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城南忆•零落的梧桐叶
星期二 十二月 07, 2010 12:49 am
城南忆•零落的梧桐叶
尽管所有的清晰的画面，抵达记忆深处后都将成为一个个小点，有的浓缩，有的蒸发。当你打开岁月之门，有些记忆点就会如花释放，而有些却闭合得更紧。
而我常常在某个时候，微启的缝隙被一缕阳光照射，于是一些记忆像尘埃一样飞舞，悲欢无常。
一个晴朗的上午，十年前的记忆就这样被翻起。
友说，他在分析一个女人，第一次这么认真。
问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说一个失去丈夫十多年的女人。认识这么久，看了她十多万字后，方知是怎么回事。
问怎么回事？
是猝死。
姓什么？
傅。
什么年间？
……
是不是广告设计公司？
是的。
有一个小伙计。
是的。
……
我已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疑团凝起又散开，预感太强烈，总要伴随而来残酷的事实。
友发来文章，读到一半，我已泪流满面，逝者已往，只是为生者的她感到震憾。
古人说，人生有三大不幸：幼年丧亲，中年丧偶，晚年丧子。我俩合计占了两大——我一她二，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也未仅仅如此。她比我更不堪，她与幼子相依为命十数年，风风雨雨，笑颜下是一颗凄苦的心，那冰冷的石墓将永藏她的暗伤。
那时，我是那么年少，还不认识这个坚强的女子、一个丈夫的妻子。我和她是在书吧认识的，她喜欢看书，我喜欢她对书的挚爱。她和另一个朋友有空就来书吧坐坐，喝喝茶聊聊天。虽然曾好奇她的家庭，但从不敢问及，怕触到人家的伤口。谈什么，都从不谈到个人私事。这好像是一种默契，谁都自觉地遵守着。
可是今天，突然获悉这样的信息，就像一本书读到最后，才发现开始的伏笔是多么深藏不露。命运是一只神笔，可以不断制造神奇的意外。
我又开始打开一个个关键词：蓝登，人民南路，广告，浣纱横路，阿毛，老板猝死……
一九九八年，正撞上企业大裁员风头，刚毕业就遇上了失业的风险。迷茫的我，迷茫地走进了蓝登，从此开始了人生自食其力的第一旅程。
一天，一个来自绍兴兰亭的电话给了我第一笔大单。于是，因这本企业宣传册而结识了阿毛。
这个从江山来诸暨打工的小伙子，也许是营养不良，长得很是瘦小。但他做事很认真，任劳任怨，我们拿过去做的稿子都比较急冲冲，自己又不懂电脑，却指手划脚让别人操作，是很烦琐的。阿毛并没有厌恶我们，反比我们更有耐心，还给很多专业的建议。所以，对于阿毛的印象好不在他的相貌而是他的品质。
也许好的员工源于有一位好的老板，阿毛的老板很随和，年纪大概也就三十出头，却很沉稳。公司只请了阿毛一个伙计，他自己既是老板又当伙计。有天约好早上六点拿片，我以为可能办不到的，因为当晚收工已很夜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去他们公司时，这个老板正在暗室里冲胶片，只需稍等片刻就完成。虽然这是人家的工作任务，但心里还是觉得内疚，让人家不得好好休息。
两家公司相距一步之遥，两老板又是朋友，我们这些员工也就常窜来窜去，往来不错。
然，晴天霹雳。那是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早晨，风里传来阿毛老板猝死的坏信息，所知之人无不惊愕，都说他是好人，好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
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拒绝接受。
很多年过去，想起时，还是有些隐隐地痛，为那些烟云人事、物是人非。
城关已匿声，暨阳新貌四起，唯城南依旧，梧桐依旧。今年一如往年，风潇潇时，满地梧桐叶，零落的往事总在那一刻若隐若现，渐渐鲜明……
去已去，在还在，但愿一切苦痛随风而逝，留一米这温暖阳光照亮心间。
20101207
尽管所有的清晰的画面，抵达记忆深处后都将成为一个个小点，有的浓缩，有的蒸发。当你打开岁月之门，有些记忆点就会如花释放，而有些却闭合得更紧。
而我常常在某个时候，微启的缝隙被一缕阳光照射，于是一些记忆像尘埃一样飞舞，悲欢无常。
一个晴朗的上午，十年前的记忆就这样被翻起。
友说，他在分析一个女人，第一次这么认真。
问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说一个失去丈夫十多年的女人。认识这么久，看了她十多万字后，方知是怎么回事。
问怎么回事？
是猝死。
姓什么？
傅。
什么年间？
……
是不是广告设计公司？
是的。
有一个小伙计。
是的。
……
我已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疑团凝起又散开，预感太强烈，总要伴随而来残酷的事实。
友发来文章，读到一半，我已泪流满面，逝者已往，只是为生者的她感到震憾。
古人说，人生有三大不幸：幼年丧亲，中年丧偶，晚年丧子。我俩合计占了两大——我一她二，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也未仅仅如此。她比我更不堪，她与幼子相依为命十数年，风风雨雨，笑颜下是一颗凄苦的心，那冰冷的石墓将永藏她的暗伤。
那时，我是那么年少，还不认识这个坚强的女子、一个丈夫的妻子。我和她是在书吧认识的，她喜欢看书，我喜欢她对书的挚爱。她和另一个朋友有空就来书吧坐坐，喝喝茶聊聊天。虽然曾好奇她的家庭，但从不敢问及，怕触到人家的伤口。谈什么，都从不谈到个人私事。这好像是一种默契，谁都自觉地遵守着。
可是今天，突然获悉这样的信息，就像一本书读到最后，才发现开始的伏笔是多么深藏不露。命运是一只神笔，可以不断制造神奇的意外。
我又开始打开一个个关键词：蓝登，人民南路，广告，浣纱横路，阿毛，老板猝死……
一九九八年，正撞上企业大裁员风头，刚毕业就遇上了失业的风险。迷茫的我，迷茫地走进了蓝登，从此开始了人生自食其力的第一旅程。
一天，一个来自绍兴兰亭的电话给了我第一笔大单。于是，因这本企业宣传册而结识了阿毛。
这个从江山来诸暨打工的小伙子，也许是营养不良，长得很是瘦小。但他做事很认真，任劳任怨，我们拿过去做的稿子都比较急冲冲，自己又不懂电脑，却指手划脚让别人操作，是很烦琐的。阿毛并没有厌恶我们，反比我们更有耐心，还给很多专业的建议。所以，对于阿毛的印象好不在他的相貌而是他的品质。
也许好的员工源于有一位好的老板，阿毛的老板很随和，年纪大概也就三十出头，却很沉稳。公司只请了阿毛一个伙计，他自己既是老板又当伙计。有天约好早上六点拿片，我以为可能办不到的，因为当晚收工已很夜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去他们公司时，这个老板正在暗室里冲胶片，只需稍等片刻就完成。虽然这是人家的工作任务，但心里还是觉得内疚，让人家不得好好休息。
两家公司相距一步之遥，两老板又是朋友，我们这些员工也就常窜来窜去，往来不错。
然，晴天霹雳。那是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早晨，风里传来阿毛老板猝死的坏信息，所知之人无不惊愕，都说他是好人，好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
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拒绝接受。
很多年过去，想起时，还是有些隐隐地痛，为那些烟云人事、物是人非。
城关已匿声，暨阳新貌四起，唯城南依旧，梧桐依旧。今年一如往年，风潇潇时，满地梧桐叶，零落的往事总在那一刻若隐若现，渐渐鲜明……
去已去，在还在，但愿一切苦痛随风而逝，留一米这温暖阳光照亮心间。
20101207
Missing (续19）
星期日 十二月 05, 2010 11:49 am
Missing (续19）
一首老歌重复了很久
拨弄着冬夜的幺弦
岁月披上了严密的风衣
此处，最近的爱已站成遥远
歌声如风，吹皱一池月光
你是那迷失的羔羊
无意而沦落沼泽
月光也为你凝起白霜
风从西边匆匆而来
红豆与蒹葭在仰望中低到了尘里
哪里是你昨日身影的标点
没有一次回首可以重聚
这也不过是一枝腊梅
耐寒，却耐不了春风的摇曳
一首老歌重复了很久
拨弄着冬夜的幺弦
岁月披上了严密的风衣
此处，最近的爱已站成遥远
歌声如风，吹皱一池月光
你是那迷失的羔羊
无意而沦落沼泽
月光也为你凝起白霜
风从西边匆匆而来
红豆与蒹葭在仰望中低到了尘里
哪里是你昨日身影的标点
没有一次回首可以重聚
这也不过是一枝腊梅
耐寒，却耐不了春风的摇曳
西施团圆饼
星期日 十二月 05, 2010 8:22 am
西施团圆饼
我有很多弱点，其中一点就是“放不下”。可是这一次，很毅然地丢下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倒像是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毫无困境之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是这么偶然，失业的第二天，我随“组织”去一个古镇采风。夜宴上，有人说我的“炒螺蛳”写得不错，便要把美食一条街分派给我造字。我打退堂鼓，可是在桌的都给足我信心，这样恭敬不如从命，领了旨来。不过后来，这个差事落在了“释醉翁”家，而我又到了养生一块。但因这个由头，在我的美食字典里又添上了一个名堂，那就是五泄的葱油饼。
为了深入了解古镇的历史，“组织”特地请来75岁高龄的周文杜老师。他气色红润，声音宏亮，高谈阔论，把藏绿古宅讲得出神入化，我们几个听得津津有味。当他讲到藏绿的美食，特别描述了怎么做葱油饼的细节，令我徒然生起欲试之念，众人又在一旁怂恿道：你去开个小吃葱油饼店。然后周老师和道：我给你当顾问。一阵欢快得意的笑，酣然心间。纵然未果，想想也是美的。
从无知到有知，从陌生到了解，一层层抽丝剥茧，方知这个葱油饼，就是萝卜丝饼，而她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西施团圆饼”。
而关于她的传说是在西施故里偶然获得。之前曾几次三番穿行过西施故里，只道这里有美食小吃，却不知是什么名堂的。
那是个雨朦朦的下午，和孩子们走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小街上飘着诱人的食物香，孩子们的胃口一下子被吊起。只好随着她们往店里走，收伞，坐下，三五张桌子都是靠窗的，可以透过稀疏的树木看到几块江水。点好臭豆腐、骨肉相连、烤香肠，才看到墙上的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西施团圆饼”的故事。
美人西施被献吴王后，日日思念家乡和父母，还有外公外婆。常以抚琴寄思念之情，愁眉零泪，吴王见了心生怜惜，问之原委。西施吐露心声，说每到冬日，和家人一起做“银丝圆饼”（银丝，即萝卜丝），去探望外公外婆，如今远离家乡，不知家乡可好。吴王为博美人笑，建议西施做好银丝圆饼，好派快马送到越国，完成西施尽孝的心愿。
原来这个简简单单的萝卜丝饼后面深藏着一个感人故事，于是叫我们这些食客吃着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再觉得土俗。你看古人，把萝卜丝称作银丝，把葱油饼称为团圆饼，把一个普通的食物赋予了文化赋予了人情，叫后人不得不汗颜。
时值冬日，暖阳多伴，但心里总有些角落在背光处，难免暗自神伤。就在这样的时候，这样一种飘忽的心绪间，我带回家一些东西：二十张饺子皮，三两斤萝卜，一束绿葱，夹心肉，胡椒粉，花椒粉。一个晚上，慢条斯里地一道一道工序（刨萝卜丝——剁肉泥——拌馅——包饺——上蒸——搁凉——油煎）在思绪里完成。
看着盛在盘里的这一片金黄色，仿佛那是千山万水之后呈现的一道风景，未成形前与成形之后，我是两个我，前一个叫萝卜丝饼，后一个叫团圆饼。
附民间传说
话说春秋时吴越争霸，越王勾践兵败称臣，卧薪尝胆，积聚力量以图雪耻。为争取生息时间，勾践听从文种之谏，施美人计迷惑吴王夫差，于是将绝色美女西施、郑旦送往吴国。
西施在吴国深受夫差宠爱，但却时时不忘故国，思念家乡父母亲朋。一年冬日，大雪纷飞，西施在灵山上遥望故乡，乡情难抑，忍不住抚琴落泪。吴王闻之， 来为美人宽怀，并追问美人因何玉容憔悴、愁眉不展？西施泪水盈盈，告禀吴王，时近冬至，她倍加思念苎萝山下的父母和五泄江畔的外公外婆。在入吴前，每逢冬日，她必与父母一起，烤制银丝圆饼，用以探望年迈的外公外婆。如今远离家乡，不知家中长辈是否安康，悲便不由自主而生。夫差听得西施之言，欣然道：“美人敬老之心，一片赤诚，令人敬佩。你尽可如期做好‘银丝圆饼’，我遣快马送去你越国老家，岂不既尽了你的孝心，又解了你的心头之忧呢！”见吴王应允，西施才舒展愁眉。数日后，西施的外公外婆果真收到了千里迢迢送来的“银丝圆饼”。老人品尝时，竟在饼中发现一块小绫，上书小诗一首：“汪汪眼中泪，香香笼中饼。冬去春来时，共叙团圆情。”寓西施孝心于其中的“银丝圆饼”，被后人称作“西施孝寓团圆饼”而流传至今。
我有很多弱点，其中一点就是“放不下”。可是这一次，很毅然地丢下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倒像是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毫无困境之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是这么偶然，失业的第二天，我随“组织”去一个古镇采风。夜宴上，有人说我的“炒螺蛳”写得不错，便要把美食一条街分派给我造字。我打退堂鼓，可是在桌的都给足我信心，这样恭敬不如从命，领了旨来。不过后来，这个差事落在了“释醉翁”家，而我又到了养生一块。但因这个由头，在我的美食字典里又添上了一个名堂，那就是五泄的葱油饼。
为了深入了解古镇的历史，“组织”特地请来75岁高龄的周文杜老师。他气色红润，声音宏亮，高谈阔论，把藏绿古宅讲得出神入化，我们几个听得津津有味。当他讲到藏绿的美食，特别描述了怎么做葱油饼的细节，令我徒然生起欲试之念，众人又在一旁怂恿道：你去开个小吃葱油饼店。然后周老师和道：我给你当顾问。一阵欢快得意的笑，酣然心间。纵然未果，想想也是美的。
从无知到有知，从陌生到了解，一层层抽丝剥茧，方知这个葱油饼，就是萝卜丝饼，而她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西施团圆饼”。
而关于她的传说是在西施故里偶然获得。之前曾几次三番穿行过西施故里，只道这里有美食小吃，却不知是什么名堂的。
那是个雨朦朦的下午，和孩子们走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小街上飘着诱人的食物香，孩子们的胃口一下子被吊起。只好随着她们往店里走，收伞，坐下，三五张桌子都是靠窗的，可以透过稀疏的树木看到几块江水。点好臭豆腐、骨肉相连、烤香肠，才看到墙上的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西施团圆饼”的故事。
美人西施被献吴王后，日日思念家乡和父母，还有外公外婆。常以抚琴寄思念之情，愁眉零泪，吴王见了心生怜惜，问之原委。西施吐露心声，说每到冬日，和家人一起做“银丝圆饼”（银丝，即萝卜丝），去探望外公外婆，如今远离家乡，不知家乡可好。吴王为博美人笑，建议西施做好银丝圆饼，好派快马送到越国，完成西施尽孝的心愿。
原来这个简简单单的萝卜丝饼后面深藏着一个感人故事，于是叫我们这些食客吃着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再觉得土俗。你看古人，把萝卜丝称作银丝，把葱油饼称为团圆饼，把一个普通的食物赋予了文化赋予了人情，叫后人不得不汗颜。
时值冬日，暖阳多伴，但心里总有些角落在背光处，难免暗自神伤。就在这样的时候，这样一种飘忽的心绪间，我带回家一些东西：二十张饺子皮，三两斤萝卜，一束绿葱，夹心肉，胡椒粉，花椒粉。一个晚上，慢条斯里地一道一道工序（刨萝卜丝——剁肉泥——拌馅——包饺——上蒸——搁凉——油煎）在思绪里完成。
看着盛在盘里的这一片金黄色，仿佛那是千山万水之后呈现的一道风景，未成形前与成形之后，我是两个我，前一个叫萝卜丝饼，后一个叫团圆饼。
附民间传说
话说春秋时吴越争霸，越王勾践兵败称臣，卧薪尝胆，积聚力量以图雪耻。为争取生息时间，勾践听从文种之谏，施美人计迷惑吴王夫差，于是将绝色美女西施、郑旦送往吴国。
西施在吴国深受夫差宠爱，但却时时不忘故国，思念家乡父母亲朋。一年冬日，大雪纷飞，西施在灵山上遥望故乡，乡情难抑，忍不住抚琴落泪。吴王闻之， 来为美人宽怀，并追问美人因何玉容憔悴、愁眉不展？西施泪水盈盈，告禀吴王，时近冬至，她倍加思念苎萝山下的父母和五泄江畔的外公外婆。在入吴前，每逢冬日，她必与父母一起，烤制银丝圆饼，用以探望年迈的外公外婆。如今远离家乡，不知家中长辈是否安康，悲便不由自主而生。夫差听得西施之言，欣然道：“美人敬老之心，一片赤诚，令人敬佩。你尽可如期做好‘银丝圆饼’，我遣快马送去你越国老家，岂不既尽了你的孝心，又解了你的心头之忧呢！”见吴王应允，西施才舒展愁眉。数日后，西施的外公外婆果真收到了千里迢迢送来的“银丝圆饼”。老人品尝时，竟在饼中发现一块小绫，上书小诗一首：“汪汪眼中泪，香香笼中饼。冬去春来时，共叙团圆情。”寓西施孝心于其中的“银丝圆饼”，被后人称作“西施孝寓团圆饼”而流传至今。
“我不想要错”
星期六 十二月 04, 2010 10:54 am
“我不想要错”
那天傍晚去接皮皮回家，见她手脚很重地收拾书包，也不喊我不理我，便觉得发生了什么。
辅导老师却告诉我，刚才听写词语的时候，发现皮皮下面垫着抄好的本子在看，被说了几句，她就不高兴了。
当时，我不知所措，是当面训斥皮皮吗？我是真的有这种冲动。但转念一想，这对孩子是伤口上撒盐，她已经受到了挫伤，如果妈妈再在众人面前糗她，颜面没有不说，自尊心更受损。
我只好冷静地问老师，以前是否有发生过类似情况。她说没有，就这一次。也就是说，这是皮皮养成不良习惯的初倪，现在改正应该不难。
这个时候，皮皮一定是怕我追究，顾自跑了，任我喊她都不肯停步，直到我拿出威力，重声一喝，她才止住等我。
再三思索怎么跟她谈这件事，她是肯定感到羞耻了，不然是不会不敢正面朝对我的。
我楼住她小小的肩膀，温和地对她说：“能跟我讲讲事情的整个经过吗？让妈妈帮你分析一下，到底是老师冤枉了你，还是你确实这样做了。”
皮皮含着泪细细地问：“你会骂我吗？”（她是知错了，所以她会先试探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当然从中也可以看出，平时我也有不理智的时候，会在不顺心时对孩子怒骂。所以每当她这么小心地问我时，我都会检讨自己，甚是自责。）
为了让她深刻认识自己的行为，我必须向她保证，我不会骂她，但我希望如果真是她的错的话，一定要改正。
她点点头。
“我不想要错，所以我把原抄写好的本子放在听写本下面，写不出来时好看看。”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别哭，宝贝。继续讲下去。眼泪不能解决问题。”我鼓励她把事情客观地叙述完整。
她缓了缓，接着说：“被老师发现了，她说了我。”
“那么，你是真的这样做了，老师并没有冤枉你，对吗？”
“是的。”她坦承。
“那你觉得这样做好不好呢？”
“不好。”她毫不思索地回答。
“那么老师批评了你，你为什么又不高兴？你不是做错了吗？”我乘机追问。
“妈妈，以后我再也不看了。”皮皮又哭了。
“皮，你知道吗？刚才你是错上加错。一错，你听写偷看；二错，老师批评你，你还放脸不服。如果你真想听写得好一点，为什么听写前不多花点功夫记住这些词语呢？偷看和抄袭都是小偷行为，是可耻的。如果每次老师或别人批评你，指出你的缺点，你都要不高兴，还怨恨他们，那谁还敢告诉你‘你哪里做错了’，而你将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但实际上是错的，于是你就永远错下去……”
说完，我朝她看了看，又问她：“你理解我说的话吗？”
她平静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起来：“理解。我会改正的”
我停下步子，双手捧着皮皮的脸，正式道：“明天，跟老师道个歉。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第二天放学回来，我问皮皮有没有向老师道歉。她把原话复述了一遍。
我想，皮皮是不会骗妈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