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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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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一 四月 15, 2013 10:59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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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怪异的面试（8）
虽然他不清楚萧燕的家庭背景，但是那个年代，上海几乎没有私家车，能够坐轿车一定是政府干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干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干部是人民的公仆”。他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用外公学校的信笺写日记，外婆发现后狠狠说教了他一顿，说公私要分明，怎么能把公家的东西占为已有？为此，外婆特意买了两本日记簿给他。
他断定，那小车一定是某个干部的。等红灯一过，他过了马路故意走到轿车边，不屑地瞪了一眼后车窗，不满之情表露无遗。可是这么做一点用处也没有，车窗紧闭着，他的不平无法惊动里面的大人物。车里坐着萧燕的母亲，她是北京派到上海的干部，他的表情和举动，她都看在眼里。
后来在萧燕家，萧燕的母亲反复跟他解释：“昭阳啊，真不该动用公车送燕子。你不知道啊，那天燕子发高烧。她脾气太倔啦，生病就晚一天报到嘛，我都替她请好假了，但她死乞白冽不同意，我只好用车送她，谁知道就引起了误会。燕子回来一直跟我发脾气，说我害了她，再也不坐我的车了。我真不明白，我究竟怎么害她了？”
他当然是明白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对萧燕抱有成见，所以也就处处跟她唱反调了。在新学年的第一次校干部会上，前一任学生会主席毕业了，校长在校干部会上宣布新的学生会主席。他坐在后排中间，下意识地抬头，当校长念出“萧燕”两个字时，萧燕站起来，微笑着向大家点头。他的脸却沉了下来，这不是轿车送来的那位吗？又在利用特权了，她凭什么？
那边厢，校长已经开始介绍：“萧燕同学从小就是校干部，在班里她第一批带上红领巾，中学呢，又是第一批加入共青团。萧燕同学领导能力强，工作经验丰富，希望大家配合她，好好展开工作……”
校长介绍完离开了。萧燕开始安排工作。正逢前一天晚上中美女排决赛，中国三比二击败美国队，她看着笔记本宣布：“宣传部部长韩昭阳，请您组织一场诗歌朗诵会，主题是向女排学习，振兴中华——”
他很不服气。萧燕又不是大家选出来的，凭什么要听她的！他站起来，带着点挑衅地口吻说：“打赢一场球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样歌功颂德吗？如果多赢几场球就能振兴中华，那国家多培养运动员不就行了，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萧燕涨红了脸，极力辩白：“韩昭阳，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断章取义啊？这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他瞪了她一眼，正义凛然地说：“当一个人利用特权，对别人颐指使气、呼来唤去，那才叫不尊重人呢！”话里充满了敌意。可敌意归敌意，事实上她那口京片子，潜意识里已经赢得了他的好感。
才刚刚认识，他就这样在众人面前为难她，她倒并不在放心上。而且他们还成了好朋友，他把她当哥们儿。不过有时候，他还是看不惯她的大小姐作派。有一段时间，他偶尔在学校的食堂里，见萧燕身边总有个女孩，不但帮她打饭，饭后还替她洗碗，像伺候女皇那样围着她转。
起先他忍着，后来终于忍不住又向她开火：“凭什么呀！你凭什么那样差遣人啊？少摆臭架子不行吗？”
萧燕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后来他得知，那女孩从农村来，和萧燕同一个寝室，因为家里穷，领到助学金要寄一半回老家。萧燕同情她，总是请她吃饭，但女孩不愿白吃，便主动帮萧燕做点事情，以劳动换取食堂的饭票。
……
在他的记忆里，他对萧燕的误解远不止这些。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彻底的中断联络。不知道萧燕是不是还在美国？抑或如李伟民所言，她早已回中国了。掀开记忆的一角，对萧燕，他心怀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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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四月 15, 2013 11:0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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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1）
（接上）昭阳终于上班了，第一天去菲勒，他既感受到了职场的压力。
那天，昭阳先走进底楼的人力资源部，正碰上苏裴迩值早班。苏裴迩仍给他一大堆表格，他略微一看，有医疗保险、血液检测、加入社会安全保障体系、退休金计划等。未料在填写表格时，竟被苏裴迩戏谑了一番：“韩昭阳？欢迎你加盟菲勒证券。唉，你真的能以一抵三吗？呵呵，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呀？想不到汤姆为了你，就像马蜂那样到处蜇人。”
昭阳抬头，诧异的看了苏裴迩一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知如何回应他，便只能低头继续填表。
一旁的苏斐迩闲着无聊，便绘声绘色，把汤姆那天说的话学了一遍。
昭阳依旧不发一言，交表格的时候笑了笑，算是表达了歉意。走出办公室，他听见苏裴迩冲着他的背影扔下一句：“以后看你的表现了！”
他顿时倍感压力，然而对于汤姆，他是异常感激的，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决不让汤姆失望。谁能料到，上班仅仅三个礼拜，他便领教了汤姆的臭脾气，还差点丢了工作。事后想想，他浑身冒冷汗。
事情偏就这么凑巧。上班头两个礼拜，他刚刚适应办公环境，风险管理部就得到搬家的通知，要从原先的二十八楼搬到三十楼。在那几天里，股市一收盘大家便忙着捡点自己的物件，有人更是兴奋得登上三十楼，前去打探新地盘。菲勒的传统是级别越高，楼层也越高，执行总裁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只需出门爬几个台阶，楼顶的花坛就是直升机的降落点，总裁出差全指着飞机。
现在轮到风险管理部全体搬家，说明他们在公司的地位升级了。真可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由于昭阳初来乍到，有诸多事情需要熟悉和等待处理，他无暇顾及搬家的事情，直到周末下班前，组长卡特扔给他一个纸板箱，上面印着菲勒证券。卡特指着箱子关照他：“韩，下班前把所有的私人物品装进去，写上名字，就可以走人了。”
他一面应承，一面想：“组里的同事都到过三十楼，唯独我没有，何不搬了东西上去瞧瞧，礼拜一比别人早进入状况，积极的工作态度就体现在细微之处嘛。”
到了三十楼，他费力地找到标有“韩昭阳”三个字的Cubicle。他放下箱子穿过几条走道，被一扇玻璃门挡住了。他向内观望，这是临窗的办公室，内设办公桌、高背椅、落地书架和挺拔的植物。有资格坐那张高背椅子的人，应该还配有能干的秘书。办公室的大小，和里面配套设施的豪华程度，象征着权力的大小。
靠拐角的大套间，是汤姆的办公室，那明亮的大落地窗外，左边是世贸大厦，从他这边望出去，高耸入云，抬头仰望都无法看到最顶端。他的视线渐渐变幻，仿佛冲破玻璃门站在了落地窗跟前，底下的哈德逊河犹如一条巨蛇向远处蜿蜒，而高低起伏的楼宇宛若孟德尔松的音符在频频跳跃，他的情绪也欢快地跳跃起来。他舒了一口气，眉头一紧又突发奇想，干脆把电脑也搬上来，时间就是金钱。
于是他返回楼下，拆卸了自己的电脑，坐电梯把电脑搬到三十楼，这才离开公司，直奔几条大街之外的炮台公园。
袁婕早已等在那儿了，两人约好了看电影，是新近上演的《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他们在路边摊上吃了热狗，然后说笑着走进影院。心急慌忙中，他在售票机上揿错按钮，买错了票。电影开场后才方知，那是一部西班牙语的原声片，完全听不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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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四月 15, 2013 11:0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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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2）
（接上）就在昭阳懊恼的时候，菲勒雇来拆卸电脑的技工们，也愣在那儿一愁莫展。他们依照合约来到他的组里，准备拆卸电脑时发现数量不对，点来点去少一台电脑。无奈之下底下的人找来领头的，大家又清点了一遍，发现确实少一台电脑。领头的手一挥说：“算了，不管这里了。撤！”
过了一阵，下一轮搬运办公桌的工人来了，一看电脑没拆迁，当然也就无法搬桌子。他们干完了该干的活，便径自离开大楼。
礼拜一一大早，昭阳到公司后直上三十楼，他发现小组六个人，是既没有办公桌，也不见电脑。他正发愣呢，卡特走来责备他：“韩，我不是告诉过你，把私人物件装箱后离开吗？你听不懂英语啊？”
昭阳面带委屈地辩解说：“我是这么做了呀。”
卡特一面摇头一面叹气：“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公司规定员工不能私拆电脑，办公桌也不能随便挪动，哪怕只隔一个位子都不得擅自作主，挪一个地方两千美金。我们现在没法办公了，这个损失你赔得起吗？对了，你试用期过了吗？”
正说着呢，远处传来汤姆的骂声：“我操！韩昭阳，蠢货，白痴，他人呢？他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吗，还是只剩半个脑壳了？他那么喜欢自作主张，那就接受惩罚吧。我操！”
听汤姆骂得如此不堪，昭阳的自尊严重受挫，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卡特却噗嗤一笑，宽慰他说：“‘蠢货’、‘白痴’是汤姆的口头禅，他一生气就开骂。别担心，他骂你就不会有事。如果哪天你闯祸，他不骂了，那你就死定了。”
在汤姆的办公室，人高马大的后勤主管比尔，一大早上扛着韩昭阳的电脑往汤姆的桌上一放，告状来了。此时他听汤姆骂骂咧咧，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汤姆打交道，这种情形他见多了。每逢汤姆气焰嚣张训斥手下，就是想堵住他的嘴，也是请他手下留情的信号。
果然，汤姆骂完后马上向比尔摊牌了：“比尔，他是新来的，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但他动机是好的，他想帮你们，我看这件事就……”
比尔听了无奈地连连摇头。出了这种差错只要有人扛，他无所谓，大不了请人再搬一次，无非就是钱嘛，便一副这事好办的姿态：“罢了，罢了，你知道就好，这事我来处理吧。”说罢，他扛起电脑告辞走了。
昭阳盯着比尔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不晓得事态有多严重。正思忖着，只听汤姆大吼一声：“韩昭阳，你过来！”
他心想，这下完了！便如履薄冰般走到汤姆跟前。只见汤姆大手一挥，说：“给我买杯咖啡去，我还值得你谢我的吧？”
昭阳方才如梦初醒，他相信了卡特的话，“耽误搬迁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还好有汤姆顶着，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他赶紧到楼下大堂，给组里每个同事买了一杯咖啡外加一块小松饼，还顺带买了一包棒棒糖放在茶水间，给大家吃着玩。
所幸在汤姆的庇护下，他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但前面的路还相当漫长，我能保证工作不出错，并且保质保量顺利度过试用期吗？”那天在回家的地铁车厢里，他禁不住自问。
韩元清在丽苑酒家的包厢内，点燃烟，眯起眼睛一边吸烟，一边看烟雾一缕缕一团团，一圈一圈缭绕升腾，然后渐渐散去。
他吞云吐雾，似乎乐在其中，而心里所想的，是怎样在今天的饭局上谈妥银行贷款。尽管来客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亲家公，但如今的商场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是企业家，懂得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如果合理的付出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比如付出别克换来百润饮料的竞争优势，这点牺牲他是能够接受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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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四月 17, 2013 11:47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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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3）
（接上）烟缸里已经有三个烟头了，他又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他老婆杜秀娟在一旁劝道：“喂，少抽点了，苏秦的父亲不抽烟，人家不喜欢闻烟味。”
“你不早说？”
“你抽得兴起，我敢多嘴吗？”
韩元清抬腕看表，不满地嘟哝道：“时间过了，人怎么还不到？”
“人家本来就要摆点架子的，我要是有女儿，我也会迟到的，何况我们还有求于人。人家是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你等等人家算什么？”杜秀娟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爸爸，你快点嘛，要迟到了。”苏秦催促着父亲。
“小秦，你别催爸了，又没有急事。”晓阳翻着杂志，不急不缓地说。
苏嘉益笑道：“你看，还是晓阳好。我穿着体面去赴宴，这表示我尊重对方，是吧，晓阳。”
晓阳夸赞道：“叔叔，您无论穿什么，看上去都派头十足。”
“就是嘛，还是晓阳说得在理。”苏嘉益很喜欢晓阳，小伙子聪明能干，看上去阳光，每次见了他，就好像看见年轻的自己。更难得的是无论女儿怎么作，怎样胡闹，晓阳总有办法驯服她。而且这小子家境不错，女儿真要嫁过去，无异又多了一重靠山。
苏秦的母亲秦弘调侃道：“晓阳啊，看把你叔叔给乐的，明天叫他穿老头衫，你看他还派头吗？”
苏秦“咯咯咯”笑开了：“还派头呢，活脱脱一个小老头子。”
苏嘉益收起笑容，假装生气：“小秦，有你这样说爸的吗？晓阳，你替我狠狠教育教育她，教她怎样尊重长辈。”又掉头对老婆说：“你么，回头我自己教育。”
这是苏韩两家大人的第一次会面，饭桌上酒过三巡后，韩元清毫不含糊直奔主题：“苏行长，你看，我的无菌冷罐装设备贷款，能够批下来吗？”
苏嘉益喝了一口酒，满脸诚恳，他慢吞吞地解释说：“不满你说，恐怕不行。一亿六千万的生产线，让我们贷款八千万，相当难。拿你们的厂子做抵押，你们心里不舒服，我也不痛快。”见韩元清父子不搭腔，他只好接着说下去，“你们知道吗，最近你们行业合资特别多，香港、法国、美国的资本纷纷落户中国寻找项目，你们也可以引资合作嘛。”
韩元清忍不住开腔了：“我宁愿同业并购，也不引进外资。最近‘碧波’被外资并购，注册了好几家合资公司，控股权被抢走百分之五十一，今后使用‘碧波’商标，也要经过控股外资的同意。我可不想步其后尘，‘百佳乐’果汁是我独创的，谁也别想抢走。”
晓阳赶紧帮腔说：“叔叔，不上无菌罐装生产线，我们就只有倒闭的份了。现在‘碧波’资本比我们雄厚，技术比我们先进，我们靠什么去竞争？”
“爸爸，你就通融通融嘛？我求你了。”苏秦撒娇着。
“就是啊，嘉益，扶植民营企业，是国家政策容许的呀。”秦弘也凑上来帮女儿说话。
“你们娘俩懂什么？国家政策现在偏重房地产。晓阳，你们不是有一块地吗，按规定，开发新楼盘的前期资金，必须是百分之二十五。但是，如果你们的资金负债表符合我们的达标分数，就属于资产优良公司，哪怕没有我介入，批贷款也是顺理成章的。”
韩元清一听，这意味着新楼盘的前期投入能靠贷款了，就好似天上掉下了大馅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百润头上。在鸿盛尚未置换之前，百润的资金短缺暂且可以得到舒缓。（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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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四月 17, 2013 1:32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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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4）
（接上）晓阳听了苏嘉益的话，抑制不住兴奋，激动地说道：“叔叔，我听懂了，谢谢您，太谢谢了！”
“不用谢我，只要你和小秦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啊。”苏嘉益笑道。
韩元清举杯说道：“来来来，为了两个孩子，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杜秀娟脸泛潮红，她笑道：“我这辈子呀，就缺一个女儿，小秦就像我女儿，晓阳敢对小秦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晓阳，你爸爸说了，百灵小区的房子给小秦留一套，关照下面的建筑公司装修一下。听见了吗？”
苏嘉益连连摇手：“哦，不不不，这可不好，自己人不必这样，小秦还小，我想多留她两年。”心里却想，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算你们懂规矩。
杜秀娟笑道：“苏行长，你心疼小秦，我们哪有不知道的。小秦什么时候出嫁，我们说了都不算，要小秦和晓阳他们自己定。小秦，你说是不是啊？”
这次轮到苏秦脸泛潮红，害羞得低了头。
韩元清立刻算了一笔帐：百灵小区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最好的朝向、户型和楼层，成本不过一千一平米，一百二十平米是十八万。以十八万换取贷款几千万，这笔生意太划算了。这样一来他马上就能开发新楼盘，立项一个亿，实际资金只需一千万，那是不可缺乏的公关费和关系费，剩下的资金向银行要；等百灵小区全部脱手，鸿盛置换成功，就能引进一条或两条无菌罐装生产线，那时百润堡垒的缝隙就弥补了。今后即便晓阳和苏秦毫无结果，他也没有亏待对方，这套房子对外销售起码七十万，苏嘉益有什么不满意的，胃口再大就要撑死了。他瞥一眼苏嘉益，显然对方是满意的。 而眼前谈论的这桩婚事，他也相当满意，可说是强强联手门当户对，双方互取所需。要是当年昭阳听他的，娶高干女儿萧燕做老婆，那真是左手通财，右手通天，韩家的大业在他这里壮大稳固，再一代一代往下传承。但可恨就可恨在机会明明摆在那儿了，昭阳这个不肖子却故意跟他作对，让机会活活的从指缝间溜走了。
韩元清正想着，听见晓阳机灵的说道：“叔叔，小秦交给我你放心好了。另外，我会把资产表尽快送银行，您看，到时候我找谁比较合适呢？”
“你去找信贷科的朱科长，我会事先打好招呼的，”苏嘉益忙说。
韩元清露出赞赏的眼神，觉得小儿子成熟了，再摔打摔打便可以独当一面，百润日后不愁没人接班。
晚上，陆剑飞约晓阳在“天星酒吧”见面，说有事找他。陆剑飞是广告设计师，经营着颇具规模的广告公司，百佳乐果汁及百灵小区的广告全归他打造，两人可说即是哥们儿，又是生意伙伴。
酒吧里灯光黯淡，猫王在唱着“I close my eyes and clearly my heart remembers”，声音深沉，低回萦绕，缓缓地向空中扩散。晓阳坐在吧台前，独自喝着“百佳乐”果汁，想他的心事。他自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有千头万绪之感。开发新楼盘需要漂亮的资产表，尽快把百灵销售出去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一旦盘活资金链，实现了滚动开发新楼盘，等鸿盛置换的资金一到位，就可以引进无菌冷罐装生产线。可问题是百灵小区总共有二十八幢楼，靠售楼小姐说破嘴皮一套一套去叫卖，最快一年，最慢则需要两年，百灵才可以全部售罄。想到此，他双眉紧锁。
“这位先生，介不介意请你喝一杯？”
晓阳从苦想中回过神来，寻声看去，见身旁的姑娘打扮时髦。他左右一看，确信姑娘是跟他说话，才礼貌地笑道：“谢谢。不好意思哦，我在等朋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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