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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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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一 六月 28, 2010 10:4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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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终于有了转机！
两地分居，到底难熬。
郝铁虎倒是有探亲假---那也不过十二天。
最多再凑去杭州写生那是图案室必修课的机会顺便溜一趟上海——上海的住房那也不方便啊，又不可能去开栈房。
郝雷一天天 ，噢不对，应该是一年年大起来了。也亏得就是一年年长大起来这一条哦。
这世界上凡有人群的地方，并不是只管啥“都有左中右”；而是一定有生老病死。
大人要一年年老下去，走向死亡；小孩子要一天天大起来，走向成熟。
那时候的厂子是全包的，从食堂宿舍到托儿所医院应有尽有赛过一个小社会。
那时候大学生分配让女大学生嘀咕的就有一条是不是个大厂大单位。小厂子就会只有一个喂奶的地方---一小间，那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托儿所幼儿园了。
这儿的这个厂子也一样。
找来的年轻男女工人，一旦稳定就是结婚要家属楼的房子。别看生活拮据吃得差，可办起事来不含糊。一个个没多久就肚子大起来---那时候可不兴二人家庭自管自逍遥。一个个没几时就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了。
工厂办学校。正好也像后来到美国的人士办中文学校一样是必需品。也就正好要某位太太来当校长。区别仅在于一个是社团性质自负盈亏，一个是厂子包办国营企业。
厂办主任当仁不让，他太太就当上了小学校长。招兵买马的当口，头脑灵光的郝铁虎就登门拜访来了。
小学老师有啥难当的！
推荐上去，女校长倒也很有点儿敢做敢当的胆识。
不是本厂职工不要紧！外招嘛----。
没有当地户口也不要紧-----权当找个代课老师得了。
先踏进一只脚来再说。然后才有可能把第二只脚也抬起来进门。
这主意不错。连得上海老外婆也赞同。
又不是在厂子里流水线上当工人。
做一个老师那怕是小学老师听上去还是蛮适意格。
老师老师，历来是受人尊敬的职业。
到后来，据说连得幼教老师每到年末簇簇新的年历都堆得小山那末高----都要来拍马屁家长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小毛头。有的妈妈危言耸听，说是得罪了老师最厉害的一招是动员小朋友们勿要理睬伊！要是自家个小毛头遭受如此冷落那可是要从小有心理障碍的哦。
邹敏整装启程。
郝雷自然而然地留在了上海。
外婆无论如何是舍勿得的。-----这就很像我的一个侄儿，他出生的户口也在山西，可他从来没有进过娘子关压根儿不知道黄土地是啥样子。
但是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很早就知道那个地方去勿得。以至于有一次家里带着他去为爹妈送行进了站台他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也是亏得陈凯歌导演张艺谋摄影王学圻主演的获奖电影《黄土地》这才让他开了眼界。
好啦，反正邹敏就到了厂子里当起代课老师来----不需要纳入编制的一种好办法。
先把日子对付过去再说，以后看机会。
到底那个场长老爸死了戈壁滩那边就没有靠傍了。
老郝场长听说是文革开始一吓就吓煞脱格----国民党投诚人员嘛，胆子小心脏又勿好。
唉，啥人叫伊偏偏还来得欢喜吃老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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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六月 28, 2010 2:49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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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终于不再需要一年一度鹊桥相会了。
小别胜新婚，久别更胜于新婚。
如胶似漆，如鱼得水，鸳鸯交颈-----，还有哪些词语可以用来形容呢。
代课教师的工作对于邹敏来说驾重就轻真是小菜一碟。她本来就淡定就好性子就生得漂亮----这些都是具有杀伤力的尤其是最后一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朋友们也不例外哦。
再加上来自上海的上海女性之气质在这块黄土地上实属罕见---扯到这儿也真不知道这些小学生懂得不懂得气派风度这些本来很难懂得的抽象词汇。
可是，人一推开教室门一站上讲台那小小的教室仿佛日光灯的支数也就提高了好几倍。
女校长很欣赏邹敏。不操心，有担待，教学质量家长学生都皆大欢喜。简直可以说从没来学校抱怨的。
本来嘛，厂校厂校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也有些教师少不了有人来抱怨---太凶太不会引导之类。
可邹敏，连得那带明显上海口音的普通话都从没有人来抱怨过----虽然处在那时候纯正的普通话并不是考核标准。
何况不过是个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代课老师，女校长也在一股劲地捉摸啥时候能帮上一把---转正了也就稳定了---小学校的老师是跟班的，和学生一样一年级一年级地升上去。
学校规模还不错---厂子财大气粗，用不到复式教学---就像后来好些电影描写山村教育那样子。
每月关饷----领来的工资买些口粮买点鸡蛋买块豆腐绰绰有余。郝雷在上海有老外婆宠着，是根本不用操心的。
上海女性一向吃得少，在山西没有粮票不愁；在上海没有粮票也不愁---郝雷离男孩子发育年龄早着呢。
那末到底会出啥事情呢？
搞得午夜狂奔！？
信息灵通人士透露---都是一个性字惹的祸！
呵呵，不好意思哦。我那时候十足是个性无知性盲。
到了黄土地上，算是长了一些知识。但和性领域的万花筒情景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用的。
郝铁虎以前是新婚三日在水一方，后来是偶尔露峥嵘又是上海滩。
这一回回是到了黄土地大本营，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都使唤上了。
人家邹敏哪儿见过这等大阵仗！
尽我的想象力尽你的性经验去探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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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七月 02, 2010 11:46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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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一床锦被遮盖则个---水浒红楼西厢里的情节，各家各户还可以延伸到古时的秦楼楚馆当今或明或暗的红灯区。
本来好好的，收入稳定了，夫妻团聚了----前景也是蛮客观的哦。究竟怎么啦？
并非是女校长两口子透露的奥妙---他们俩的为人可信度高，尽管是午夜狂奔的现场亲眼目睹者。
也不是他们的大孩子---虽然也在现场可睡得正香。再说，毕竟当时年纪小，很难绘声绘色地描绘得如此精致。
到今天，到底是谁谁谁第一个打破谜团抛出由头来已经不很重要了。
或许大家早就知道或许大家还不知道，黄土高原听门子的风气甚盛。
那并非是躲在高觉新和瑞珏的新房床底下听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而是赤裸裸直别别的三级片现场观赏。
那时候我也十分懵懂，当然也十分萌动----但还不至于有那么大胆的行动只是耳闻道听途说。
有寒冬腊月带上被子守在门外的；有拿着钻头及时能迅速地钻开一个门洞的；还有倒挂金钩从屋顶上翻下去正好看个明晰的---谁叫你窗帘不到顶呢。可谁又能想得到三层高的楼房争取分配在三楼还不就图个清静？
就这么，一床锦被不能遮盖则个----国人传递此类消息大概可以相当于现在的网络。
本来还是有限范围内。就那些好事者而已。
可是，午夜狂奔这么一来，就可以说家喻户晓了。
受不了啊---就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原来，郝铁虎强盗扮书生功夫一流。
表面上是无论如何看不透的。何况时机地点都不成熟。
现在，吊桶落到了井里。
用黄土高原上流行的通用语言来说就是----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由我骑来由我打。
把媳妇比作马，真是中华文化一大精锐比喻语言！
可不是吗，最厉害的妓女就号称是扬州瘦马。
春风十里扬州路，扬州本来就出妓女---优质妓女。再用瘦马来形容那就更绝了。没有一流骑马功夫哪能驾辕！
没多久，郝铁虎本相暴露。
说他是大淫棍吧，却也难说；毕竟从不乱搞女人----这和厂子里社会上抓捕的那些流氓团伙不一样哦。
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别人能咋说呢。
可就有好事者，能说出个道道来。
花样百出，花样百出啊----。
邹敏，一个不多见世面的柔弱女性能怎么样呢。
上海女性那时候虽说见过世面见过大阵仗，可不是这样子的样式！
兴许是部队这个大熔炉，也算是一种大开眼界的教育阵地；兴许是祖辈遗传下来的奔腾血性；兴许是要和贾二舍一样改个样儿。
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不断继续，不断花样翻新---。要反抗，力所不逮。只能乖乖就范。
就用雷雨里繁漪的唱词吧----一天两日还能过，天长日久日难度，这无穷的时光无穷的苦，教我怎样光阴过----。
女校长两口子看到了和巩俐那个“我奶奶”身上被掐被打的一样的痕迹。
柯云路写的成名作《新星》就有一段发自林红内心的呐喊：蹂躏，那狭义的蹂躏----你知道是什么吗。
确实，设为男性，李向南是体会不到林红的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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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七月 03, 2010 1:45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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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这是邹敏的原话。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必须两不能一。
一情相悦另一方就是痛苦。
何况有那么些些的千奇百怪的花样。
有些只能意会不好言传。
听门子听出来的倒是津津乐道广为传布。
传布时候，很奇怪的事情---没有人对郝铁虎义愤填膺，好像就本来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不管怎么说，邹敏的代课老师是怎么也代不下去了。
小地方，巴掌大的一块厂区。
厂校学生就是工厂子弟，小孩子家家再不懂事再不开窍，也从家长们的神态表情话语之间隐隐然感受到----敬爱的邹老师出了事！
出了啥事儿他们少年儿童不管，也管不着---年龄太小哦，还没到厂里元老家的那个孩子爬到女浴室的顶部小窗口---相当于《逃犯》也就是电视连续剧《昨夜情》里所唱的为你打开一扇窗那么大小那么高不可及---去偷看女工洗澡。
他们只管直观地用异样的眼神来等着邹老师夹着讲义夹推开教室门走上讲台写下那一手漂亮的板书。
他们是等不到的喽。
聪明如邹敏当然知道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再去面对着一群孩子---那怕是那么天真烂漫的儿童。
邹老师呢？邹老师咋不来给我们上课呢？邹老师再也不来了吗？我们要邹老师来上课！
女校长踏进教室，站上讲台----是该她来救场来代代课老师的课。
孩子们嚷嚷起来，好一阵子才平息。
小胖和妞妞他们几个据说还哭了起来。得哄上好半天这才恢复正常开始讲课。
就是我最近回了一趟山西，早已为人父为人母的小胖和妞妞还记得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上海女教师。
最简洁的一个印象就是长得漂亮。到底咋漂亮呢，又都说不上来。
反正，反正就是---就是比你妈长得好看是吧。
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总而言之比小胖媳妇俊俏得多！
究竟郝铁虎和邹敏啥时候离的婚，邹敏又是啥时候离开永济，我已经不很详细。
别怪我呀，就是当时我也并不知情。
兴许是女校长他们两口子出面把事情摆平的。
郝铁虎倒是没啥抬不起头来的。依然挺直腰板走路，依然是图案室第一把手和唯一的一把手。
出身革命干部---说你是这就是革命干部家庭出身了。
老爸国民党投诚过来没人翻老账也就一样过去了----呵呵，老郝他是急病而死不是斗死的也就不会死有余辜。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邹敏的任何消息，就是偶然碰上在煤堆上玩耍的小胖会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邹老师她还给我吃过糖糖呢。
我猜想当时小胖的潜意识就是你这位叔叔不也是上海人吗，怎么不给我吃糖糖呢。
我当时只能苦笑，我自己还没有糖糖吃呢，怎么会有给你小胖的一份。
当时的当时，我也决然不会想到我和邹敏的联系远不止于小胖心里念叨的糖糖那么简单。
人生的交集 有时候真的很难说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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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七月 04, 2010 1:47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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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这故事怎么继续呢---
后来女校长碰上我，问：
你知道吗，你那位上海同乡的儿子来了。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回事啊。
原来是娘走了，儿子却来了。
说来话长。
又成了单身汉。
不过不是钻石王老五哦。
那年头还没有钻石王老五一说。
如果没有过经历过，倒还是毕竟不知肉滋味，做个吃素的也罢。
而今早就经历过巫山乱云飞渡，要让一个荤和尚戒酒肉何其难也。
天生一个仙人洞，诱惑在那里摆着呢 。
再何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起先不关心这档子事那是有道理的----
性欲很强的人妒忌性很厉害；有一个漂亮老婆偏又有时候自惭形秽的男人嫉妒性很强。两者加起来就更不得了。
厂子里的人都知道郝铁虎的德行。
我又何必去招惹是非呢。
倒是那一次去图案室，选样定产前夕吧，赫然一幅大花图案映入眼帘。
大花大花，是一个厂子水平的最高体现。
大花难设计难雕刻难印制。
对一个新厂来说，先是上小花特别是碎花那种图案模模糊糊轮廓不要求很鲜明的或者层次不太丰满的；后来再上复杂一点的花样，当然大花就是属于最难印制的一种。
大块面，容易露底质量难保证。
可是大花又是必需品。你只要看看挨家挨户的被面，哦，对了，还有那穿在里面的大花裤衩。
我老是想不明白，为啥男人要穿花裤衩，又为啥喜欢穿大花裤衩。
脑子转不过弯了吆。
郝铁虎设计的大花图案是嫦娥奔月！
非常美仑美孚！
嫦娥那是天上的仙女，应该比四大美人还要美吧。
还有月亮，一轮满月；还有灯笼，自然还有玉兔。也自然没有吴刚---用不到他来捧出桂花酒。
感情是后羿在感叹，嫦娥奔月了丢下他一个人独自呆在人间。
痛悔懊悔，痛心疾首。
千呼万唤唤不回。
嘿，谁知道画在图案上的嫦娥确实好看，印到花布上可就作怪了。
那嫦娥的脸蛋是漂亮的，是肉色的，可漂亮的她有一个面廓---那是必须有的。
一不小心错了位，稍稍有一点点位移，那嫦娥就变成了妖怪。
反正那个大花次品率不少。
不说了那个嫦娥精怪，留在黄土地上的后羿终于作怪了。
他想出了一个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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