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
星期日 十二月 31, 2006 1:17 pm
我手头上的莎翁诗集是64开本的，手掌大小，精致美观，正如封面所言“随身典藏”。从青浦到上海人民广场有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程，出门时，突然想到这些时间会很无聊，车上打瞌睡又觉太浪费，于是把莎翁的诗集塞在包包里。因为天气很好，依着车窗，阳光透过玻璃披洒在肩上，双手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而且感觉这一次是真地读进去了，好象走进了熟悉的村落，每一条小路都能很顺利地找到出口，也仿佛突然长大，昨日之事今天为时已如小儿科。
此时我才真正悟到N次以前为什么读得那么吃力，读了也是空白一片，根本不知所云，原来那都是为这第N次铺垫，而且必不可少，还得添一个词“契而不舍”。生命是个累积过程，知识更是一个累积过程，那么阅读能力也必须要经过累积才能有立体发展。
尽管读过莎翁有一些作品了，但毕竟介于前面所述原因，对其人还是作品都没有深刻的印象，唯牢记住莎士比亚一名。现在我还是不敢说我能完全读懂莎翁的文字，只能说我可以理解更深刻些了。
这本诗集共有105首十四行，堪称为“爱情圣经”。莎士比亚说：“真、善、美，就是我全部的主题，真、善、美，变化成不同的词章；我的创造力就用在这种变化里，三题合一，产生瑰丽的景象。”真、善、美，这三个字是世间最崇高的称赞，在我们今天的诗行里、人心里，却呼吸薄弱，像一个始终离不开氧气插管的病人，眼神徘徊在医者与病魔之间。曾问青年作家海飞，小说创作要基于现实什么位置？他说现实之上。我确信他的肯定。我想所有文字应该都是努力向上，诗歌也不例外。你可以极端地表达你的作品，但你必须要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呈现在你的作品中，尤其是你的人生中，至少你反映到读者心里的是积极的力量，而不是毁灭性的自残。
一、孩子，是生命最美的创造，是爱的报酬和延续
在诗集的前十七首里，莎翁主要是劝说“你”（这里的“你”，若特指，即女人；若泛指，即所有人。我想还是全人类比较为妙。）把容颜继承给下一代，鼓励让下一代延续“你”美丽的生命，表现了对人性的关怀，对爱的深度理解和支持。十七首诗，一个主题，那就是“你若爱我，就生个孩子吧！”这好象是一种代表性的呼喊，不停地重复，也不断地变化着手法，从一个人的口中呼之欲出的是无数个人对所爱的人最内心的渴求。如此苦口婆心，如此耐心说服与等待，如果是女人，那她一定是非常美丽而又极其倔强，她被深爱着，也深爱着对方，为了爱要延缓容颜的衰老，为了延缓容颜的衰老就不要孩子，这或许是女人的聪明，但莎认为这是女人的自私与贪婪；如果是男人，那他可能就是不愿承担责任，只贪图性爱与女人，是对父爱的无知行为。莎说这个美丽的孩子，将总结你的一生，宽恕你的老迈。
几乎每首诗都有经典的句子，当你读到时，也许还可以挪到别处发挥新的作用。
“贪婪之徒，你和坟墓，将吞食世界所应得的报酬。”
“他的美貌像你，证明他继承了你的血脉！这如同在衰老的暮年里重获新生，让你冰冷的血液回复温暖。”
“造物主不做任何馈赠，只是给予生命，她本身慷慨，也只肯给予心胸广阔的人。”
“提炼过的花朵，纵然遇到冬天，只是失去颜色，芬芳永留人间。”
“你若独身，终将一无所有。”
“真正的寡妇，只需看着孩子们的眼睛，就能够把丈夫的影像永留心中。”
“美是会消耗完的，留着不用，就是任它腐朽。这样的心对别人不会有爱，因为它残忍地把自己毁坏。”
“有些人粗鲁、丑恶和笨拙，造物主无意让他们繁衍后代，那就让他们断子绝孙吧！但是你，享有丰厚的馈赠，是上天钟爱的人才，应该爱惜造物主的慷慨赐予，造物主把你雕刻成她的印章，就是要你多印几份，不可毁损。”
“终于有一天要丢入时光的废墟，因为甜蜜和美貌会远离自我，看着别人生长，自己却枯萎；时间的大镰刀没有人能够抵挡，除了生育，当你被捉走之后。”
“你美丽的形体由你的子孙保存着，这么美丽的房子，谁舍得任其颓废，只要妥善安排，即可抵抗隆冬的狂风暴雨。”
莎翁的诗行里有太多光彩的言辞，像火花一样跳入你的眼帘，让你爱不释手。这重叠的意思给人无穷的力量，推着你进入他所描述的真、善、美的境界。我想这不是每个读者都能得到如此感受，哪怕你的悟性超凡，也不是这么回事，只有当你的心也来到这个水位，你的爱也游到这个水位，你才会呼吸到这十四行又十四行简单的篇章所富有的爱的真谛。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