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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醒•臧否

一

那是一座新坟
辉煌如天堂里的圣殿
黄土地下所有的地下宫殿
目瞪口呆，惊愕于
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
沉睡了许多个世纪
醒得却比我们更早

一个巨大的等号
划在人民心里
连接着最出的葬礼

二

那是一道命题
沉重地写在黄土地上
令千百万求知者信服
不是远古的愚人
一手持矛、一手提盾
在世界最开阔的广场
进行公开的拍卖

现实和理想的棋子
在鸡型的棋盘上
展开令人费解的对局

三

那是一种象征
暗藏希望的钢针
缝补了烈士们的遗梦
我那满目疮痍的泱泱巨龙
终于翻了一个身
数百年来人民英雄的骨灰
都是医治病体的药粉

摩天大楼象无数把利剑
刺破昏暗十年的天
实现着烈士们的遗愿

四

那是一本传记
讲完了一个伟人的历史
辉煌的功绩是一面铜镜
错误却不仅仅是出现了锈迹
为了看清革命的真容
我们抛洒了不该流出的鲜血
我们分割了不该离肢的骨肉

智慧揭开蒙蔽的云翳
看见心灵的太阳
正在发生日环蚀

1984年初稿1986年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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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南湖中央生态公园（组诗）
——唐山南湖公园是亚洲最大的城市公园，面积已达30平方公里，建成后将达到103平方公里。

引子

走遍千山万水
阅过无数胜景
很少因南湖这样的美景
而感慨自身语言贫乏
就算满腹经纶已经标注经纬度
适宜赞美的词语
搜肠刮肚还是找不出

初入南湖

临近午时，游兴挣脱忙碌束缚
从时间手中分得一杯羹

方向盘转向南湖
半小时后，一脚刹车
用惯性之力，将一道令牌掷向夫人双脚
她迅速将疲倦从体内扫除
成为游兴的追随者
一路走进南湖深处

携带白云般开阔的眼界
我审视南湖，震撼
二字，如胸中炸开的二踢脚炮仗
游人发出的惊喜
一波一波
胜过湖中游船划水频次

南湖荷影

风，还在作乱
这让莲荷无法保持禅定的坐姿
因为怕莲荷静极思动
生出一些风不想看到的事端
才来灌输蓝天是多么伟大
才来鼓吹白云是多么光荣

荷叶依然臣服于湖水
只是荷花摇曳的舞姿
不会被游客误解为忠字舞
感谢上苍赐予荷花高洁品性
它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
忍，能忍则忍

我的视听之内，由于风的存在
满是树叶的婆娑之声

湖面薄雾

从来不敢轻视薄雾
这朦胧派大师，寂寞长袖轻轻一挥
把太极云手打得至柔至轻

湖面波纹被风吹成信笺
芦苇与蒲蓬草
联合提交出一份草案
深深嵌入湖面

莲荷虽然一身清廉
却不能感化众多吸血蚂蝗
同在一湖水中
这实情苍天心知肚明

为了达到维稳之目的
苍天派遣薄雾，前来南湖掩饰
以免中外游人看见
柔顺湖水陡生惊涛骇浪

幽幽香茗岛

没有风的时候
香茗岛上的亭台楼阁
就会抓紧时间沉入湖底睡眠
夫人的高跟鞋声
会不会搅扰了垂柳梦境

清茶熏香亭台
一盘正在厮杀的围棋
让这座小岛
又多了两个
有语无声的经幢

南湖会议中心

独权这辆汽车
将民主监督配置为刹车片
方向盘就算没有打偏
可是我，偏偏遇上醉驾

游兴这点火星
被愤怒喷出的唾液湮灭
我只好掉转车头
让尾气替我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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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罹难，诗歌蒙羞（外一首）
——武汉市纪委书记（口水诗）获鲁迅文学奖有感

文坛罹难，诗歌蒙羞

正如流涎象征乳臭一样
口水诗正以其唾液黏糊之恶心
临摹作者，在
诗歌门外蹒跚学步的模样

才学步，就抱上马拉松奖台
霸权再次导演闹剧
鲁迅文学奖被鸡奸已成惯例
文坛罹难，诗歌蒙羞

口水诗

在文字的湖面
看不见把思想撮合成舟桨
划出波纹，掀起大浪

在文字的驿站
不会把情感喂养成一匹骏马
任奇思妙想一骑绝尘

在文字的山岳
不会让冷峻分娩一场雪
铺张出一片北国风光

在文字的栅栏
不会让热情催产一股春风
呱呱坠地一个万紫千红

在文字的天空
不会任想象腾云驾雾
引领读者飞越沟壑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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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里一线牵

一

芙蓉树下，你拿
生命中唯一心愿做碑石
为来年婚礼奠基
凤凰城里，你用
今生最后一次渴望当锉刀
打磨切割距离的锯齿

而我，仍以纪念碑的站姿
站在甘南矿山，用意念中
水草遇见阳光释放氧气的真情
置换给你一句诺言
你把它从风中捡起
裹进期待

二

如果把岩浆
看做是诗情画意
我想我定是一座复活的火山

如果把坎坷
看做是头顶连绵不断的阴雨
我想诗歌定是那雨后彩虹

如果那鹊桥
真是愿望歇脚的一个终点
我想我本是凤凰栖息的一根绿枝

如果那候鸟
真是幸福迁移的一个标志
我想故土上空会少一只盘旋的鹰隼

三

对面那酒盏，已泛出月影
我无心考证，杯中月
是翻越孤独与团聚这座分水岭时
盖在时光度牒上的印记

无论牵手还是相拥
在我看来都是幸福在为我们剪彩
此刻，我们依偎在一起
相互翻阅笑容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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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三月，爱情这个枯枝
又有嫩芽绽放
思念是开启幸福之门的钥匙
我内心那眼枯井
因你而变得水灵

就算入眠
思念也是缠绕在身上的青藤
风刮得再大也吹不开它
这个春天，它的枝叶
在意念里疯长

在矿山，思念不是一场雪
就能扼杀，只有疲倦施展魔法
才肯与我梦里比肩
忙碌只能让思念的指针错位
停摆几乎不可能

雄鸡企图吵醒黎明
黑夜幻想淹没灯光
谁人留意一成一败的先例
面对一段距离，我该怎样取舍
思念才会销声匿迹

你内心那枝玫瑰花
悄然复活，花蕾已被情话吹开
花蕊均由爱情点缀
思念是驶向心灵彼岸的帆
载着甜蜜相互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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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型都市抒情系列组诗之一　——兰州（组诗）

消失的无轨电车

直到今天，无轨电车
那两根辫子，依然拴住童年
我在兰州的记忆不放

华灯初上的黄昏，我叩问自己
回忆这条河里，从此
会不会少了浪花一朵

步入中年，怀旧心里
总是让回忆——苏醒
黄河岸边，无轨电车依稀可见

一道风景，消失于人们视野之外
空留一些感叹，充当
记忆标本里的解说词

中山铁桥

假若时光给我情面，倒退
几十年，这钢筋铁骨组成的桥身
就能获得黄河默许
就能注解兰州的唯一

桥身上那些铆钉，将
一个时代的科技水平铆进桥身
黄河授勋的徽章挂满全身
天下第一桥的桂冠
让自豪与兰州人联姻

经历过枪林弹雨洗礼
巍峨屹立依然可以写进你的简历
如今，老当益壮的气概
常使雨后彩虹前来膜拜

黄河，兰州城的名片

兰州城的名片充满动感
以黄土色为背景的图案上印有漩涡
目光一旦承接了这张名片
一种气势就会在胸中扩散

看它，***胸膛穿越繁华
却从来不对两岸亭台楼阁留恋
纵使高楼里的灯火撇下媚眼
也无法挽留朝拜大海的心愿

高速快艇比义父羊皮筏子
进步了许多，可黄河还在忍辱负重
你已习惯用沉默疗伤
你已习惯用忍耐化解伤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用两袖清风感召前来观望的人群
这样的情怀，或许有一天
会在官场留下相同的故事情节

空气质量

提起空气质量，兰州人眉头
就会自动加上一把锁
而我脑海，褒义词纷纷销声匿迹
烧一柱高香，也求不来
一个有关赞美的词语

沙尘与废气苟合
彻底改变了兰州天空的血统
蓝天与白云被迫变异
太阳和月亮
在兰州城上空纷纷退役

欲与天公试比肩的楼宇
患上了白内障
人在其中举目四望
夜与昼都一样

白塔山

这里的香火已经绝迹
空留亭台楼阁的躯体
民间艺人在回廊里弹唱拉曲
尚不具备借尸还魂的实力

白塔山，你可知道
滔滔黄河穿城而过
千万年来，一直在你眼前
演绎一分为二的哲学
你可知道，拾阶而上
只是为了登高后的一转身

搬弄来一些黄河奇石
支撑门面，弥补底气不足的缺憾
你缺乏主心骨的内心
不只剩虚无与无奈残喘
还有一面明镜
折射着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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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夜

这一轮圆月，究竟是谁家闺秀
以亘古未有的从容
步出浮云遮掩的空中楼阁
焰火扯破嗓门，在用狂热
为夜空讲述：国泰民安的现状

元宵夜，我的心事调转车轮
在铺满快乐的单行道上
又开始逆向行驶
这样的违规今生已经不止一次

我不能，让一声叹息
蒸腾为海峡上空今夜飘过的流云
明月折射来的惋惜
又在我心头，留下划痕

我的笛声志愿挽住伤感
让徘徊心中的惆怅伫足在玉兰花瓣上
日月潭中的月光又被离愁浸染
品味浸入酒中的滋味
还是不是三国演义的开篇

烧断打过结的绳索
放飞心中笃信和平的纸鸢
收到这样一封信件，又要等到何年
如今在大陆，人心都绽开成花瓣
就剩一桩心事
还在风里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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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

别在云海之下，说什么
你有点拨迷雾的能力
忘却了头顶那一轮红日语法里
绽放万紫千红
幻化雨后彩虹

别在蓝天之下，说什么
你看出散乱的白云是苍天草书
忘却了落在宣纸里的笔墨
透出入木三分的力道
彰显岁月磨砺的苍劲

别在月光之下，说什么
你读出枝头鸟语呢喃里的情话
忘却了执掌夜色的主人
是这一方净土里
悠扬远播的钟声

别在夜空之下，说什么
你已经看破一盘残局最终输赢
忘却了黎明将要降临
星光蕴含着谶语
地平线上升起一轮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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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悟
——与天水炳灵寺住持信念法师交谈有感

正月初二，您话语暗含春风
吹拂我内心的冰川
流成一条涓涓小溪
沉底在心灵深处的那朵紫色莲花
托举善根，渐渐浮出水面

我生命中的夕阳
注定要将霞光照射在佛祖身上
救苦救难的慈航
从此，必将写进我的日程表
舍弃小我，让善念起锚

就让诗歌成为一群驿马
载着从灵魂里采撷来的声音
载着黎明前的钟声
载着催人奋进的鼓乐
把人间更多的大爱编纂成福音

善根不再受瓶颈制约
从您的一席话里，我捡拾到马鞭
我心灵的栅栏
再一次为大爱开拓了疆域
舍弃小我，为慈悲领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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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
——中财论坛一些会员谄媚版主有感

湖面一向平静，为了填饱欲望
白鹭涉足水边挑食鱼虾
几只野鸭浮出水面
误以为那西天红霞
是颁发给咿呀学语的证书封面

湖蟹爬上岸，顺手捡起
牧羊人丢弃的皮鞭
一心想把它当哈达
敬献栖息在枝头的鹦鹉
燕雀一旦有了攀龙附凤的心念
何愁找不到一个机会

秋风吹过，阴沟里满是落叶
蚯蚓视为贡品，暗自窃喜
时间久了沤出瘴气
猿猴幻想借助磷火
烧出一片可以照亮自己的天空

篝火虽有暖意
终究只是几根干柴的造化
秋蝉若是还能谱出一首乐曲
何须坠进一把火里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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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凋谢的花是假花
——中财论坛诗歌版版主作品首首精华有感

与那些残柳败絮不同
你们喜欢把名字，四处高高挂起
想象自己是一尊佛
鼠标在你们手心，成了
跳梁小丑，你贴金来我涂银

青蛙从荷塘里爬出来
以为自己横渡了大江大河
以为自己有了举鼎神力
视花丛里吹来的暖风为便饭
喂食沾沾自喜

在百灵鸟眼里
知了在槐树梢发出的鸣叫
尚未达到悦耳的程度
靠蜘蛛的天赋
穷其一生也编织不出
能捞起鱼虾的渔网

人间原本就没有常开不败的花
为何要搞许多假花
吸引寻找花儿的蜜蜂
光靠相互喂奶
怎能让文字摆脱蹒跚学步
怎能摸清诗歌大门的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