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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夜晚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27 am
风中的夜晚
风中的村庄在丘陵上沉睡
夜色稀薄得犹如烟缕,它们包围了房屋
渗入了屋内,从天到地 它们就是要把房屋变黑
村中那棵古老的大树也完全黑掉
在风中晃动 白天老态龙钟的大树
在夜晚显得年轻,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使村庄处在神秘和不安中
风在村庄的北墙上堆积 当风灌满了一堵墙
北风翻卷着,在墙上卷起波浪,和高过墙头的风碰撞
然后一起奔赴远方
夜色在风中漂移 风吹得越强
夜色漂移得越快 当风忽强忽弱
可以看到夜晚在某个地方出现空白
使那里既非白天,也非夜晚
风吹得越强 夜色漂移得越快
夜晚早晚会消失在风中
从无到有的风 从温柔到强硬
古老的大树在风中狂舞 已经顺从了大风
它现在和稳住生命的根抗争
风中的万物都在发出吼声
没有一户人家在风中点灯
我拍门的声音被风带走,
一律跑到南山中
风中的夜晚我叩不开村庄的大门
也许他们认为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
在外面游荡的一定是个鬼魂
我这个游魂要在村里找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又走了一段路
看来我只能在四面露风的磨米坊住上一晚
事情只能等到明天 我在村庄里
但我觉得是在村庄的外面
隔着比一个夜晚更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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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21 am
大海
十月的大海显得冷清
独自出海的轮船展开孤单的旅程
海鸥先在低空盘旋,接着扶摇上升
越升越高让人不能看清
我的目光也沿着海鸥上升
迅急得仿佛要到达天庭
凝固的群山在瞬间变得波涛汹涌
好象在漫长的岁月里
它被海说动
不断缩小的大海缩成一面明镜
最后它要隐藏在
水珠中
鱼在水里,鸟在天空 ,目光停留的地方
海鸥已离去 目光摔下来
把空气碰碎
目光散落一地 没有方向
在沙与沙的缝隙间,看不到水珠
只有情侣间埋下的爱情信物
雪白的细沙上没有建筑 没有明显的标志物
将衣物当作航标的泳者
偏离了航向
出现在远处的沙滩上
没有人在海中乘风破浪
没有人如同一条鱼,在海中自如地生活、成长
在我身后的城市中,守着大海的人
逐渐把大海遗忘
他们在时间里过着钟表机械、准确的生活
大海不可能滋润、灌溉他们的干渴
我在这个城市太久了,看不出他们与经常看海,
在海中畅游的人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人的身体上,在什么部位留下了大海的颜色
透明和透明的海水在一起,却使大海变得深不可测
微风为零也不能把大海的波涛抚平
涨潮的大海犹如暴怒的雄狮,神秘、生猛
它席卷一切的气概让人不敢前行
在千万头野兽咆哮的海上
先遣的轮船,桅杆已经在大海的后面下沉
顺着大海眺望
我们看不到对岸
海水在波涛中翻滚,
冲上波顶的海水,一些在天空折回
一些脱离大海,在向上中变成个体
这些水珠啊 松散地形成雾状
薄薄的雾,浮在海天之间
使大海和一颗向海的心都变得苍茫
那是无能的力量
绝望者不再眺望
信仰坚定者因为时间
在海边站成了雕像
在人类中总是有人在眺望
一双坚定的眼神拥有了控制潮汐的力量
在十月的海边我听到血液呼应着潮汐
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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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2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17 am
19点30分,在寒冷中我坐上高客
高客里面是温暖的,淡淡的灯光
轻易就将黑夜驱散了。它们在客车的外面
将客车包围 客车里面的温度太高
我的脸就像在发烧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
让冰冷的玻璃给我降温
浓浓的黑夜和我隔着玻璃
仿佛在玻璃上扎根,在客车高速行中
在大风中,黑夜还是那个黑夜
它们落入我的眼睛
大众的夜晚也变成了我的。当我闭上眼睛
我沉入了黑暗 车厢里柔和的灯光
在我似睡非睡中,变得昏暗
暗淡得让人不愿承认它是光明之源
无边的黑夜让我疲劳、厌倦
迎来昏昏沉沉的睡眠 在旅途中
我总是这样,就是在白天,睡意来临
我也缴械投降,略过沿途的风光
有时我睡得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我在哪里 甚至有时不知要往何处去
我搓搓没有醒来的脸
慢慢梳理头绪 我想起了我要去的地方
今夜,我穿越无边的黑夜
略去沿途的风光
疾驶在高速公路上
我知道现在的时间和抵达的时间
但我不知现在身处何方
这让我一路上感到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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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1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14 am
旅程
我在街上盯着女人,每个都不放过
我爱她们,在我的心中,她们和天使并列
她们是露水、清风和花朵
多少年过去了
我的眼睛又干又涩,
在街上裙裾飘飘的人,不是她
是风的结果。举止高贵、优雅的女人
眼神却是冰冷的
她们会骂人、会打架、会撒泼
会阴谋、会抛弃、会犯罪
我逐渐用同性的眼神
看待她们
低头走路的人肯定会错过什么
我的天空星移斗转 黑夜层层推进
要到达天空上面
车站成排旅馆的外面 来自乡下的女人
推销着旅馆里面的女人
她们盼望男人都和她们走进旅馆里面
在旅馆和站台之间
我一直在思索
她们如何保持自己的尊严
我在车厢的硬座上安顿下来
放弃了思索 这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使问题变得深邃
送别的人群已经走散 列车上空走廊的阴影
落在站台上面 阴影的两边
太阳的光芒仿佛在清水中洗涤过
在我乘坐的列车南面,停靠着一列货车
在等待启动列车的时间里
我散漫地四处看看
在黑铁火车的前面,两节车厢之间
我看到另一条走廊的廊柱旁 两个少女神采飞扬
好象她们的身体里面有光 她们一个鲜红
一个嫩绿 一个靠在雪白的廊柱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好让我看不清她们的模样
我的脸紧紧地贴着窗户,一张脸就像长在玻璃上
当我想起打开车窗,列车缓缓地启动
两节车厢之间的两个少女一晃就过去了
在列车飞驰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太多了
我不知道两个少女,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们是否还会在某个人生的路口并轨
来自源头的火车在不同的地方停靠
我们走进不同的生活
有些人永远不会再相见
火车在黑暗中穿行 车厢中的灯在光明中
呈现温暖。看不到太阳的运行
时间仿佛也停泊着 可以前进,也可以后退
时间中的空间奇异地打开
它只允许灵魂的穿行和出没
车厢里的旅客没有熟悉的
大家互相客套、互相帮助、互相尊重着
在追溯、流动的行程中
一颗坚硬的心逐渐变成身体中
最先柔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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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12 am
姥姥
一年中我总会到小镇上,呆上一段时间。那是母亲的故乡,它在青山的后面隐藏。
多少年的时光,都象梦游一样。我那时热爱自然。人离我远,物离我近。我虽然和我的亲人在一起,对他们的历史,我却近于一无所知。在姥姥家的炕上,整天坐着我的五姨。在睡梦一样的记忆里,她对我笑过。她的肤色很白。她的笑甜美。当我再一次来到这里,五姨不见了。我当时并未觉得缺少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在我稍长一些,母亲在油灯下,提过她夭折的妹妹。我在以后的日子,试着回想这有着心脏病的五姨,想起她有着让人心疼的美。记忆并不可靠。最后我印在脑海里的五姨,和林戴玉融为一体。
和母亲回到小镇,时光中,历史和现实交融。最初我喜欢在陌生的环境里,依靠母亲的感觉。我记得年少的我是羞怯的,贴在母亲的身上,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后来我喜欢小镇上,对母亲的称谓,他们都叫她二姑奶奶。他们这样叫,让我感到新奇。我看到母亲的脸上也是喜悦的。她的喜悦传到我的心里。即使母亲是跑回娘家,在小镇的外面,母亲也会把心情收拾好。我的姥姥姥爷,不喜欢母亲这样回来。他们看出女儿是出走到娘家,也不问。呆上几天,就催母亲回家。母亲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几次以后,母亲出走的时候,就跑到三姨家。大舅、二舅、大姨妈、四姨都在小镇上,三姨在黑山窑,后来搬到山海关。小姨那时候还待字闺中。
我和姥姥没有做过心灵上的交流。但是我爱她。她从来没有斥责过我。我不知道我小小年纪为何那么敏感。谁对我不好我全记着。记得一次和小姨玩牌,不知怎么我竟和小姨翻了脸,大舅知道后训斥了我一顿。这顿训斥我记了很多年,心里系了一个疙瘩。我那时候混,一个心眼认为大舅偏向他妹妹。
我从来没有深入过一个人的内心。我对过去的历史没有好奇心。但是这不妨碍我爱她。在姥姥家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不象在家里,要拾柴禾、打猪草。在那,我和舅舅拎着水桶,拿着手电,去河里照蛤蟆。姥姥把一只鸟裹上黄泥,塞进灶膛里烧熟了,给我吃。有一次,我去大姨妈家,把她家的猫尾巴剪掉了一截。姥姥也只点着我的头说我是个小坏包。姥姥对我是慈爱的、宽容的。母亲知道后,直叫小祖宗。说你要是把大姨妈气犯病了怎么办。从那时我就躲着大姨妈。
姥姥成天都有事做。80岁了,还下地,拾掇她的菜园子。逢到集日她还要出摊。小镇日益繁荣,每天都跟集日差不多,姥姥就几乎天天出摊。赶上我去,姥姥不在家,我就到集上去找她。姥姥就让别人帮忙照看,她大声说:“我的大外甥来了,我回家做饭去”。那个“大”是亲的意思啊。我就跟着姥姥回家。
姥姥每顿饭都要上喝一盅酒。姥姥的话也不多。不象一般的妇女爱唠唠叨叨的。吃完饭她点上一根烟,就把烟笸箩推给我“抽烟抽烟”。姥姥这是把我当成人看待的。十次有八、九次,我和姥姥就是这样抽着烟,不说什么,呆上一阵。
我对姥姥其实所知不多。我只知道她是宝坻人,姓戴。她没回过娘家,没有娘家的亲戚来看她。她是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了这个家。
姥姥身体是健康的。在70多岁的时候,她摔了腿,她的腿竟然复原了,过了三个月,又行走如常。
我挣钱以后,我给她钱,她爽快地接着,说:“我大外甥挣钱了,这钱我拿着”。姥姥的爽快、和坦然让我心里非常舒坦。可是当我想让她上我那里住上一段,她却坚决地拒绝了我。他说:“姥姥啥也撇不下”。
我去小镇的次数越来越少。姥姥的满头白发,偶而会在梦中出现,每次都是小镇做为背景。
有一天,母亲打来电话,说姥姥病了。我那段工作忙,大姐去的时候,我一再跟她说,姥姥怎么样,到那以后,立即告诉我。姐姐到了后,给我打来电话,说姥姥病情稳定了。还说我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着急去。这样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隔两天,母亲又来电话,说姥姥没事了。已经正常吃饭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才放下心来。
谁知没过多少天,竟然接到姥姥去世的噩耗。我赶到小镇,姥姥已经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表弟等一干亲人,挡住我,让我给姥姥烧纸。烧完纸,我扑上去要抱住姥姥。这次大舅拦住了我,不让我往姥姥的身上扑。我左手拉住姥姥的手,右手去摸姥姥的脸,泪水哗的一下,打开了闸门似的往下淌。大舅拉开我,哭着说:“九啊,别把眼泪溅在你姥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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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9:07 am
纪念
一个人就是一个宇宙,我对宇宙知之甚少
只看到星辰在转动,黄沙吹过的天空
太阳的面孔模糊不清。
我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看天空
那盛大的天空在我抬头的瞬间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使我站立不稳。我需要放弃一切重量
让自己变轻
我也很久没有探究人的心灵
凭着姓名和面孔,我将他们记在心中
可我是那么容易遗忘,
分不清这个和那个,有什么不同
一个人就是一个宇宙,一个人就是一个国度
在善于自我保护的年代,一个人的探究、窥视
就是侵略的行径 那温和眼神中闪现的寒光
就像这一场场的倒春寒,让人在温暖中不断感到寒冷
没有人会主动颁发一张往来于心灵的通行证
太阳在天上孤独地运行。
大海收缩自己的阵线
象要凝成一块水晶
太阳的光芒照耀多少年,
我们有多少光芒存储在心中?
在没有太阳的时候
没有人发出光明 ,
就像一个人的宇宙
存在着太多的黑洞
星辰在缓慢地转动
在这世上
有多少人能够把自己看清?
精神的交锋不亚于一场场战争
每天我们都经历着死亡和重生
在诞生以后,我们又诞生多次
在死亡之前,我们已死亡多次
你这次看到的我,和再次看到的我已经不同
这是不为人知的战争。当感情上的惊涛骇浪
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宁愿相信,它是经过了
炼钢炉的高温,被烧得通红、它经历了倒模、冷却和成型
也许它就像冬天的河流,覆盖着厚厚的冰层
冷漠的后面也许藏着奔涌的岩浆,
但我不想,再长久地凝望你的眼睛
一个整天守护自己的人,早晚会崩溃
一个放弃自己的人,有时会觉得没有归宿
我看到大批的人倒向了平庸,他们获得了平庸的快乐
今天,在纪念海子的日子,在这大海边
我想起来,到目前我还没有崇高的行为
并且远离了崇高的词语。
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
这一次我的目的纯粹
并且感到了生活的诗意
如同树木和大地在这个季节
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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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高梁
注册时间 : 星期日 四月 09, 2006 8:57 am
来自 : 秦皇岛
职业 : 报刊经销商
兴趣 : 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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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崇超
星期五 十二月 05, 2008 5:15 am
拜访高版的家。
乡村生活富有诗意,我觉得。
高梁
星期五 十一月 16, 2007 10:33 am
谢谢星子来读
星子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8:48 am
很不错的心态.
问好
Blog(博客)
Blog(博客)启始于 : 星期日 十一月 04, 2007 11:18 am
文章数量 :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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