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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旧文系列贴在此地:关于山楂树
星期一 四月 03, 2017 6:57 pm
那两滴殷红的眼泪——真实的细节和细节的真实:老三
那两滴殷红的眼泪——真实的细节和细节的真实:老三篇(1)
老三忌日,真实的细节和细节的真实:老三篇贴出首篇。
老三的痴再加上老三的死感动了许多人——当然要说所有的什么女人都想嫁老三未免有点夸大其事。凡是加上“所有”来囊括一切最终结果必然是自欺欺人。
撇开这个白纸黑字印着并非老三的错误不谈——我想老三单纯的愿望只是有静秋一个人爱他足矣!老三告别人世时最后一个镜头是他流出了那两滴殷红的眼泪!
那两滴殷红的眼泪曾经引起了一些关注山楂树的网友之争议。争议的重点在于临终眼泪的颜色——是否是殷红色/颜色是否像山楂树开的红花。并不在于流泪本身——因为临终流泪在小说文字里早已经不算新鲜。
老三是个充满诗意的人——他就曾经对静秋探索山楂树开白花开红花以及是否是抗日烈士的鲜血染成说过诗意两个字。他又对静秋说过他认为静秋也是一个充满诗意的人。的确,我也认为静秋无论在书页中在现实里都是一个充满诗意的人。
由此,那两滴殷红的眼泪即使不是百分之百的现实,也是充满了诗意的真实。此话怎讲?因为在老三临终时,静秋的眼里看到那两滴殷红的眼泪之所以是那两滴“殷红”的眼泪完全是充满诗意的可能。
这和后来争论中说道视网膜破裂会出血而造成那个殷红的颜色究竟有多少科学依据就完全无关了。我们读者绝对可以认可那颜色——那两滴殷红的眼泪!
我想说的主要并非是探讨眼泪有否可能是那个颜色或者那个颜色是否和山楂树开花的颜色相吻合。而是更加重要的一个问题——老三临终为何要流出那两滴殷红的眼泪?!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这里已经不是渲染氛围增加小说可读性的问题。而是老三临终时最后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
我绝非老三的代言人,但是作为一个细致忠实的读者却可以和大家一起来探讨这个提出来的问题。正像红学迷有人愿意探讨林黛玉焚稿断痴情时最后说的“宝玉,你好——”究竟代表着啥意思一样。
敬请继续关注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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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王安忆
星期一 四月 03, 2017 8:25 am
自从几年以前读完王安忆的《长恨歌》,写过一篇《长恨当歌,旧时安忆》的书话,收录于我的第二本书话随笔集《地老天荒读书闲》,颇受好评之后,就再也没有触碰过王安忆的作品。一是生怕再也读不到《长恨歌》里那样好的故事与文字,败坏了心目中的极佳印象,二是害怕自己再写不出那样精彩的书话,难免自觉廉颇老矣,宝刀生锈。前两天,实在是因为闹书荒,找不到可读之书,乃从美国双溪小镇的公立图书馆里取回这本王安忆的《寻找上海》。
即使拿回家中,这本台湾出版的竖排繁体字版本,拿在手中也不是那么受用。三心二意地打开来,竟然毫无耐心去逐页细看,索性像读横排本那样,从后往前翻。不料一下子被末尾的三篇写张爱玲、苏青的对比评论所吸引,由衷地佩服起作者的眼光,分析的老道,用词的精准,以及描绘的生动。在下我一支秃笔,根本无法转述,大家还是各自去看原文吧。
看完以上的文论,我不禁在想,作者王安忆不是同样以描绘上海驰名吗,若是放在一起,和以上二位比较起来,又会看出有哪些区别与差异,以及鲜明的个性呢?可惜的是,我不是王安忆,肯定不能像她做得那般好。不要说是去做类似的比较,就连在总体上把握,都一时无法定位。你说,王安忆的上海,究竟和张爱玲、苏青的上海有什么不同,除了时间上的不同以外?时代当然是不一样了嘛。但仅仅是时代的不同吗?作为客体的上海,随着时代变化,诚然是会有别。作为主体的作者,难道就没有根本性的不同吗?
我这样自己给自己将了一军以后,默默地陷入了沉思。同时我也在随手继续往前翻看着《寻找上海》里面的其他篇章。看着看着,我忽然明白了。当我陶醉于王安忆的文字时,阅读的快感,其实来自于熟悉,也就是每每看到一些自己曾经经历过、耳闻目睹过的上海生活片段与场景时,就会感到特别亲切。是那种熟之于胸,却又从未留意,潜移默化的东西,也就是所谓“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烂熟,与她那艺术表达的独一份。
这样一想,王安忆和张爱玲、苏青的区别就显而易见了。我们读张爱玲、苏青的文字,并不是因为发现了我们自己有所了解的上海,而是随着她们的文字而逐步了解到那个旧时的上海,那个我们还没有出生以前的上海。其实,那是在帮助我们了解一个我们原本不知的旧上海,也就是一个对我们来说全“新”的上海。
我们喜欢王安忆的上海,则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我们自己有过一点印象,却又完全说不清、道不明的上海。这样的上海,我们喜欢,是因为我们去过、见过、闻听过。她这样写上海,我们喜欢,是因为我们能够感知与共鸣,唤起心中的各种回忆、认知、感悟。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王安忆的上海之所以精彩,仅仅是因为我们自己原本有过那么一丝的熟悉,那假如我们原本就完全陌生呢?假如是下一代尚未出生的读者呢?他们还会被王安忆的上海所吸引吗?作为一个作家,她的作品还能传世吗?
刚巧,《寻找上海》里就有一处地方正好讲到这个问题。王安忆说她有个病友“老李”,一开始由于读了王安忆出于可读性强,而推荐给她的《米尼》和《我爱比尔》,随后则大惑不解,不得要领,尽管故事全都发生在上海,还要再三地追问,“难道真有这样可怕的人和事情?”王安忆说,“后来,我的声誉是在《小鲍庄》那里得到挽回了”,尽管它“远离老李的生活范围”。
这个例子,刚好可以从反面,来为我自己以上的独到见解立下一个佐证。当王安忆笔下的上海,不能以其熟悉而打动读者,反而会失去读者的青睐。王安忆,无疑是位有才华的作家。笔下的故事,亦能够打动当世的万千读者,相信也能感动一批未来下一代新生读者群。但王安忆的上海,目前最能打动的,还是我们这些和上海略略有过一面之缘的同时代人,因为她写出了我们“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那样一个既熟悉却又陌生的上海。正因为如此,才女王安忆,终于算是可以和张爱玲、苏青比肩。百年之后,当又是另一番“命”与“运”也。
朱小棣2016年12月17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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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的几句台词看戏剧语言的特点
星期六 四月 01, 2017 8:01 am
有时候看戏,会听到业内人士说:“台词太干瘪了。”、“语言公式化、概念化”、“这词儿写的,像白开水式的。”
戏剧语言干瘪,是戏不好看的重要原因。
陕西人民艺术剧院演出的话剧《白鹿原》正在京城火热上演,五场票早已售光,观众为什么喜欢看《白鹿原》?和戏中的台词生动有趣不无关系。
话剧白鹿原是根据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改编的,应该说在陈忠实的小说中,人物语言是比较生动的,给戏剧改编提供了很好的基础,但是,把小说改成话剧并不是原封不动地保留小说中的对话,那也不可能,因为原小说五十多万字,太长。也不是简单的删减字数,简化情节,而是创作出另外一个文学作品,这个作品的形式叫戏剧文学剧本,这就需要剧作家在剧本中用戏剧语言写作。
什么是戏剧语言?就是生动的、有动作性的,能集中反映人物特点的语言。把小说改编成戏剧,最重要的还是要分清什么是生活语言、文学语言、戏剧语言。生活语言是文学语言的基础,好的小说中,人物都有生动的生活语言,但是,不是照搬生活语言就是好小说了,写小说要把生活语言提炼成为文学语言。戏剧改编小说,不能把文学语言搬到舞台上来就行了,更不能陷入文学语言中出不来。那样的改编一定是不成功的。因为,小说语言可以有大量的描写,而戏剧语言必须由人物说出来。
话剧《白鹿原》为什么能取得这样大的成功?就是剧作家孟冰深知戏剧语言和文学语言、生活语言的关系,他详细分析小说中的文学语言,熟知了小说中的人物特征,找到了故事中人物的生活语言,再用戏剧语言表达出来。这才是剧作高手。
仅举一例说明。
在陈忠实的小说中,黑娃和小娥回到村里一段写的文学描写是很简单的。但是,小说中对黑娃和小娥回村前的关系已经有了详细的描写,从两个人怎么开始勾搭,怎么上床,都写的很详细:“她拉过他的手按在她的奶子上。‘男人的牛,女人揉。女人的奶,男人揣。’他抚揣着她的两只奶子。她的手又搓揉着他的那个东西。”这样的场面,用文学描写可以,在舞台上怎么演?外国的戏中,经常可以看到男女在舞台上真干,中国还不行。如果这样的文学描写由演员在舞台上演出来,扫黄办当场就办案了。
由于小说中对黑娃和小娥的事前边有了详细的描写,写到黑娃和小娥的奸情被发现,两个人走投无路回到村子里的文字就是非常简单的:
“鹿三(黑娃的父亲)参加过无数次这种庄严隆重的仪式,万万料想不到他的黑娃引回来一个小婊子,入不得祠堂拜不得祖宗,也见不得父老乡亲的面。”
文学描写这就么简单,小娥和白鹿原的族长白嘉轩根本就没见上面。
可是,小娥是《白鹿原》中的重要人物,把小说改编成话剧,这个人物就更加重要,因为在一部描写男人争斗的戏里,女人的戏本来就少,但是又少不了女人。小娥实际上也是白鹿两家互相陷害的牺牲品,但是小娥有过人之处,他又成功地利用了白鹿两家,保住了自己,保住了黑娃。这样,小娥的出场就非常重要了。
在话剧《白鹿原》中,小娥是这样出场的:
【黑娃带小娥上场。
白嘉轩 黑娃说你叫个蛾,这个名字好,飞蛾扑火。
小娥 回大人的话,不是飞蛾的蛾,是嫦娥的娥。 嫦娥奔月。今天和黑娃回家了,就是奔月了。——
————————
白嘉轩 你这个事情闹大了,别说拜祖了,以后连白鹿村你都不能回了。
小娥 黑娃,咱走。这个地方,凉的很。
【黑娃和小娥下。
这么几句对话,内涵非常丰富。
这几句台词,在原小说里是没有的,原小说里,白嘉轩和小娥根本就没见过面。可是,在戏剧舞台上,为了表现白嘉轩和小娥的人物性格,剧作家让他们两个人见面了。
白嘉轩说:“这个名字起的好。飞蛾扑火。”表现了白嘉轩这个族长居高临下对小娥的蔑视,同时表现白嘉轩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开口就是成语。
小娥说:“回大人的话,不是飞蛾的蛾,是嫦娥的娥,嫦娥奔月。”“回大人的话”表现了小娥是在大人家儿生活过的,懂礼节,有见识。“不是飞蛾的蛾,是嫦娥的娥”表现了小娥也是有些文化的人,而且脑子很快,胆大有识,敢给族长一个软钉子。“嫦娥奔月”,表达了小娥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白嘉轩说:“你这个事情闹大了,别说拜祖了,以后连白鹿村你都不能回了。”表现了白嘉轩被小娥激怒了,他个人厌恶小娥,要把她扫地出门,但赶走小娥的理由是族规,这是没法商量的。
小娥说:“黑娃,咱走。这个地方,凉的很。”表现了小娥敢做敢当,不顾一切的性格,走的理由也说的有技巧“这个地方,凉的很”,说的是人心凉,世态凉。观众可以感觉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为以后他干大事做了非常好的铺垫。
这就是活生生的戏剧语言,人物这样说话才是有血有肉,性格丰满。已经出场多次的白嘉轩再次显示了族长的威风、涵养和不可反驳,刚刚出场的小娥则显示出过人的能力的见识。
这就是戏剧人物的语言。如果剧作家没有对人物进行深入的研究,没有掌握这些历史人物的特点,即使写出了人物性格,也没有这样有血有肉。
比如这样写:
白嘉轩 小娥,我不喜欢你。
小娥 不喜欢拉倒。
白嘉轩 你走吧!
小娥 走就走。
你不能说这不符合人物性格,白嘉轩也霸道,小娥也不服。可是,这样的语言,就是“白开水”,没有了艺术性,没有了人物特点。戏也就不好看了。
仅从这一小段人物对话,我们就能看出孟冰老师的戏剧文学功力。我们要向这样的戏学习,把戏写丰满,把人物写鲜活,才能写出观众喜闻乐见的好戏。
---李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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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侠客行》歌咏何人?
星期一 三月 27, 2017 4:08 pm
现存的上千首李白诗中最有豪侠意气的当属《侠客行》,而这首诗又因金庸的小说而广为流传。然而我遍查注疏解释和诗歌欣赏,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讲解此诗咏唱的是何许人也,他与朱亥和侯嬴有什么关系;倒是有不少关于如何理解最后两行的争辩。为了讨论方便,我先把这首诗抄录如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最后两行,有人理解为“有谁能够像扬雄皓首写《太玄经》一样,把阁下的事迹写出来?”也有人理解为“有谁愿意在书阁之下皓首穷经,像扬雄那样当个书蛀虫?”
哪种解释正确?首先要读懂《侠客行》歌咏的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答案当然是侠客了。但侠客与侠客不同,有曹沫那种智勇双全,持匕首逼而不杀,迫使齐桓公交还鲁地,自己全身而退的侠客。也有专诸那种为成大事甘愿与刺杀对象同归于尽的侠客。有豫让那种本事不大,但极其尽忠、极其执着的侠客。还有聂政那种武艺高强,孝义无双的侠客。更有荆轲那种勇气可嘉,志大术疏的侠客。李白歌咏的侠客与司马迁为之立传的这些侠客都不一样,他武艺高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两行最夸张的诗句并非李白原创,而是略微改写自庄子的《说剑》。有兴趣者可以另行欣赏,那与李白的诗义完全不同,格局更大。但李白歌咏的侠客另一重要品质是他不在乎功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位侠客是谁,只知道他是赵人,也就是河北、山西一带人氏。但他的装束有胡人的冠带,他银鞍白马,剑如秋霜,横扫千里,勇不可当。除此以外,我们对这位侠客所知无多。但我感觉与其说李白是讲述某一位具体的侠客,不如说他是描述一个理想的侠客,一位令所有其他侠客敬仰、模仿,激发其他侠客行动的典范。
这位侠客空闲时来与信陵君饮酒聊天。在吃烤肉饮美酒时,以其豪侠气概劝诱了朱亥和侯嬴去干一件大事。在此“啖”不仅是“让朱亥吃肉”的意思。“啖”还有“诱惑”之意,如司马迁在《史记·高祖本纪》中所说“啖以利,因袭攻武关,破之。”当然,在李白的这首诗里并没有利益,有的只是气冲牛斗的豪迈。请注意这两行对仗工整,“啖”和“诱”是近义的及物动词,其宾语是朱亥和侯嬴。这位侠客不仅是让他们吃肉喝酒,那是任何其他人都会做的普通小事。他是在吃肉喝酒时以自身的榜样影响劝诱了朱亥和侯嬴。他们三杯下肚,便许下重于五岳之诺。二人酒酣耳热,醉眼朦胧,口吐誓言,气贯长虹。这长虹可不是弧形的彩虹,而是一道直冲天庭的白气。李白用此夸张手法描写二人在侠客的激励下,决心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击杀晋鄙,让信陵君得以率魏軍进攻秦军,解邯郸之围。这才使屠夫朱亥和守门小吏侯嬴成为“千秋二壮士”,其英名彪炳开封府,“烜赫大梁城。”
李白接着感叹道:至于侠客本人,您的业绩我们并不全知,但您死后绝不会愧对任何英豪。我们能够闻到您的侠骨香气,感受到您的侠肝义胆,但没有谁能够把您的传记写清写全。除非那位皓首写出煌煌巨著《太玄经》的扬雄再世,才有可能书写阁下的豪侠业绩。最后两行一问一答,意思很清楚,“书”是动词,“阁下”是汉朝就常用的敬称,这里指侠客。不应断句为“书阁”,把它理解为名词。如果李白真是指藏书楼,要表达不愿在那里皓首穷经,他也会说书阁内,更不会用“能”字。需要写成“谁甘书阁内,白首太玄经。”但这样结尾,就失去了原诗的气势。况且,李白很佩服扬雄的大才,他在诗中自比过扬雄,还写过《楚江黄龙矶南宴杨执戟治楼》“五月分五洲,碧山对青楼。故人扬执戟,春赏楚江流。一見醉漂月,三杯歌棹讴,桂枝攀不尽,他日更相求。”李白称他为故人扬执戟,一是表达亲切,二是表现英武。扬雄自己后来也认为辞赋为“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转而研究哲学,并且写出《太玄经》,李白在气质上与扬雄有共同之处。如果李白真想表示不愿意当书蛀虫,也会另选他人。
李白喜好剑术,崇尚行侠仗义,佩服武术高强、义薄云天的英雄。他这首诗描述的并不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而是一位理想中的侠客。他行走天下,除暴安良,却不留姓名。虽然我们不清楚他的全部业绩,但我们知道,大名鼎鼎的朱亥和侯嬴是在他的影响下才得以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李白用夸张和虚写的手法,塑造出一个侠客的典范,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其身躯在云中隐约出现,其整体却要每一个读者尽情想象。这就是诗的魅力。
廖康2017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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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梁启超书的美女学生
星期一 三月 27, 2017 9:52 am
网上得知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朱维铮2012年去世的消息,想起了在复旦时的一些事。
我大学毕业后考上本校的研究生。那是本校的第一批研究生。当时复旦借调了本校英语系的索天章教授。作为交换,本校提出请复旦外文系代培本校的第一批研究生,就是研究生的课程在复旦上,最后的论文回本校做。
我家在北京有个老街坊郭宗鼐,比我妈妈大,但是属于同辈。我从小叫他郭舅舅。那年放假回北京去他家玩的时候,我说起我开学要去复旦了。他说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也好有个照应。便给了我朱维铮的名字。
到了复旦以后,我去历史系找朱教授。赶上他在上课。不便进去,就在楼道里等。只听得他讲课的声音。下课后他出来。我迎上去。因为我是个生人,我感觉他有点戒心。我自我介绍以后,说是我北京的朋友介绍过来的。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起来之后,说:“主要是我爱人跟他们熟。”那语调听起来有点冷。不过他也客气地说了如果有事可以找他的话,但是我后来没有再找过他。我更没有见过他爱人。我觉得既然这关系不是很密切,就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找他。再说我们在上海就是念书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值得麻烦别人的事情。
复旦外文系附近有个教学楼。研究生的英语课大多在那个楼里上。教室都很小,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没课的时候常常有不多的学生在那里自习。我自然也是这些学生之一。有的时候周末大清早就去,一个人靠窗坐着,独自享受那种大学校园里的宁静气氛。
久而久之,我发现一个美女学生也喜欢总到那个教室自习。她个子不高,身材苗条,喜欢穿喇叭口的牛仔裤。她的样子我现在无法描述清晰,我只记得她引起我注意,是她的脸型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相貌有点个别的女生。那种大众说的什么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直鼻梁之类的,我觉得都属于俗套的一类,没有特点。
很长时间我们没有说过话,因为没有理由说话。我又不会吃饱了撑的穿过几排座位去跟不认识的人搭讪。她也是一个很专注的学生,从来不会东张西望飞媚眼什么的,所以连个机会都没有。偶尔的时候,如果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可能有过点个头表示打个招呼的事。但是没有说话。
但是我对她有点好奇。好像是一次她坐在我下方一排,我看到她在抄一本书。我后来进一步发现那是梁启超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这下我更好奇了。我无法把一个穿着时髦,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和这种古董联系到一起。就借着这个我跟她搭讪了一次。她告诉了我什么我忘了,反正没有通报姓名。我只记得她说是朱维铮的学生。我想可能是研究生吧。
那以后虽然也还常在教学楼碰到,到底也没有再接触过,不过点个头罢了。
后来因为读到一篇朱维铮的文章,我给他写过一封信,问他关于文化问题,居然还收到了他的回信。我给他写信的时候也并没有再提北京那个邻居的事。他可能也就是当我是一个普通的读者。现在我看这封信,可以说是只能看懂字面意思,完全不能联系实际。到底隔行如隔山。
这封信已经看不出是哪年的了。只有日期,现在录在这里:
XX同志:
上月16日赐函,因出差故,今始拜读。迟复为歉。
谢谢您拨冗阅读拙文并赐以高见。
拙文乃去夏在沪一次文化讲习班上的报告,以后敝校学报要刊登,便给了他们。近十年我主要研究中国文化史,与学术界一些朋友合作时常组织一些学术讨论。在讨论中,常常感觉我们有将历史与现实完全等同的倾向。我以为依据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这样对于文化和文化史不加区别,将妨碍讨论的深入。因而不揣浅陋,提出廓清基本概念问题,供学界同好批评。
您最后提出的问题,令我甚感兴趣 [注:我的问题是关于文化的合理性。我认为不同文化史可以互为标准,不能以此文化肯定或否定彼文化。那么文化合理性的依据何在呢?]。多年来,我一直申说研究思想文化史,不应从观念到观念。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早已指出,观念的东西不过是在头脑中变了位并且变了形的物质性的东西。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又早已指出,研究观念的历史,应该注意政治进程对于思想进程的真正的历史的干预。我以为这是合乎历史实际的结论,而研究各种观念形态史的学者有不少对此是忽视的。文化不限于观念形态,在我看来它是精神和物化的精神的综合,因而更不应从纯观念角度研究。拙见已大体在近几年发表的几篇拙文中讨论过。
合理的东西应该是现实的,但在目前未必是现实的。这是黑格尔早已提过的著名命题。从文化史的过程来看,这个辩证的命题是正确的。但我是研究历史的,不想去预测未来。在我看来,将“历史是什么”的问题说清楚了,才能进一步讨论“为什么”,“怎么办”的问题。否则,文化传统是怎么回事,还在若明若暗之中,那么无论对它怎么评估,都可能如鲁迅所说解剖刀不中腠理。我希望在基本概念上有共同语言,大家来做弄清“是什么”的工作,可能对深入讨论有益。未知您的高见如何?
弄清“是什么”,需要分工合作,进行艰苦的潜心研究。对中国文化的过去,总不能老是若明若暗下去。潜心于历史,可能被人认为是迂腐,或者脱离实际。但历史实际也是一种实际,不了解过去便不可能深刻理解现在,展望未来。所以我仍然以为这个工作非做不可。近年我和学术界一些朋友编辑《中国文化研究集刊》,《中国文化史丛书》,便是想做足这方面的工作。
受到赐函的启发,说一点想法,给您的思考助兴。
专此奉覆,顺候
时绥
朱维铮
三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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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复社四公子之一方以智
星期日 三月 26, 2017 12:17 pm
1651年,方以智坚拒仕清,自剪发着僧装,自称为僧,但没有正式剃度受戒,这只是他被捕逃禅的一时权宜之计。因此他初回南京时,就屡受清廷官员的举荐之逼。其中不乏有他的故朝(大明)同僚、知友。而吴伟业竟是其中最受冷遇的一个。
方与吴原是同在大明朝为官的旧识,且以智亡弟方其义素日与吴往来颇洽。吴上年被举荐仕清,此次即造访在高座寺带发修行的方以智,欲极力劝说以智还俗。吴虽未明说,但以智猜想吴受命而来,即坚绝表明态度,作诗表誓不出之心。其诗道:
闻声自笑学龙蛇,二十年中苦乱麻。
久看图书如贝叶,却从刀箭出莲花。
五湖浪里难求梦,三径归来可是家。
惟祝东篱甘露满,没弦琴上是生涯。
吴伟业看了此诗,甚觉赧然没趣而讪讪辞去。因以智诗中不仅以菊节自励,而五、六句似也有隐讽之意。
生逼死劝方以智出仕的多不可数,且都是清廷要员与大明故旧。而上面说吴伟业是其中最受以智冷遇的一个,巢曼的根据是:智师傅觉浪担心再有说客来干扰以智,即命他去雨花岗建初寺看竹轩。以智即在刘阮仙等友人的陪同护送下去闭关。刘阮仙时已仕清,而以智以不仕之绝同意让他相陪可见故旧情深,刘阮仙也在吴伟业之前力劝过以智出仕——
“操抚李公,迎老父入皖,赠以袍帽。老父斥之,直奔天界。时杖人翁主天界法席也。三省马公又欲特荐,属父执刘阮仙趋行。杖人翁云:‘拉得去是你手段,站得定是他脚根。’借以得免。”
——方中通《迎亲集?癸巳春省亲竹关》
以智虽拒绝了刘阮仙,却没有与之断交之意,仍葆往日情谊,像陈名夏、戴明说、龚鼎孳、周亮工、宋之绳及曹溶皆为以智的旧友,他们先后仕清,但私人交谊未断。而方以智拒绝了吴梅村,交情即断,可见以智本来就不是很看得起吴伟业,吴伟业虽然才名冠天下,都一直是个傀儡的角色,只是复社的一个“宣传牌”而已,他不但没有政治头脑,且做出一些令复社失望的事情,绝不是可以托付重任之人。因为自私,他得以在明亡后得以继续过安稳的生活,十七还不知门外事,完全一个书呆子、性格又循规蹈矩“尺寸无所逾越”的他,自然为方以智一般“才锋颖出,熟视天下久矣”的大智大慧者所轻视;最令方以智鄙夷的是,吴梅村当年受崇祯之恩最深,以致惊动天下,到头来吴却仕了异族,且还要把他人往火坑里送!!!要论悔,吴竟没有侯方域(侯在明朝并未入仕当官)悔得深切,说到底,吴梅村就是一个苟且偷安,但求一己之利的小人。
按吴伟业的《冒辟疆五十寿序》一文,只提到当年南都复社活动中,他与陈贞慧、冒襄、侯方域三人交情颇深,却绝口不提方以智,生生地将声名最大的方以智从复社四公子中除去。吴伟业这种不顾历史事实、枉自除他人之名的行为,只能说明,他与方以智不仅绝交,且对方甚为怀怨。综观此史,再无人做得比吴伟业更绝了,可见他心胸狭隘至极。是故,按冒襄与吴伟业尚有来往相比之下,方以智与吴伟业几乎是不共戴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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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
星期日 四月 13, 2008 1:48 pm
问好,肖今!
肖今
星期日 四月 13, 2008 12:13 pm
又来喝酒了!可比咱家女儿红
主持
星期四 二月 07, 2008 1:11 pm
各位网友,新春快乐!
谢谢来访,继续关注!
黑色闪电
星期二 二月 05, 2008 12:12 pm
来看主持
久违了,春节快乐!
肖今
星期二 一月 01, 2008 3:29 am
呵呵,相信这是一个深深的老酒坛子!
祝新年快乐
秋天的枫叶林
星期日 十二月 23, 2007 11:27 pm
问好主持,圣诞快乐!
山城子
星期六 十二月 22, 2007 10:32 am
问好!
秋天的枫叶林
星期三 十一月 07, 2007 7:24 am
找来看戏来了。一直以为你这里戏特多。 
黄崇超
星期六 九月 29, 2007 7:28 am
祝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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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博客)启始于 : 星期日 二月 25, 2007 3: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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