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友人书说写政论

星期四 一月 17, 2008 7:06 pm

致友人书说写政论

唐 夫

政论不好写,像人民日报那些连篇累牍的文章,都挂名说是出自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手笔,其呕心沥血,挖空心思,煎护心油,开造诗机之状,甚有“可堪孤馆避春寒”之陪衬,再加一群次要秘书幕僚,摩肩接踵,胁肩谄笑,摇头者推敲,瞪眼人篡改,掐指的修正,然后反反复复咧嘴怂鼻,弄出来的结果还是不伦不类,干瘪乏味,要人头大如斗。能读得进一言半语的都算得上水浒好汉,射雕英雄,就是叫他入了党就立即跳崖都情愿。别看那些挂满头衔的专家教授学者,写文貌似油光水滑那么腥腥夺鼻,其实,还是不落窠臼的味同嚼蜡,岂仅仅是嚼蜡,简直比嚼老木头还损牙巴。如果说文章没有趣味也能挂羊狗卖狗肉的话,我断定:那些用伟哥的王守业们,通通都可以做种牛。

我常想:如果文章写得让人读了有性高潮时的快感,有中乐透样的激动,有吃了吗啡般的疯狂,有范进抱鸡挨了耳光那么神采奕奕,那才叫文章。不然,你就是活脱脱一个充栋汗牛,著作等身,还不是像蛀书虫般的咬文嚼字;愚以为:展露语言的功夫需要迂回曲折,戏耍文字的手段尽可一波三折,非余音缭绕,三日不断者,莫以文论。一如我写过“可有可无的文字”篇章里,期望对文字表达力的效果。

政论文一定要酸辣於幽默,讽刺中挖苦,尽刻薄之能事,就犀利之独有。最温柔的谩骂,使其丧心病狂;最敦厚的匕首,令其痛切肝胆。有波澜的喧哗,雷霆的震撼,电麻的刺激,夹杂细雨微风兼带反意褒奖,以贬低的奉承,施行崇高的践踏:耳光为师,棍棒为友,针刺为伙,鞭苔作计,置廉耻于大庭广众之下;揭疮疤与众目睽睽之中,恢复牛鬼蛇神之本面,魑魅魍魉之原形,剥尽衣冠禽兽之骨髓,锁链猴子脸嘴的手脚,把一个个混蛋,一群群流氓,一汪汪泥虫,一团团蝇蚊,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泥潭沼泽之内,粪池污水之间,蝇营狗苟之列。让人拍手称快,大叫其爽。有此功力者,才基本上勉强能说是可读的文章。

前不久我读到最近学者编撰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排班站队的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实际这本书应该叫做傻瓜点名册,排列人物前后上下和智商正好成反比。不过,反面看就恰如其分,算歪打正着了。

依我说,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遣词造句堪称大家的只有雷锋,而不是鲁迅。因为前者的语言叫螺丝钉,能让国人80%都热衷于被拧在愤青的米田共中思维;后者只晓得棒打落水的人类宠物,那么手毒心黑,谁惹谁要疯。从和谐的角度而言,傻当然比疯好。

现在,我把这些秘诀都给你,配之成方,大概可以医病。请别说是我的发明,因为我写的都很温柔。

2008-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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