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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门里有戏:白燕升出书揭戏曲圈黑幕
星期二 三月 15, 2011 2:12 pm
冷门里有戏:白燕升出书揭戏曲圈黑幕
2009年03月18日 07:12 来源:哈尔滨日报 玲瑛
3月15日,央视戏曲频道主持人白燕升推出新书《冷门里,有戏》,他的音像专辑《燕歌行》近日也将推出。
《冷门里,有戏》这本书其实不是专门点评梨园的,它相当于白燕升的自传,他用这本书为过去四十年生涯结了一回账,买了一次单,很爽心也很安心。因为他的爱好和职业,几乎每一章都绕不过说戏这个环节,偏偏这个环节让很多人不爽。白燕升在书里写了很重的一段话,“我对戏曲,准确地说,是我目前对所从事的电视戏曲的境况深感痛苦和失望。”
尽管没有点谁的名,尽管白燕升自己认为戏曲圈状况在这本书里已说得非常含蓄非常委婉,但书出来以后,圈内还是有人不痛快。这段时间找他的电话特别多,很多人都说没想到他敢说得这么直接这么大胆。
白燕升写到,“多年来,我坚守梨园寂寞挣扎,是盼着有一天戏剧风云漫卷;只可惜,这个地方不需要风云人物,养些马就行。有那么多的马屁股,那么多拍马屁股的人争先恐后,拍得尘土飞扬云山雾罩。”虽然没有点名,这已让很多人脸上挂不住。
因为戏曲现状处于“痛苦和失望”状态的白燕升,10多年来却在“戏迷”心里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分量。著名作家莫言为这本《冷门里,有戏》作序时这样评价白燕升,“燕升从当初投身冷清的传统品种,到十几年后依然坚守,对他个人而言只是一种难得的选择,对广大戏迷而言,则是幸运的降临。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
《冷门里,有戏》有白燕升的真实成长自述,但它几乎每一章节都与“戏曲”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节,他专门辟出一章《风雨兼程》献给了他挚爱的戏曲。正应了那句“爱之深责之切”的俗话,常年来的观察与思考,让白燕升的字里行间透着他对这个行业的困惑,他说,“我还算真诚的人,不愿粉饰。这个圈子确实太沉闷了,沉闷到让人不愿讲。然而媒体的忽视不是好事,关注和一味的赞扬都不是好事。”于是,他在书中带泪回忆了与一些艺术家的故事,也说了以下这些话,真诚犀利,振聋发聩。
《冷门里,有戏》文摘:百花深处
■戏曲的“生态环境”的确不如人意,有个误区:“坚守的”似乎让人尊重,“离开的”好像是对戏曲的叛逆。其实不然,“坚守的”有不少是无路可走的多余人,“离开的”恰恰有一些是更爱戏的“无奈之举”,而非无能不忠之辈。这并非我对你的劝慰,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见多识广才能博采众长。可现在有相当一些戏曲从业人员,包括一些“角儿”,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于送上门来的好戏“漠然视之”,对于和自己 “同宗同源”的兄弟剧种也是不屑一顾,很狭隘很封闭,让人遗憾和痛心。画地为牢地闭门造车能出什么好戏?!
■唐诗衰败时,当时的人一定也经历过类似我们现在的心态。但是紧接着宋词崛起了,宋词的崛起并非唐诗简单的重复。而我们常犯的错误是:在宋代喊叫振兴唐诗。
■ 我一直认为:凡是津津乐道于让内行看的文学艺术门类都将走向灭亡,凡是着眼于让外行看的,能让外行感兴趣的艺术门类一定翻身。历史上京剧、地方戏、小说、诗歌繁盛的时节,都是因为外行人对它感兴趣。现在光盯着专家、内行、戏迷、票友,仅满足他们的需要是一种慢性的安乐死。对某些剧种来说,这样的迎合,可能都凑不齐满满当当的一场观众,这就是现实。
茅威涛是一个符号化的人,很多人知道她,但未必知道越剧,这样的人不是多了,而是太少。单从传人角度讲,茅威涛一定不是最好的,但她的综合素质非常好,极会表达,而且措辞准确,即便是没什么意思的话题也可以让她说得很有质感。而她演的新越剧不仅超越了尹派,也超越了自我,能够与新时代的年轻人交流。能唱会说有什么不好?茅威涛让越剧在新时期发扬光大了。
四十年有惑成长:饱蘸深情让人落泪
■很多人认为,像白燕升这样的主持人,应该应酬活动很多。然而,问起他平时有啥爱好,他说,“看演出!除此之外是回家”。他喜欢在家“宅”着,陪陪妻子女儿,看看书读读戏。写《冷门里,有戏》时,是去年那个特殊的5月,“当时汶川大地震,文艺节日停播,看着新闻频道的同行冲在前面,我既嫉妒又羡慕,但是有劲使不上”。这难得的空闲,让当年度刚好过不惑的白燕升想到了写一本自己的书,“当时心里很静、非常静。我是个电脑盲,敲字很慢。每天敲入上千字,最多的一天甚至写了4000字,整整三个月,我完成了第一稿的20万字。”这部自传体的书里,除却他与戏曲的故事外,他也按照时间顺序写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关于家乡农村、关于亲人师友,关于北漂央视,甚至首次回忆了刻骨铭心的初恋。每一笔均饱蘸深情,读到深处,让人落泪。
■白燕升,过往40年的路,并不平顺。他感触地说:“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让自己坚强起来。这可能跟我的成长有关。出生在农村,不喜欢贫穷,只能好好学习,离开那里;一心想考进北京的名牌高校,种种原因还是没有离开燕赵大地;经过层层考核如愿以偿,调入中央电视台。梦想着能主持当时最火的《正大综艺》,却偏偏和最不火的戏曲结缘;遵父母之命,考上了大学。但‘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先后离我而去;和妻子结婚不到一年,她又严重摔伤险些瘫痪;十几年对戏曲的孤独坚守,是为了尊严,为了它可能的‘起死回生’。但是,本应风生水起的电视戏曲犹如死水微澜……痛苦、挣扎、焦灼、绝望都饱尝过。”然而,磨练后的白燕升更显出了他的真性情。正像莫言所的那样,“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他对亲人,对朋友,对乡亲,对弱小者,是那样的呵护、忠诚、谦恭、慷慨,这些,都可以在他这本写得很克制的书里得到印证。”他小心翼翼地对本报记者说,“他说:“这本书出版发行后,我将把部分稿酬捐赠灾区。我希望大家阅读时别太有速度!”——那是因为,白纸黑字间,闪动着一颗柔软的赤裸真心。
《冷门里,有戏》文摘:挚爱亲人
■天天不离母亲左右,生怕突然失去她。很快我高烧不退住进了县医院,临出家门,似乎感到了某种不祥,含泪看了母亲最后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母亲已不能说话了,没想这一走竟是永诀。在医院治疗了三四天,我的高烧退了下来。母亲却在我走后的第二天,安静地离开了。在医院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我竟哭不出声来。随后接到了河北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拿着通知书我这才泪如泉涌,痛憾母亲没能看到它。她一直担心,怕她的病影响我,对我能否考上大学放心不下。如今,母亲的心愿已遂,可最疼爱我的她却永远地走了……
■实话说,做戏曲节目的最初几年里,那种热情、敬业、不知疲倦的工作大都是为了父亲。因为他是我最忠实的观众,哪怕节目被顺延到凌晨播出,他都要坚持看完,直到我说“再见”;而我,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音节,也感觉是在和父亲话别。但许多次都让父亲空等一场,我至今想起,都觉得愧对父亲。因为一些编导各自为政,各行其是,没有统一包装,统一格式,统一经营栏目的意识,对我这个“不太听话”的主持人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尤其是C编导,连头尾的串联都不让我出现,45分钟的栏目全都是配音。当时我很生气,现在不妨心平气和地告诉大家,那时我心里惦记的是望眼欲穿的老父亲,我痛苦着父亲熬到半夜看不到儿子的痛苦。
■二十年间几经流转。我们的初恋没有夭折在校园的大门口,却夭折在爱的青涩里。如今,她爱喝的酸奶还是原先的样子,白色的瓷瓶,似酸非酸说浓不浓的味道;昔日她喜欢的清纯美丽的山口百惠,早已嫁作他人妇。我不知道,现在的她还爱不爱喝酸奶,什么是她的全部,或者说,她还有没有全部?也许,这些已不再重要了。……我们在不懂爱的年纪,用稚嫩的肩膀打起一把伞,能享受阳光却经不起风雨;等到有了能够展翅的天空,爱情的小鸟却没了踪迹,飘忽的是淡淡的忧伤,种下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手术前,家属签字,医生又对我说,就是手术成功,站起来的希望也只有 10%。往好里估计将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瘸一拐,一种是置换人工股骨头,并且这个手术的创伤面积很大,需要身体付出很大代价!我一向眼泪很硬,尤其在外人面前,但签字时还是失声痛哭。这个后果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根本无法冷静,在手术单上签字时热泪直淌。妻子她那么年轻,才二十多岁,喜欢旅游,爱穿漂亮衣服,人又那么善良,命运怎么这样捉弄她…… (记者 张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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