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你是谁？
星期六 九月 12, 2009 2:45 pm
在你的梦里，你很少提到自己。
在你的等待中，你总是站在最后。
错过了公车，错过了行人，
甚至错过影子。
四十页的诗稿你用移居的语言书写，
你的导师不相信你来自中国。
而你在原居地南北行走时，
南方人直说你来自北方，
北方人声称你根系南部。
筷子用得不好，中文老错字，
直率和自我让你成为暗箭的明靶。
流言一度穿越你的窗门，
不期然你迎接风雨站立。
法国人聘你做英文翻译，
你发现你的英语比他更糟糕。
而他对你的溢美在圣餐上
被你教了一辈子物理的母亲
严阵以待，让你一场浪漫
来不及期待。而法国没入了
橄榄树的旅程。
你给英国人的情书纯属虚构，
除了玫瑰色的礼服和河面皎洁的月光。
你不断在两种语言中寻找和逃避，
却发现中国的月亮比外国的更圆。
在别人的镜子里你做着别人，
在自己的镜子里，你却迷失。
你的包裹在文字中慢慢展开，
上涨的河流载着迁徙的时光，
在远处幻化成一树花，
一群鸟，
一阵烟，
一朵云，
你不断地问着自己，
你是谁？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