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浦
七场宫廷秘史剧《笑面人》（下）
星期六 五月 28, 2011 7:11 am
第五场：恍惚
场景：伊莉公主寝宫
时间：紧接上场，午夜之后
大幕拉开，讲故事的人隐现。
述：关伯伦俨然拒绝了伊莉公主的邀请，可公主她此时此刻尚不知情——当然她更不知道关伯伦已经被她的女王姐姐派人带走了！伊莉公主她还在自己的寝宫里苦苦等着呢。（右手一指，随即他自己隐没。）
盛装打扮的伊莉公主在场上蹀躞徘徊，焦急地等着关伯伦。
莉唱：（来回好几次张望偏又失望之后）
满天星辰拱北斗，
银烛高烧在宫楼。
盛妆装扮天家女，
金钗玉簪凤点头。
潇潇洒洒万众羡，
快快活活神仙游。
晚风习习轻吹拂，
更鼓频频传入耳。
晚风轻拂——
拂不平欲海波，
更鼓频催——
催得人眉头皱。
往常都是人等我，
今日偏叫我等候。
却为何心里难放下？
吊桶落井不自由。
想想想——
哪有猫儿不沾腥，
等等等，
净待鱼儿来上钩！
心内狂躁暂抑制，
枕上待他逞风流。
侍童上场。
童：公主殿下，我回来了。
莉：（转身扑过来）你回来了！（张望）关伯伦呢？笑面人呢？还不快带他进来！
童：公主殿下，他来不了了。
莉：什么？他来不了了——（极度失望，迅即转为愤怒，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都是你这个废物不会办事！
童：（捂住半边脸蛋，赶忙跪下）公主饶命啊——不是属下无能，而是他——。
莉：（打断）他怎么啦？难道下了请帖他还不愿意来见我？！
童：不，不，不是——他被内侍长带走了。
莉：（惊诧）什么？他被内侍长带走了？为什么？
童：属下知道公主要问答案，特地去打听了一下——这就来迟了。
莉：算你机灵，还不起来快说！
童：（站起）内侍长把他带到女王陛下那里去了。
莉：啊！（接唱）
一听之下冲天怒，
心中顿起三昧火。
姐姐啊姐姐你太霸道，
连一个丑八怪都要和我来争夺。
为什么啊为什么？
这样子横刀夺爱究竟为了什么？！
难道你算准了我今晚会看上他，
难道你故意来砍断鹊桥隔银河？
女王宫殿早就下钥宫门紧锁难觐见，
待等明朝我定然要闹她个醋海狂波！
伊莉气愤异常，侍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童：公主殿下，要不要我来侍候您——。
莉：哼！我哪还有心思——除了关伯伦我谁也不要！乘早给我滚得远远的。（侍童拔腿就溜，又被喝住）回来！还不快替我卸妆，然后立即给我滚！
侍童给伊莉公主卸妆。灯光暗转。
幕后传来内侍长谦恭的声音：安国公，您这边请。
关伯伦幕后唱：
头昏昏眼怔怔步履沉沉——（追光中，官服盛装的关伯伦步履沉重地上场后接唱）
霎那间天旋地转身份突变难以回神。
到底我是谁？！
究竟谁是我！？
是否还是关伯伦——
哭笑不得叹人生。
一个沉沦丑八怪，
一名江湖卖艺人，
穷途落魄无长技，
囊中羞涩少分文，
刚有公主施青眼，
顷刻女王赏名份。
脱下那旧衣烂衫，
换上这官服一身。
炫耀紫蟒佩玉带，
怜惜破袄缚草绳。
往昔乞讨要张口，
于今衣来把手伸。
他们恭敬国公爷，
再无唾弃嘲弄声。
造化弄人难适应，
未知此身何处存？
雕砌玉栏金璧辉，
满堂红火四季春。
曲院回廊通幽径，
园林处处花草盛。
牵线木偶一路走，
不道过了几重门。
啊呀呀——
行来越觉香味浓，
浓香刺鼻头越昏！（聚光打在睡卧在宝帐内的伊莉公主身上——安排她仅穿着比基尼。备注：这三点式服饰为戏曲舞台上首次出现，但比之小说原著中的全裸体一丝不挂毕竟比较能够符合国情和适应观众观感。）
啊呀呀——
千不念来万不想，
眼前突现睡美人！（他一下子呆住，两束聚光分别来回照在关伯伦和伊莉身上。）
她，她，她浑身上下似全裸，
凹凸分明摄人魂！！！
一挽青丝尽乌黑，
浑身雪肤多白嫩。
娇艳欲滴天然样，
任是无情也动人！
禁不住满腔欲念熊熊烧，
好比怀中揣着柴火盆。
她就是约我会面的贵公主，
她写信今晚寝宫将我来等。
虽说已经被拒绝，
谁料天意偏做成。
待我上前将她来抱起，
猛想起海迪妹妹与我两小无猜情意深。
欲往前来难向前，
欲想回身怎抽身。
举棋不定心踌躇，
进退两难难煞人！
进一步来退三步，
心底春潮乱翻腾。
何去何从如何办——
自摸良心自责问！
我还是硬起头皮眼观鼻来鼻观心，
收束邪念牙关咬紧决不敢分神！
关伯伦转身离开，不慎绊了一跤。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伊莉。伊莉揉揉双眼，抬身察看。
莉：（娇媚地）是谁啊？
关：（颤抖地）是，是，是我。
莉：（立即起身，原来她在三点式外还裹着一袭轻纱。看到了关伯伦，喜出望外走上前来把他拉起。）啊哈，原来是你！我等得你好苦啊——你终于来了。看来你真的是应约前来，我好喜欢哦。咦，你怎么换了这身打扮？（关伯伦正要开口解释，被急切的伊莉挡住）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我！换上一身戏装多好玩啊，关伯伦你真聪明！（接唱）
满心欢喜见到你，
一见钟情就是你，
独一无二只有你，
让我销魂等着你，
金枝玉叶我伊莉，
写信相邀你到此地。
你该属于我，
我要占有你！
让你做我的情人终身呆在我身边，
莫要怕那女王我的姐姐更不必对我的丈夫有顾忌！
关：原来你有丈夫？！
莉：这又有什么？！他们王侯公爵都能三妻四妾，我堂堂公主就不能有几个面首？！何况你是这样的独特，丑得这样稀奇，你来做我的情人——这世界上最丑陋的相配最美丽的不是正正好好吗。（上前来拉关伯伦。）
关：（挣扎）不，不，不要嘛。
内侍长上场。
内：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安国公。
莉：什么？！你称呼他安国公？！
内：正是。公主请勿惊讶。女王的旨意和合法的证据都在这里。（把文件呈上伊莉，转身对关伯伦）安国公，这位就是伊莉公主，您的未婚妻子。（关伯伦/伊莉同时插白：啊？！）女王陛下有令——明早，哦，就是今天上午您将出任枢密院枢密使参与国家管理事务，等一切手续完毕明晚女王陛下就亲自主婚给您俩人举办盛大婚礼。
莉：（气极）那，那，那戴维营他——。
内：戴维营他当然就得被褫夺安国公名位，回到平国公府里做他的公子哥儿。按照先王旨意订立的原婚约自然也就即刻取消。眼前的这位关伯伦才是真正的安国公，您的合法丈夫。
莉：（狂笑）哈哈哈哈！（把文件塞在关伯伦手里）你才是真正的安国公，我的合法丈夫！好啊——好得很哪！——我告诉你，（咬牙切齿地）从现在起你别想碰我一根汗毛！既然戴维营不再是我的丈夫，那我正好可以让他当我的终身情人！
关伯伦看着文件惊呆了，内侍长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不动声色。伊莉她愤愤然地准备下场。
内：我的驸马爷，我的安国公，我的枢密使，请吧——。
大幕合拢。
第六场：呐喊
场景：海西国枢密院会议室
时间：紧接上场，第二天上午
大幕拉开，讲故事的人隐现。
述：关伯伦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的身世。枢密院也正等着这位新上任的枢密使呢。（右手一指，随即他自己隐没。）
枢密使上场。
四位枢密使一人一句依次念定场诗：
（甲）女王粗腰抱得牢，（一齐）嘿，抱得牢，
（乙）奉承拍马有诀窍。（一齐）嘿，有诀窍。
（丙）步步高升青云道，（一齐）嘿，青云道，
（丁）民生疾苦管不着！（一齐）嘿，管不着！
甲：各位同仁，今日例会有两件要事。
其余三位：哪两件？
甲：一件事是新任枢密使安国公到任，女王旨意让他一并参与管理国家大事。
其余三位：那安国公戴维营的到来，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俸禄？
甲：大家放心，增设的位置那俸禄由国库调拨，不影响我等。说不定新到任的枢密使还会给我们带来好运呢？
其余三位：此话怎讲？
甲：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新任枢密使还是女王陛下的妹夫，今晚就要举办盛大婚礼。当然喽，婚礼一应费用也照例由国库报销。
其余三位：那就是说有了皇亲国戚来当枢密使，保不住枢密使的俸禄银子也就要涨价的呢！（个个搔首弄耳喜不自禁。）
甲：所以嘛，大家准备热烈欢迎就是。
其余三位：那第二件呢。
甲：另一件事是让我们讨论给亲王的赡养费用提高标准。
其余三位：那还用说！女王的夫君，只有让他满意了，女王才会满意；让他高兴了嘛，女王才会高兴！而女王的高兴满意不就是我们，噢，我们国民的头等大事吗。
甲：既然如此，就等安国公到任之后上表。
内侍长在幕内：新任枢密使安国公到！
四位枢密使整束衣冠迎候。
关伯伦上场。四位枢密使一见之下大吃一惊，无不捧腹大笑不可抑制。甲首先镇静下来，示意大家上前。
四位枢密使：我等欢迎，哦，热烈欢迎安国公驾到。日后万望安国公多多关照。（背白：怎么不是戴维营？/太丑陋了！/奇者怪也！等等。）
关：我是想来看看这枢密院是什么样子？枢密使又要干些什么？
甲：这枢密院是协助女王陛下管理海西国的机构，枢密使嘛，自然是女王陛下的得力助手喽。
关：那么，日常期间，要做些什么呢？
甲：平日之间嘛，女王颁布下什么旨意，我们就做什么事情。喏喏喏，今天就两件事——。
关：这第一件——。
甲：第一件就是欢迎安国公新任枢密使您的到来。
关：那第二件呢？
甲唱：
第二件事是讨论，
讨论之后需拟文。
女王丈夫是亲王，
亲王拨款要提升。
关：那大家的意思是——。
其余三位唱：
责无旁贷表同意，
只定比例加几成。
原则上遵从女王她心意，
只多不少皆大欢喜你我的俸禄日后也会照例增！
关：那么，亲王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四位枢密使合唱：
亲王并非是职位，
只为皇亲国戚来封赠。
亲王无需像我们点卯来上班，
日夜陪伴女王就是他本份。
关（背白）：好恼，好恼啊——（背唱）
闻听此言肝火冒，
心头怒气冲九霄！（转对四位枢密使）
你们堂堂枢密院，
就这样为国为民来操料——（四位枢密使插白：本来就是这样上班的啊。）
难怪穷的越穷富越富，
天壤之别分两道！
你们只管经办王室事，（四位枢密使插白：今晚不是还要举办您和伊莉公主的婚礼哦。）
一起挥霍民脂与民膏，（四位枢密使插白：啊？！）
你们居其位来不谋其政，
你们把民意民生一边抛！
我言海西恶，
你说海西好。
不顾海西衰，
不讲海西糟，
你们的良心今何在？
难道是全被野狗吞吃掉？
睁眼看——
朱门内山珍海味美食厌，
城郊外冻饿尸骸土丘高。
穷苦人汗滴八瓣禾下土，
富贵客耽乐四方任逍遥。
荒淫无耻枉为天仙样，
丑陋卑劣偏要装道貌。
有贝之才凭纵横，
无贝之才悲嚎啕。
多少人衣不蔽体难度日，
多少人食不果腹咕咕叫。
十六年前荒原上，
有一个婴儿嗷嗷待哺在襁褓，
可怜她才出娘胎即便遭大难，
行乞人贫病交迫倒毙在荒郊。
好不容易得存活，
一双眼睛已瞎了。
卖唱度日苦挣扎，
谁人怜惜来祈祷。
就说我这个安国公——（四位枢密使插白：您又怎么啦。）
身世奇特怎生料！
我父亲直言犯龙颜，
发配海外倍受煎熬。
何罪之有啊我一个小男婴，
也要面对黑手高举霸王刀。
先王他心肠恶毒手段狠，
密旨下令将我盗。
我被窃走还不算，
毁容术下变作了这一副怪面貌。
取悦于人来卖艺，
悲苦之情谁能晓！
欲待痛哭却无泪，
越是难忍越是笑！
笑面人艺名到处传，
这一副笑容强加于我好似漆上胶！
终身耻辱难变更，
现在又让我参与国事分忧劳。
天下奇事第一桩，
还有哪件比得了。
除开荣任枢密使，
今晚洞房花烛度春宵。
新婚夜更有稀奇事，
公主扬言不和驸马鸾凤交！（四位枢密使插白：啊？！）
主意变更霎那间，
原本是她昨晚特地邀我寝宫作相好。（四位枢密使插白：啊！？）
这王室内幕太肮脏，
揭开来枉为世人来贻笑！
四位枢密使：那么，安国公您到底对亲王拨款一案作何道理呢？
关：那还用说！不同意，不同意，一百个不同意！
四位枢密使插白：啊？！（相互之间）不能一致通过，怎敢回禀女王——这便如何是好啊？
四位枢密使正在手足无措焦头烂额之际，穿着平常服饰的戴维营冲上场来。
戴：关伯伦，你这个小丑，你这个贱人， 竟然取代了我的位置！我和你誓不两立！来，我要和你决一雌雄！
关：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稀罕！（边说边开始脱下官服）什么安国公，什么驸马爷，什么枢密使，你愿意就都拿去吧！
在四位枢密使和戴维营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关伯伦扬长而去下场。
戴：哈哈哈哈，这都又是我的了！
戴维营上前捡起官服正要穿戴，被四位枢密使拦住。
四位枢密使：啊呀，这可不行！女王还没有变更旨意呢。
在戴维营和枢密使的纠缠声中大幕合拢。
第七场：破碎
场景：同第四场，场上可见有一简陋搭建的帐篷
时间：紧接上场，关伯伦归来前后
大幕拉开，讲故事的人隐现。
述：关伯伦不愿意当他的安国公，也不愿意做他的枢密使，更不愿意成为伊莉的丈夫成为皇亲国戚的驸马爷。他要回到海迪的身边，仍然是原先的关伯伦。可惜，他来迟了！（右手一指，随即他自己隐没。）
乌苏斯和海迪在场上。海迪昏迷不醒，乌苏斯来回搓手焦急万分。
乌唱：
昨夜晚生变故令人惊诧，
恰好似晴空万里闷雷炸。
好儿子无端被捉拿，
好女儿害她心病发。
眼看着气息奄奄束手无策，
灌丸药施针灸把人中来掐。
千方百计百计千方也难挽救，
奈何桥上只恐怕我抢不回她！
乌苏斯听得些微动静，上前查看。平躺着的海迪慢慢地苏醒过来。
乌：海迪，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迪：（微弱地）爸爸——（同时，乌苏斯将海迪慢慢地扶起让他斜躺着。海迪接唱）
爸爸啊，
胸闷闷心沉沉魂魄飘荡，
昏迷中难分辨地狱天堂。
似看见一路上鲜花怒放，
似看见大道前万丈金光，
似看见我哥哥英俊模样，
看见他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他对我顾盼留情微微笑，
他为我张开双臂来歌唱。
欣欣然欲要投身他的怀抱，
好感激赐我亮眼叩谢上苍。
却不料凶神恶煞来阻挡，
醒来后不见哥哥在身旁！（接白：哥哥他被抓走了！乌苏斯插白：好孩子，爸爸还在，爸爸会照看你的——。海迪接唱）
他们把哥哥来抓走，
还要赶我们再流浪。
我不能重见哥哥面，
活在世上无有希望。
爸爸啊，爸爸啊，
我死后就将我葬身这江河，
在此地我们兄妹被迫分手各一方。
我依然在这里将哥哥来等候，
莫教他有朝一日寻不到我意彷徨。
真心爱他的女孩子只有我啊，
他不会有了金币就将我遗忘！
海迪再次昏迷过去，乌苏斯大叫起来，继而伏在她身上痛哭不止。
关伯伦幕后唱：
撇下了沉甸甸一身官袍，（关伯伦上场后接唱）
抛开了金灿灿前程风光！
财富美色，
宫殿爵位，
抑制不住我阖家团聚思盼若狂！
驸马爷空有名分，
枢密使尽是郎当，
安国公早就被害，
关伯伦真相明朗。
历历往事一桩桩，
王室内藏垢纳污龌龊肮脏！
离开了枢密院赶回城郊，
三步并两步行急急忙忙——。（圆场后接白：海迪，爸爸，我回来了！）
乌苏斯听到后急忙站起来迎上前去。
乌：孩子，你，你怎么能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海迪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变故，她，她，她快要不行了！
关：（大吃一惊，扑上前去）海迪，海迪，我的好妹妹——你醒醒啊！我回来了，你的好哥哥回来了啊。
海迪慢悠悠地醒过来，关伯伦把她拥在怀里。
迪：（极度微弱）哥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接唱）
临终还能够见你面，
纵死黄泉也笑开颜。
知道哥哥关切我，
知道哥哥将我恋。
海迪一死已无憾，
不负此生十六年。
可惜我心脏难承受，
海迪多想陪伴在你身边。
含笑离却尘世去，
眼看着死别在眼前。
海迪死在关伯伦怀里，关伯伦和乌苏斯大叫起来，悲痛不已。
关唱：（放下海迪）
海迪妹妹啊——
千呼万唤也唤不还，
妹妹你回归广寒殿。
妹妹你来到世上十六年，
而今你年纪轻轻离人间。
十六年前遇到你，
你尚在襁褓气息奄奄。
不顾一切将你救，
抱着你找到爸爸大门前。
爸爸他一杯羊奶将你喂，
从此后三口之家乐无边。
你虽然眼瞎心明亮，
你仍然清纯美丽赛天仙。
唯有你一片真心实意爱着我，
唯有你不将我丑陋面目来看扁。
王室宫廷将我们父子残害，
宫廷王室把你们母女作践。
一害害了十六年，
十六年来一家三口度日艰。
兄妹俩受尽煎熬紧相依，
口含着黄连也苦作甜。
昨夜晚突遭变故你蒙大难，
也是我被抓又累你赴黄泉。
我救你害你追悔莫及，
你走后我还有什么可留恋。
奈何桥上将我等，
等着哥哥我和你同行再将你手来牵！（站起身来，对乌苏斯跪拜。）
爸爸啊，
梦已破，
心已碎，
却为何这世上好人偏是行路难。
不孝孩儿要离你去——
就当作我身陷宫闱一去不返！
乌：（扑过来和他紧紧拥抱）我的儿子！
关伯伦挣开后起身抱着海迪，慢慢地走上堤岸走下江河，渐次淹没。
乌：（叫喊着挣扎着走到河边）天啊，十六年前你赐给我一双儿女；现在你为什么又把他们带走？就留下了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啊。
乌苏斯哭倒在河边。
大幕合拢。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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