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把我们分开
星期二 三月 02, 2010 10:14 pm
一
盼星星盼月亮，皮皮终于盼到了与缘缘姐姐相聚的日子。这天下午，缘缘姐姐在视频里急催皮皮早点到诸暨，不然她们就只有一天时间可以在一起。皮皮生气了，怪姐姐才见面又要分开，难过地说，不如不去。但当皮老爸来接她时，她又异常兴奋。车上有两个叔叔，进诸暨城时，他们跟皮皮打趣。
“你姐姐睡着了，我们有办法让她醒来。”
皮皮问：“什么办法？”
“你用冷水泼她的脸。”
“那不行。她是我姐姐。”皮皮当即否定了这种做法。
“那你就使劲拧她的耳朵。”他们又想了一计。
皮皮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她说：“我可不能拧我姐姐，会疼的。”
那两个叔叔说了很多种类似的办法，都被皮皮一一否决。
“我有办法了。”皮皮可爱地笑着说，“挠她的脚板板，我知道她这里最怕痒。”
二
晚上九点半，皮皮和缘缘终于相见了，她们梦寐以求的见面，让两个小鬼兴奋得连夜也不知深了。她们拥抱着，蹦跳着，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说不尽的话。皮皮曾多次问皮妈“为什么缘缘不是你生的？如果你生的，那该多好，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缘缘妈听到这句话，连声说：“缘缘也这样跟我说。她们竟然想的一样说的也一样。”两姐妹看着两表姐妹情同手足，一些安慰，也一些感慨。
每天，孩子们早早起床，一起作业，一起玩游戏，一起放烟花，一起玩雪，吃一样，穿一样，扎一样辫子……她们好像两颗糯米糖，粘在一起，就很难分开。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皮皮要去外婆家吃年夜饭，缘缘也要回奶奶那里。这两孩子在睡前都表现得情绪低落，支支吾吾很不爽。她俩看妈妈们都没有表态，就主动出击。
“明天，我们肯定不会分开的。我们要在一起。皮皮不去，我也不去。”缘缘嘟着小嘴，倔强地说。
“对！姐姐不去，我也不会去外婆家。”皮皮本来就崇拜姐姐，姐姐要是说一，她不会说二，更何况，来诸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跟自己的偶像姐姐一起玩。
妈妈们从来都没法拒绝孩子们相亲相爱的心愿，她们非常理解两个孤单的孩子需要成长的伙伴，一年到头，相聚有次数，所以珍惜她们珍惜的时光，是对孩子们莫大的爱意。
既然这对小鸳鸯如此这般言语，大人们怎忍心做乱打的棒槌。“好吧！亲爱的，那么我们这样安排。中午一起吃饭，下午皮皮去外婆家，缘缘去奶奶家，晚上七点半集合，一起看春晚。这样你们只是分开几个小时而已。你们的外婆奶奶们也开心了。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已是最大的妥协了。大概孩子们也意识到大人的为难之处，所以她们勉强接受。只是她们还是担心大人说话不算数，再三提醒“七点半一定要接缘缘”。我们做了再三的保证。她俩才倒头睡觉，许是精疲力竭，不到一秒钟，孩子们便进入了梦乡。
初三那天，缘缘妈突然接到她奶奶打来的电话，气冲冲地说，缘缘不肯去乡下拜年，但她们不能带皮皮去。后来缘缘也打来电话，哭着说，皮皮不去拜年，她也不会去的。要去一起去，要不去都不去。不管她妈妈好说歹说，缘缘就是不接受去乡下，而非要陪着皮皮。皮妈在一旁听得感动极了。
这样初五皮妈本一心要带皮皮去乡下为皮皮的曾祖母贺九十大寿，皮妈试探了皮皮的决心之后，也没有强制孩子去。皮皮说：“姐姐不去，我也绝不去。你们别想把我们分开。”缘缘说：“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了，难道连最后一天也要把我们分开吗？”两个妈妈，听着两个孩子的话，好像听到了生死之恋的台词，深深地被打动，虽然这是大人的无奈，但这也是孩子们的心声啊。
于是，皮妈答应皮皮可以不去乡下，但必须读完《木偶奇遇记》中20页内容。缘缘说：“行，我和皮皮一起读。”皮皮这才轻松接下任务。
分别前的晚上，临睡，两个孩子不知怎地，突然沉默不言。缘缘已躺进被窝，皮皮吵着要睡妈妈们的床，但缘缘没有跟着她的意思，转而皮皮又说要跟阿姨睡，那样缘缘就不依了，她说她要跟妈妈睡。妈妈们都是希望自己孩子快乐，尽量满足她们。皮妈见那边母女俩已钻进一个被窝，便搂着皮皮躺下。皮皮还在生气着，默默地流着泪。皮妈知道女儿的心思，她是心里想要跟缘缘睡，嘴上硬是不肯委屈，而缘缘呢，更是不肯求饶的脾气。皮妈轻轻地对怀里的皮皮说：“也好，这些天，你只跟姐姐睡，也不管妈妈了，妈妈是多想和你一起睡觉啊。”皮皮大概觉得对不起妈妈，连忙说：“不是的，妈妈，我没有不管你。”皮妈心里明白着，听女儿这么一说更知足了。
就这样，孩子们怀着离别的伤感一觉到天明。第二天起床，皮皮是既想跟姐姐再叙叙旧，又拉不下面子。缘缘本来就没有皮皮这样多愁善感，也不善表达情感，所以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但细心的妈妈们是能感觉到她的内心也在难过，因为在所有人里，她对妹妹最好，自妹妹来的十来天，她都没有好好陪过慈溪来的表哥，这几天跟妹妹只分开过几个小时，真可谓争分夺秒形影不离。
两人因要分离而相互赌气，但真到了分别时刻，两人又难舍难分，缘缘突然提出要跟着皮皮到上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