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夜

08-C 夜归殊途

星期二 六月 03, 2008 7:25 am



08-C 夜归殊途


<空>


人声犬吠.夜晚很旧
不再想起美——
空无的冢.我在桶状的屋子里大声哭泣:
君子兰开得潦草,北风烟雪,过眼浮云
仿佛更旧的镜面上
弹出一株株会说话的水生植物
张开大嘴向远处呼救
而火车终于停下来,卸下行李和人群
2007已不了了之
我没有什么兴趣再换上另一列
没有终点站的夜行车
远方再远,还是要扑上去
人群把我堆积得越久
我越不能相信阳光
能够多掉下来几块
众生平等,但一些星辰廖落


<不弃>


我需要的节奏必须急速律动
这是区别于他人
越过繁华之城的关键
无所谓宽大的街道,有一条小路通过即可
也无所谓单薄和圆满.熟人
更要越过我的酒,我的船
我的射程之内没有山野巨兽
城市中有时孤灯昏黄
水声拍打逐个远去的人影
我们穿新鞋子,走老路
可怜窗外所能见到的落叶
一些以为是森林
一些擦过公交站牌
却对所有站名熟视无睹:
无法遗忘而又一言不发——


<十二叹>


“这就是确保不朽的唯一途径。”
那么死亡呢?
请忽略他手上的疑云
请给泥土带来十二个月的完整
给命运安排一条毒蛇的象征
并使它腰身挺拔,金牙不朽
永不失去对黑夜的依赖
信仰它,无疑是
悬挂在头上的一柄吹毛利刃
而人在路途,要有大欲望
所有表情里的符号
都要求内心平静
仇视一切波澜,徒增蹉跎感


<破坏者>


我忽然做了一件什么事
砸坏一只蛋
揉碎最后的面包?还是
替上帝打出命运牌
我不过坐等天亮
在幽暗中——
像大地上悄悄竖起的一根中指


<疑问>


我很认真的在呼吸,先是弹掉烟灰
然后习惯性的捋胡子
但是它们不存在了
在早上临睡前(在早上临睡前?)
是的,在早上临睡前——
(我的夜晚从早晨开始)
我面无表情的剔去它们
就像剔去它们,我就真的六根清静了
而冬天的风刮过秃树林
我的手势停止在下颏上
未及死去的鱼,尾巴还挺多
它把多余的都留给了我——


<归>


很少这样触及浪漫
有东西在燃烧
在长,盛大而且奇怪的厚重
抱歉我刚停顿了
我看不到天空,荒野
文明的尺度似乎又回到真实的火药时代
任性的棉花,冷言冷语
难道车轮扬起的都是子弹
而碾碎的都是肢体?
现在忽略不掉的烈火
受诅咒的——潮湿和垂落
我不能说出这种秩序
就是除夕之夜
一头撞进家门的狂喜
我也不排除被设置的路标
此时正成为一张
手里握得越发膨胀的票根


<黑雪>


在大雪中,男人和女人
单纯的白色森林
从我的诗句里延伸到所有临时庇护所
诉求应对诉求:
“让我们都回家吧”,我曾是——
在异乡沉默,或曾喧哗的人
我住过茅棚,工房
有铁皮屋顶的现代化厂区
但是现在我需要风一样的速度
穿过你的城市,田野
回到有奶牛,地窖,收割后的庄稼
同样也是白色危机的地方
我已归心似箭了
死亡的粉末不再轻盈
而变得沉重的呼吸,
大雪飘舞,万物都一无是处
我不会放弃乡音
是啊,我更不会放弃乡愁


<快雪无晴>


我不想说出躁动——
温柔而锋利的侵袭
580万人仅仅是一个数字
19个省市,128万平方公里
上百对列车和无数
睡在路上的困兽
水木静寂,怎么会虚度到
雪白与动容的共存
你静立的花朵,家乡
无助中凉了又凉的茶饭
在梦里轻松行走
不会耽于途中金黄的想象
老一点,再老去十年
因为恐惧和期盼
太多,你不会望断这条路的泥泞
和永无尽头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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