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
学习山城子老师好文章--关于诗歌语态的探讨
星期二 十二月 05, 2006 10:13 pm
关于诗歌语态的探讨——著名诗人蔡利华先生访谈录
山城子// 蔡利华
山:蔡先生你好!作为一个网上诗歌爱好者和学习者,我读过你不少诗歌,每首诗给我的感受都很深刻。那是一种宏大的震撼的感觉,时而地动山摇,时而雷电交加,时而长虹横天,时而海阔天空。我很想知道这种大气语态的根源,你能详细地谈谈吗?
蔡:人们习惯于平视或仰视自然和社会,而我习惯于俯视。这就需要一个高度,精神的高度,才能一揽众山小,达到心灵与自然、社会的融汇,产生强烈的灵魂突围欲望。而博大的心胸,是产生大语气的前提,这与人的品性和性格有关。儿女情长的情调,是写不出来的。
山:是的!我非常赞成。如鲁迅所说血管里流出的是血,水管里流出的是水。我很好奇,想问问目前,你们当初的“莽汉主义”诗群成员,还有联系吗?作为现代诗歌一种探索过程,你如今回过头来审视,有何感想?我觉得这样的话题会对初入诗歌王国闯荡的青少年是有意义的。
蔡:还有联系,但还在写作的,就目前来看,就只有李亚伟和我。对我们创作的回顾而言,我以为是那个时代的偶然,偶然遇到了那个刚刚从旧体制走出来,新的体制刚刚开始的历史时期。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机遇。对目前来说,要达到那种状态很难。写作光靠炒作是不能有大作为的。我一般不介入到无聊的争论中去,原因就是对现在一些诗歌创作靠炒作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我不赞同。写作永远都是个人行为,是自己才能的付出,是自己艺术精神的体现。
山:很切中时弊——炒作是肥皂泡,也就好看几秒钟。“写作永远都是个人行为,是自己才能的付出,是自己艺术精神的体现。”我切切地记下了。记得你说过“语态是心态的直白。我们努力把握语言,想要接近的,就是心里的各种状态。”这段话无疑是你诗歌创作的宝贵的经验之谈。但我想问的是:如今抒写个人心态的诗歌比比皆是。而诗人们不乏相近的心态乃至相同的心态,比如孤独寂寞、伤春感秋、去国怀乡。但诗文本中的语态却大相径庭,风格迥异。那么,这究竟是诗人们接近心态的深度层次不一样的缘故,还是把握语言的技巧习惯,或者所追求的语言审美氛围不同呢?
蔡:是的,各自的心情状态不同,层次不同,对问题的感悟也千差万别,对语言的把握也千差万别,所以,就有了不同的文本。语言的组合本来就没有全然相同的地方。
山:你说过:“就语言而讲,在我所了解的诗歌流派中,莽汉的语言功底是一流的,具有大家风范。”读你贴在网上的诗选,我很认同你这段话。但你还是说出了一个实际存在的“语言功底”问题。那么,有了语言功底,是否就可以抵达某种有标志性的语态——比如大家风范的语态呢?
蔡:文学是由三大部份组成,缺一不可。一是人的世界观,二是人的人生阅历,三是使用语言的技巧。三者大气,才有可能大气。如果只有扎实的语言功底,还远远不够。另外,生命的创造力,在创作中,也起到很大的作用。没有创造力,就没有不朽的作品。
山 :看来关键在世界观。世界观里有大气,有创新的理念,就可以渗透到阅历里去,然后就是语言的表达了。我很想请教一下:我贴在网上的许多诗歌,都遭致“直白”“太直白”的批评,有性子急的说“能不能想好了再动笔呀?把好好的题材糟踏了。”于是我就竭力修改,认真学习,自以为不直白了,可还是说我“太直白”。例如我前不久贴的《宣言:虔诚的出发》在第一节这样写道“就像青藏高原承载一步一叩首以身切实丈量/ 集合艰险我宣言:为什么做最虔诚的出发/ 从蜀道从马六甲从好望角从极地或太空/ 尽管布达拉宫的辉煌虚拟在光年之外的遥远”我觉得语言已经有些曲折了,特别是末句。但还是逃不出行家的法眼,照批不误。我究竟该如何在语态上有所突破呢?敬请不吝赐教。
蔡:少用形容词,多用象征性语言。艺术是有情感的意味,人的思想是潜在语言下面的。我不反对直白的写作,我只看你写得好不好。有意的曲折,反到会弄巧成拙。
山:好!好!以“象征性语言”创造意象——我领悟了。你说:“在过去的岁月中,那种直白的语态影响了整个语言艺术”,我想问的是这个“语言艺术”的标准是什么呢?
蔡:语言艺术没有严格的标准,我从不在什么人为的标准下写作。就我而言,我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以我自己在写,和莽汉们有过过密的接触,但实际上,莽汉们是排挤我的。在诗歌的王国里,我只是一个孤独的流浪汉。
山:说得好!也是先生做得好!就某种意义上说,流浪的诗人最易出精品。屈原被放逐流浪,才有《离骚》;李白游历流浪,才千古大气风流。——我懂你说的不是地域流浪,而是精神流浪,这是诗人的孤独使然。非常地谢谢蔡先生!让我受益匪浅。(嘿嘿!没交辅导费,就听了这样一节精辟令人醒脑明目的课!快哉!!)
请使用以下网址来引用本篇文章:
http://coviews.com/trackback.php?e=2340
酷我-北美枫 首页
-> Blogs(博客)
-> 桃李不言
-> 学习山城子老师好文章--关于诗歌语态的探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