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的世界总是阴晴圆缺

定格幸福的花期:黎阳《情人节后的99朵玫瑰》序

星期一 十二月 01, 2008 6:59 am



定格幸福的花期:黎阳《情人节后的99朵玫瑰》序




罗 振 亚
诗歌的魅力本质在于它有一种近乎唯心的天赋灵性。它比不得小说、戏剧等叙事文学品类,可以通过后天的勤奋与功夫奠起成功的底座;而要求抒情主体具备异于常人的特殊心理结构和精神气质。虽然不一定非像人们戏称的疯子或郭沫若那样赤足在地上打滚,却必须聪敏深邃,有超人的想象天份,很少从功利出发去考虑问题,更多的时候听命于情感和心灵的呼召;否则他将永远无法划分开诗情与实情的界限,充其量只能做个二三流的诗匠而已,而与真正的诗人称谓无缘。也正因此,有人一生诗集等“膝”,名字却逐渐被人淡忘;有人一生只写过几首乃至一首诗,但声名俱佳,家喻户晓。
黎阳是一位地道的诗人。也许是同受龙江大地上那条美丽的讷莫尔河滋养的缘故,我很早就熟悉他很诗意的名字。那时停留在纸面和传说中的他,风风火火,坦坦荡荡,浪漫而果决,肯于为缪斯付出。及至我移居天津卫后,和他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他的热情诚挚,他的直言快语,他的喜怒于色,他的笃信友情,他的能迅即把周边带动为一个“气场”的磁性人格,他的和西雅之间婉转炽烈令人企羡的青春心理戏剧……无一不和诗性密切相关。《情人节后的99朵玫瑰》中那些情绪的舞蹈、灵魂的喧哗,更是黎阳诗人心象的最佳诠释。
以玫瑰言说爱情并不新鲜,但黎阳的集束性告白则有着不同寻常的冲击力。恰如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形态、色彩殊异,99首诗簇拥在一起,把爱情的流程和滋味传达得鲜活而完整,斑斓又现代。而为青春和爱情作证的写作动因,保证了他的抒放不论是焦灼的等待,还是缠绵的苦思,抑或是甜蜜的咀嚼,都从诗人的命泉里直接流出,不拖泥带水,不拐弯抹角,更不矫揉造作,将感情作为诗歌的灵魂和安身立命之本的写作立场,决定了它们和那些质薄而艺奢的作品判若云泥。如第八首“远方的你
把远方变成一种思念/我伫立在渤海边
呼吸/来自高原的梦呓//那些方言
我听不懂//我听到一个嘴唇在反复吟咏/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名字铸造玫瑰的叶子上/那些叶子开始嫉妒花瓣/风开始嫉妒花瓣/雨水开始嫉妒花瓣//我们的花期
没有距离/在午后开始点燃爆竹/让所有的目光
为我们祝福”。诗中所有的语汇,经过饱含思念、幸福等情感因子的想象力浸泡和燃烧,都裹挟着心灵的气息,那份大胆而美妙的猜想,那份急切缠绵的倾诉,那份对坚贞之爱的守望和张扬,在杯水主义、肉欲享乐的情爱观甚嚣尘上的今天,当属凤毛麟角,它们来自诗人灵魂的真实振颤,自然也蛰伏着撼动读者灵魂的潜能。
黎阳注意打造诗歌情感内质的浪漫主义心智,使他很少搞过于神秘的艺术游戏、深奥的精神探险,但这并非就意味疏于理性的提升和技巧的讲究。相反,姣好的直觉悟性和十几年的写作修炼,使他深知直接的抒情像赤裸的人一样苍白,随时潜伏着扼杀诗意与诗美的危险;并且能在诗兴勃动的瞬间迅即完成心、物的交流与渗透,以透明度较高的意象思维路线选择,和有距离的情感回味与透视,把灵魂的隐秘表现得隐显适度,收放有致,恰到好处,宣显出深厚的诗学功力,时而还散发着迷人的哲思光辉。如第七十三首“千山之外 我们只是玫瑰中的一对/门内和门外的山峰/一样高耸
一样清秀//站在目光之中/亲爱的 我们彼此互相定格/这段岁月//亲情都是血液中的融合/玫瑰也是/我们含苞开放/这平淡的一生”。幸福花期琴瑟相和的心音,在顺应物化趋势的山峰、玫瑰、血液等象征性意象的流转组接中,达成了质感的美的“定格”,其中浓郁的爱意闪回,和对混融着亲情的爱情本质参悟,被书写得既朦胧、内敛、经济,又能够让人明确地感觉到,铸成理趣与感觉平衡的同时,增添了诗的智慧与空灵之气。它再次了验证我的一种感觉:诗是激情流露的迷信必须击破,诗歌应该是主客契合的情感哲学,是情感与理智的双向丰富与延伸。黎阳的诗在语言上也尽量远离雕琢,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天然本色,实现了语言态度与生命态度的契合,沿着它即可直接走进诗人的生命存在本身。

黎阳有很多相交甚深的诗友,但他从来不盲目地加入任何一种潮流,这种艺术自觉倒契合了诗歌乃高度个人化精神作业的实质,也是他的风格个性得以确立的根由所在。黎阳也有不少文本获得了国内外的诗歌奖项,被收入《中国当代诗人诗歌精品选》、《龙江当代文学大系》等高层次的文学选本,主持的华语文学论坛也办得有声有色,在圈内具有很好的口碑,我坚信他会在诗的道路上走得更稳,走的更远。
黎阳,我的诗歌兄弟,我想让更多的人知晓你响亮的名字。


2008年12月初于日本

请使用以下网址来引用本篇文章:

http://coviews.com/trackback.php?e=8902

   

作者 留言
这篇文章没有任何回响。
从以前的帖子开始显示:   

酷我-北美枫 首页 -> Blogs(博客) -> 黎阳的世界总是阴晴圆缺 -> 定格幸福的花期:黎阳《情人节后的99朵玫瑰》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