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孙晓世]

想起父亲

大年三十了，鞭炮声响个不停，街上许多人都买了鲜花
拿回家去。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想起了父亲。
父亲再也看不到这鲜花的世界了。
父亲是1995年12月29日辞世的。最近每当我静下心来想
起父亲，总是泪流满面。可怜的父亲，您给我们带来的这种
彻骨的痛楚和寒冷，到哪一天才会被岁月冲淡呢？
父亲的遗体躺在那里，我握着他的手，冰凉、僵硬，像
是石头做的。构成父亲的那一切，聪明、才华、魄力、乐观
精神、对子女的无私、对家族的责任、对朋友的友善和倾心
相助、对命运的默默忍受，那洪亮的嗓音、爽朗的笑声，这
一切，都到哪里去了？可恨的无情的自然力，切断了我们与
父亲的一切联系，只留给我们一种彻底的无助和崩溃、悲伤
和绝望。
我宁愿相信父亲的灵魂升天了。也许有时唯物论带给我
们的是更多的痛苦。当我遵着风俗，披麻戴孝、三跪九叩时，
我总这么想。
在焚化间，我看着火苗像灿烂的鲜花在父亲周围生长，
并在瞬间像美好的诺言覆盖了他。父亲，我们送你到最远的
地方去了，愿一切的快乐和幸福围绕你，使你不像今生这般
辛苦而少福。
翻看父亲留下的日记，看到他记下的一个梦 ：回到了中
学时代的校园，那校园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一样地美。
在父亲的晚年，心底里最美好和最值得骄傲与留恋的，是他
的中学时光。那时他就以文章、书法、口才享有才名，一生
却埋没在乡间作了20多年的小学教师。
他少年时代就失去父亲，靠自己卖苦力挣钱读完中学。
春节没有地方去，常在同学家过年。他那时的生活窘困到了
极点，甚至过生日想吃一碗面条而不能得（成年后他最爱吃
面条，我受影响亦同样爱好面条）。他在这个世界上56年，
“春风得意”的日子是太少了，所以在我考取大学后，他高
兴得抱起100多斤的我，在房子里欢呼着转了两圈。当时我
觉得他也太容易满足了，今天我猛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情和这
心情中的可怜之处，并为之长恸不已。
夜幕早已降临了，往年的此时，父亲已经做好了一桌美味佳
肴，并在我们的催促声中高声答应着端着最后一个菜咚咚地
走来入席……
诚哉斯痛！命也夫？
泪水不断地打湿我的眼镜和稿纸，我已经哭得头疼，写
不下去了。
父亲，以后有什么话，有什么失意和成功，我再去向谁
说？

[[四哥]]

想起父亲

大年三十了，鞭炮声响个不停，街上许多人都买了鲜花
拿回家去。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想起了父亲。
父亲再也看不到这鲜花的世界了。
父亲是1995年12月29日辞世的。最近每当我静下心来想
起父亲，总是泪流满面。可怜的父亲，您给我们带来的这种
彻骨的痛楚和寒冷，到哪一天才会被岁月冲淡呢？
父亲的遗体躺在那里，我握着他的手，冰凉、僵硬，像
是石头做的。构成父亲的那一切，聪明、才华、魄力、乐观
精神、对子女的无私、对家族的责任、对朋友的友善和倾心
相助、对命运的默默忍受，那洪亮的嗓音、爽朗的笑声，这
一切，都到哪里去了？可恨的无情的自然力，切断了我们与
父亲的一切联系，只留给我们一种彻底的无助和崩溃、悲伤
和绝望。
我宁愿相信父亲的灵魂升天了。也许有时唯物论带给我
们的是更多的痛苦。当我遵着风俗，披麻戴孝、三跪九叩时，
我总这么想。
在焚化间，我看着火苗像灿烂的鲜花在父亲周围生长，
并在瞬间像美好的诺言覆盖了他。父亲，我们送你到最远的
地方去了，愿一切的快乐和幸福围绕你，使你不像今生这般
辛苦而少福。
翻看父亲留下的日记，看到他记下的一个梦 ：回到了中
学时代的校园，那校园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一样地美。
在父亲的晚年，心底里最美好和最值得骄傲与留恋的，是他
的中学时光。那时他就以文章、书法、口才享有才名，一生
却埋没在乡间作了20多年的小学教师。
他少年时代就失去父亲，靠自己卖苦力挣钱读完中学。
春节没有地方去，常在同学家过年。他那时的生活窘困到了
极点，甚至过生日想吃一碗面条而不能得（成年后他最爱吃
面条，我受影响亦同样爱好面条）。他在这个世界上56年，
“春风得意”的日子是太少了，所以在我考取大学后，他高
兴得抱起100多斤的我，在房子里欢呼着转了两圈。当时我
觉得他也太容易满足了，今天我猛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情和这
心情中的可怜之处，并为之长恸不已。
夜幕早已降临了，往年的此时，父亲已经做好了一桌美味佳
肴，并在我们的催促声中高声答应着端着最后一个菜咚咚地
走来入席……
诚哉斯痛！命也夫？
泪水不断地打湿我的眼镜和稿纸，我已经哭得头疼，写
不下去了。
父亲，以后有什么话，有什么失意和成功，我再去向谁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