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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慧峰[扶疏公子] 孙慧峰作品集 九品县令 (一不小心,做了官儿了。)
注册时间: 2006-05-13 帖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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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十一月 27, 2006 7:20 am 发表主题: 《傲慢之书》及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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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之书》及其他
《那么》
那么我假装身披蓑衣坐在山中。
那么我找到流水然后钓鱼。
那么我为江山描眉,
那么我为渴望者煮熟生词语
那么我盖好草房子,为蟋蟀找到亲戚
反正我只是活在人间
反正马头琴披头散发坐在草原上
反正刀子已经举起,蝼蚁已经短命
反正爱的苹果和恨的骷髅住着隔壁。
《飞来的黑色》
一只乌鸦昨夜飞过我的身后,大叫一声,
但它没有变成白色。
我要迎接的是另一只飞翔。
不凭借风水,但它的位置比歌唱重要。
对流水熟视无睹。
飞翔布满皱褶,但不是鸟的错误。
问候者说完祝词转身走了,
我拣起那些掉在灰尘里的齿音,莞尔一笑。
我当然无法越过我的头顶,何必推敲?
何必在意那些口腔里飞出的,黑色的鸟?
《尺度》
蟋蟀的触须一摇,水龙头
又滴答出漫长的一年。
三十岁的男人去了河边,
他六十岁的时候还没回来。
什么是芬芳,什么是你最后的形象?
那些蟋蟀屏着呼吸爬过你的躯体。
哈,生浑然天成
死浑然不觉。
水是湿的,草是绿的,只不过又黄。
《陌生者》
其实他是他的陌生者。为了认识
他凝视玻璃上的水珠。眼帘低垂,
坚贞的夜晚被镜片遮掉。
他以为他能像表皮那样温顺,
而实际上,三年了,
他依然桀骜,热切不菲的树木有着冷漠的枝条。
嘴唇破损,肉体的戏剧在走向干燥和古老。
他到来,我们仿佛等待已久。他是你,也是我。
他就是那个
“我们在镜子里见过的那个
陌生者和仇人”。(塞弗里斯诗句)
《放弃》
放弃心安理得,鸟们
放弃一些心安理得的下午,
成为黄昏的不安。
放弃一些诱惑,来自人间的诱惑
让窗口徒生是非。
放弃激情,激情只能跑过三条大街。
到了第四条大街,
那个春天里光秃秃的人
脚步委顿,蹲在地上。
他突然想起,桥已放弃了流水,
乌鸦已放弃了白昼里的黑。
《傲慢之书》
“没有什么能阻挡。是的,
除了把自己埋入墙里。”
一声冷笑来自老鼠。它已经在夜里
把命运的核桃嚼碎。那个叫卡夫卡的人
为此写下遗书。
谁有权嘲弄一只能吃掉黑暗的老鼠?
时间是它的前爪,它捧起今天。
幻美的落叶落入脏水,
但那些纸上的春天尚无异样。其实,
大多数时间,人在清醒中沉睡。
人的思忖是徒劳的,不如一只老鼠的感悟
那么一针见血:“光明过于刺目,
会使我眼里的人间变黑。”
这是一篇遗书的措辞,我尚未写到纸上。
人在中年,我有每天吸烟和沉思的习惯。
失眠是时间对一个寡情者的讥讽。
我的失眠被昨夜严词拒绝。卡夫卡
在中年的每天,都想变成甲虫,
好躲到床下窥视人性。
他太谨慎了,不如一只老鼠傲慢。
我看见的最傲慢的老鼠,被月光陪着
在屋顶上散步。面对街上众人的警告、诅咒、
恫吓、诋毁、侮辱,它只是抬了一下单眼皮,
瞥了一眼狭隘的人间,在一张广告画上,
写下一行字:“何必大动肝火?月光的温度刚刚好”。
《我用什么来匹配春天》
用键盘?键盘太轻太琐碎。
用动作?动作狂野, 充斥无理,
你需要我的无理和我的琐碎,这我知道。
我向一切行为,讨教春天的气概。
我头脑中长出一棵树,
顶端站满最放松的百鸟。一切是真的
它们即刻起舞,养肥花期。
我突出果实,敲桌子,摇晃树。
《我需要你的气息的吹拂》
灯亮了,但我把它熄灭。
一声叹息,书页缓缓合上。
在星期日。寂静从黑暗里露出脸,
我把四月整个拿进夜晚。
休息是我渴求的。
一夜灯光熄灭,看样子我将孤独下去。
道路应该长出翅膀,但是,
欢乐刚刚露头,我抬手就熄灭了它。
奇迹应该发生。
我需要你的气息的吹拂
但是,窗外的夜晚还没有融化
那些生生死死的在叠加。
傲慢的人被生活教训多次,但我屡教不改。
有两场雨要来,一个社会露出善和恶
两个表情。一个人除了等候还能怎样?
我矜持,钟声矜持,夜晚矜持。
《傲慢者》
有一日,春天必将强大地降临,
雨水走在街上,鹿站在山中,
窗外空无一人,人间花枝招展。
而白鸽子忽然口渴了。这人间
精美的人和粗糙的人,毫无矜持可言。
《人间事物》
他们走上街面,她们走下楼梯,
它们爬上枝头。
在人间,石头落了地
星期日长于星期一
它们在早上醒来,在晚上睡去。
天下大雾,他们大声呼唤空气
她们小心地看着一只大灰狼
在空中,飞来飞去,一只眉毛高,一只眉毛低。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看着春天越过头顶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在雨水里浑身湿透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听欢迎的人,口里吐出颂词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抵抗无端的诋毁和侮辱、人身攻击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保持头发的天然形状和风中的倒伏
为什么不?
我当然要亲口说出我的必须和我的无须
为什么不?
我必须亲自决定我的来去
而无须关注天然的生死
为什么不?
我必须对来路不明的微笑保持警惕
而无须钉死门窗把自己装在蛋壳里
为什么不?
我必须把爱着的人装在海洋里
她是我的鱼或者是我的海豚
为什么不?
《出神》
有傲慢是对的。
我听火车跑过,但没看见老鼠。
身形苗条的猫总是默然。窗子被我看见,
晨钟暮鼓,铁轨凭什么打动了远处?
火车太少了,而诗歌太多
我随手扔出一把嚼完的文字。
我看见火车带着我一路尖叫而去,
一寸一寸满不在乎。
《不菲》
不能直接说出爱,我就委托天气。
你那里天气好么?你那里天气是不是
温度偏低?不能当面
把一件衣服披到你的肩上。
我裁剪比喻句,用拟物手法
为春天舒筋活血。
不是我虚伪。
我的声音是这样的:不拖沓、不嚣张、不菲。
时间不菲,春意不菲,天气不菲,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这也不菲。
《单行道》
生活熙熙攘攘,有心人独来独往。
句子缓慢,狐狸上山。
不回忆,但为回忆打出烟圈。
有些心肺患了嫉妒的炎症。
风不走斑马线。
不动声情,但为声情而病态不断。
你我在时间里悲愤,英雄大街向着未来延伸。
好几种命运在人间暗自打算。
昨夜屋檐碎了三只瓦片,危险尚未排除,
而猫咪睡的安然。左一个十年,右一个十年,
风中的树木摸着老人斑。
《推开一些暮色和一些风》
推开一些暮色和一些风,谁裸露?
我。冬天的树枝比鸟瘦。
鸟三三两两,舌头肥胖
吐露消息,消息简单——
春天的牙齿把所有的雪吃掉,
扶疏的卷发越来越翻卷。
为我哭泣的人,我把她放到暮色背后。
沉沦太久,当众露出牙齿是因为有话要说。
人间日益陡峭,天色长了,
爱在一日千里,绝非行云和流水可比。
《什么样的人和物在继续局促不安?》
一定是那些设了牌局的庄家,输得通红了双眼。
一定是那些独占欲茂密的蝎子,只剩下孤家寡人。
一定是那些耽于美色而荒废了江山的皇帝,夜夜东流水。
一定是养鸽子的暖巢最后放出乌黑的鸦群。
一定是恶毒透骨的灌木最后面目全非。
一定是花天酒地的官员,丢了肥差。
一定是那些伤感过重的小诗人,遭遇了春天。
一定是那些喜好窥探他者的蜘蛛,纠缠的网被毁。
一定是那只蛾子不被花爱,不被人爱,浑身抖颤。
一定是我爱上了一个比我高尚的人,自惭形秽。
一定是春天的雨该下起而一直没有下起,
干燥的人间塞满了讥渴的肉体和灵魂。
《新的比喻句》
许多人开始打开箱柜,摸索
那些折叠着的衣服。许多人开始
写有关春天的诗了。许多人
把电话接通,在生活的夹缝里
亮出比喻句,生动双耳。
许多比喻句我都说给你听。
在这个冬之末尾,雁过拔毛,
灰暗的阴沟躺着污秽的残雪。
有人在你那里泼下脏水
而我这里迅速结冰。我一动,
比喻句就咔咔作响,仿佛破损的窗扉。
孙磊说:“一个曾让我耻辱的人把另一场雨
下到我身上,说不上疼。”
现在我正有此体验,窗外的风正有此种安慰。
雨早晚是要来的,我这就打个电话给你。
春天的盲音有利于身心舒张。
声音的梯子能通到花开的屋顶。
到了屋顶我们就可以放下电话,
你亮出你的额头,我亮出我的嘴唇,
我拿出我的十指,你伸出你的手背。
看梨花如爱,落到地上仍大面积洁白。
《天鹅》
你不相信我你相信谁呢?
我如此整洁,
让背后的风去说吧!天空这么蓝,
河流肯定在转动,
鸟肯定在飞翔。
带一群青草味,
等待一场悠闲的雨,
这才是你我应该做的。
9:42 05-2-21
《天下大雾》
大雾中的太阳有一张鸡蛋黄的脸。
昨晚的侠客离开了第三个女人。
那些雾阻挡了剑光的旋转。
侠客能文能武,但嘴唇太冷。
天下大雾,一只手从雾里伸出来,
上面没有戒指。
侠客走了,大雾像一群沙子
在他身后降落。
接下来的是,
我们准备出门。风还没有像风一样吹起。
我们带好要在路上说的话语。
小心翼翼没有错,但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天下大雾,北方的窗花还没有化掉,
我们还没有爱到一无返顾。
《梅雨季节,蚌在熟睡》
梅雨季节,梅和雨在一起。
蚌在熟睡,我空想蚌的腰身和蚌之身心的矛与盾。
地板很凉,脚趾上的疲倦很亮。
我无须抓取睡衣就知道鹬的梦境遥远。
雨的尾音在电话里拖曳而过。
我在灯光下积攒鹬的潮湿旧事,
但我无须把一场雨挂在天花板上,
证明你的水已经蔓延到我这里。
《草地和森林》
其实我没有草地,
也没有你喜欢的青草味。
草地都被羊们占领。如此善良的羊
温软的嘴唇与春风相似,刮过草地
向一片森林而去;而我也没有森林,
连森林里的鸟叫也没有学会。
那些鸟叫你是喜欢的,它们
清亮了傍晚。但傍晚其实我也没有,
傍晚的散步我也没有,但我
一直希望能和你一起散步的,
在一个很春天的傍晚——
我独自走向你,很认真。
一片草地跟在我们身后,还有远处的
一大片森林。
《多年之后》
多年之后,擅长回忆的人
提及某一年和某一年的雪。
但那些雪要么化掉,要么变黑。
他回忆的不是雪的白色象征,
也不是其中成团的寒冷,
他回忆的是下雪时的一个场景:
大雪过后,阳光拍在雪上,
他站在和她经常谈起的湖边。
周围都是雪,一片忧郁的白。湖里也是,
但湖里的雪的下面是冰,
冰下面是他多次说到的北方的鱼。
《从左到右》
天黑了,从左到右一片黑暗
她躺在床上
他假设坐在她的床边
从左到右
他的树皮一片片开裂,承受黑暗的暴晒。
他希望这些房子都飞起来
就像电影里那样,床直立,所有床单掉到窗外
他的根须拼命地吸水。
哈,窗外月色正酣。
《西湖桥边》
这一日无人前来,水中的台阶
和书信中的白素贞都回避了我。
这一日朝飞暮倦,日光比灯光更短。
那么多人带着夜晚去了集市,我比桥栏倾斜。
这一日相当于蝴蝶的三日,蝴蝶绕梁,
那么多想法瞬间漫过台阶。
伞面朝上,雨没有下起,
一场百感交集只是虚设。
春天里的花草大多步伐一致
甩掉一些杂念和雄黄酒
甩掉螃蟹和抄袭来的腹诽
甩掉几乎站不住的风
这一日,听故事的人长出双耳
我去河边孤独,蛇在古代低语。
《下雨的天气》
有两种天气适合下雨:
人孤独的天气,叶子扶疏的天气。
我的要求比雨的音调要低,
准确但无法表达清晰。
人间树木裸露手臂,风自街面横吹。
有些叶子慌乱,有些叶子仿佛什么都没遭遇。
在理想中,内心的叶子比风声更擅长吹动。
偶然的吹动,慢慢落下一场雨。
雨水让灰尘徒劳。覆盖的比喻都丧失机会。
我内心彷徨,叶子表面光荣。
一场雨离真正的肉体和血液很远。
我的手势尚未打完,雨已打透人间躯体。
《有些暗淡》
不可能静止,那些点点袭面而来的雨水
和冷的闪烁不定。人家都已关门,
只有外地人在桥梁上等你途经。
不可能静止,未拧紧的水龙头
和我放飞的焦急的蜂群,
不可能的事情闪着怀疑的火花和声音。
但这些不能贴心而至的只是现实的一半,
昨夜飞机停飞:地平线太模糊,
我的终点在你那里积水一片。
《当你奔驰,我正猜测你的辙迹》
当你说出雨,我这里突然转暗。
那么多没有面目的人走动在你身边。
但他们全部没有我意兴阑珊。
我这里突然转暗,每一个时刻
不耐烦的人都试图走出房间。
除了睡梦中的猫和你尚未折叠的午夜二十三点。
当你奔驰,有什么随之转弯?
呼吸。桥梁。午夜蜘蛛突然悬空四肢。
艰难于生的尴尬,我一路猜测你的辙迹——
走出房间的人掉进雨里。
我突然遍体潮湿,举着毛巾
拍打墙壁和一张丑陋的缺席的心。
《纯粹的想象》
对面而来的风,还是暗含阴冷。
但整个冬天,她一直
在浇花。
花开是她的习惯。
《身体里的房间》
他身体里的房间空了但是他表面很满。
他是自己的冰箱
把衣服放在冰箱里
他准备在心热时候穿。
这些她不知道,她平静地在他身体外的房间里走动
不开口。无须开口
生活已经大获全胜。
《事实》
他以为,我对她苦恋太久
内心淤积深厚。
但他没有给我一把铁锹。
但事实上,在冬天,她就和我一起
把池塘挖好了。现在我们正往里面注入湖水
准备把爱情的鱼养肥。
但他有一点说对了:另一股水
侵袭过来,想撕下一块鱼鳞,把湖水弄腥。
《梦见一群鱼》
梦见一群鱼,这由不得他。
硕大的鱼游动在宽阔的水里,他试图抓住,
但鳞太光滑了,光滑如生活的表面。
于是他从宽阔的梦中湿漉漉地醒来,
厌烦所有粗糙之物。他把所有被褥都塞进洗手间,
把浴缸镶嵌在床上。他把眼睛装在牙具盒里,
伸个懒腰,双手捧着腹部,在浴缸里
躺下。浴缸里没有水,但梦里汪洋一片。
他满意地笑了,像梦见鱼群的婴儿。
《在春天之外》
一只鸭子在池塘里游泳一个人在浴池里游泳
一只蜘蛛在网里游泳
针在肉里游泳
你游泳
我游泳
风、马、牛,怎相及,何相干?和平不共处
而已。
《在春天里朝三暮四》
石头不发芽,但土地长草
黑的是夜晚白的是白昼
美丽的金鱼恐惧于扑面而来的温吞吞的口水
乌鸦既尊敬老者又照顾幼儿
内心古色古香,花草各半。
但乌鸦最想做的是,在春天里朝三暮四,
独占天下的白床单。
羽毛是一份好事业,雨水奔驰。
天下其他的鸟,隔海相望,望洋兴叹。
《表面》
他把脸刮了一下,看晨熹拖地
一个男人面对生活先要经营面子
中国人的面子
风和日丽
胡须太芜杂了不行
夜夜不读书,不苟言笑也不行
天下恭敬,才好在手中把玩瓷器。
大公无私,频繁打牌。
把指甲留长,才好看落花,饮流水。
虚荣肥硕,冷笑臻于善美。
《2月25日:乏味》
理想越来越深,道路越来越浅
把门关上,天就黑了。
我疲倦所有可能的疲倦
无心点燃那些行色匆匆的人
不能将一团钟声一掷千里,就把锤子熄灭。
傍晚越来越空寂,我举止仿佛悠闲
但不好穿墙而过,把人心看扁。
《在春天来临之前打造一棵树》
最后他很满意。在此之前,
他驱赶梦中的蚂蚁收集来去年的落叶,
蚂蚁是酸的,所以落叶具有粘性,
接下来,他拆掉一把椅子,买来三尺流水,
在春天来临之前,他用这些材料
打造了一棵树,有枝叶、躯干、根须,
但没有树阴。他把这棵人为的树栽在洗脸盆里。
树阴终会有的,当夜晚来临,
窗外的灯光影射过来,于是他有了树阴,蓝色的,
衬着他的绿色的脸。
《对时光之凶狠佯装不知》
必须学会某些本领,
把陌生的逐步熟悉,
把熟悉的返回陌生,
自我更新,自我保鲜。
一个人在谋生的同时,
认清欺骗,
抵抗警告,
对时光之凶狠佯装不知。
《枯萎之物》
我给你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
好暴露你的劣势
春天多好!我体谅你的焦灼的灰。
《一切正如我所料》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起:
一切终将发生,
照片、信笺、羊绒被,还有我为你端来的水。
你的脚还冷么?如果需要
我为你搓一搓,时间多长都行。
在晚年,一切正如我所料,
项羽砸了炊具,连春天都毫无退路。
《被思慕》
被思慕,但不被解释。
你们中间谁听见咬牙的声音?
鸟在咬牙,但冰化掉了。
譬如冬天和它的树
他和她彼此隐瞒又彼此打听
倾心相许而枝条乱舞
把她私自隐藏起来,这怎么可能?
一点点察觉永恒
永恒不被融化,春天也好
夏日也好,被思慕,
戒绝于尘世,湮没于眼前。
《小心思》
你是走了,
但还不是坐着火车一路心神不宁地回来?
我早就在你走之前
就把铁轨擦得像镜面一样亮。
《走神》
天气一直在我的句子里出现,
因为我经常走神。生活的走神
相当于湖水里长出了鱼。
那是一条追求完美而口气透明的鱼,
她已经在我的空气里出现了无数次
一次次长大。最近一次走神是发生在元宵夜,
我原本要去看烟花的,但她出现了
并占据了我的视野里那张硕大的床
我看见她吐着缓慢的气泡
慢慢伸长了腰肢。她的额头暴露
前胸暴露,但我没看见梦见过的
乳房。
《出路》
必须另有出路
欲望的舌头长满针尖
这是温和,这是温文尔雅
这是刻意,这是刻意诋毁
好的坏的善的恶的
一切都比花草无辜
一切都比树木有罪
蛇有罪蛇在长夜里失眠
蜜蜂无辜蜜蜂在阳光下飞舞
一切流水都可以构成春天的前途
而一晃就是下一个人间了,
而一晃就是永远的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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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kho[晓辉] kokho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6-10-25 帖子: 792 来自: Singap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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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十一月 27, 2006 2:54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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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
蟋蟀的触须一摇,水龙头
又滴答出漫长的一年。
三十岁的男人去了河边,
他六十岁的时候还没回来。
什么是芬芳,什么是你最后的形象?
那些蟋蟀屏着呼吸爬过你的躯体。
哈,生浑然天成
死浑然不觉。
水是湿的,草是绿的,只不过又黄。
《》顺带问一问,大陆的诗人,没了 “我” 真的就写不成诗了吗?
我很好奇 :))
。 _________________ 乒乓、摄影、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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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拇指[拇指] 上帝的拇指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5-10-09 帖子: 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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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十一月 30, 2006 1:16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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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在语言的疆域里实现自己
问好 _________________ 那熟悉光明的人,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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