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眉[清眉] 余清眉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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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十一月 27, 2005 5:49 am 发表主题: 芦花飞絮观鱼会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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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飞絮观鱼会心
文/眉
记得有人这样描述过江南的秋天:"江南的秋天草木凋零的慢,空气也比北方的湿润,天空的颜色显得很淡.秋的味道,秋的颜色,秋的意境和姿态,我向来都是要去品味一番.总是怕看不够,品不饱,赏不足,到不是秋天是什么名花,也不是美酒佳肴,到是喜欢“秋”字,"而对于我来说更喜欢秋字下面的那个心字—-愁.
在我看来寻秋意不过是暗示我个人性格上的一些悲剧色彩,所谓的觅新愁而访秋,秋天的萧瑟如琴弦拨动我最微妙的情绪,似乎三十笔的愁字预示着宇宙和人生悲惨,生命的凋零.
上个星期三去了趟西溪,赏芦花秋色.朋友娟子是我的驴友,喜欢自驾车去旅行,她开着她的尼桑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西溪.下了车我们随意荡着,灰沉沉的天空下,忽然而来的一阵凉风带着一丝丝的雨,不必说这样秋雨霏薇凄凉,难怪会有;"雨到深秋易作霖.萧萧难会此时心"的诗句了.
尤其是到了晚秋,正当是:苍山寒气深,高林霜叶稀.更增加我的颓废感.娟子说;不如我们乘小船去赏芦花,这样一来你也不至于这般低落.
西溪四面环水,赏卢花自然要乘船的,.于是我们上了小船,划船的一律是农家妇人,郁达夫说,“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划船的少女自然是想象在文学作品中了,现在都是中年的村妇.不过那一望无际的芦苇,满天芦花一叶扁舟出没在其间,两岸一树树的红柿子,多少去了些萧条气息。从船上看两岸的农舍感觉屋在芦花上;船入芦花里,芦田一千顷,一片芦花,明月映之,芦花万顷,皑若积雪,一片景致很秋愁到此时多了个无字.
船靠岸后,我们再徒步往前走着,我在一条小溪边席地而坐,我告诉娟子,在此歇息,你自己去玩.我望见小溪里有许多小鱼儿在鹅卵石间游着, 芦花的影子掠过水面,没有留下一点泪痕,水是那么静,可能是连绵的秋雨让小溪变的浑浊,那些小鱼也许感觉溪中的氧气不足,于是频频浮出水面,试探着从空气中获得氧气.或者说那些小鱼儿是想从爱的左岸渡到右岸?我在想小溪也许自己太过于混浊,他包容了太多的草水,虾米,小溪曾经许愿给小鱼清澈一生.
也许小鱼在流泪,他在水中我看不到而已?也许有些阴暗不愉快的记忆早已经潜伏在水草中,小鱼只能偷偷地添着自己的伤口,这条小溪的水很古老,深深浅浅带走了时光,小鱼在溪水中的心情也许晴晴雨雨反复辗转不定,缘与命,爱与恨,.谁又能清点小鱼的冷暖?小鱼想逃离水,呼吸到更多的氧气,小鱼使劲地游着,可这么也游不出她无边无际的忧伤.
有时候我会觉得人就是两种方式看待人生,一种方式是自己站在前台,和周围的人与事周旋一生,一种就如我看水中的小鱼儿一样,袖手观鱼.不知鱼之苦鱼之乐.第一种方式在台上我把自己看的和旁人一样,不但和旁人一样也和水中的小鱼一样.
人为何感到痛苦?只是因为人把自己看的比溪中的小鱼更重要罢了.我又为何觉得自己很痛苦?大概是因为我自己看的比其余部分人更重要吧.比方说生死,这么简单的事情,无量数人与无量数的物都会生来死去,而人对生老病死却要加个愁字.这无非是人希望造物主造物的时候比着水中的小鱼更优厚,如果我也能如水中的小鱼那样顺自然而活着,即使在水中缺氧,只为活着,别无其他目的,我又何许怨天尤人?再说了人来这世界上也并非来享福的,孟子所谓的尽性,庄子所谓齐物,宋儒所谓的扩然大公,物来顺应,就是说的不要把自己看的比旁人旁物更重要,或者太低能而已.
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手中还棒了一大把芦花,她说,你傻坐在这里一个小时,真浪费时间,你真要去干点什么事情了,你还真不如那溪中的小鱼儿,便休便休去,别没完没了自寻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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