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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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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五 四月 19, 2013 8:52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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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5）
（接上）“是吗？”姑娘露出失望的面容。
只见陆剑飞向晓阳走来，他提高了声音叫道：“晓阳。”
“唉，剑飞，你又迟到了。”晓阳抱怨道。
“我带来个朋友，走，坐那儿去。”他狡黠地看着晓阳，笑问：“那女的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晓阳端着杯子，跟在陆剑飞身后来到门口的角落边，那儿的小圆桌旁坐了个胖胖的中年人。
“来来来，介绍一下，韩晓阳，郭立。”陆剑飞介绍道。
三个人寒暄之后，坐下了。
“晓阳，郭立来找你谈生意。要不要换地方啊？”陆剑飞顾左言右。
“我无所谓，都可以。”晓阳客气道。
“那请坐。”郭立笑道。
陆剑飞见罢，叫道：“服务员，这里来一瓶XO。”
晓阳坐下后，微笑着问陆剑飞：“我可以问，是什么生意吗？”
“你急什么？我们边喝边聊嘛。”
郭立似乎等不及了，他看着晓阳的眼睛，说道：“听剑飞说你在销售新楼盘，我想买一千套，价格我说了算，你说行，我们接着谈，不行我立马走人。”
团购楼盘的事晓阳听说过，多半都是些手握巨款的投机分子，他们捏住开发商缺乏资金的软肋，找上门来“腰斩”房价，从而吃掉大半块利润蛋糕。“老爸最恨这种人，活像吸血鬼，闻到血腥就兴奋。要不是现在资金吃紧，这个便宜我挑他？”晓阳一面想，一面盘算开了：百灵的开盘价定为每平米六千九到八千九，开盘后每四个礼拜上涨百分之一，如果去除上涨因素，平均价应该是七千八一平米，如果对方开价不低于三千七，就成交。
“怎么样？有兴趣吗？”郭立追问。
晓阳正要回话，服务生拿了一瓶XO，端着托盘给他们上酒来了。
生意找上门，当然就有得砍价，晓阳决定反守为攻掌握主动，便说道：“好啊，商品是我的，那我先开价吧。我这样的楼盘，市面上平均八千一平米，一般团购打对折。你是剑飞介绍来的，我让你百分之五，来个痛快的，三千八百一平米。”
“一千套房子由我挑，不分等级。”
“现金付款，三天付清。”
“散户买走我的房子，你当即结算房款。”
“成交。”
“成交。”
“干杯！”
“干！”
陆剑飞拿着底朝天的酒杯，冲晓阳说道：“慢着，晓阳，这下我的饭碗可砸了啊，百灵一下子销了一半，广告不做了吧？”
“不做百灵做百佳乐嘛，”晓阳有点晕眩了，三天之内七千多万就要滚进百润了，鸿盛的停工费和新楼盘的滚动开发就都落实了，老爸知道一定高兴，因此他兴奋地说道：“走，我们宵夜去。”
而此刻在百润公司，韩元清从外面应酬完回来，他疲惫地瘫坐在皮椅上，双手用力按住两侧太阳穴，狠命地揉啊搓的。少顷，他的眼睛盯住桌上的“鸿盛大厦”小模型，想起鸿盛已经停工几个月了，自打跟王蓉谈妥那桩交易后，这女人就没有露过面。眼看年底快到了，公司的流动资金渐渐枯竭，而各项付款支出的日期却越来越逼近。特别是现行的饮料市场，一瓶饮料半瓶广告，“百佳乐”要不断砸钱做广告才可促销赚钱，这才有资金去长白山区收购漫山遍野的苹果梨，到重庆那几十万亩柑橘林去采收柑橘，还有保定一望无际的草莓，山西右玉殷红的沙棘，砀山挂满枝头的砀山梨……
也是设备科的工程师陈平向他建议的：“韩总，我知道您想开发新饮料，可我们现有的设备不具备开发的条件，百润有丰富的果实资源，如果再配一条无菌冷罐装生产线，罐装时不需添加防腐剂，质量也保证一流，不但果汁的口感好，还可以扩展产品种类。从操作成本来讲，无菌冷灌装就多一项杀菌液消耗，但提高了产品质量，加快了生产线速度，产量就大大地提高了，从长线来看，生产成本也就不高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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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四月 19, 2013 8:52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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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6）
（接上）自打听了陈工的提议，韩元清对无菌冷罐装生产线就再也无法忘怀了。他通过详细比较发现，虽然无菌冷灌装设备初期投资大，但是原料成本和操作成本都比较低，很快就能收回投资。
他正出神呢，电话铃响了，在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悠扬。他身子朝前微倾，拿起话筒。只听电话那头李国强调侃道：“唉，老兄，休息天还办公呢，你也太不要命了，等谁颁奖给你啊？该歇还得歇。”
韩元清一听是李国强，便打起精神说道：“是你啊，副院长大人，找我什么事？”
“你这人，是你找我，怎么变成我找你了？”
“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能来电话啦？”
李国强笑道：“得得得，我最近太忙，没给你去电话。我赔不是行了吧？”
“哼，你少来。”
“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家小子进华尔街了，干的是股票金融……”
韩元清一听，立刻从皮椅上站起来，打断李国强的话：“等等，昭阳不是学电脑的吗，怎么做股票啦？”
“你不知道啊？昭阳念的是双学位，金融加电脑。我听伟民说啊，昭阳干得不错。”
韩元清突然气愤道：“你少提他。”
李国强惊讶道：“为什么不提？你太过分了啊。你懂什么呀？昭阳自力更生进了世界前十强，你以为这容易吗？伟民削尖了脑袋想进去，人家根本就不要他。”
“哼，前十强怎么啦？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股票，那是坑人、害死人的把戏。”说到这儿，韩元清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李国强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哦，我忘了，你家老爷子就为这，栽了。不过那是旧社会，现在时代不同了？”
“哼，有什么么不同？玩股票跟赌博一个样，还不是旧瓶装新酒的骗术吗？”
“得得得，咱不说这些。你还不搭理昭阳呢？”
“除非他帮我做，不再认贼作父。”
“看你说的，伟民也在美国，将来也要在美国做事，难道他也认贼作父了？”
“差不多吧。”
“行了，我不跟你争，我也争不过你。反正话我递到了，我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自己有钱办厂子，造房子，却没有钱供儿子念书。昭阳就像你，太掘了，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叫他出洋了吗？我叫他念书了吗？我叫他娶那个姑娘了吗？他非要跟我对着干，就得靠他自己。他不是倔吗？看谁倔得过谁。”
“行行行，你就倔吧，连孙子都——”
韩元清一怔，逼问道：“孙子，什么孙子？”
“没什么，我答应伟民不说的。”李国强不松口。
“你还答应我通风报信呢，你忘了？”韩元清一下子捏住李国强的软肋。
李国强在电话那头骂开了：“韩元清，你他妈的混蛋。就因为你倔，你当不成爷爷啦，这下你满意了？”
“你说什么？”韩元清顿时瘫坐在椅子里，一脸茫然。
“你光顾自己，不管儿子死活，你不配做父亲，也不配当爷爷。”李国强责怪道。
韩元清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懂个屁。你以为开了厂就赚钱啊？现在外国资本到处在合资，疯狂兼并中国企业，他们有品牌优势和税收优惠，逼得我快没有路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这跟昭阳有什么关系？”这回轮到李国强发懵了。
韩元清气呼呼地说道：“怎么没关系？你到餐馆、夜总会、超市去看看，中国饮料还剩多少？我们占多少市场份额？我告诉你，连百分之二十都不到。我在赔钱赚吆喝，在割肉竞争。为什么？我不愿输给美国佬。我营运工厂的资金，是开发地产赚来的，而我的亲儿子，不为老子做事，却为美国佬拼命，拼到连亲骨肉都不要了。孽子，我为什么给他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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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四月 24, 2013 7:17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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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7）
（接上）“昭阳肯开口要钱，事情倒好办了。”李国强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元清，等伟民知道这事儿啊，孩子也拿掉了，还是个带把的小茶壶。改天，改天我到你那儿去，好好给你赔不是。”
放下电话，李国强走进书房，书房南面和西面的两排书柜里，装满了各种书籍。他来到靠近北窗的书桌旁，坐下后，把桌边一堆稿纸挪到了跟前。这是他新近撰写的回忆录，翻开稿纸，戴上老花镜，他的双眼落在了第八章上。
他和韩元清有过命交情。回想起来，四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就像发生在昨天。那是一九四九年上海刚解放，他们的部队奉命进驻上海，为了尽快建立人民海军，解放台湾，部队接管了江南造船所的八个造船厂他和韩元清同在一个连队。
八月初的一天，天空湛蓝湛蓝，万里无云，黄埔江边停泊着国民党海军起义的军舰，以及缴获的几艘破旧舰艇。
他每天对这个区域进行安全巡视，每当巡视到码头边，他总会凝视这些锈迹斑斑、容颜憔悴和衰老不堪的老舰艇，在江水中随波起伏。国民党撤走大陆时，对舰艇进行了大破坏，炮台无法转动，发动机被拆走，主机舱内的操作部件不翼而飞，驾驶室的木地板也是一片狼藉，甲板上更是锈迹斑驳。
为防止舰艇失重，工人们只有在主机舱内堆放数吨海沙，海沙腐蚀了舱壁，再加上底板锈蚀和江水腐蚀，令吃水线附近的舰壁出现洞口渗水，军民们隔段时间就必须抽一次水。每天早上，工人和技术员顶着太阳给破旧的舰艇除锈、喷漆、抽水，人人干得不亦乐乎。
这天临近晌午，他正巡视着厂区的码头，警报突然拉响了，国民党的轰炸机在他们头顶“嗡嗡”盘旋，几十枚重磅炸弹对准了军舰和厂房，进行了轮番的大轰炸。
听见警报响，他下意识地朝天空望去，在他身后十几米处，一颗炸弹叫啸着落地，眼看就要炸开了。紧急关头，韩元清猛地将他扑倒在身下，很有力度，也很快速，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轰鸣声，他顿时懵了。
等他醒悟过来推开韩元清，发现手上全是鲜血。韩元清受伤了。那次轰炸，造成市民、职工、解放军干部和战士共伤亡了几百人，舰船和厂房设备严重损坏，毁损房屋百余间。
李国强细细想来，如果韩元清不猛然一扑，嘶叫着飞来的钢片很可能会击中他的要害，他也活不到今天了。他自忖他欠韩元清一条命，还欠着韩元清一笔人情，伟民出国的第一笔学费，是韩元清帮着支付的。当时韩元清老大不愿意：“又多了一个‘卖国贼’，”见他扳着脸，韩元清便更改语气说，“也好，那就拜托伟民，让他帮我看紧昭阳，听说他在纽约大学。这点面子总得给吧。”
袁婕怀孕，他本该早点告诉韩元清的，他相当清楚，韩元清如果知道的话，会千方百计留住他的血脉，要不然当年韩元清为了认回昭阳，简直疯狂到不顾一切。所以他自觉又欠韩元清一笔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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