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吕文艺]

倾听诗歌的声音
——读诗人车延高的诗有感

吕文艺

对于诗歌的喜爱，我是与生俱来的。很多时候，当我孤独地沿着诗歌漫长的道路行走，一路欣赏、采撷那些奇花异草时，赏心悦目之感往往油然而生！“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那些美丽的诗句总引起我无法言喻的美感和联翩遐想。真正的好诗首先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而诗人车延高的诗则以美感带给我阅读的快感和心灵的震撼！
大约在2009年秋天，我开始在网上阅读车延高的诗。说实话，阅读之前，我对车延高一无所知，随着阅读的深入，那些奇特的意象，新鲜的句子，独特的视角，以及潜在诗中的真诚、善良和忧患扑面而来，令人无法抗拒。
春暖花开时节/心会爬出虫子/它的名字叫悲悯/这时我脆弱，沉迷于癔症/把贼溜溜的风折叠起来/钉进一口永不启封的棺材/然后打坐，合掌，祈祷世界凝固/让永恒的水晶包裹花朵，蝴蝶、虫子和我/
惊蛰过后，大自然春暖花开，那些经过冬眠的虫子悄悄从地下钻出来，这只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在诗人的笔下，则将这一普通自然现象赋予了新意：心在春暖花开时也会爬出虫子。在此之前，读者听说过虫子会从人的心中爬出来吗？这样生动形象的诗句来于自然，却远远高于自然。诗人将自然现象经过诗化处理，使人觉得既在情理之中，更在情理之外。我始终相信，一首好诗就是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要让老石头唱出充满朝气的年轻之歌！请看，风是贼溜溜的风，风竟然能够被折叠起来，被钉进棺材！谁都知道，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怎么能够被折叠被钉进棺材呢？显然，诗中“风”这一意象不仅仅是自然界的风，更是阻碍人类社会前进的障碍物。为了人类能够和平共处，诗人不仅要把它折叠起来，而且要将它钉进永不启封的棺材！这就是诗歌语言的创造性。诸如此类的诗句还有：这里盛产宁静/不要王位/不谋月色的归属/只有彼此信赖，诺言成为山/。还有《思考》中的“就像秋天蹲在那里/不管风如何挑唆/只是静静地思考/五谷就熟了/让麦垛把自己堆高/作一轮月的枕头/”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车延高写诗视角比较独特。冷眼看历史，热眼对现实。透过现实的表象洞察看透真实的世界，这需要智慧和勇气。诗人在《儒雅》中写道：在大脑之外摇鹅毛扇，儒雅浮于面部/杀机，藏进最白的骨节/计谋埋下伏笔/怂勇丢失的街亭拨剑/人心向背时，寒光削铁/。对千百年来人们津津乐道的诸葛亮，诗人予以质疑，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儒雅只是一种表象，他可以摇着鹅毛扇，谈笑间将杀机藏进骨节，杀人见血或不见血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只有取了你的首级，权威才能稳坐帅位”。通过牺牲属下或别人来遮掩自己的错误，保护个人的权威和利益，在历史和现实中往往有着惊人相似的再版神话！现实借助历史发出呻吟怒喝，沉痛的声音犹如长途列车穿过黑暗冗长的山洞后发出的鸣叫，令人心惊肉跳！
诗人在《如果没有蝶变》一诗中，再次选择了独特的视角，对梁祝化蝶的民间传说，进行了大胆的设想和质问，使爱情悲剧呈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使爱的风铃在时间的古道上再唱新曲。这是诗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情到深处语自真。作为一个诗人，如果心底没有善良和真诚的清泉，诗歌的湖面很难波光潋滟。从车延高的诗中可以看出，诗人既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就难免多愁善感了。看吧，“水和岸缠绵/流水悲切/吐一腔说不完的真情/血从铁门关的眼眶出世/问多嘴的浪花/如果龟山、蛇山还算楚国的门神/铁门关里的人/敢不敢走出城市客厅/。”这是《叩问铁门关》中的句子。诗人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能将铁门关的山水风光写得缠绵悱恻，没有一份真情在心底激荡，是写不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诗句。
在《爱是有城府的》中，诗人这样直言不讳地写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和挚爱：感觉心一下子成了空房子/慢慢住进来的尽是思念/在泪珠里贴她的照片/一张、一张。这才知道/爱是有城府的/爱得越真/心里那片苦海就越深/。这是正面描写。而在《帽檐下的眼睛》里，诗人则是通过侧面描写来衬托自己对女儿的爱：先写妻子送女儿到机场时的对话，女儿问爸爸怎么还不来，妻子回答，单位事多，拖住了父亲的腿，女儿就若有所失。接着诗人调换镜头，特写站在马路对面的丈夫给妻子发来短信，道出不到机场送行的真正理由：“怕对忘时，女儿的样子牵出自己的泪”。这样欲扬先抑的表现，其结果自然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了！此时只有妻子知道：“帽檐下的眼睛现在和我一样/有两条河流”。
《怕乡亲盲目羡慕的眼神》是我喜欢的诗歌之一。作者以一个农民工二强子的口吻，写底层老百姓出门在外打工的艰难和节俭。中国每年有成千上万的打工族为了生存而背井离乡，历尽千辛万苦，省吃俭用，将一个钱掰成两半来花。农民工感叹 “城里不是种钱就能长钱的地方”。生的艰难不言而喻！诗人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能够低下头来关注底层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将生活和艺术视野拓展开来，不能不说是一种超越自我的表现。对亲人的关爱，对老百姓的关注和关心，使车延高的诗歌增加了沉甸甸的份量。
总之，车延高的诗有自己的个性和风格。但愿诗人能够在坚持不懈的写作中前进、提高、超越，写出更美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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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诗歌的声音
——读诗人车延高的诗有感

吕文艺

对于诗歌的喜爱，我是与生俱来的。很多时候，当我孤独地沿着诗歌漫长的道路行走，一路欣赏、采撷那些奇花异草时，赏心悦目之感往往油然而生！“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那些美丽的诗句总引起我无法言喻的美感和联翩遐想。真正的好诗首先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而诗人车延高的诗则以美感带给我阅读的快感和心灵的震撼！
大约在2009年秋天，我开始在网上阅读车延高的诗。说实话，阅读之前，我对车延高一无所知，随着阅读的深入，那些奇特的意象，新鲜的句子，独特的视角，以及潜在诗中的真诚、善良和忧患扑面而来，令人无法抗拒。
春暖花开时节/心会爬出虫子/它的名字叫悲悯/这时我脆弱，沉迷于癔症/把贼溜溜的风折叠起来/钉进一口永不启封的棺材/然后打坐，合掌，祈祷世界凝固/让永恒的水晶包裹花朵，蝴蝶、虫子和我/
惊蛰过后，大自然春暖花开，那些经过冬眠的虫子悄悄从地下钻出来，这只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在诗人的笔下，则将这一普通自然现象赋予了新意：心在春暖花开时也会爬出虫子。在此之前，读者听说过虫子会从人的心中爬出来吗？这样生动形象的诗句来于自然，却远远高于自然。诗人将自然现象经过诗化处理，使人觉得既在情理之中，更在情理之外。我始终相信，一首好诗就是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要让老石头唱出充满朝气的年轻之歌！请看，风是贼溜溜的风，风竟然能够被折叠起来，被钉进棺材！谁都知道，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怎么能够被折叠被钉进棺材呢？显然，诗中“风”这一意象不仅仅是自然界的风，更是阻碍人类社会前进的障碍物。为了人类能够和平共处，诗人不仅要把它折叠起来，而且要将它钉进永不启封的棺材！这就是诗歌语言的创造性。诸如此类的诗句还有：这里盛产宁静/不要王位/不谋月色的归属/只有彼此信赖，诺言成为山/。还有《思考》中的“就像秋天蹲在那里/不管风如何挑唆/只是静静地思考/五谷就熟了/让麦垛把自己堆高/作一轮月的枕头/”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车延高写诗视角比较独特。冷眼看历史，热眼对现实。透过现实的表象洞察看透真实的世界，这需要智慧和勇气。诗人在《儒雅》中写道：在大脑之外摇鹅毛扇，儒雅浮于面部/杀机，藏进最白的骨节/计谋埋下伏笔/怂勇丢失的街亭拨剑/人心向背时，寒光削铁/。对千百年来人们津津乐道的诸葛亮，诗人予以质疑，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儒雅只是一种表象，他可以摇着鹅毛扇，谈笑间将杀机藏进骨节，杀人见血或不见血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只有取了你的首级，权威才能稳坐帅位”。通过牺牲属下或别人来遮掩自己的错误，保护个人的权威和利益，在历史和现实中往往有着惊人相似的再版神话！现实借助历史发出呻吟怒喝，沉痛的声音犹如长途列车穿过黑暗冗长的山洞后发出的鸣叫，令人心惊肉跳！
诗人在《如果没有蝶变》一诗中，再次选择了独特的视角，对梁祝化蝶的民间传说，进行了大胆的设想和质问，使爱情悲剧呈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使爱的风铃在时间的古道上再唱新曲。这是诗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情到深处语自真。作为一个诗人，如果心底没有善良和真诚的清泉，诗歌的湖面很难波光潋滟。从车延高的诗中可以看出，诗人既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就难免多愁善感了。看吧，“水和岸缠绵/流水悲切/吐一腔说不完的真情/血从铁门关的眼眶出世/问多嘴的浪花/如果龟山、蛇山还算楚国的门神/铁门关里的人/敢不敢走出城市客厅/。”这是《叩问铁门关》中的句子。诗人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能将铁门关的山水风光写得缠绵悱恻，没有一份真情在心底激荡，是写不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诗句。
在《爱是有城府的》中，诗人这样直言不讳地写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和挚爱：感觉心一下子成了空房子/慢慢住进来的尽是思念/在泪珠里贴她的照片/一张、一张。这才知道/爱是有城府的/爱得越真/心里那片苦海就越深/。这是正面描写。而在《帽檐下的眼睛》里，诗人则是通过侧面描写来衬托自己对女儿的爱：先写妻子送女儿到机场时的对话，女儿问爸爸怎么还不来，妻子回答，单位事多，拖住了父亲的腿，女儿就若有所失。接着诗人调换镜头，特写站在马路对面的丈夫给妻子发来短信，道出不到机场送行的真正理由：“怕对忘时，女儿的样子牵出自己的泪”。这样欲扬先抑的表现，其结果自然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了！此时只有妻子知道：“帽檐下的眼睛现在和我一样/有两条河流”。
《怕乡亲盲目羡慕的眼神》是我喜欢的诗歌之一。作者以一个农民工二强子的口吻，写底层老百姓出门在外打工的艰难和节俭。中国每年有成千上万的打工族为了生存而背井离乡，历尽千辛万苦，省吃俭用，将一个钱掰成两半来花。农民工感叹 “城里不是种钱就能长钱的地方”。生的艰难不言而喻！诗人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能够低下头来关注底层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将生活和艺术视野拓展开来，不能不说是一种超越自我的表现。对亲人的关爱，对老百姓的关注和关心，使车延高的诗歌增加了沉甸甸的份量。
总之，车延高的诗有自己的个性和风格。但愿诗人能够在坚持不懈的写作中前进、提高、超越，写出更美的诗篇。

[何均]

诗评朴实、深入。拜读并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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