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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上文——网民问曹寇 - 《屋顶上的一棵树》访谈
星期五 三月 30, 2012 8:13 am
编注
曹寇几年前被称为先锋小说家，现在被网民称为屌丝作协副主席（永远没有正主席），被公知认为中间代作家代表之一。
《网民问曹寇》这个题目为本网站添加，原来题目是“作家曹寇谈《屋顶上的一棵树》——关于小人物的成长史”。
本文附上网易全部问答内容链接，从问答现场记录看，网民问题多样，曹寇回答迅速干脆，如同他的小说语言。
网易微博：作家曹寇谈《屋顶上的一棵树》——关于小人物的成长史
下面附上部分问答摘要，希望您喜欢。
网民问曹寇
凭借自身的才华和拼搏，改变命运是件特别难的事呢？
曹寇 ：经验主义告诉我们。命运这个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农村正在“沦陷”，只剩下“老弱病残”了，过年人多只是昙花一现的热闹，过后就是荒凉与沉寂。
曹寇 ：您这是抒情，也算描述了事实。
以后打算干点啥? 专职写作？
曹寇 ：我有工作。暂且在所艺校当代课老师。
曹老师后面有新的写作计划吗？期待新作哦
曹寇 ：可能会出版两本书。一本是随笔集，一本是小说集。谢谢期待。
是不是在创作长篇小说时，开始总是最难写的？
曹寇 ：我只写过一部长篇，不太成功。还没公开。开头也谈不上难，难的是那口恶气要一以贯之。
曹寇老师，你在写书时候跟自己较过劲吗
曹寇 ：不懂你的意思。
您的书名用意何在？
曹寇 ：不是我起的，书商弄的。我不满意这个书名。
穷会成为穷的原因，富会成为富的原因吗？
曹寇 ：一个朝代稳定之后，就是世袭制。
曹主席，现在还去乡镇吗？
曹寇 ：去啊，不去不行啊。不少事情呢在那儿。
你认为自己是小人物吗？当您在乡村游荡时，有没有期待过都市生活
曹寇 ：肯定啊。城里比乡下富裕，女的也比乡下漂亮。
在写小说的时候，哪些要素是最先要考虑的呢？
曹寇 ：我觉得是有没有做到诚实好看。
立意？结构会让你产生困扰吗？
曹寇 ：都是我不太懂也没怎么考虑过的东西，所以不困扰我。
你喜欢现在的南京吗？
曹寇 ：谈不上喜欢，这是你生活的地方，可能比较熟悉和便利。说喜欢，可以理解为惰性使然。
曹寇老师，您书中描写的底层小人物有您和朋友的原型么？
曹寇 ：肯定有啊。
跟您同代的作家中，您比较欣赏谁？
曹寇 ：李红旗，赵志明，竖，等等。
你们也敢称作家？你看人家韩寒玩着车、玩着N R ，作品就出来了。
曹寇 ：不敢了。
有时候我觉得像我的父辈们没有太多欲望，因为想太多会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苦，大多数人都在浑浑噩噩中过了一辈子，回头他们自己看看也非常坦然，这种也许才是活着的本质状态？
曹寇 ：贫穷和愚昧是活着的初级状态，不是活着的本质状态。
中间代作家和上一代以及下一代作家相比，优势在哪？劣势在哪？
曹寇 ：优势是没人知道，劣势是因为没人知道，既没什么钱，也没搞过什么风流韵事。
你受韩东的影响大吗？
曹寇 ：挺大，他是个智者，言行和作品让我领会了许多东西。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呢，为什么会迷上写作呢
曹寇 ：2001年左右开始写小说。
平时写作时您会写提纲吗？
曹寇 ：很少。写长篇也许会考虑。
为什么别人把您的写作称为“异数”
曹寇 ：人家说的，不是我说的。
如今的农家子弟还能“鲤鱼跃龙门”吗
曹寇 ：应该没必要了。城乡界限已经打破了。
您认为百年孤独是马尔克斯最好的作品吗？
曹寇 ：没看过他全集。百年孤独确实是世界文学史上最好的之一。
写作中您是怎样管理您的取悦之心的呢？
曹寇 ：管不住。所以不管了。
您心中的故乡在哪里
曹寇 ：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是我的故乡。（摘自《朱白自传》）
就您所知，您的女性读者多吗
曹寇 ：你帮我调查一下吧。
您对“穷二代”、“富二代”羡慕嫉妒恨过吗？
曹寇 ：当然，我最恨的是自己不是富二代。
曹寇老师，除了写作，您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不？
曹寇 ：不知道勾搭美女的愿望算不算爱好。
是不是底层人物跟学历无关，主要是爹是谁？你觉得呢
曹寇 ：不是，有很多底层博士。
当老师，当作家您更钟情哪个?
曹寇 ：本质一样，就活口恶气吧。
你欣赏韩寒吗？
曹寇 ：欣赏他比我能赚钱，招女孩喜欢。别的谈不上。
刻意变成作家的还是偶然变成作家的
曹寇 ：说不定也有一段奋斗史呢。
屋顶长的一棵树》上市之后反响不俗，微博上、豆瓣上不少读者都评论了这本书，有没有哪位读者的留言让你印象深刻的？
曹寇 ：杨波写得好。同时写出了他自己的骚味，这很重要。
曹寇老师，我很喜欢《屋顶长的一棵树》里面王水中的二爷，很多人小时候总会遇见身边一个无所不能的小朋友，陪伴自己长大又在某一天消失无踪
曹寇 ：是的，请起立哀悼。
书里人物多大程度上释放着你内心的想法？
曹寇 ：这个难以计算。
看了一篇新闻稿，把中间代作家称为农民起义，您觉得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呢？我觉得“农民”这个词用得好。
曹寇 ：那篇文章是我写的。
现在蜂拥而来的采访和推不掉的活动会不会影响你的创作，你怎么保持心态平和呢
曹寇 ：没你想的那么多。创作不创作，也都无所谓。
您好，对于平凡的、想要成为作家的人，您有什么样的劝慰呢？
曹寇 ：先把生活那摊子破事料理好吧。
现在农民可以不交粮纳税了，但农业投入也水涨船高，化肥、农药、灌溉等费用支出非常高，刨出这些就几乎是白忙活，要不谁出去打工，守着二亩地好了。
曹寇 ：我不是农业问题专家。
曹寇老师，作家应当成为“穷人”的代言人，替他们发声吗？在写作时会不会有这种想法？
曹寇 ：不需要吧。作家就是自己的发言人。替任何人发声大多沦为自作多情。
您是否视自己为“小人物”呢？您喜欢他们吗？因为我个人对这个问题很迷惑，以前很不习惯跟大多数普通人打交道（因为我是书呆子嘛），后来发现他们也有很多有趣和可爱之处，但仍然不能说我和他们是同类。
曹寇 ：我们只能喜欢具体的人，不可能喜欢某个群体。大家没有进政治局，也没上时代周刊，更没进史。当然都是小人物。
城乡差距的扩大，进一步减少了农民工扎根城市的可能性 推荐一本您现在正在看的或者觉得不错的书吧？
曹寇 ：秦晖先生对这些问题很在行。
很多底层人物极端迷恋成功学，您如何看？自己是否也尝试过呢？
曹寇 ：没尝试过。我不信仰成功。
你觉得中间代作家这个身份尴尬吗？
曹寇 ：不尴尬。跟我没关系。能写就写点，吃吃喝喝，挺好。
主席，你都什么时间读书?
曹寇 ：睡前，拉屎，车上。确实是古人的“三上原则”。
在农村邻里乡亲好串门，走得过近了，啥隐私都保不住啊，曹寇老师有过这样的困扰吗
曹寇 ：有的。
您写过 热闹都在文学之外，文学本来就是写给小众的吧，热闹起来反而不正常了
曹寇 ：文学可以小众，也可以大众。文学应多元和自由，而非单调和垄断。
分享一下你最爱看的电影吧
曹寇 ：马丁斯科塞斯，费里尼，库斯图里卡，贾木许，小津安二郎。等等。太多了。
有人说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就是等靠停闲散混，你觉得呢
曹寇 ：我觉得当当小人物挺安全的，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小人物。
您觉得乡村传统秩序对自己创作影响大吗？
曹寇 ：肯定。它们“规范”了我的思维方式。
请问您平常都喜欢挺什么音乐？ 有喜欢的歌手么？
曹寇 ：听的不多。顶马二手玫瑰我都挺喜欢。不过我更喜欢民乐和古典音乐。
我怎么没从《屋顶长的一棵树》中看出多少“死亡的阴影”啊？或许这又是一千个读者的缘故吧。
曹寇 ：我不知道啊。
学生们对您写书有什么看法吗，当老师和作家你都喜欢吗
曹寇 ：作家不是职业，作家是需要职业精神的表达。没人喜欢具体的职业。
你喜欢日本文学吗？
曹寇 ：挺喜欢的。太宰治，芥川，横光利一等等，都是好作家。
曹寇老师，你和少年玩伴现在还有往来不
曹寇 ：没有了。
中国文坛上总感觉乌烟瘴气的，文化批评总是沦为口水大战，现在有了微博人们更方便站队骂架了
曹寇 ：我不关注文坛。不过，乌烟瘴气也没什么不好，略强于一潭死水。
您比较喜欢哪些文学批评家
曹寇 ：文学批评家大多对我保持着高贵的沉默。所以不知道他们水平怎样。推荐看杨波的文章。
韩寒代笔门，你站哪边
曹寇 ：我属于赶集看热闹的那种。
网络小说大多是官场、玄幻、悬疑、青春、性爱之类，写小人物的日常生活能被接受吗？
曹寇 ：肯定能。因为总有人需要点别的。
小人物也没有那么“不见天日”吧~
曹寇 ：就是，不都有滋有味嘛。吃吃喝喝，交交配配，一代又一代，层出不穷。
曹寇老师，市民邱女士、王奎等人会成为你以后电影剧本里的人物吗
曹寇 ：我还没跟电影勾搭上。
你习惯城市里的喧嚣吗？你怎么看最近几年频发的“白领过劳死”
曹寇 ：习惯了，它就是生态系统。希望他们保重，我不想这么着急死。
能推荐几本你心中的好书吗？
曹寇 ：目前读的是《乐府诗集》和《卡佛小说选》。
写作时会有什么怪癖吗？
曹寇 ：没有。就是坐电脑前敲字。
你有功利心吗？写这部书是不是有很大的市场利益驱动呢？
曹寇 ：你可能还没看我这书。这是小说集，跨度有十年。你的问题显然不成立。
你的作品最满意那篇？对现在的生存状态满意么？
曹寇 ：说不上来。如果满意，我们就可以死了。
你的写作中很多是自己的生活经验，会不会担心这些经验有一天会被写尽会枯竭？
曹寇 ：我觉得不会。另外，我并非唯经验主义者。虚构和想象力是小说写作的基本才能。
曹老师为什么会把写作重点放在底层人物身上呢？是想引起社会对这个群体的关注么？
曹寇 ：不是。我自己根本没意识到我写什么底层人物。我只写我熟悉的人物。我承认自己是底层人物行了吧？
平时阅读习惯是怎么样的，爱看电子书还是坚持读纸质的
曹寇 ：纸质的。
很多女孩受不了男文人，觉得他们太矫情， 你觉得自己算文人吗
曹寇 ：不是。我也和你们女孩一样，讨厌文人。
为什么不爱写对话？
曹寇 ：我的小说不需要太多对话。当然，对话确实不容易写。
读自己的作品会不会心虚？有无想过一朝名满天下？
曹寇 ：以心虚为主。小时候想过，这会儿已经不想了。
您有没有喜欢哪个女作家，感觉读您的作品，雄性味道特别浓烈 呵呵
曹寇 ：我喜欢萧红和张爱玲。
古人说“四十不惑”，主席你脚着“不惑”了没？怎么就算活明白了？
曹寇 ：我尚未不惑，不仅年龄，脑子更是。活明白不容易，活明白的前提是肉体和精神都较自由。
你最喜欢哪个时期的中国文学作品，如果可以穿越回去一次，你最想见哪个作家？
曹寇 ：乾隆时期吧，那个时期跟现在相似点较多。作家们的状态也仿佛。我挺想瞻仰一下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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