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 沐· 聽 風 聽 雨集
爱国与误国
星期日 七月 30, 2006 11:14 am
爱国,就是热爱自己国家的崇高感情,但有“爱国者”却常常概念混淆,陷入误区,以“忠君”代替爱国,以政党利益等同国家利益,抱残守缺,排斥外来文明------如此爱国,实有误国之嫌,故爱国者不能不明察并引以为戒。
爱国不是不分是非的忠君。须知国非为一人而设,国乃天下人之国。皇帝或国王虽为国家元首,但应以民意为已意,断不可以己意包办民意。拂逆民意或残民以逞,即为独夫民贼,人人皆可得而诛之。如夏桀殷纣被杀,孟子曾肯定说:“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信哉,斯言!孟子表现了可贵的民本思想,故常为历代专制者所不容,但独立知识分子的风骨,却影响了历代士阶层的人格特征。而历来被奉为“高士”的伯夷、叔齐,在笔者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士”,实为独夫民贼不折不扣的殉葬品,其顽固狂妄犹如日本法西斯主义者乃木希典,社会早就应该将其唾弃,不知历来国人为何对一个暴政的维护者还要施以丹青,付之乐章而传诵千古。所以笔者在此殷切寄语所有爱国者:爱国切莫本末倒置,只见国君,不见人民。谓予不信,请再听孟子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两千年前的东方思想家,已与当今西方国家的民主思想十分接近,那些至今仍为讳一人之罪而忘天下者,闻之当闭门反思自己的愚顽与保守。
爱国不是只爱某一个政党或某一个政治群体。其实在当今社会,政党轮替已成常态,如果将爱某一党派和爱国等同实在有点勉强,如果将不爱某一党又等同于不爱国,则更属强词夺理。加拿大的保守党、自由党各有拥护者也有反对者,谁能说他们哪一方是爱国者或不爱国者?在国会反对党提出不信任案,谁又能说他们是在颠覆国家呢?所以我们一定要明确,政党绝不等同于国家,正如不爱民进党绝不等于不爱台湾一样,这是现代政治的基本常识。而且即使在中国古代,某一派政治势力执掌社稷,专权蛮横,祸乱天下,驱之、除之,也属顺天应命,泽被苍生之义举,何况当今社会。近如孙中山顺应世界潮流,推翻清朝,谁又敢说他不爱国?
爱国决不能有排外或仇外情绪。爱国不是一种国家和民族的傲慢,爱国更不能与邻为壑,爱国者应极力求大同存小异,建立与各个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意识形态国家间的友好关系,善于学习他人优秀的东西,追求地区之间、国际之间的普遍繁荣、共同安全。那种哗众取宠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所谓爱国主义实为祸国之源头,当年希特勒和日本军阀就是以极端狂热的爱国主义置国家人民于涂炭之中的。
爱国更应正视国家存在的不足。诚如《礼记》上所说“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人以姑息。” 爱国者对国家存在的问题更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比当今世界各国新的发展水平,找出自己国家在政治、经济方面的差距,然后寻求发展的途径。如果带着一种媚上、媚众的心态将外国的优点说成缺点,而将自己国家的缺点说成优点,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以图一己之私,非但无关爱国之旨,实属误国之奸佞。
爱国不能因为只关心国家表面的强大而忽视民众的幸福。人民幸福指数的高低,应该是一个国家文明的第一标准。评价一个国家,不仅要看其经济影响力、国际控制能力,更要看人民是否有良好的生存环境。中国历史上两个表面强大的王朝秦朝和元朝,视人民如牛马,不仅给国家带来了浩劫,对周边国家也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和破坏;而汉唐两大帝国由于实行民本政策,政治清明,四海归一 ,对内、对外、对现实、对历史都做出了突出贡献。历来评判国家盛衰,由于过多强调了对外的“武功”,而对内部的“文治”重视不够,结果造成了国人的爱国常常带有好大喜功而忽略普通民众尤其是弱势群体的特点,以致形成了民生问题无足轻重的社会思维习惯。现在已进入二十一世纪,固有的标准必须得到改变,真正的爱国者不能只沉醉于国家表面的的强大,只是欢呼形象性的工程,而忽视了民众的幸福。因为忽视了民众的幸福,爱国的意义也就大打折扣;忽略了人民的幸福,国家最终也要走向衰落,前苏联就是最现实的例子。
爱国是一种崇高的感情,一种对某一个文明、某一个国家所有人民的感情, 有时甚至是一种责任,一种使命,一种对某一个文明、某一个国家所有人民的责任和使命,真正的爱国者切莫走入误区。
原载2006-5-27《世界日报-枫声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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