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茶居
看蜻蜓们闲游或奔忙（外二首）
星期六 八月 05, 2006 8:05 pm
看蜻蜓们闲游或奔忙（外二首）
 文/ 山城子
浮在阳光里，来来往往
蜻蜓们选择了操场上方
也许不是闲游，而是奔忙
奔忙是常态。我现在置身常态之外
但没有翅膀。只能孤单地站在下方
等待什么？什么也不等待
只是没课，也没什么欲望
一些枯枝乱插在胃里
我对陌生总是消化不良
是哪一根神经的纵容
就像三十八年前只身来到贵阳
夜半枪响，无助的恐慌
毛泽东为哪样要建设“大三线”
身陷山沟。背井离乡。寂寥了
多少青春时光？此时又寂寞
很想参与进去。不知它们世界
是否同人世一样荒凉？
2006-8-2
奔向田野
如果课连着课我不会这样
下了课就奔向田野。田野
是没有目标的目标
是没有欲望的欲望
我走在了四通八达的田埂上
让新秀穗的稻子看我
让细小的稻穗花粉看我
让高稻子一头的稗子看我
让田埂下的苦菜看我
我走在了四通八达的田埂上
两只白鹭看见我就飞了
一只红蜻蜓停在碧绿的稻叶
环山从四下里打量我
山脚下的几个寨子打量我
我走在了四通八达的田埂上
透过云层，夕阳抚摸我
一阵吹去汗的凉风抚摸我
抚摸我的还有苍天的眼睛
还有坝子上的绿色
哈！四通八达的田埂上
我是谁？它们都不认识
这会儿，我自己也奇怪我是谁
本来很珍惜时间，现在时间
成了多余，任我仍在田埂上
啊！四通八达的田埂上
一丛刺梨，我很坏揪下两个
两个用刺扎了扎我的手指
我用指甲将刺剥光。两个
乖乖地成了俘虏。捏在指间
假装晚归，缓缓地走回
2006-8-2
晚自习
平生第一次守望晚自习
晚自习有没有趣儿呢？
黔中的夏夜很凉，开着窗子
频频袭击我的身子
几只蚊子，觅着皮肤的香味儿
一个蜻蜓，像外国侵入的侦察机
我与学生陌生着，没谁调皮
他们都忙着地理历史作业
我任教的政治不留作业
我一向喜欢在课内解决问题
讲桌前我的视线移动于诗页
不时抬一回头作扇面扫视
一张张纯朴的脸平静或笑颜
嚼口香糖的没有吹出泡泡来
但好像还是听到一声脆响
时断时续——窃窃私语
仿佛没人盼着铃声。铃声响起
我们走成鱼贯的小溪……
200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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