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岛偶记
星期四 十二月 31, 2009 10:36 am
油轮像巨大的白鲸
停靠在大西洋群岛的
一个叫天堂岛的地方。
鱼窜而下，迎接我们的不是天堂鸟，
而是皮肤黑亮的出租司机。
唇舌交战片刻，他们欣然同意载我们游岛一圈。
车子在破烂的房子，简易的小路上穿行，
没有热带草裙舞以及鼓点音乐的原始，
这里更多西化的热情和淡漠，
偶而黑皮肤的孩子坐在门槛发呆的镜头
偏离我们来时的想象，
而一桥之隔，高楼大厦耸立，
青翠的棕椰树中车道宽广整齐。
出租司机今天很高兴，
这一时辰他挣了一周的收入。
他梦想搬到大厦里，桥的这一面
背靠蓝天大海以及金沙滩，
风景独好。
而我们的愿望简单得像透明空气，
踩在软软的沙滩上，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做，让海风随意牵着我们的衣角。
我们的镜头逐着自然的神魅，
大海张开她洁白的裙裾，
一次次拥我们入怀，
头发湿了，镜头湿了，
笑容也湿了。
我们成了一条条晶亮的鱼，
跳跃在朵朵浪花中。
可我不可以是一天到晚游来游去
的鱼，四小时之后，我们只能告别，
进入白鲸的腹地。
我留念桥的这一边，留念大海，
留念浪花的自由。
那些被厚玻璃与大海阻隔的千百种生命，
那些摆放在橱窗中精致的钻戒，
在川流不息的游客中不动声色，
成为带不走的风景，
这些被囚牢的文明
美得心碎，默然中
我仿佛听到大海潮起潮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