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a green hand
But it's a new day
After six years
The new job
The another beginning

谈话


这个午后
雨，乌云，阳光
竞相上演
椅子和沙发
在高低不一的位置上
进行谈话

一个是连绵的雨
一个是坚实的水泥地
数小时后
水是水，地还是地

牌错乱地散于一桌
那红酒瓶异常清醒
似乎已充分融解于大量氨基酸

前方路消匿了吗
还是雾迷蒙了双眼

那巨大的沉默
以铁泰尼克号的名义
沉没
沉没在语言的鸿壑


20080825

选 择



当种子滑落指隙
汗水开始在憧憬里流浪
茧占居手掌，毫不费力

昼夜长短的矛盾
开始冲击梦的神经

我听见一句话掉到深水
就在使劲剥去手皮的片刻
碎屑溅进干涩的眼睛

我确信，有一天
会弯下腰捡沉甸的穗子
让一手粗糙碾作精细

田梗的苍茫是开篇的败笔
一种选择一份坚持

千里之外，我嗅到语的重长
大哥，执着
也是一张饥饿的嘴吧



附记：那天她打电话给远在哈密的大哥，她想告诉大哥自己的状况，又怕让家人操心，从小到大，她都把自己安顿得停停当当，几乎没有任何差错。唯有一件事，成了一家人的遗憾，也酿成了她在家人心中的阴影。跨出去的步子，如撒出去的豆，日久天长，还能一粒粒收回来吗？你可以说，将更多收回，但这已不是原来的。在电话里，她经不住大哥的询问，咽喉里一片水声，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最后她只说了再见。几天后，大哥又打电话，特地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让她感动的是大哥的心是那么善良。他说：不能有别的念头，这是当初自己的选择。如果需要，大哥都会帮助你。

仰 望




多年以前，我已热衷过仰望这个词。仰望，是对高度、远方、深层的由衷地倾慕和渴求。尽管明知道不可及，却依然在内心存放希望。也许生命正是借着这样一盏虚无飘渺的灯，而完成一生的使命，达到一辈子的长度。有些爱，是我们的囚徒，永远都锁在生命的底箱，因为这是心的需要，这是生命的稻草。

车干说，懒人只有生活才能逼他进步。我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的牢靠性。那些动力、激情、外界，都是无厘头的理由，都是惰性拿来搪塞行动的藉口。可是，一个人确实受着这些不是理由的理由的影响。比如我，常常依赖着它们，好象它们是我生活的吗啡。我病了吗？我还记得询问自己。当手触到一根落发，我便能猜到季节的变化。或许联想到青春是很自然的事，但我又往往是惊愕自己十年之后反而显现了少女时渴望的俊美。是回光反照吗？这又如何？这时，就算死去，那是动人的美丽。

我是健康的。那只飞起的网球，在空中明确地告诉我。无非一些病原体，虎视眈眈，把目标瞄准了我。昨天、今天，它们都在思考明天的面包，它们也仰望明天升起的太阳和月亮。每一天，这不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但每一天的祈祷和努力，奇迹也会发善心。

天上，有什么能落到我眼里？飞鸟、云霞、星光、彩虹……好象什么都不曾用它的身影来封上我的眼。没有。天空更蓝了，淡蓝，然后深蓝，最后成了墨海，于是时间又转到睡眠上来。我把醒着的时间耗尽了，就又赶到另一个无人扰的世界，编织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是鬼脸，有时是美景，有时是镜子，有时是春光，有时又是陷阱……

有时，我也想对那只梭子说，停！但它并不听，它没有耳朵，而我有。可事实上，我的耳朵是封锁的。只有在仰望的时候，它们才被打开，才恢复优质的听觉。



20080821

歧路漫 漫


我从不担心季节走不过去
当时间疯狂发芽
腐烂的语言从废墟里唤醒
只是已踏上的歧路
拽回了正要用武的勇气

陌生归于陌生
一段漫长沿着弧线荡回
如此厌倦，厌倦这冗长的语塞
如果身于考场
掷笔的可能性远大于
耗尽墨水去赚足够的分

不要考验我了
不要等我来放弃
如果一片新叶能挽救一池枯萎
何必又苦苦打上死结
既然低头很困难
相见很困难
因为在歧路上，漫漫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