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 blog
应师妹的稿约
星期三 十月 03, 2007 2:43 am
应师妹的稿约为《研究生界》撰
去年,大学同学来沪,一见着我就大发感慨,说我真是读书的人,自己静不下心来云云,这真是有点叫人不知所措了。读书实在是我的一种癖好,书呆子也好,书虫也罢,不过是性情使然。或许这是一种懒惰,懒于世事,烟霞气十足,而烟火味不足。静不静得下心倒的确是一个问题。大千世界种种诱惑,我有时候也想游山玩水,吃饭喝茶,乐得悠闲也就罢了,何必在故纸堆里穷经皓首,徒然颓然,不要说什么经济效益,连肚子也未必能填饱。不过,叫我马上丢开手头的书本,去干点别的什么立竿见影的事情,却也不大可能,否则当初也不会使性子偏要读中文系了。也许是因为还没有走到“危及存亡之秋”的境地,才会出此大言的吧!我向来又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习惯,恬然适然,往高了说这是一种玄学式的人生态度,说白了也许还是一种懒惰。因为这样,所以对旁的一些事情都不是太过苛求,所以往往也就没有那许多的事情来烦心。而常常引为烦心的则是某某书买不到,某某书借不到,某某书看不到之类旁人看来似乎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也许是像我这样的愚人的一种通病。
“才学便须知有着力处,既学便须知有得力处”,这两年我深引以为铭。这不是自命不凡,而是求便宜,走偏锋。读书虽然免不了要下些笨功夫,毕竟书是要一部部去读的,但吾生也有涯,这许多的书哪里读得完。所以,讲究着力处、得力处其实也不过是要偷懒。人家说因为要偷懒才有了种种的发明,才有了人类的进步。读书要偷懒,就要知己知彼,就要循门由径。面对一个题目,我总是想尽力收集完所有的资料,有一种求全责备、竭泽而渔的强烈的占有欲。因为通过占有资料,才能知道别人说了什么,自己想说什么,免得重复劳动,白费气力。而为了满足这种占有欲,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求诸目录(包括传统书目、索引,也包括研究概述和检索工具),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找起来就不难了。也因为此,我拿到一本今人的研究著作,也会习惯性地去翻看它的参考文献。这个目录的完缺对我来说可以用来初步判断一本书的功力,并为花费在这本书上的精力作出相应的预算。不过,很多人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开列这个貌似无用的目录了(当然,虚开目录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而对我这样的穷学生而言,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却也并不一定有财力、有途径去获取。逛书店、遛书摊,自然是一件乐事,机缘巧合之下也常能遇见所需之书,但书价往往高得吓人,也只好望书而兴叹了。前天在南京古旧书店就碰见几本久寻未遇的书,好在不贵,欣然买下,拎了满南京到处跑也不觉得累。而面对各图书馆珍本古籍秘不示人、大型丛书概不外借的情况,托现代科技和学林同道的福,囊中羞涩如我也还是有机会从网络上免费获得各种影本的。
年初,买吉川忠夫、麦谷邦夫《真诰校注》时,跟书店老板聊了起来。对于我做的“道教文学”,他很是诧异。不能说是悲哀吧,事实就是这样。对于道教(或道教研究),人们或以为神秘,或以为迷信,偏见多于盲视,不像对佛教(或佛教研究)那样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说到底也还是视野的问题,到现在为止,国内有关道教文学的研究也就是那么几部,寥若晨星。这对我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在于有一大片的荒地任我去开垦,坏处是不能像做佛教文学那样轻易就取得正统观念的认可。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海外汉学界的道教研究(包括道教文学研究)则相当的繁荣。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作为中国人的一种假想,但至少各个相关的领域都能举出几个著名的学者,几部著名的著作。这是很能为像我这样的愚人打打气的。况且,看着自己的文字,自有一份怜爱。由于前我的研究不多,不说什么新见迭出吧,往往也能见人所未见,言人所未言。如此便忘乎所以,自吹自擂,也算是苦中作乐,乐得逍遥吧!
2007年10月3日
钟陵许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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