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
梧桐花.尚方家
星期六 八月 01, 2009 7:33 am
梧桐花.尚方家
那一年我不知我几岁。尚方姐姐到我家
临行时，死缠硬磨请求母亲要把我带走
我记得清楚，尚方姐姐站在院子里，推着个自行车哭泣
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何哭泣，就因为带不走我？
后来，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到了尚方家
尚方家有个热心肠的好妈妈，她总是一遍又遍诱惑我叫她“娘”
我的记忆中似乎不曾叫过
一场婆婆娑娑的雨，一次眠不催人的风，一棵老梧桐
一夜间一地紫色梧桐花，磨沙一样的院落，大朵大朵地躺着
我跑进光净的院地去捡它
尚方姐姐在灶台烧火，我一跑到她跟前，她就给我一片烤薯片
多少年，我只记得烤薯片的香甜，却不识那个花开花落的季节---
是春还是秋？
整个院落的尚方家气氛肃静，捎带寒凉
我把捡来的花捧给尚方妈妈，尚方妈妈把花瓣摘下
青铜色的花座，她一个一个用针线穿起来
穿成长长一串，挂上我的脖颈
尚方妈妈笑盈盈地望着我，说这个可以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我不明因果，只觉着那珠子的可爱
尚方妈妈说，叫我娘吧，我就是你的亲娘
在那个雨后布满寒意的梧桐院落，我是不是叫了一声“娘”？
记忆里一个母性温柔的怀抱将我裹紧
一个风暴突临的郊外的下午
我在一个温情的怀抱里被抱回了尚方家
途中，衣缝中微露的小眼，让我看见狂风中将被吹断的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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