酷我-北美枫

[下雨的樟树]

在天空中种植紫色的女人
——读紫衣诗集《紫衣风》


打开外包装，我就被书的封面迷注，我左手拿着书，封面和封底不停地翻弄着：紫色的书名、紫色的人、紫色的羽毛、紫色的探索和孤独。曾经让我非常着迷的紫色，我在这里读到了同样喜爱紫色的诗人——紫衣。
紫衣说：“我偏爱紫色，故笔名紫衣，第一本诗集取名叫《紫衣风》。它神秘、诡异、就如同我生成的忧郁，……”
一般读诗集，我总习惯先读诗人自己写的后记（或前言），再读别人写的，再读诗。许多诗人的随笔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看到诗人走在夜空中的脚印，听到诗人的鸟鸣，体验诗人时而绝望时而自信的背影，感知诗人为“生存”疲惫奔波的同时，为“存在”孤寂地苦苦思索，思想的小小烛光始终照耀诗人自己无限的灵魂空间……
紫衣，原名侯君红，江苏泰兴人。2003年春，辍笔十年的她，又诗如泉涌。为何辍笔或自闭写作？我去年上网后才慢慢知道，20世纪末的中国诗坛，辍笔或自闭写作的是何其多啊！这是一种什么现象？我找遍资料也没发现文坛对这种现象的重视，没有人研究没有人关心，一些零星的理由也是肤浅、可笑的（如读诗人少了、写者浮躁、读不懂等，连驳都不值得驳）
我们的诗坛在研究什么，为什么涉及到灵魂深处的存在的东西，大家好象很关心了，其实没有。在我们目前的现实中，谁能发表诗，谁能有“人气”。基本是人决定诗，而不是诗决定诗。许多人都认为掌握了诗的奥妙，其实诗的奥妙就在于我们掌握不了——或者不是。我多愿有条件的诗人、学者，多多研究诗坛看似平常，实质是关注诗人、诗歌本身，关注国人灵魂的许多现象，对我们今后的写作是有用的，否则我们中的许许多多诗人，仅仅是时代的文坛“红人”，而非历史的诗人，历史会筛选一切，时间终究大度，它的无情会超过印度洋的海啸。
每每看到久违的诗人，又看到他们的诗（在纸刊上、网上），我的内心是无比激动，他们曾经有的苦楚，现在又提笔了或者交流了，也许心情更加不好，也许好多了。也许过些日子，他们又消失了，还有一些诗人，遇到生命中的一些问题，又看不到他们的诗了……给我的是忧伤和虚无。看到许多陌生的诗人名字，我只有拼命地阅读他们的诗歌等，内心是无比的安慰。看到许许多多诗人搀扶着从黑暗走向黑暗，在路边休息了几年，让双眼更能适应黑暗，他们的笔始终不会停，诗人的心决定了走的勇气。
我为许许多多和紫衣一样的诗人而感动，诗坛永不寂寞，诗歌不存在边缘化的问题。
读紫衣诗集的第一首诗，我便被她的诗的语感所吸引，随便摘一段：

我从花瓶中爬出
并用种植着胎毛的头狠心撞碎它
听见她红色的血滴在冬苍白的脸上了
我意念的时空本该低低地啜泣
却索性吃吃地笑了
（《有种范畴》）第5节

虽然“狠心”、“冬”或“苍白”的进入使语感减弱，但整段的语感是较佳的（当然也可去掉前面二个意象）。何谓语感，“就是语态——心态的有机重合，是诗的有意味的形式”。“一首诗的语感不是抽象的形式，而是灌注着诗人生命节奏的有意味的形式”①。简单地说就是诗、诗句的内在节奏。它是诗看不见的另一个灵魂，它饱含的巨大的张力是我们读者阅读时产生的美味。处理不好，散文不如，处理好了，使词（意象）鲜活（意象的连锁反应），美妙无比。我们平常所说的诗的节奏、音乐感、流畅、韵律、诗句光滑等等，就是现在人所说的语感，好诗语感一定好，语感能够娴熟把握的诗人也是成熟的诗人，光语感好的诗，别的（如结构、意象组合、诗的复义、多义（隐喻，暗示是它们的一点点））不好，那也还要继续努力。
要使一首诗的语感好些，比较简单的方法是自己多读几次，可默读，遇到生硬的词要割爱。当然要多修炼，多阅读世界上公认的大师的作品，还有喜欢音乐（谱而不是词）。喜欢拉小提琴的人都知道，刚开始练时，自己打拍子自己拉琴，音乐的节奏舒缓，你的脚就会慢下来，老师就要批评，因为你调子也变了，用节奏拍，或老师打拍，你拉音乐就很轻松似的，久了，你自己打自己拉也很和谐了，诗歌的语感要的就是这种和谐，这种和谐是诗歌所暗示的浓浓的抒情的一个方面。
当然美术、书法、建筑等等，都有类似的和谐，靠自己不停地摸索，不过只是从音乐方面来训练自己的语感，通过这一方法来得快些。
紫衣的诗集中，语感好的诗歌比比皆是。语感在艺术作品中，特别在现代诗歌中的地位是至关重要的，它为全世界的诗人所探索，语感是诗歌说不清的迷，也是使读者百读不厌的开门钥匙。而语感最基本由词产生，符号学的出现，也恰恰证明了词在艺术作品中的重要性。“自从索绪尔以来，语言符号学的理论，已经被双重发音原理所充实。”②语言符号学的重要理论，是索绪尔给它制定的限定语言（如诗歌中，你选择的词、意象是否打磨过，有没有使你的意象鲜活）。“在语言符号之中，我们必须分清‘有意义的组织单位’和‘区别性的组织单位’”③有意义的组织单位，诗中就是看到、听到的字、词、诗句、诗，它构成第一位的发音方法；区别性的组织单位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语感，它是形式（当然我本人不太相信形式与内容的区分）部分，它没有直接意义，它构成第二位发音，这就是“人类语言经济的双重发音方法”④现代哲学、美学、心理学对我们诗歌的影响如何巨大，是大家最清楚不过了，到这里，读者应该很明白语感的重要性。
紫衣的诗集中，如《紫色的女人》、《神奇的世界》、《白的伤》、《深沉》、《时光流逝》、《金缕玉衣》等等，语感都特佳。
在她的诗集《紫衣风》里，经得起分析的好诗很多很多：《有种范畴》、《类似》、《紫色的女人》、《深沉》、《狐仙》等。经得起分析的诗必须具备这些方面的成熟：1：结构。2：语感。3：意象的组合。4：内容（比较次要，只要不是人类公认不美的）。5：诗句的歧义，多义，复义（许多情况下复义包括歧义，多义。如果复义是一个圆的话，隐喻、象征、暗示只是圆的一个切片。在英美新批评派中，复义也称含混，比如反讽就叫功能性含混）。6：诗歌的歧义，多义，复义（三者有其一）。经得起分析的诗必是好诗。所以有许多诗选集，比如年度选的，流派选的，或者自己一批熟人选的，一分析就不对，好、差混杂，说明编辑浮躁、不认真、搞帮派、或就是名利驱使。其实所有的诗都可以这样去分析，不管古的、今的，外国的、国内的，对立的流派也好。下面，我们就紫衣诗歌语感较好的诗，好好去体会作者驾驭娴熟的语言能力（主要从语感方面，别的几点不作具体，今后将在别的评论中涉及）。《深沉》是一首各方面都较好的诗歌：


深 沉

深沉是哪个
就是冷漠戴着墨镜压抑地谋生？
它不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
在死之前，它不知
深沉得彻底
就是死亡

人类总是不断挖掘、发明新的代词
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隐藏内心的空虚和渴望
以一些复杂的修辞迷彩
遮蔽所有简单的锋芒

我共鸣于大提琴的沉缓衷诉
它将爱情演绎成奇妙动感的金典
可我并不欣赏为深沉而落尘的琵琶
它将意境推向心酸的死胡同
那里堆集的都是深沉的死人

这首诗结构完整，调子深沉，诗句不短（短的话，节奏会加快，不符合主题）不长（长的话，抒情加浓，外露增加，也不符合主题）。一次、二次、……十次地读，都觉得不可删一字一句，现代诗歌不必考虑诗歌的外部旋律问题，这首诗更是如此，但诗歌所呈现的内在的语感是如此的美，美得紫，美得神秘，“深沉”是一个很虚很大的词，把握不好，会显得空洞，作者却紧紧围绕题目做足文章。短短十六行，已经把诗歌应该留给读者的联想给了读者。
我们先看、读第一节，这是最参差不齐的诗句，一般人处理这样的句子会任意随感情的发展而决定长短，使诗句的语感消失，散文不如，但在紫衣的这节诗里，我们可以发现是语感最好的一节。分行上处理到位，短句不短（深沉是哪个/，深沉得彻底/就是死亡），长句不长（它不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就象旋律的起伏，“它不知”的停顿，逗号所起的作用比诗句还重要，“标点符号和分行是一首诗结构中的组成部分，其重要程度正如榫之于桌子，椽之于屋顶一样” ⑤停顿使后一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推向平滑。诗人在处理意象时，对旋律的感觉是相当高超的。要使这样一节诗歌，有节奏，有质感、有声音，那种深沉的感觉，阅读中体会到和谐的节奏，内容上推到极致——死亡，“冷漠/墨镜/压抑/死亡/”的意象定下全诗的调子，让读者产生联想，由联想自然而然涌出愉悦的、美的体验。“有的美学家认为我们在读诗的时候，为什么能感受到一种美就是因为我们自己想象力总是伴随着它”⑥，如果不好的诗，想象力就弱，甚至没有，更差的会使有些读者发牢骚，恶意攻击……
第一节，作者用了四个“是”、二个“不知”、 二个“就是”，这些相同的词会使诗歌产生旋律，节奏和起伏，也就是较好的语感，这些词在她这节诗里又是必须要的，不是可有可无的，妙就妙在这里，多一个不行，少一个更不行。大家可以试试看。当然重复的词、意象过多的出现，或在相同位置出现，会使节奏加快、语气加重（除非内容需要），所以不太懂的人应该学学紫衣的诗歌。
这一节里，仔细阅读和思考会发现有一个意象是重叠的，如果在别的诗节中，必须删去，但是在这一节里，却是不可缺少的，少了它，全段语感就会不协调，诗义消失，只要用心读别人的诗，都会发现许多乐趣，这个意象就是“稚纯”和“出生前的”。“出生前的”包括“稚纯”，（如果一般情况，选其一就行）。象这类诗句在紫衣的诗里很多，足以说明诗人驾驭语言的能力。
作者在第一段的末二句用了短句，诗节奏加快，对“死亡”的意象是有用的，但接下来的过度，许多人也会处理不好，而紫衣却象手里拿着油画刀，不必加调和油，色彩在她的手中熟练地调和，不停地发生着柔和的变化，没有生涩的感觉：“人类总是不断挖掘、发明新的代词”这个顿号的作用，已经超过“它不知，”的逗号作用，它使诗的节奏回到整首诗的节奏。接下来的一句里“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这里作者用了二个很重很有分量的意象“厚重”和“金属”，张力足了，使诗由虚回到具体，调动读者审美的感官。
末段的“于”、“可”“而”都使诗句的语感加强，特别“可”字，起初我认为可以不要，但是反复多读几次后，这“可”字还非要不可，无“可”则“为”、“而”引起的抒情会变得拗口。“死胡同”、“深沉的死人”已把诗歌定格。诗到此已经让我们感受到全诗的魅力。“‘命运’始终是出现在我的生活和诗歌中的一个主题，我不曾刻意要去渲染它，恰恰相反，有时候我觉得是命运捉住我的手塑造我的生活，它既然是我的生存背景，难免不在我的诗歌中透露出冥冥之中的此类消息”⑦读她这首诗让我想到翟永明诗人的这句话。
我不想就一首诗的许多方面进行分析，写诗有一个从不自觉到徘徊再到自觉并不断徘徊和困惑的过程，天才的诗人毕竟不多，所以我们必须用理论来提高自己，多读多思考多写，总会有好处。
紫衣“自幼深受文学氛围的熏陶，沉醉于诗，痴迷于诗，喃喃习诗”，⑧多次通读诗集，诗里呈现的“深沉和博大”，“豪放和灵空”⑨。紫衣的诗歌大气，意象跳跃强、意象组合鲜明、奇妙，如“一头灌木丛林的雌狮/坐在汽车后面”（《紫色的女人》），“顽猴野性的酵点顷刻愤激暴泻/烧红了整个苍穹”（《神奇的世界》），“一滴泪自夕阳的面颊流下/地球在重荷里摇晃”（《求索》）等等，这些都是读诗时能体会到的，足见诗人文字的功底。诗人对“词”的体会也是许多诗人没有的。法国的罗兰．巴特在《写作的零度》里说“任何一个词都不会由于自身而显得富有意义，它刚好是一个事物的表达符号，它更是一种联系的途径。它远没有潜入一种与它的构图共存的内在现实，而是一说出就伸向其他字词，形成一种表面的意向链。”⑩所以诗人们对词的认真应该超过任何一种艺术家，这种探索是孤独和无止境的。
紫衣对人性对生命的关注也非常强烈，她用心去感知人性中最可贵的东西：“从出生起就盘算着死亡/无时不刻，不在为死亡/作一个辉煌的铺垫”（《魂之托》），“握紧的拳头里/有什么流失/伤痛时/猛然发觉，地上一滩血/谁的体内摈弃了四根肋骨”（《四只未睁眼的弃猫》）。世界越来越开放，我们虽然落后别人几百年但也有机会思考人性的问题，虽然这个社会处处充满非人性的因素，但是从人的良知的深处是否要经常问问自己“人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说，人是无所不是的，认识人之存在，就是认识整个时间中的‘存有’。……人自知其为自由中的自我完成（给予）者。人如何获致统一乃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时间上是无限的，也是不能解决的，然而确是一条研究人的道路。人是比以往更不能了解自己。”⑾这是70多年前，哲学家 雅斯培提出的最基本问题，在紫衣诗中让我们感受到她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并且是实在的，“在它渲染的氛围内/大地是一个天然的停尸场/在秋的后花园/它从绿烧灼成黄”（《枯叶》），这是对人类苦难的的无奈，如果诗人没有一颗善良的心，或者只为世俗累着，是写不出这些震撼人心的诗的，这样的诗句实在太多了。
很明显，紫衣诗歌有自己的语言特色。艾子在诗集的文章中认为“侯君红的诗歌创作中，鲜明地体现着一种独特的具有深刻魅力的女性意识，女性视角和特殊的技巧与行文方式。⑿而我却觉得她这本诗集的许多诗看不到两性的角色。如《类似》、《鸟的高度》、《雨》、《惊弓之鸟》、《印度》、《巨井》等，诗集编辑认为大气的诗中，在她这些诗里，性别的压抑是很难感觉的，可贵就可贵在这里。假如要关注性别，那要关注整个社会的性别。
还有《流浪的记忆》、《碎片》、《水手》、《求索》、《雄狮》、《金缕玉衣》等，这类诗与当下许多男性写作者相比，从语境和气势方面讲，紫衣远远走在他们前面。目前许多男性写者擅长于“细腻”、“精致”“柔和”、“显微镜“似的写作，象解剖学，暖洋洋、软软绵绵，假如诗是动物界的话，这类诗更象软体动物，当然习惯写这类诗，背后的情况很复杂，外部压力，诗人内心的脆弱及对现实的困惑和对未来的迷惘和绝望都有一定原因，使男诗人的肩膀变得越来越圆滑，皮肤变得越来越细腻，眼睛变得越来越柔情，无法承受人类前进道路上的风雨、崎岖、曲折和悬崖。
通读紫衣诗集，可以感觉风格多变，其实在短期内，过分多变的风格对诗人写诗和成熟都是不利的，诗人在不断地写的黑暗中，必须不断地琢磨自己的表达方式，用最适合的词来焊接自己的诗句和诗歌，使自己的诗歌具有耐读的魅力。诗集中有一首诗歌特别引起我的注意，与别的诗歌的风格很不同，它就是《惊弓之鸟》：

惊弓之鸟

水勺里面凸起一块，玩味火的舌头
红颜色受刺激。它翻过身
一块凹进去的坑

徒壁是聚焦形形色色的人呻吟、折腾
他们抱着乌贼在做爱
一浪接一浪，我知道我的眼睛瞪得有多大
因为喉咙卡在炉门口
血、血、血滴子……

有人抬起头，一张画皮的脸！
我惊叫。一氧化碳里许多口型在组织一句话
“抓住他，别让他泄露……”

我拼命逃跑，腿僵住
炭渣和火成块状往下掉……

这首诗是比较有表现主义诗歌特色的。“诗歌形式自由”，“节奏轻快”（诗句中用了许多标点），“色彩鲜明”（红色调子，用了许多与“红”相关的意象），“语言生动形象，不受句法约束，用相对独立的、不同的画面和景象平行排列”⑿，一切都是为了表现“惊弓之鸟”，表现主义色彩极其浓厚。
随便提一句，紫衣诗中，在诗句末，习惯用省略号，读后觉得都是多余的。
在这本诗集中，诗的题目，许多都很大，题目大了，诗歌最具特色的复义就不可能很多，给读者思考的余地会减少如《渴望》；部分诗歌太露，如《我需要什么》；部分诗歌末几句多余，如第３４页的《雨》；末句拉高调子，如《卖菜的老人》的“向黎明的方向上升”，题目也没有诗味。还有《写一首赞歌》和《饿醒诗人吧》，前一首涉及非典问题，她是人和自然的问题，我们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思考，一定是人的错。后一首，我们会自然而然想到为吃饭问题呼吁的《饿死诗人》的伊沙，伊沙现在吃饭不成问题，诗中自然而然也看不到麦子和土地。读诗引起的不快是最糟糕的。这些问题作者在今后写作中也是应该注意的。
最后还是引用诗人陈树才的一句话（我已经多次引用了）“写诗写诗，关键是写”⒀，相信紫衣在今后的写作道路上，每当孤独地行走在充满鬼火的山路中，当因害怕而频频回头，因为回头而更加害怕，想退缩时，记住这句话。“写诗写诗，关键是写”，不停地写，相信自己：“我将用我的生命和热血诠释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她的爱情”。⒁
再次感谢紫衣送我诗集及感谢所有送我诗集的陌生的朋友们。
2005．1．11——15夜




部分引用语言出处：
①：（《诗歌美学辞典》第308页，1989年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主编：朱先树等）
②：（《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法国，罗兰．巴特）
③：（《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④：（《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⑤：（《收获》第133页，２００４年第五期，作者：北岛）
⑥：（《当代西方美学》第479页，1984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朱狄）
⑦：（《纸上建筑》第242页，1997年东方出版中心，作者：翟永明）
⑧：（《紫衣风》见封二，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⑨：（《紫衣风》见封二，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⑩：（《符号学美学》第164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⑾：（《存在主义》）第154页，1987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美国 W．考夫曼编著）
⑿：（《外国文学动态》，1985年，第9期，作者：薛思亮）
⒀：（《1999中国最佳诗歌》序，2000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编者：陈树才）
⒁：（《紫衣风》见后记，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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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中种植紫色的女人
——读紫衣诗集《紫衣风》


打开外包装，我就被书的封面迷注，我左手拿着书，封面和封底不停地翻弄着：紫色的书名、紫色的人、紫色的羽毛、紫色的探索和孤独。曾经让我非常着迷的紫色，我在这里读到了同样喜爱紫色的诗人——紫衣。
紫衣说：“我偏爱紫色，故笔名紫衣，第一本诗集取名叫《紫衣风》。它神秘、诡异、就如同我生成的忧郁，……”
一般读诗集，我总习惯先读诗人自己写的后记（或前言），再读别人写的，再读诗。许多诗人的随笔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看到诗人走在夜空中的脚印，听到诗人的鸟鸣，体验诗人时而绝望时而自信的背影，感知诗人为“生存”疲惫奔波的同时，为“存在”孤寂地苦苦思索，思想的小小烛光始终照耀诗人自己无限的灵魂空间……
紫衣，原名侯君红，江苏泰兴人。2003年春，辍笔十年的她，又诗如泉涌。为何辍笔或自闭写作？我去年上网后才慢慢知道，20世纪末的中国诗坛，辍笔或自闭写作的是何其多啊！这是一种什么现象？我找遍资料也没发现文坛对这种现象的重视，没有人研究没有人关心，一些零星的理由也是肤浅、可笑的（如读诗人少了、写者浮躁、读不懂等，连驳都不值得驳）
我们的诗坛在研究什么，为什么涉及到灵魂深处的存在的东西，大家好象很关心了，其实没有。在我们目前的现实中，谁能发表诗，谁能有“人气”。基本是人决定诗，而不是诗决定诗。许多人都认为掌握了诗的奥妙，其实诗的奥妙就在于我们掌握不了——或者不是。我多愿有条件的诗人、学者，多多研究诗坛看似平常，实质是关注诗人、诗歌本身，关注国人灵魂的许多现象，对我们今后的写作是有用的，否则我们中的许许多多诗人，仅仅是时代的文坛“红人”，而非历史的诗人，历史会筛选一切，时间终究大度，它的无情会超过印度洋的海啸。
每每看到久违的诗人，又看到他们的诗（在纸刊上、网上），我的内心是无比激动，他们曾经有的苦楚，现在又提笔了或者交流了，也许心情更加不好，也许好多了。也许过些日子，他们又消失了，还有一些诗人，遇到生命中的一些问题，又看不到他们的诗了……给我的是忧伤和虚无。看到许多陌生的诗人名字，我只有拼命地阅读他们的诗歌等，内心是无比的安慰。看到许许多多诗人搀扶着从黑暗走向黑暗，在路边休息了几年，让双眼更能适应黑暗，他们的笔始终不会停，诗人的心决定了走的勇气。
我为许许多多和紫衣一样的诗人而感动，诗坛永不寂寞，诗歌不存在边缘化的问题。
读紫衣诗集的第一首诗，我便被她的诗的语感所吸引，随便摘一段：

我从花瓶中爬出
并用种植着胎毛的头狠心撞碎它
听见她红色的血滴在冬苍白的脸上了
我意念的时空本该低低地啜泣
却索性吃吃地笑了
（《有种范畴》）第5节

虽然“狠心”、“冬”或“苍白”的进入使语感减弱，但整段的语感是较佳的（当然也可去掉前面二个意象）。何谓语感，“就是语态——心态的有机重合，是诗的有意味的形式”。“一首诗的语感不是抽象的形式，而是灌注着诗人生命节奏的有意味的形式”①。简单地说就是诗、诗句的内在节奏。它是诗看不见的另一个灵魂，它饱含的巨大的张力是我们读者阅读时产生的美味。处理不好，散文不如，处理好了，使词（意象）鲜活（意象的连锁反应），美妙无比。我们平常所说的诗的节奏、音乐感、流畅、韵律、诗句光滑等等，就是现在人所说的语感，好诗语感一定好，语感能够娴熟把握的诗人也是成熟的诗人，光语感好的诗，别的（如结构、意象组合、诗的复义、多义（隐喻，暗示是它们的一点点））不好，那也还要继续努力。
要使一首诗的语感好些，比较简单的方法是自己多读几次，可默读，遇到生硬的词要割爱。当然要多修炼，多阅读世界上公认的大师的作品，还有喜欢音乐（谱而不是词）。喜欢拉小提琴的人都知道，刚开始练时，自己打拍子自己拉琴，音乐的节奏舒缓，你的脚就会慢下来，老师就要批评，因为你调子也变了，用节奏拍，或老师打拍，你拉音乐就很轻松似的，久了，你自己打自己拉也很和谐了，诗歌的语感要的就是这种和谐，这种和谐是诗歌所暗示的浓浓的抒情的一个方面。
当然美术、书法、建筑等等，都有类似的和谐，靠自己不停地摸索，不过只是从音乐方面来训练自己的语感，通过这一方法来得快些。
紫衣的诗集中，语感好的诗歌比比皆是。语感在艺术作品中，特别在现代诗歌中的地位是至关重要的，它为全世界的诗人所探索，语感是诗歌说不清的迷，也是使读者百读不厌的开门钥匙。而语感最基本由词产生，符号学的出现，也恰恰证明了词在艺术作品中的重要性。“自从索绪尔以来，语言符号学的理论，已经被双重发音原理所充实。”②语言符号学的重要理论，是索绪尔给它制定的限定语言（如诗歌中，你选择的词、意象是否打磨过，有没有使你的意象鲜活）。“在语言符号之中，我们必须分清‘有意义的组织单位’和‘区别性的组织单位’”③有意义的组织单位，诗中就是看到、听到的字、词、诗句、诗，它构成第一位的发音方法；区别性的组织单位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语感，它是形式（当然我本人不太相信形式与内容的区分）部分，它没有直接意义，它构成第二位发音，这就是“人类语言经济的双重发音方法”④现代哲学、美学、心理学对我们诗歌的影响如何巨大，是大家最清楚不过了，到这里，读者应该很明白语感的重要性。
紫衣的诗集中，如《紫色的女人》、《神奇的世界》、《白的伤》、《深沉》、《时光流逝》、《金缕玉衣》等等，语感都特佳。
在她的诗集《紫衣风》里，经得起分析的好诗很多很多：《有种范畴》、《类似》、《紫色的女人》、《深沉》、《狐仙》等。经得起分析的诗必须具备这些方面的成熟：1：结构。2：语感。3：意象的组合。4：内容（比较次要，只要不是人类公认不美的）。5：诗句的歧义，多义，复义（许多情况下复义包括歧义，多义。如果复义是一个圆的话，隐喻、象征、暗示只是圆的一个切片。在英美新批评派中，复义也称含混，比如反讽就叫功能性含混）。6：诗歌的歧义，多义，复义（三者有其一）。经得起分析的诗必是好诗。所以有许多诗选集，比如年度选的，流派选的，或者自己一批熟人选的，一分析就不对，好、差混杂，说明编辑浮躁、不认真、搞帮派、或就是名利驱使。其实所有的诗都可以这样去分析，不管古的、今的，外国的、国内的，对立的流派也好。下面，我们就紫衣诗歌语感较好的诗，好好去体会作者驾驭娴熟的语言能力（主要从语感方面，别的几点不作具体，今后将在别的评论中涉及）。《深沉》是一首各方面都较好的诗歌：


深 沉

深沉是哪个
就是冷漠戴着墨镜压抑地谋生？
它不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
在死之前，它不知
深沉得彻底
就是死亡

人类总是不断挖掘、发明新的代词
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隐藏内心的空虚和渴望
以一些复杂的修辞迷彩
遮蔽所有简单的锋芒

我共鸣于大提琴的沉缓衷诉
它将爱情演绎成奇妙动感的金典
可我并不欣赏为深沉而落尘的琵琶
它将意境推向心酸的死胡同
那里堆集的都是深沉的死人

这首诗结构完整，调子深沉，诗句不短（短的话，节奏会加快，不符合主题）不长（长的话，抒情加浓，外露增加，也不符合主题）。一次、二次、……十次地读，都觉得不可删一字一句，现代诗歌不必考虑诗歌的外部旋律问题，这首诗更是如此，但诗歌所呈现的内在的语感是如此的美，美得紫，美得神秘，“深沉”是一个很虚很大的词，把握不好，会显得空洞，作者却紧紧围绕题目做足文章。短短十六行，已经把诗歌应该留给读者的联想给了读者。
我们先看、读第一节，这是最参差不齐的诗句，一般人处理这样的句子会任意随感情的发展而决定长短，使诗句的语感消失，散文不如，但在紫衣的这节诗里，我们可以发现是语感最好的一节。分行上处理到位，短句不短（深沉是哪个/，深沉得彻底/就是死亡），长句不长（它不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就象旋律的起伏，“它不知”的停顿，逗号所起的作用比诗句还重要，“标点符号和分行是一首诗结构中的组成部分，其重要程度正如榫之于桌子，椽之于屋顶一样” ⑤停顿使后一句“人最终走向的还是出生前的稚纯”推向平滑。诗人在处理意象时，对旋律的感觉是相当高超的。要使这样一节诗歌，有节奏，有质感、有声音，那种深沉的感觉，阅读中体会到和谐的节奏，内容上推到极致——死亡，“冷漠/墨镜/压抑/死亡/”的意象定下全诗的调子，让读者产生联想，由联想自然而然涌出愉悦的、美的体验。“有的美学家认为我们在读诗的时候，为什么能感受到一种美就是因为我们自己想象力总是伴随着它”⑥，如果不好的诗，想象力就弱，甚至没有，更差的会使有些读者发牢骚，恶意攻击……
第一节，作者用了四个“是”、二个“不知”、 二个“就是”，这些相同的词会使诗歌产生旋律，节奏和起伏，也就是较好的语感，这些词在她这节诗里又是必须要的，不是可有可无的，妙就妙在这里，多一个不行，少一个更不行。大家可以试试看。当然重复的词、意象过多的出现，或在相同位置出现，会使节奏加快、语气加重（除非内容需要），所以不太懂的人应该学学紫衣的诗歌。
这一节里，仔细阅读和思考会发现有一个意象是重叠的，如果在别的诗节中，必须删去，但是在这一节里，却是不可缺少的，少了它，全段语感就会不协调，诗义消失，只要用心读别人的诗，都会发现许多乐趣，这个意象就是“稚纯”和“出生前的”。“出生前的”包括“稚纯”，（如果一般情况，选其一就行）。象这类诗句在紫衣的诗里很多，足以说明诗人驾驭语言的能力。
作者在第一段的末二句用了短句，诗节奏加快，对“死亡”的意象是有用的，但接下来的过度，许多人也会处理不好，而紫衣却象手里拿着油画刀，不必加调和油，色彩在她的手中熟练地调和，不停地发生着柔和的变化，没有生涩的感觉：“人类总是不断挖掘、发明新的代词”这个顿号的作用，已经超过“它不知，”的逗号作用，它使诗的节奏回到整首诗的节奏。接下来的一句里“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这里作者用了二个很重很有分量的意象“厚重”和“金属”，张力足了，使诗由虚回到具体，调动读者审美的感官。
末段的“于”、“可”“而”都使诗句的语感加强，特别“可”字，起初我认为可以不要，但是反复多读几次后，这“可”字还非要不可，无“可”则“为”、“而”引起的抒情会变得拗口。“死胡同”、“深沉的死人”已把诗歌定格。诗到此已经让我们感受到全诗的魅力。“‘命运’始终是出现在我的生活和诗歌中的一个主题，我不曾刻意要去渲染它，恰恰相反，有时候我觉得是命运捉住我的手塑造我的生活，它既然是我的生存背景，难免不在我的诗歌中透露出冥冥之中的此类消息”⑦读她这首诗让我想到翟永明诗人的这句话。
我不想就一首诗的许多方面进行分析，写诗有一个从不自觉到徘徊再到自觉并不断徘徊和困惑的过程，天才的诗人毕竟不多，所以我们必须用理论来提高自己，多读多思考多写，总会有好处。
紫衣“自幼深受文学氛围的熏陶，沉醉于诗，痴迷于诗，喃喃习诗”，⑧多次通读诗集，诗里呈现的“深沉和博大”，“豪放和灵空”⑨。紫衣的诗歌大气，意象跳跃强、意象组合鲜明、奇妙，如“一头灌木丛林的雌狮/坐在汽车后面”（《紫色的女人》），“顽猴野性的酵点顷刻愤激暴泻/烧红了整个苍穹”（《神奇的世界》），“一滴泪自夕阳的面颊流下/地球在重荷里摇晃”（《求索》）等等，这些都是读诗时能体会到的，足见诗人文字的功底。诗人对“词”的体会也是许多诗人没有的。法国的罗兰．巴特在《写作的零度》里说“任何一个词都不会由于自身而显得富有意义，它刚好是一个事物的表达符号，它更是一种联系的途径。它远没有潜入一种与它的构图共存的内在现实，而是一说出就伸向其他字词，形成一种表面的意向链。”⑩所以诗人们对词的认真应该超过任何一种艺术家，这种探索是孤独和无止境的。
紫衣对人性对生命的关注也非常强烈，她用心去感知人性中最可贵的东西：“从出生起就盘算着死亡/无时不刻，不在为死亡/作一个辉煌的铺垫”（《魂之托》），“握紧的拳头里/有什么流失/伤痛时/猛然发觉，地上一滩血/谁的体内摈弃了四根肋骨”（《四只未睁眼的弃猫》）。世界越来越开放，我们虽然落后别人几百年但也有机会思考人性的问题，虽然这个社会处处充满非人性的因素，但是从人的良知的深处是否要经常问问自己“人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说，人是无所不是的，认识人之存在，就是认识整个时间中的‘存有’。……人自知其为自由中的自我完成（给予）者。人如何获致统一乃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时间上是无限的，也是不能解决的，然而确是一条研究人的道路。人是比以往更不能了解自己。”⑾这是70多年前，哲学家 雅斯培提出的最基本问题，在紫衣诗中让我们感受到她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并且是实在的，“在它渲染的氛围内/大地是一个天然的停尸场/在秋的后花园/它从绿烧灼成黄”（《枯叶》），这是对人类苦难的的无奈，如果诗人没有一颗善良的心，或者只为世俗累着，是写不出这些震撼人心的诗的，这样的诗句实在太多了。
很明显，紫衣诗歌有自己的语言特色。艾子在诗集的文章中认为“侯君红的诗歌创作中，鲜明地体现着一种独特的具有深刻魅力的女性意识，女性视角和特殊的技巧与行文方式。⑿而我却觉得她这本诗集的许多诗看不到两性的角色。如《类似》、《鸟的高度》、《雨》、《惊弓之鸟》、《印度》、《巨井》等，诗集编辑认为大气的诗中，在她这些诗里，性别的压抑是很难感觉的，可贵就可贵在这里。假如要关注性别，那要关注整个社会的性别。
还有《流浪的记忆》、《碎片》、《水手》、《求索》、《雄狮》、《金缕玉衣》等，这类诗与当下许多男性写作者相比，从语境和气势方面讲，紫衣远远走在他们前面。目前许多男性写者擅长于“细腻”、“精致”“柔和”、“显微镜“似的写作，象解剖学，暖洋洋、软软绵绵，假如诗是动物界的话，这类诗更象软体动物，当然习惯写这类诗，背后的情况很复杂，外部压力，诗人内心的脆弱及对现实的困惑和对未来的迷惘和绝望都有一定原因，使男诗人的肩膀变得越来越圆滑，皮肤变得越来越细腻，眼睛变得越来越柔情，无法承受人类前进道路上的风雨、崎岖、曲折和悬崖。
通读紫衣诗集，可以感觉风格多变，其实在短期内，过分多变的风格对诗人写诗和成熟都是不利的，诗人在不断地写的黑暗中，必须不断地琢磨自己的表达方式，用最适合的词来焊接自己的诗句和诗歌，使自己的诗歌具有耐读的魅力。诗集中有一首诗歌特别引起我的注意，与别的诗歌的风格很不同，它就是《惊弓之鸟》：

惊弓之鸟

水勺里面凸起一块，玩味火的舌头
红颜色受刺激。它翻过身
一块凹进去的坑

徒壁是聚焦形形色色的人呻吟、折腾
他们抱着乌贼在做爱
一浪接一浪，我知道我的眼睛瞪得有多大
因为喉咙卡在炉门口
血、血、血滴子……

有人抬起头，一张画皮的脸！
我惊叫。一氧化碳里许多口型在组织一句话
“抓住他，别让他泄露……”

我拼命逃跑，腿僵住
炭渣和火成块状往下掉……

这首诗是比较有表现主义诗歌特色的。“诗歌形式自由”，“节奏轻快”（诗句中用了许多标点），“色彩鲜明”（红色调子，用了许多与“红”相关的意象），“语言生动形象，不受句法约束，用相对独立的、不同的画面和景象平行排列”⑿，一切都是为了表现“惊弓之鸟”，表现主义色彩极其浓厚。
随便提一句，紫衣诗中，在诗句末，习惯用省略号，读后觉得都是多余的。
在这本诗集中，诗的题目，许多都很大，题目大了，诗歌最具特色的复义就不可能很多，给读者思考的余地会减少如《渴望》；部分诗歌太露，如《我需要什么》；部分诗歌末几句多余，如第３４页的《雨》；末句拉高调子，如《卖菜的老人》的“向黎明的方向上升”，题目也没有诗味。还有《写一首赞歌》和《饿醒诗人吧》，前一首涉及非典问题，她是人和自然的问题，我们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思考，一定是人的错。后一首，我们会自然而然想到为吃饭问题呼吁的《饿死诗人》的伊沙，伊沙现在吃饭不成问题，诗中自然而然也看不到麦子和土地。读诗引起的不快是最糟糕的。这些问题作者在今后写作中也是应该注意的。
最后还是引用诗人陈树才的一句话（我已经多次引用了）“写诗写诗，关键是写”⒀，相信紫衣在今后的写作道路上，每当孤独地行走在充满鬼火的山路中，当因害怕而频频回头，因为回头而更加害怕，想退缩时，记住这句话。“写诗写诗，关键是写”，不停地写，相信自己：“我将用我的生命和热血诠释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她的爱情”。⒁
再次感谢紫衣送我诗集及感谢所有送我诗集的陌生的朋友们。
2005．1．11——15夜




部分引用语言出处：
①：（《诗歌美学辞典》第308页，1989年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主编：朱先树等）
②：（《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法国，罗兰．巴特）
③：（《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④：（《符号学美学》第34、35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⑤：（《收获》第133页，２００４年第五期，作者：北岛）
⑥：（《当代西方美学》第479页，1984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朱狄）
⑦：（《纸上建筑》第242页，1997年东方出版中心，作者：翟永明）
⑧：（《紫衣风》见封二，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⑨：（《紫衣风》见封二，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⑩：（《符号学美学》第164页，1987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⑾：（《存在主义》）第154页，1987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美国 W．考夫曼编著）
⑿：（《外国文学动态》，1985年，第9期，作者：薛思亮）
⒀：（《1999中国最佳诗歌》序，2000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编者：陈树才）
⒁：（《紫衣风》见后记，2003年作家出版社，作者：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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