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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部落[最后的酋长] 空灵部落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4-12-25 帖子: 747 来自: 中国恐龙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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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七月 20, 2009 12:42 am 发表主题: 空灵部落之重庆诗人印象系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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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部落之重庆诗人印象系列:
《奢华倾城》----金铃子东方的恶之花
对于每一个诗人来说,法国夏尔•波特莱尔的《恶之花》,在世界诗坛,无不具有崇高的地位。之所以将金铃子与之相关联,这不是我的独到发现,而是有金铃子以诗为证的。《奢华倾城》是金铃子的第一部诗集,要得到她的诗集还得有些缘分。
《汉诗》在出刊七期之后,有一短暂停息,当于2009年初欲复刊为《当代汉诗》时,我们研究想拓展视野,请了金铃子作栏目主持。金铃子作为先锋女诗人,是足够有条件胜任这一要职的。也正是这一缘由,我们有幸于2009年7 月12日,在重庆加洲城市花园的君之薇火锅店一号包间相会。金铃子是重庆《界限》诗界的招集人,《当代汉诗》的帅哥诗人的到来,她便招集了素有重庆诗界的“五朵金花”之四朵――西叶、白月、沈利,当然还有她自己那美丽的一朵,与我们相见,自然还有《界限》诗界的代表性人物刘清泉和韩甫相伴。
是日,暴雨交加,仿佛对川渝诗界的跨越联谊感激不已。在围绕解放碑,飞越三座跨江大桥之后,我们的越野车如期而至。金铃子例外向我们每一位宾客赠送了她的《奢华倾城》。当晚,我便速读了她的诗集前20页,总觉有些熟悉,像波特莱尔那“不是黑夜中杂物堆积场,而是产生于紧张的沉思。”有诗论评说: “恶之为花,其色艳而冷,其香浓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它绽开在地狱边缘。”重庆绝对不是地狱,但那烈火般的气候,大浪翻滚的长江和高楼林立的加洲城市花园,那是一种百炼成钢的环境,铸就了金铃子恶之花之内在气质。正如她对诗歌的理解一样:“诗歌的力量与词语无关,它只与一种气质相关。”金铃子之所以被推为先锋诗人,与她的这种气质是不无关联的。波特莱尔有一首《毁灭》,自有其血腥的味道,而金铃子的《毁灭》更有其她独到的侵略性:“离开房子几步远/我就分不清窗户的轮廓。/那些发紫、发白、发红的油彩/那些发青、发黄、发黑的脸谱//帷幕开始晃动/我必须低下头颅/用想象不到的勇气,成为一个坏人/一个罪人/一个,一看到悬崖绝壁/就跳的人。”金铃子内心的自信和张狂,是她诗歌力道的重要原因。波特莱尔有一首《一个幽灵》,金铃子就有一首《帝国的微号》,我们可以足见波特莱尔对金铃子的影响力。
诗歌不能抵挡一辆坦克,但诗歌摆脱不了有罪的历史。当诗人对一些明显违背客观的自然规律而加足马力进行淋漓尽致的讴歌的时候,诗人的想象力便钉在了耻辱柱上。一个黄沙翻滚的水利工程,被诗人唱成梳妆台。由此,信服的人便总是面黄肌瘦的。金铃子不讴歌,她在无比清醒地唱着《祖国啊,母亲》,她的母亲在“成都,在西门桥25号7单元2 楼,住着我的母亲/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下去/您啊!母亲”这就是她心中的祖国。这是何等的真实,何等的血脉相连,习习相依。
诗不能满足于状物写景,复制自然,而应该深入到事物的内部,透过五光十色的表面现象,以直觉为出发点的思考和联想。对此,波特莱尔在启动:“某种富有启发性的巫术。”而金铃子则以女人独到的“妖术”而震骇于人。她在《前生》中就直呼“快给我取名:小妖精”。《落荒》中极尽赞美:“多么迷人,妖”和她的《妖蛾子》。一个“妖”字,大有其“奢华倾城”之势。
最为值得称道的是她的长诗《越人歌》。一开篇就得将你迷幻致死:“宽恕我,因为我爱得太多/我要做你的朋友,你的女人,你满溢的水/你智慧的那一页孤独”。那372行的长诗不是每一个诗人都能有底气完成的。她如此表达:“一切与真实相去甚远/我在做绝望的舞蹈。亲爱的/我扇动在高空的翅膀响得太孤独了”。而这份“孤独”则是诗人固有的财富。
正如金铃子在《后记:我就是我的外省》中毫不回避诗人波特莱尔对自己的影响。在追随着波氏《祝福》中“最精美最纯粹的甘露”,我们相信,金铃子不会有那种影响的焦虑,她就是要做她东方的恶之花,又有谁能奈何之?(2009年7月15日)
《纸梯子》——西叶悲剧人格的自白书
美女诗人西叶抱着她的《纸梯子》姗姗来迟,她在相互相识之后便在大家的嘻笑声中,往诗集的扉页上画她的签名,而我惊异地发现,诗集上的像片一瞬之间便活脱出来,这个“西”字大抵有着图腾的意味,早已被她戴在了耳坠之上。西叶带来的礼物还有一本她的《私人音乐》,她局促得不知送给谁?“送给帅哥”金铃子先声夺人。我说:“都是帅哥,不过就送给我,我会签上:送诸位帅哥阅。”于是笑纳之。可以这样说,读西叶的诗是从读美女诗人西叶开始的,相信这美好的印象是在读她《纸梯子》的序。
但是,终有意外。一朵山城诗界的金花几乎没有她的爱情诗,而是在感性地思索着“时间之殇”和“命运之劫”,早已超越其青春期写作,成为“有大悲情结的人”,这样的心境必然有它不可消隐的内伤,而她的私人音乐则成了她内心疗伤的秘器。《失踪的面具》把时间之殇悟得极为透彻,当下别人在大把大把地消磨时间,而西叶在一寸一寸地捡拾起来,她从母亲那儿超时空地看到自己的未来,那副必将失而复得的面具:“北城天街,母亲插入人群/我一眼就认出是她//头发有些灰白/身型比我肥大//倒退二十年/她会镶戴耳石/她会招摇过市//她愈发慈悲/像松软的泥土//她在北城天街/神色有些茫然//她是我母亲/是我年迈的现在”。当读到“她是我母亲/是我年迈的现在”时,让我为之一震,这不就是朱自清《背影》的女性版吗?“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只是朱自清在怀想他父亲的过去,而西叶是从母亲的现实镜像中识见到自己的未来,这都是人生重要的两个环节,让西叶把持住了。我想这就是经典,像《背影》一样的经典。一个诗人的有效性写作不是靠他自作聪明的炫技,而是在他透过现象,以质朴的语言揭示着自然法则和人性的本真。
美丽的人,尤其是美丽的女诗人,对时间是极为敏感的。叶芝《当你老了》,依然“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但却“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西叶不是从爱情出发,而是在审视着自己《当我老了》时一写就是三首。她不是朝圣者的想象,而是“时间吹干我/我又聋又哑,像孤零零的白昼”。与其说西叶对将来残酷的设想小试了牛刀,还不如说西叶对时间瞬间的把握更见她思想的锋利。《阳光大片大片洒下来》是这样表达的:“这个机巧的下午,我毫无防备/像一个疑问,风一吹/就被大片大片的波纹/轻易推出这个凝顿、瘦削的瞬间”。阳光成片就是时间瞬间的外形,大片大片的波纹则是时间衰老的皱纹。我们可以看到西叶是如此的机警和敏锐。
对时间敏感的人,对命运之劫注定要挖掘。大概就是在6年前的现在,西叶写了一首《阳光歇息在我居住的城市》,从向外的透视和发散,发现死亡的临近无处不在:“阳光歇息在我居住的城市/街道来不及奔跑/目击一场死亡//空气从七楼跳下/陌生的水气/抓起电话尖叫//这个七月/阴天是贫血的衣裳/走着走着/就昏倒在路上”。想来这只是诗人思想所及,远非现实所在。正如西叶在与李元胜的《关于诗歌的对话》中明确了她的人生观:“其实人的一生就是借助纸梯子去试图攀爬天堂的一种徒劳的努力。”这确是她悲剧人格的自白书。不过这仍是她精神层面的一个侧面。我们可以发现,作为毕业于西南大学音乐学院的音乐教育工作者,西叶在更多的时候是在攀爬那黑色的钢琴声,与星光相遇,与万物心灵相通。
《白色》――白月涌动的暗河
当白月羞涩地将她的诗集《白色》递给我的时候,这个贵州女子的一头黑长发,便如黄果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生于黔的诗人,其千里溶岩之下那些涌动的暗河,到长江之滨的山城重庆,总是有一条长流不息的河流支撑,我想,白月的诗歌定会千回百转,惊涛拍岸的。
果然不失所望,一副“月亮的骨架”展示了她独特的诗观。诗人月亮一样的忧郁和骨架一样的坚韧、抵抗,对人生百态的淋漓剖析,会让你有一种淘金的快感。她的眼光独到而甚具透析的功能,《焰火》最后写到:“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幸福女人,正在用一个虚构的故事/竭尽全力地去粘合顽固的裂缝”。一部几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就被她浓缩在两行诗里,是说不得诗人要被那些利益驱动者逼到千里之外。而她只是对这些《现实主义者》丢出一句:“当灵魂给肉体让路/痛苦就诞生”。这是多么的深刻而又谎诞,在用超现实主义抵抗着,并坚守着她的圣地。她对诗歌的朝圣又有她固有的方式,她在《忧郁之诗》中大胆设想:“如果所有的花都要败,所有的颜色都是悼词/紧随其后……我 是唯一的送葬人”。
然而,白月是一个美丽的奇女子,她对生命的热爱,超过爱她的美丽本身。《从一句话的刺骨寒风里抽身而出》就完全展现了她的卓越风姿:“等那个口含冰块的人/口含桃花/等他的桃子成熟,看着他吃甜蜜的果子/一直等下去/等他吐出桃仁,我拾起桃仁/额头敲击,叫醒里面的前生……”而白月对生命的理解,对血脉的传承又有她的幽然妙趣,她《想起山那边的母亲》:“……/我这时想啊/我就是您被砍下青春时抖落下来的/最小最饱满的那一粒/假如没有人来剥开/我应该是最好的种子”。
“白色”,白月有她另类的解释。作为诗歌的艺术同门,基耶斯洛夫斯基在他的“三色”电影《白色》中,表现的是平等,平等之矛盾。当然,平等只是相对的而没有绝对的平等。它基于蓝色之自由之后,在红色之博爱之前,起到阶梯的作用。而白月则认为“白色”是统治一切的颜色。也许她是对的,白色是母乳的颜色,因而她便有了征服世界的能力。
白月的诗还有她的诡异和力道。几近于洛夫倡导的“知性超现实主义”。洛夫在他的诗人访谈中有一段话:超现实主义是反理性的,与“知性”本来就互相矛盾,我却企图把这个矛盾在艺术创造中加以统一,正是司空图所谓的“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诗。他还说:“我考察过西方大诗人的成长过程,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早年都接受过外来的新兴艺术流派的熏陶,但日后都致力于对自己传统的维护,却又不愿被传统的根缠住不放。”白月的根是在对传统文化的深度感悟和挖掘,对每一个词都注入了她的思想和她的体温,以至于她诗歌中的每一个词本身都具有了爆发力和温情,让诗人在阅读中点燃并冲击灵魂,而不是靠诗人强行的语言暴力让读者落荒而逃。我极为喜欢白月的“疼痛是一朵不败之花---题记”之中的《自爱》:硕大的花瓣开在身体里/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美丽//我时刻摇曳着这些花茎----这每根骨头!/不知还有多硬的骨气/让我扬眉几日!//当花凋零之时骨头就是我最华丽的墓碑!/上面镂刻我透明的名字。她还深情地在《认真》中写道:“脚步对重庆说:给你给你给你给你……/手慌忙取回:要爱就爱祖国不圆的旗帜和/全部的凹凸不平!”这就是儿女对母亲真诚的爱。
读完了白月的诗集《白色》,我依然能够想起她坐在我旁边的样子,当我手捧她的诗集的时候说了句:“我会写篇评的。” 白月高兴地拍起手来,像安徒生童话的情景再现而年轻得像个公主。 (2009年7月16日)
《一个人的地铁》----沈利的蓝舞鞋
一个在国字号单位谋职的漂亮女子,一个玩尼康D300的时尚女子,竟然是一个诗人,一个坚守而诗写不竭的诗人,这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在重庆,在这个辣翻天的城市,没有什么奇迹不会发生。当沈利将相机镜头对着我们这一群以诗会友的众生,她那立即进入境界的姿势,却让我们在“桥上”看到了她那曼妙之景,赏识那极具时尚的韵味。
然而我想说的并不是她的专业化摄影,即使她将山城的美女诗人逐一定格而尽收镜中,成为一道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但要是少了她的诗,她的诗集《一个人的地铁》,重庆便会缺失她特有的人文气息,一种在蓝舞鞋上旋转、升华的气息。记得在2005年春,我们曾到重庆与《界限》三元老李元胜、欧阳斌和董继平,还有写《蓝水兵》的李钢等诗人联谊交流,但那时重庆诗界的阳钢之气,坚硬得如同山城长江沿岸那延绵不绝的卵石,确乎少了一些柔情。从1980年就开始写诗的小女子沈利,那时已经纵横在全国各大诗刊之上而显得有些累了,便未能识得她的倩影。好在她是诗集出版不久,便有机会在她那《一个人的地铁》里兀自漫游,从那流动的诗窗里读着她神秘的内心。
女诗人的爱情诗总是一潭深水。而她却深藏在《深井》之中不露声色:“这是一口深井/我低头看它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我自己//你是一口深井/当你看我的时候/我掉进了井里//深井里的豹子/我期待被温柔地咬死”。她在《沙尘暴》中冷静而客观地描述其危害,但她在最后一节笔锋一转:“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都能在它到达之前避开/反正我是躲不掉了/因为这突然降落的沙尘/那么像你 强烈而密不透风的爱”。她还曾在诗里写道:“爱情/站在窗前发楞/像钟摆左右徘徊”。然这种对爱情的渴求,并不妨碍她对爱情的理解是异乎寻常的清醒,她在《地铁》之中明确表达了她的爱情观:“地铁/这奔驰的黑夜/一分钟的爱情可以毁掉所有的爱情”。
诗人对人生的感悟也是细腻有加的。她在《一直下雨的下午》中有一番这样甚为哲学意味的感慨:“这次手术只是开始/以后还会经历许多血肉相连的打开与缝合/不过,医生告诉她:以后的手术就不疼了/只是伤口不会与皮肤完全密合/会在潮湿的阴天隐隐地提醒”。一个诗人,生命体验是何等的重要,只要有一颗诗心,每一次人生体验都会向纵深思索,向人性展开,去挖掘它背后的秘藏,熬炼意志而屹立不倒。
诗集《一个人的地铁》共有诗歌五卷,从断翅、裂缝、花瓣、反光、水下的专题来看,你就会发现她诗写题材的开阔,这自是她用心体验而思考的结果,而上帝也由此不敢笑出声来了。
沈利的诗路历程,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力量,一种来自内心的神秘的力量。吕进在《二十世纪重庆新诗发展史》是就给了沈利足够的施展才华的天空。我们可以看到,沈利在《布匹里的尖叫》之后,将会在《一种舞蹈或另一种舞蹈》之中,穿着她的蓝舞鞋,在山城的解放碑前和朝天门码头,以长江为袖,歌舞翩翩。 (2009年7月18日)
《陌上语》――韩甫的冥想天堂
“陷入冥想是一种快乐。在阡陌小路上陷入冥想更是一种快乐。”当读到韩甫在诗集《陌上语》扉页上的《诗人说》时,我也感到了一种快乐,而这种快乐则是想像着韩甫在阡陌小路上陷入冥想,跌到在麦地里的快乐。诗人的麦地,那里有无数的后来者在拾穗。一个80后诗人无疑是一个拾穗者,他在冥想着是从里尔克、奥登,还是从北岛、海子等诗人那儿获得幻象……
韩甫是一位神交已久的诗人,2年前他经常光顾我主持的《汉诗》(现将更名为《当代汉诗》)论坛交流。这次在重庆得以相见,而且在君之薇火锅店小聚之后又到了我们下塌的商务酒店。他对我说,在他出诗集前曾想要我为其写一篇评,说《汉诗》的人眼睛很毒,只是因为诗集容量的缘故,便只请了他在川师大成都狮子山开始误入诗道的诗兄田一坡和白鹤林。韩甫喝了不少的啤酒,诗人一样的喝法,也就有了诗人一样的真性情。
《陌上语》是诗人的第一本诗集,但愿只是诗人诗途中的一个逗号,而不是句号。海德格尔在《荷尔德林与诗的本质》中将其本质“人有丰厚的禀赋,但他诗性地居住在这世界上”作为五个要素之一。这种只有真正的诗人才能拥有这“诗意的栖息”,然而他已经将其功能扩大化了,因为这仍然不是物质层面的东西,不为一般意义所存在,而只是深透在骨子里的精髓,生长精血而延续生命的必然所在。韩甫是一位教高三语文的班主任,其肩上的压力之重是可想而知的,没有半点的诗意可寻。但海德格尔的生存尺度之“诗性尺度”又是诗人能够确切把握的,只是诗人是否想拥有这个真理世界的表达尺度罢了。我一向认为,工作压力、生存压力是诗人的常态,他会让你自觉或不自觉地去思考、感悟,去处理现实,去探索求真;那种安逸闲适的生活并非诗歌的土壤。“诗穷而后工”。钱穆这样认为:要在他的面前有路不肯走,硬要走穷路,这条路看似崎岖,却实在是大道,如此般的穷,才始有价值。当然这个“穷”字,不是让你在现实中无法生存而走上绝路。一旦诗人有了担当,主动而理性的担当,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韩甫的诗,现在而今眼目下多是精神体验。从书本之中生发出来的诗情要比现实体验、生命体验感悟出来的诗意多得多。这既是他的优势,又是他的软肋。博尔赫斯就是人类的一座图书馆,他的冥想穿透了时间的屏障。而对于韩甫的冥想,则还要立足于当下的土地,以其切肤之痛去体验撼动灵魂的命运劫难,但这样的命运劫难也依然是精神层面的,而不是要逼诗人进入死胡同,丧失生的权利。
韩甫的诗,多有翻译诗的语体和结构。他在矛盾冲突和悖论之中前行,他异乎寻常的冷静,像艾略特的《荒原》,几乎每一个意象都有他严格意义上的出处。《陌上语》的封面上有他自选的两行诗,就能充分地表现他的诗性特质:“荒愿的上空永远有一只幽蓝的眼睛/眼睛的碎片里有项羽也有窦娥”。而我们看到,他还特别喜欢里尔克,他在《后记》中说:“我相信伟大的德语诗人里尔克的话了,回忆正是一座‘贵重的富丽的宝藏’。”此时,对我来说,所能回忆的,不是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而是他的《豹》,建立在宗教观上的《豹》和它的隐喻。
即便如此,韩甫仍有他的诗歌主张:“诗歌应当‘往下看’,强调诗歌应有叙事语调和抒情氛围。”注意,“往下看”是他的精神向度,而叙事与抒情则是他的两把“亮剑”。他有了这样心明的精神向度和秘器,我们相信,重庆诗人韩甫的任何冥想都会闪烁着天堂之光。 (2009年7月19日) _________________ 最后的酋长:空灵部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26654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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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星子安娜] anna作品集 Site Admin
注册时间: 2004-05-02 帖子: 7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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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七月 20, 2009 2:31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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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
希望读到她们的诗作。 _________________ ---------------------
Anna Yin
《爱的灯塔-星子安娜双语诗选》
<Nightlights> <Seven Nights with the Chinese Zodiac> ...
http://annapoetry.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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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东华[FAFAFA] 温东华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3-30 帖子: 1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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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七月 25, 2009 2:52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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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不仅仅是评介,而且是非常好的小品文。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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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部落[最后的酋长] 空灵部落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4-12-25 帖子: 747 来自: 中国恐龙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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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八月 03, 2009 10:26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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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到好她们博中读到! _________________ 最后的酋长:空灵部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26654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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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部落[最后的酋长] 空灵部落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4-12-25 帖子: 747 来自: 中国恐龙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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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八月 03, 2009 10:27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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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东华 写到: | 这一系列不仅仅是评介,而且是非常好的小品文。学习。 |
也是好久没见到东华了!握!~ _________________ 最后的酋长:空灵部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26654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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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部落[最后的酋长] 空灵部落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4-12-25 帖子: 747 来自: 中国恐龙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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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八月 08, 2009 8:27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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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诗人印象系列:《女人的声音》――梅依然欲望的活火山 []空灵部落
梅依然列入我撰写的重庆诗人印象系列自有其缘由。虽然于2009年7月12日在重庆未能与之相见,但对于自贡诗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得不说的先锋女诗人。基于网络交流通达四海的特性,梅依然与自贡诗人的诗歌交流由来以久。她多次将我称之为老乡,的确,巴蜀文化的源远流长,不会因为川渝的分家而独自闭门修练的。
《女人的声音》是重庆界限诗丛的12本诗集之一,是梅依然自2003年诗写以来灵魂出窍的见证,是一座先锋女诗人欲望的活火山。我一直认为,真正的优秀诗人散落于民间,诗人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状态,而不是可以杜撰的作家;真正的优秀诗作藏匿于民间,那是一种生命体验的灵魂在现,而不是功利的分行文字。然直得一说的是,一些作为“阵地交换”的公开出版物,开始突破围墙,向民间窥视,推出一些新鲜活跃的诗人诗作,梅依然就这样被《诗选刊》评为“2007·最具活力的二十名青年诗人”之一,并授予“2007年·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实际上,当下对“先锋”的认识还只停留在字面上,多有意会的意思,因而标榜自己是先锋诗的人多如牛毛,但他们的先锋性在哪里呢?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梅依然作为先锋女诗人自有其先锋派的特性。我们知道,先锋派是西方文化危机的产物,是艺术对现代性,即资本主义时期社会、经济和技术的剧变作出激进回应,以纯粹的审美体验代替了日常经验的交流。如果从达达主义、早期的超现实主义和十月革命后的俄国未来主义的早期先锋派来说,注重的是攻击资产阶级的艺术体制,但其仍保存了黑格尔意义上的扬弃:艺术不仅是被简单地摧毁,而且迁移进生活实践,在那里艺术以变化了的形式得到保存。我认为先锋派是拒绝于大众的精英文化,其先锋性是一种动态的过程,我们不能将上百年历史的先锋派移置过来,要注重其演变,要学习他的是保持不变的先锋意识,诗作的先锋性。如果仅是对现有语言、表达方式和艺术体制的颠覆,那不外是一个破坏者,绝无其有效性,但之后能够探索出一条重建的路子,那样的先锋精神则能被历史所称道。梅依然在不遗余力地构建她的“粉红主义”先锋模式,便是她作为先锋诗人的主要特征。从她的诗集《女人的声音》中可以看到,失乐园、女性生活、女人的声音、女人的河流和哀泣的缪斯的专题就占了诗集的大部份内容,从女人本能的欲望出发,反照现实的疼痛,其鲜明的粉红主义宣言彰显了她的诗观和立场。
先锋性注定是对宏大叙事的反叛。梅依然在《女人的河流》中起句就有别于颂歌体:“我不是一个乐观的女人/痛苦始终占据我的身体/我茫然地站在原地//如橱窗中悬挂的风衣/没有思想,没有可值得依恋的事物/这样的心灵一直缺少关怀//......”而她在《受影响的女人》中对她的诗歌视角作了一个确定:“我在我的每一首诗中/寻找着一个个‘我’/这些濒临险境的雌性小鹿”。她不想离开自我,不想远离女人,她的价值体系分明就是二分法,先征服女人自己,便占据了天下的一半,由此再征服男人,便占领了全世界。我想从诗歌的角度,这无疑有它的可靠性,她回到了诗歌的原始状态,但又置身于现实世界的碰撞、对抗和矛盾之中,其火花四溅凸显了她诗歌的尖锐性。
值得称道的是,梅依然并不是女性诗歌的现实主义者,对于女人原动力的欲望,都是采用纠缠、变异、夸张等手法,以意识流的方式去表现,而有别于那些对主体表象的描绘、再现。《欲望之泉》就是一种雾里看花而又能强烈感觉欲望的客观存在的一首诗,这样的本能是每一位处于常态的读者都能真切地感受到的。诗人往往在隐匿现实生活,特别是个人情感,但梅依然能够大胆地坦露她的真实思想和情感世界,她在《爱的阴影》之中将爱推向了绝境:“他不爱我的思想/只爱我制造的尖叫/我的眼睛/两粒水状的液体/在空气中轻轻滑动。”我相信这并不是她的困惑,而是现代女性的生存环境和其深层次的困惑的诗性表达。
梅依然对语言的追求不是谋得词语表象的光鲜,而是寻求其表达思想的内质。她在《女人病》中写道:“无所凭借的日子/我像一头垂死的母狗/躲在自己秋天的房子中残喘。”可能除她以外,没有一个女诗人会将自己写成“一头垂死的母狗”,但这又是何等的新鲜和贴切,同时也是她诗歌先锋性的独特标签。
如今,诗歌的边缘化还原了诗歌的定位。真能在诗歌领域写到天黑的那才是真诗人。即使目前也有一些吃混堂锅魁的伪诗人,飘浮于各地,但他会后悔一时靠一点语言的天份而误入歧途终而两手空空。然而,真诗人不求所得,在乎的是对人类文化的奉献。我相信,梅依然的路还长,她毕竟年轻,保持她欲望的原动力,深入女人的内心,关注女人的境遇,探索女人的人性世界,象一座火山般不停地涌动,不断地喷发而出,而照亮未来诗人的天空。 (2009年8月8日) _________________ 最后的酋长:空灵部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26654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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