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角写的不仅是诗,还是新儒林外史
星期四 六月 03, 2010 7:45 am
阿角写的不仅是诗,还是新儒林外史
人需要什么呢?在高速前行的现代化通道里,也许我们需要知觉。而在阿角的诗歌里,总是让人一不小心就踩上一声感觉,或酸,或痛,或醒,或忆,或思,或悟……表面的冷酷包裹了内心的炙烫,清淡的诗句含射着浓烈的哲思。
因为自己是个感性偏重的人,所以阅读取向也是偏离理性。但认真读过阿角的诗歌后,不得不放下偏见,不得不承认真正具有说服力的还是一种清醒的陈述,即使自己是当事者也要揉进事件成为旁观者,我摆我事实,任由你评说或思索。
网络的出现,使人们大量广泛地接受了诗体。在这个诗行泛滥的时代,人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感受,不由自主地寻找责任人,而从不追究自己的过错。作为诗人的阿角,他看到了这样一个《春日》“……老农耕作,小儿放牧/诗人忙乱不堪\踏青,饮酒,聚会,吟唱\并相互佐证——”。读到这里,我为这个“春日”、这些“诗人”感到可惜。不知道秋天来时,他们将收获什么,虚名?还是分羹?
如果我说你有罪,得拿出证据来。阿角就是把社会的形色生活的角色以裸妆以诗体展示在我们的视野里,这就是凭据,你发挥想象评头论足,不应限于“我”写的内容。莫非阿角受爷爷智慧真传,早知“好戏全在后台”(《皮影戏》),前台的幕始剧终,只属世人的舌头。还是一句话“好酒\都是埋了以后挖出来的\好东西或好人\都是埋了以后挖出来的”(《好酒》),看来阿角低头喝酒仰首吐雾是有见地的,好诗不就是在沉默中沉淀下来之后又被从内心掘出的吗?
有时候,我很迷惑,像阿角这样一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怎么说都或多或少会缺血。可他又偏偏说“天堂一直在回收人间的烟雾”(《天高云淡》),让你毛骨悚然之际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警世之言。
社会是个大染缸,这是公认的。可阿角绝口不说出社会的是是非非。他只把茅坑比作鱼塘,把掉进茅坑的人比作塘里的鱼,然后又借人之口连没掉进茅坑的自己也比作塘鱼。一推理,结论就出来了——(在这里,我也和阿角一样保留意见。)
为什么说阿角的诗歌是儒林外史,而且是新的?其实熟悉阿角诗歌的朋友应该已看出来了,阿角的诗歌许多都是一首一故事,有很强的小说味,也深含寓意。不如来看《三只乳房》,题目很悬疑,结尾很感人,第三只隐瞒的“乳房”深刻地道出一个母亲的伟大无私。这样的诗歌堪称微型诗体小说,给读者大大节约了阅读时间。
还有个经典,也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分享。请看阿角的《新闻》,他说:“冰雹砸在河流、街道和广场上\毫无声息\冰雹砸在车顶和窗玻璃上\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喊出声来的冰雹\就是上海今天的新闻和标题”对照当下,我想明理人应该都看得明白,对于媒体,意会意会,行了。
但对于阿角的诗歌,哪能独自意会?该言传时就言传。
肖今 2010-6-3写于上海
另附2006-09-23就阿角长诗《七月流火呵,正值大暑》读后有感
一字一句读完《七月流火呵,正值大暑》,才知阿角母亲来上海了,他把母亲从家里到上海再回家整个过程用诗的句式、小说的结构、平淡的语言、真切的感悟筑就了这个新篇。记得这样的写法他曾有过,但不是很完整,而这一次有一种完全放开和随流的感觉,就像深呼吸后把气慢慢放出来,就像练功到顶极时举手抬足都似功。 这样说,我只是要肯定他的诗歌的自然性。
在依然处于尝试阶段的诗歌,当然会存在一些探索性的问题。比如雅与俗、淡与浓、平与奇……有很多矛盾的综合体,难以达到和谐的状态,在手并不是太成熟的时候,会滑向一侧,使诗歌无法通达诗人和读者之间的心灵空间。诗歌其实是一个精灵,它常居于人的灵魂,也是灵魂的外使官。现在可能要纠正的是我的观念,因为做外使官的人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等几乎不拘一格,那么对于诗歌的形式,我们是不是应该以最大的容量去接受它呢?本想把第一感觉倒出来,给这首诗增加点负数,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因为我已推翻了自己的论点,结论是那样可以为诗,阿角这样为什么不可以呢?不是还有下半身诗、口语诗吗?
阿角的诗歌,不仅深有思想内涵、浅显生活本质,而且能做到波澜不惊宠辱不惊,对母亲的感性对社会的理性,一个穿梭于商道的大男人,时而拾起一颗敏感且怀感恩的心,是多么不容易,这也给他的诗歌又添了一砝码。与其为那些鸡皮蒜毛的诗歌摇旗呐喊,不如默默低头看一眼像这样实实在在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