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夜
<倾泻与围困>
星期二 六月 03, 2008 7:37 am
<倾泻与围困>
———— 致田园*献辞
①:
森林与湖水相接,腥气,尖刺在甜豌豆丛生之地
很少有人路过这里,站立的吸烟者,空旷处棕熊耸起鼻子
也许没有经过战争,山火,献出广玉兰花瓣的雪山
纯洁处女解下衣带,一块冰走向悬空的湖
身体的白远远不能比拟遭到遗弃的深吻
很多声音,血,母亲们损失惨烈的哺乳,类似自杀
但是他们都长大了,他们是需要长途跋涉的兵器
他们收割多于播种,很少预见风暴.在土壤高出地平线之前
一朵败落的,迟缓和易受惊扰的低空之云
甚至泣血都是美的.别嘲笑四脚蛇,它跟用话语
回答问题的旅人一样有焦虑和勃起,但它更会断裂
剔除是对的,哪怕把自己造得蜂窝一样坚固
端坐,默语,消耗着耐心,奇妙而温和的火焰与舞蹈
小兽的毛皮多孔,假设的问题,第一根被发现的白丝
也在诸多问题中占有绝对席位,接受异质的可能性
野马群无以维系的传承,悲哀而且容易产生烙痕
第一口吸进肺部的冷空气,使鸟与天空忽然分离——
②:
他坐着说假话,蓝色的摇椅,风常常把窗户推得咯吱响
有黑霉味儿的白昼和夜晚,那个人独坐在警惕中
一条冰凉的小蛇在他的怀里径自游来游去——
如果不迟到,他说:——“我会按住这些音符”
树叶子上的覆盖,深水,暗夜储藏了船和波浪,危险不言自明
只有独自衰落才显得雄伟,烧毁的家园以及信仰
那些疾驶的夜车在雨中,把水滴碾压得比石头还坚硬
可能很多人都沉睡着,奔跑着,浓雾在身后集结
影子们甩掉自己,一个空荡荡的声音欢呼在
其他物质之外,隐喻的公共墓地,比如疾风和劲草
时光之轮和穿梭机——
双脚如飞,可信的标志,离群索居但不缺乏独立信仰
③:
只有一地月光是轻白的,在我的诗歌中,她还在加强
突如其来的流淌,而且是加倍圆浑和丰满的香气
我看见广场上众多的烟花, 众目暌睽的人群
那些美艳的汁液弥散在早晨,和对小女孩混乱的迷恋中
我可以蜷缩成一条颜色,纹路都很黯淡的斑蝮蛇
视降临在冷水中的盐份为无物,我不想念敲打
从锁孔中看到的景象,基本褪除了消沉或外科手术的直观性
我苦于空洞的搬运流言蜚语,他们多的是口水和手指
而我只竖起其中一个,对灯光下昆虫的尸体
倾轧和滚滚而来的,漆黑的玻璃容器里的处世技巧
已经不是单纯的酒精味道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肉体熟练的碎成齑粉,我错过适当的醒悟——
山体滑坡如此逼真,排山倒海的声音说:没有一个文明的尽头
比患病的族群更可怕,他们有完整的病理轨迹
④:
为你欢悦祷告的原因,但那不是使生活平庸的道具
我在死亡中千百次的死和生,通过惟有我了解的
黑暗途径.我在每个七点之前都是醉着的,你不用劝解
我为受蛊惑的自己排列理由,由简单到复杂
内里秩序一清二楚.我为什么又是一滴水后面垂直的绝壁
莫非我也站在巨人肩膀上,离你能够看得见的噩梦
只有一尺又两寸,我总是喝醉并出现幻觉
那可能是一种威胁和企图剪掉细节的证词
并非你想说出的一切都能被表达,我尽可能的捕捉
与血腥无关的解释,我连根拔起过记忆
在他们制造和徘徊过的水波纹之上,还原对病人的理解
最终我回敬给,萎缩在胃里的饥荒一场黑白电影
只有一两个小人物的默片,对白全无,惶恐全无
⑤
这里不是应有尽有,成功者宁愿不知道自己的旧事
当填充成为一种可能.出于呵护,强颜欢笑如泥土上的蜗牛
一段协奏曲和一个小切除术相似,通过黄金分割
牛脾气改成适应性,向前或向后,随你合上某一页书
以及多余的文字,我将会坚持,随意和长久的快乐
我不做山谷中仅有的回声,也没有影子任人伤害
在剥了皮的水果面前发现我已荒芜如电,只有闪烁
和披靡的面孔,我能做什么呢,没有值得嫉妒的事物
这地方从来都是沉船之所,容易被忽略的坐标
海洋是永动的,不象高速公路上一辆接一辆消逝的夜车
我不断想到隐居在偏远乡村的气味,黑暗中的花椒树
软软的覆盖在泉眼上的白茅草,有几秒钟浅井听到
远山在呼唤,又湿又滑的春雪,和孤寂的流云——
所以我要出发了,在一块血色里,越来越多的蓝色小鸟
有时说不出在地球上面,慢慢告别的究竟是什么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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