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浦
——他处旧文系列贴在此地：关于山楂树
星期四 三月 02, 2017 12:02 pm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山楂树
这个题目无疑是从李安说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化出来的。之前网友冰花以为我会要写《山楂树之恋》的文章，我却一等再等，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天的来到。
从2008年1月14日起七日内，小说《山楂树之恋》将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之声连播。这也是早就蓄谋已久等着这一天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是连得看《坦塔尼克》都没有掉眼泪的人，尽管我太太在旁边哭得昏天黑地。记忆中哭过有限的几次——一次是我好婆七十岁坚持要到上海火车站送我上火车一次是我和我太太第三次被命运播弄为生活所迫而两地分居。
但是，一边看《山楂树之恋》却一边需要强力忍住眼眶中的泪花。直到最后，终于眼泪夺眶而出——胸中一口闷气也一泻而尽。
很多人的讨论集中在这本小说所描写反映的“性”事上面。甚至于有人认为这是歌颂无性而不值得鼓吹。其实，我以为男主人公老三和女主人公静秋之间是有两性关系（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性交但包括性接触性暴露）的而并非无性。不过那是一种守住底线的两性关系——老三尽力守住底线仅仅是为了尊重女性的意愿。事态的发展到了揭开窗户纸后，两人的相爱同样是炙热的。但是炙热的爱情并不等于一定要有婚前性关系（这儿专指性交）。在这儿凸现了尊重两个字，并且是尊重女性，尊重自己所热爱的女性，尊重一个当时社会地位比自己相对非常低下可在自己心目中异常崇高的女性。这样一种尊重难能可贵！特别是男女两造的地位如此之悬殊！这就是我第一被感动的地方。
老三是作者笔下描绘的最光辉的人物。这样一个出身部队大院的男子汉极为珍贵，甚至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我们领教过了王朔这样出身部队大院的痞子，也看过由此演绎出来姜文眼光里“阳光灿烂的日子”，更看到了“血色浪漫”里的一群“刘烨”再加上“血色浪漫之二”里的佟大为。那都是一群顶尖级穿着绿军装的流氓。部队大院子弟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由于时代背景由于出身优越感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老爸老妈被打下来时不算）。可是在作者笔下出现了老三这样一个真实的知性人物，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惟其稀罕惟其真实也就更加感动人。
老三是有过挣扎的，消极对抗父母出于政治目的的官官联姻——这种联姻从古至今屡见不鲜。可是生命中的另一半出现在他面前时，爱情的力量冲破官防的堤岸不可抑制。老三又是理智的，他既充分地认识到静秋的可爱静秋的潜能静秋的为人又充分地准备着服从静秋那个圈子里的“潜规则”——他是那样的无怨无悔。对于一个有过父母包办的“恋爱”经历又是在单身男人聚居的勘察队里生活的年轻男性来说更加令人敬佩不已。
经常看到读到描写黑五类子女的文章和小说，尽管同样反映了生活的真实面，可从来没有这样深切地刻画出一个黑五类家庭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处世细节。那是笔力犀利的章女士所完全不能体会的境界。尤其是静秋的母亲——她对世界的看法对女儿的看护完全是真实可信的。从来还没有那个作家做到如此细微地描绘一个受重伤的老母鸡细心照看小母鸡的情景。只能说那是因为来自生活源自生活的真实才有那么准确的洞察力。同样是可以借用红学评论中有过的一句话——惟其真实转成新鲜。
笔者就曾经是这样一个黑五类子女——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走一步路。每每取得的成绩都是非黑五类子女更是红五类子女绝对抹煞不掉的才能被肯定被认可。然而这种认可这种肯定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实际功效。静秋作为一个年青女学生，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三，更加引起了她的惶恐自然也引起了静秋母亲的惊慌。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疑惑惶恐惊诧考验都在老三坚定不移的爱情力量面前像寒冬的冰块一样笑迎春风化解得无影无踪。不但是静秋这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小女孩内心世界里，而且是那位看透世态人情富有阅历的母亲内心之中——她终于认可这份伟大的爱情。
也常常看到“戏不够伤病凑”——这或许也是写作者惯用的伎俩——在电视连续剧里尤其之多。在上帝面前，越是十全十美的事情必定要受到挫折——或许这也是一种平衡。结果，老三不得不在“白血病”面前退却——他极为努力地希望消失在静秋的视野中全面地退出她的生活。老三的白血病是可信的——勘察队的特殊环境。我有一位表姐夫在哈军工毕业从事某项军工，据我表姐说那些战友没有一个活过六十岁——包括表姐夫他最后都得了白血病——发病快去世快。年纪轻轻老三的去世异常感人——特别是临终。如果放在戏曲里那将是一幕非常感动人的场景——一定比痞子蔡哭别“轻舞飞扬”的临终更为震撼。
更绝的是——老三的死也使我们对他和静秋是否真的能够冲破封建意识的樊篱走进婚姻的殿堂不必再有任何的悬疑。
静秋对“性”的无知完全是真实的人物环境下造成的。由此也凸现了中国人尤其是那一代人的可悲。记得我在上“生理卫生”常识课时，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我的邻座被老师提问让他讲述排泄系统的组成回答到膀胱时满脸通红——其实老师的讲解和课本的内容仅仅从肾脏到膀胱到尿道而已。这和希瓦辛格拍的一部儿童电影里幼儿园小女孩子对由他扮演的警察叔叔大言不惭地讲你知道吗——男孩有阴茎女孩有阴道简直是相隔了几十个世纪！也就难怪有一对博士夫妇认为结婚后睡在一起电子跳来跳去就怀孕啦！
可笑的时代可笑的话语却以一种冷静的姿态深刻的文字摆在我们读者面前，不但让我们感动得流泪还让我们感动得由不得你不诅咒那个疯狂而又愚昧的时代。
那些真正的山楂迷，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看完《山楂树之恋》，所有的中国人掩面哭泣。为爱哭泣的人们，耳边时时想起那句话：所有的男人都想娶静秋，所有的女人都想嫁老三。痴情感动到如此地步！
要我说那样子进入角色并不是真正应该做的事情。真正应该做的事冷静地思考——为啥老三那么样子的稀少——差不多像大熊猫那样稀缺。我肯定不是那种意义上真正的山楂迷。我只想说的就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山楂树——因为人之初性本善，那种“善”的“性”恐怕在西门庆潘金莲最最初的心坎儿里也一样存在。只不过在后来社会世俗的环境下 “恶”被催生而后战胜了“善”。
最近观看权相宇李媛媛演的“毒爱”，那里面就有两个小学生微笑和宝蓝的相爱——纯洁的爱，爱到微笑要随着宝蓝一起出国留学做小小留学生。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可能会有你喜爱敬爱崇拜的同性（不管男性女性）一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山楂树——那一份深埋在心底纯洁的爱——哪怕别无邪念。
这样，结尾就和题目相照应了——最后在这里拿静秋的代后语作为警句奉献给情人节所有相爱着的人们——自然决不限于情人。
——如果我们只关心我们自己鼻尖下的那一点喜怒哀乐，我们的生活是平面的，我们的世界是狭窄的，我们的灵魂是孤独的。
——如果我们只为别人的不幸而幸灾乐祸，我们的精神是苍白的，我们的形象是渺小的，我们的幸福是自私的。
——如果我们因为别人在喜怒哀乐而愤懑，而嘲笑，而讥讽，那我们的心胸是扭曲的，我们的灵魂是丑恶的，我们不仅在降低自己的生活情调，也在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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