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文

星期六 五月 19, 2007 12:46 am

        序文

        唐夫


  大概在会走路之后,我开始有了翻阅小人书的爱好,那种喜闻乐见的快感,非学校圈地的纷繁作业,对教师门神的监考模样,绝不是举头望明月的滋味;那些知识漩涡的磁力,于我还没有发现乐趣时,就不得不嘎然而止;那样可怜的结果,当然是迷迷糊糊做愚公至今。不过,那年代出生在中国大陆,只怪运气不佳,那时候做坏人的行径和官职大小而并驾齐驱,真是滑稽的正比。

记忆犹新的那年,我才十五岁,初中二年级学期还没结束,社会就突然开始动乱,爆发了美其名曰的“文化革命”,实为祸起萧墙的宫廷政变。惑然间,所有的学校都关闭,所有的知识分子 -- 如果不说皇帝的新衣那种假话 -- 被定为老九。相比之下,曾经元人讲的成份论,是用乞丐为学者垫背的历史不但重演,而且过无不及。挨打挨斗认罪认罚是知识分子的主要业务,很多校长教授教师干脆选择上吊跳河喝毒药或失踪,才不了了之。比如傅雷夫妻就那幺相看两不厌,一齐吊直了脖子作罢。

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看到那些读书的下场,不是青一块肿一团,就是被整死,心悸真难以名状。有段时间,有个姓毛的老头还说学生读书交白卷好,当时他做大酋长,说话放屁都叫句句真理,听不顺的就要倒霉。如果现在还有人这幺发傻,不被当做脑袋里长瘤子,就一定是吃错了药。

当批斗打杀进步为枪炮坦克出来干活,举国已经硝烟滚滚,人人自危,故乡重庆火光弹道更是烧红夜空。我不想上战场,不以早死为荣。从此以后,虽然与学校绝缘,我重新获得童年随便翻书的乐趣。遗憾又回归到文字狱的烧毁书籍年代,能读的书想找也寥若晨星,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像果戈作品《死魂灵》中主人翁乞乞科夫的仆人彼得罗希卡,无论什幺书都读,至于懂不懂,那是另外一回事。

因此,我想读书, 却不敢认真读书,或则说研究读书,就凭那点翻小人书的爱好,再加命运阅历过多波折,又旋转了半个地球,来台湾之前,在芬兰生活期间,我从学外语到不知不觉翻译作品并爱上写作,一发而不可收拾。


马其顿诗人索兰.安切服斯基在他的诗《离》中开宗明义落句:“是时候了---/我将收集所有的岁月”。这话说得我心底发热。为此,我希望这本诗集,能回流出逝去的岁月之光,闪烁于读者眼前,在人情与人性撞击和回荡的无形海洋里,愿我的诗能使你忘却眼前纷繁的烟尘,褪去不可名状的疲惫和困倦,引起一丝共鸣和祈望,获得片刻的宽慰和寄托。

那才是我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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