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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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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三 四月 24, 2013 7:2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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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丽的”香草兰（2）
（接上）教授说：“Bingo！这就是SWAP。”
因为在金融市场，只要有相对优势就可以做交换！像菲勒研发的衍生产品，多半是从经济学鼻祖斯密的这一理论衍生而来。最常用的SWAP有两种，一类是利率交换，第二类是外汇交换。而菲勒后来的跨台，就是坏在一款利率交换的衍生产品上。这是后话了。
昭阳看着眼前的凯文，相对于他来说凯文是老员工，肯定拥有他所不知的公司信息，因此而具有相对优势。那么凯文想换回什么呢？他嘴巴微张，露出吃惊的表情！
凯文大笑道：“韩，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遂拿起一根棒棒糖塞进昭阳的嘴里，“我拿这根棒棒糖跟你作交换，请把我的名字写成中文，可以吗？”
昭阳二话不说，接过凯文递上的笔和纸，伏案写下：凯文，然后从嘴里抽出棒棒糖，笑道：“谢谢你的棒棒糖，我一定会通过试用期的。”
自从那天和凯文交谈以后，昭阳为了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他除了每天加紧阅读和消化各种业务文件，每个礼拜还参加小组的例会。每次开例会的时候，他总会打开笔记本，快速地记录大家在会议上所谈的内容。下班的时候，常常是四下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办公桌上的灯却还是亮着的。他提醒自己：“华尔街绝不养无用之人，我是堂堂正正凭实力走进来的，绝不能像狗似的爬出去，我无权让过往的努力功亏一篑。”
就在临近三个月的那个礼拜四，昭阳吃了午饭返回公司，卡特吹着口哨走来，他笑着对昭阳说：“韩，明天小组聚会，下班后去酒吧。”
“哪个酒吧？”昭阳问。
“地址我电邮给你，离开公司不远。”
“好，没问题。”
卡特转身，就在抬脚即将离去的当口，他掉头笑道：“韩，这三个月，你的表现……”说到这儿时，他故意停顿，眼睛直盯着昭阳。
听卡特这么说，昭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两手紧紧攥住手上的文件，心里在说：“妈的，快说呀！快三个月了，怎么样啦？”
见昭阳一副紧张得要命的样子，卡特晃动着手，说道：“还是等明天，我明天再告诉你。”
昭阳急忙笑道：“拜托你了，卡特，我不为明天而活，我只活在当下。”
卡特笑了，他下决心似地说道：“好，我喜欢这句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通过试用期了，而且……还担保你申请绿卡……”
“真的？”昭阳握住卡特的手，使劲地摇晃。
“是的。恭喜你了，好好干吧！”卡特抽手，拍了拍昭阳的肩，转身离去。
终于，紧箍咒从头上拿下来了，昭阳感到一阵轻松。
一年一度的新年到了。
纽约的新年通常是指元旦，而不是春节，对于生活在海外的华裔来说也一样，大家从从十一月底开始就进入了节日的氛围中，先是感恩节，再是盼望已久的圣诞节，接下来就是新年了。这期间隔三岔五有法定休假，特别在各大商场里，人人都处于兴奋状态，特别开心，特别地快乐。
但是对于留学海外的学生就不同了，他们是特殊的群体。大多数留学生都散居各处，一般都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春节依旧要打工，照样去上学，留学生活就好比走在独木桥上，不能朝两边看，也不可以往后瞧，就只能向前看。春节对于留学生来说，仿佛在提醒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本该全家热热闹闹团圆的时刻，他们就只能和亲人分离，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个电话向家人问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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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四月 25, 2013 11:58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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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丽的”香草兰（3）
（接上）傍晚下班回家，昭阳见袁婕等在房门口，她接过他的公事包便轰他去卫生间洗手，然后递给他一盘素什锦说：“今天是大年夜，房东太太送来一碟熏鱼，我尝过了，味道不错，送一盘素什锦下去，好不好？”
昭阳接过素什锦，惊讶道：“噢，大年夜了？我们也过春节了。我这就送下去，礼尚往来应该的！”
他们的房东太太很有意思，已经八十多岁了，倒像是六十来岁，她特别喜欢聊天，絮絮叨叨的，说话夹杂了多种口音，很难听明白。因此昭阳不大愿意搭理她，所以进了大门总是放慢脚步，避免惊动她。而她就是有本事在楼梯口成功截住昭阳，没话找话瞎聊一气，不愿放昭阳走。她一味强调自己是宁波人，在上海长大，嫁给了小她一岁的教书先生。其实她父亲是日本人，甲午战争后到中国经商，娶了宁波一大户人家的小姐为妻。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夫妇俩返回日本，在日本生下了她，可说她是正统的日本人。
昭阳端着菜下楼，房东太太的三个儿子也都在，好像在议论新买的房子。他听见她的小儿子说：“阿哥，我付了百分之二十首付，手头当然紧了，现在要快点拿地下室租出去，你讲开啥价钿合适？”
房东太太瘦小的身子，灵活地在厨房忙着年夜饭，无暇顾及昭阳。这也正合昭阳的意。放下素什锦，昭阳快步回到楼上。
自家的餐桌上已摆上三碟冷盘：熏鱼、素什锦、凉拌海蜇皮；三盘热食：红烧肉烤笋干、蒜茸豆苗、清蒸鲈鱼。
袁婕特地炖了一锅汤，汤底由火腿、瑶柱、鲍鱼、海参加走地鸡用慢火熬成，盛到汤碗里能一眼望见碗底的花纹，味道却鲜美醇厚，上桌的时候再加上一些蛋饺、肉圆、粉丝、白菜和菠菜，便是“全家福”什锦沙锅。这是袁婕家年夜饭的头道大菜，全家老少围坐一起，喝着热气腾腾的汤，暖口、暖胃、更暖心。而现在，就只有他和她。
昭阳望着丰盛的菜，去冰箱找饮料。
“吃啤酒还是红酒？”袁婕问。
昭阳打开冰箱，回头看着一桌好菜，笑着说道：“我们多久没过新年了，你多久没做好吃的了？不喝红酒，岂不委屈了这桌菜了？”
“喂，我们有那么可怜嘛！不过想想也是，你读书的时候，我要打工，没钱没心情弄吃的。那时每次到超市，为了省三块钱车费，我们死活不肯坐公车，东西拎的胳膊都断了。现在有点钱了，却轮到我去念书，时间不够，照样没法弄好吃的。”袁婕感叹。
昭阳拿着酒瓶走到桌旁，一面斟酒一面调侃：“老舍不是说了嘛，有牙口的时候没钱买花生，有钱买花生了呢，这牙口又没了。”说完，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随后闻了闻红酒，说：“来吧，这是到美国我俩第一次过新年，也是值得庆贺的一年。我通过试用期了，祝我们在新年里身体健康，事事顺畅，祝你学业有成！来，干杯！”两人的酒杯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袁婕眠了一口酒说：“国内现在正好是年初一早上，等会儿我给爸妈拜年。你，你打电话回家吗？”
昭阳皱了皱眉，袁婕的话，似乎扫了他的愉悦的情绪。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准备一干到底。
袁婕赶紧劝道：“慢点，说干杯又不是真的干杯啰，好了啦，我不逼你打电话了。来，先吃块肉。这酒喝下去还了得，肯定满面通红，书生气就全没了。”遂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昭阳的小碟子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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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四月 29, 2013 6:09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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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丽的”香草兰（5）
（接上）袁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听懂了似的。昭阳只能继续讲解给她听：“但是，跟张三签订期货合同的买方，就是所谓的投机者，我们就叫他李四。你去过赌场，玩过比大小的游戏。如果那年玉米的价格超过每吨一千块，李四就赚了，而跌到一千块以下就亏损了。因为张三跟李四签订的是远期合同，价位必须跟着市场走，并不是李四自己能够控制的。李四尤其不希望玉米跌价，若玉米跌到九百块，李四也必须按一千块钱的价格买进；要是跌到六百块呢？你想想看，李四可就亏大了。所以说，在期货市场，投机者的赚和亏，幅度可以是本金的数十乃至数千倍！假如不幸亏损了，损失就难以估量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袁婕理直气壮地顶了丈夫一句：“当然不明白！有什么稀奇的，我马上就会弄清楚的！”
昭阳知道袁婕要修金融课了，而金融是商科的必修课，便说：“学习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一回事。我们公司的衍生证券相当复杂，是由期权和期货搭配组合而成，是一种极富弹性，极其复杂的交易工具，有巨大的杠杆作用。什么是杠杆知道吗？就是倍数。说得明白点，杠杆把你的钱给放大了。假设你只有一百万，再假设杠杆倍数为十，一百万乘十就变成了一千万。你明明就只有一百万美元，却可以做一千万美元的交易。厉害吗？但是，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虽然杠杆可以以小博大，但是风险极高。”
这时传来房东一家人吃饭干杯的喧笑声。昭阳突然想起他们家新买的房子，又产生了新的灵感：“我有一个更好的例子，你想听吗？”
袁婕反问：“免费上课，我为什么不听？”
“那就给老师再斟一杯酒。”昭阳装模作样地说。
袁婕看了丈夫一眼，盛了碗汤递给他，柔声说道：“还是喝汤吧，再来一杯酒，你的舌头就大了。”
“好，我听老婆的。”昭阳接过汤碗喝了一口，说：“绝大多数人买房子都不是一次付清的，比方说你买了一栋百万豪宅，如果头款付了百分之二十，你就用了五倍的财务杠杆；如果房价上涨，增值百分之十，你的投资回报率就是百分之五十；若头款支付百分之十，财务杠杆就变成了十倍，房价增值百分十，投资报酬就是一倍，百分之一百。”
昭阳故意停顿看着袁婕，见她惊讶中带着兴奋：“真的啊……”便立刻打断袁婕，接着说道：“听起来很美妙吧？不过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财务杠杆也不例外。杠杆可以把回报放大，也会把损失放大。还是以那栋百万豪宅为例，如果房价跌了百分之十，那么选择五倍的财务杠杆，损失就是百分之五十；选择十倍的财务杠杆，你的本金也就损失殆尽，一分不剩了。”
袁婕收起兴奋，但惊讶依然留在脸上：“哇，太可怕了！我们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随便买房子，万一……”
昭阳马上安慰袁婕：“不用担心，我干的就是风险管理，怎么可能吃亏啊！”
这边厢，昭阳跟袁婕纸上谈兵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行家不会吃亏。岂知，这一年菲勒却盲目自信，沉浸在卓越的战绩中，完全没料到两个月后将面临的大灾难，而灾难的导火索源于衍生产品部。
也是试用期过后，昭阳才得知，几个月前衍生产品部研发了一款新产品，英语缩写VOS，完整的名字叫Vanilla Orchid Swap，美其名曰“香草兰”。而实际上呢，它是一种利率掉期交易。当“香草兰”被送到风险管理部时，汤姆不肯签字放行，理由很简单：“香草兰”风险极高。（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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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四月 29, 2013 6:1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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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丽的”香草兰（6）
（接上）这一下惹怒了衍生产品部经理莫里森，他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脸都气歪了。他正没有地方出气呢，秘书罗杰进来了，刚想开口说话。莫里森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罗杰大吼道：“你的手呢？”
罗杰伸出双手瞪起两眼，对自己的手翻上翻下看了一遍，不晓得莫里森是什么意思。莫里森冲着发愣的罗杰又想笑，又来气，骂了一句“笨蛋”，便直冲CEO布莱恩的办公室。
布莱恩趴在大办公桌上，正把玩着他的模型游艇，见莫里森直愣愣地走进来，没搭理他，继续把玩着。
莫里森朝布莱恩瞥了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布莱恩，你把汤姆叫过来，问问他想干什么？他凭什么不签字？”
布莱恩继续摆弄着他的玩意儿，慢条斯理地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香草兰’金融杠杆太高了，即使市场利率微小的变化，都可能使买家大赚或巨亏。当然啦，能够双赢最好，既能让买家赢钱，也让菲勒赚进大把佣金，但是万一……”
莫里森急了，他愤然放下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咬紧了上下牙齿问布莱恩：“请你告诉我，不玩杠杆我们吃什么？现在哪家投行不玩杠杆？你叫那个混蛋来，不能因为他一句话，泡汤了我的‘香草兰’。”
布莱恩轻轻地把模型游艇放回底座上，旋即站起来说：“瞧我的游艇，多棒啊，她就停在南海港。”抬眼见莫里森气呼呼的，遂又说道：“你急什么嘛，我也想推出‘香草兰’，关键要说服董事会的保守派，”说话间大拇指揿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吩咐秘书，“伊丽莎白，请汤姆来一下。”
布莱恩心里很清楚，莫里森之所以怒气冲天，一方面是汤姆束缚了莫里森的手脚，另一层原因是长年的冲突与矛盾，使他们的结怨加深。别听他们平常口口声声“并非个人恩怨”，可追根究底，当然是有个人恩怨参杂其间的。因为部门间的年底分红，是按为公司贡献利润的多寡而定。这也是莫里森最气不顺的。平心而论，莫里森为公司贡献了大笔利润，但也得益于汤姆把握风险的专长。他们俩常常为此撕破脸皮，争吵不休，大有势不两立的态势。作为总裁，他必须尽量平衡、缓冲两人的矛盾，以免内部争斗而导致分裂。
只片刻工夫，汤姆走了进来。他一见架势，便闻到了火药味，便盯着莫里森问布莱恩：“想让我放行，是吗？”
莫里森逼近汤姆，冷笑了一声：“哈，我们的‘利润保护人’驾到了。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不让你把菲勒当赌注，用我的统计模型栓住你，这就是我做的。”汤姆理直气壮地说。
莫里森气得瞪直了眼睛：“去你他妈的统计模型。布莱恩，‘香草兰’是按你的意思设计的，我再说一遍，只要把“香草兰”推销出去，无论买家是赚是亏，对菲勒来说只赚不赔，一笔交易赚进几百万佣金，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汤姆并不示弱：“我也再重复一遍，‘香草兰’杠杆太高了，就像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说穿了，这是在豪赌。现在世界局势相当复杂，利率走向很难预测，万一……”
“够了，够了，”布莱恩打断汤姆，“为了保证菲勒的利润，对股东有个完美的交代，‘香草兰’还是要推的。不过我建议，适当对‘香草兰’作补充修改，莫里森，你看呢？”
莫里森满意地笑道：“我同意。”（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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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五月 03, 2013 8:0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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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丽的”香草兰（7）
（接上）布莱恩掉头问汤姆：“你怎么说？”
汤姆直勾勾地盯住莫里森，只见莫里森双手插在裤袋里，炯炯有神地双眼下，傲然挺立着他的酒糟鼻，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信任他，对‘香草兰’我会侦探到底。”
莫里森阴阳怪气道：“不要太嚣张，你可以不签字，但是请记住，有大把的人排在你身后，在等你的这支笔。”
汤姆回击道：“好啊，我们走着瞧！”
莫里森在投行可说是久经沙场了，他从交易员做起，历经了三十多年的拼杀，才掌控菲勒衍生产品部。但随着菲勒全球化的战略，他的管理控制权从纽约这个大本营，逐渐倾向海外了，特别是近年，伦敦和香港发展迅猛，那里的经理分割了他的部分权力，为此他恨得咬牙切齿，恐惧自己的权力丧失殆尽。而“香草兰”的研发成功，使他又重新成为关注的焦点，一旦推出赚大钱，便有望夺回控制权。恰恰此时汤姆出来挡他的道，他怎么肯就此罢休呢？
莫里森招集部下的干将和“导弹”专家，在他那间紧挨交易厅的豪华办公室，把心中的怨气全撒了出来：“你们，你们这些笨蛋，你，你，还有你，你们不是导弹专家吗？”他把目光射向了两个数学专家：“你们，为什么不隐藏汇率风险？你们只晓得吃饭，不知道拉屎吗？你们，给我把设计导弹的能量统统使出来，放在肚子里会憋死的。怎么？连屁都不会放了？给我隐藏汇率风险，做得到吗？说呀。”
在瞬间的窒息静默后，是此起彼落的“Yes，Yes”。
于是“香草兰”经过重新修改和花俏的包装，被扎上了“漂亮的蝴蝶结”，瞒天过海，竟骗过了汤姆的火眼金睛。
“香草兰”一经面世，莫里森的部下无不全副武装，纷纷出击寻找猎物。有个叫狄龙克罗德的经纪人，可谓叼到了一头大猎物，战绩斐然。可也正是狄龙，引燃了菲勒证券灰飞烟灭的导火索。
狄龙在“香草兰”推出的头一个月，他每天电话不离手，却毫无斩获。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嘴里嚼着Ricola瑞士舒喉糖，天天致电蓝敦公司——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汽车制造商。狄龙在蓝敦公布的财务报表上，留意到几笔简单的利率掉期交易，金额不小。他闻到了鱼腥味儿，便顺着腥味儿寻到了偷吃的馋猫。
狄龙经过调查得知，蓝敦的首席财务官威尔斯，是个著名的利息成本专家，非常精明干练。狄龙倒不怕能干精明的对手，就怕找不着对手的软肋。他决定从威尔斯这儿着手。
起初，狄龙打电话去蓝敦，威尔斯的秘书翠希总有办法，以恰当的理由，客气地把狄龙挡在电话的另一端。一天，狄龙又被告知威尔斯不能接电话，他便开玩笑说：“翠希，多动听的名字，让我们忘记这该死的威尔斯。我们何不出来约会呢？你干脆嫁给我好了！”
翠希笑道：“我会考虑的。这样吧，下个礼拜五中午十二点，我安排你跟威尔斯见面，最多十分钟，他可是大忙人。祝你好运！”这实在出乎意料，狄龙立刻答应。
礼拜五，狄龙带了一盒瑞士巧克力，准时来到蓝敦，见到了穿着一身洋装的翠希。狄龙递上巧克力，开玩笑地说：“嗨，翠希，听出我的声音了吗？这是谢你的！哇，你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啊！”
已到中年的翠希接过巧克力，笑说：“谢谢！别油嘴滑舌了，记住，最多十分钟。请跟我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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