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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艾[萧艾] 萧艾作品集 四品府丞 (封疆大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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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八月 04, 2009 6:54 pm 发表主题: 几篇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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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风荷举
富乐堂在黑夜中,此刻,黑夜笼罩着它。园中,一定没有游人。它终于安宁下来,用黑夜遮住自己,换了一个面目。它的华美收敛了。
那日,我见证了它的容颜。
富乐堂建在绵阳东部,紧挨着游仙。为纪念刘备与刘章相会而修建。
富乐堂,其实并非一处庭院或者厅堂,而是一个游园。一进门,就是一池荷花。在见惯了城市的人看来,它仿佛是一个奇迹。荷叶田田,撑起绿色,生命的颜色。片片荷叶,紧挨着,连成一片,在阳光下,说着绿色的语言,显示自己的存在。它们仿佛在说,看吧!我存在着。存在就是语言,是上天的语言,创造者的语言。存在是美好的,那不存在的,在酝酿中。在未来。
荷花绽放。三两朵。它们是荷叶的主题,荷叶的孩子。有的展开花朵,如同一个大大的笑脸,有的含羞,打着朵儿。它的颜色,是白的底色,点染着嫣红。在阳光下,作为美好的存在,谁能说存在就是烦。荷花的存在,在这里,如同一个美好的梦。令人产生联想。
荷池中间,一条小路,将荷池一分为二。沿路前行,就看见芜湖上将的雕塑。我和我带的学员在雕像下合影留念。我看到那关羽的马蹄撩起,永不落下,想到昨日的英雄已经逝去,只留下雕塑,作为纪念,心中酝酿诗句:
戏台
——题富乐山五虎上将雕塑
马蹄抬起,永不落下
五个石人,成为今日的演员
或布景。记忆石化
过去,他们驰骋疆场
虎虎生风,杀敌无数
勇武越过巴蜀大地
博得英雄的美名
而今,那一幕已经散去
历史的戏台,现在演出
和平:荷塘。幽竹。纪念馆
我们终将进入历史
一个老师坐在回廊
把这一切沉思
在他演出和谢幕的地方
在这里,发思古之幽情。我想到,我们,一切的事物,不过是宇宙的梦。历史的戏台演出各种剧目。三国时代已经谢幕了。现在,我们是演员。我们也终将退去,进入历史。忽然想起诗人雨田的历史感的说法。过去,我是个历史虚无主义者,现在,我有了点历史意识,同意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说法。
拾级而上,到了富乐堂。入门回望,见一戏台,戏台空空如也,没有戏剧,因为戏台就在一个更大的舞台上,这个舞台,就是宇宙。
正厅,塑着二刘相会的雕塑,他们的两旁是文臣武将。雕塑,就是他们的影子,参与这个时代。而他们还不肯退去。这块土地,曾经上演过轰轰烈烈的剧目,而今,只有和平,但愿着和平能够永恒。
出富乐堂,沿右侧小路下上,一路,曲径通幽,竹子与树木带来阴凉。至茶楼小憩,依然能看见荷花和雕塑。
悲剧的艺术
——简论西娃长篇小说《北京把你弄哭了》
爱情,是文学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它是人类社会最激动人心,最具有普遍意义,最富深刻意蕴的人生现象。西娃所著《北京把你弄哭了》就是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小说。
一 用对比说话
小说写了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一是小蛮子,二是袅儿的,三是麦浪的。三人的爱情方式各有不同:小蛮子用身心真诚的爱一个人,甚至把它当宗教,当信仰,想在这个平庸的现实中创造奇迹;袅儿则带着对父亲的逃避,征服欲,玩的心态,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卷入了矛盾的旋涡;麦浪则害怕梦想掉到现实中跌得粉碎,依赖声音寻找爱情。小蛮子和麦浪有相似之处,她们都对爱情怀有幻想,借以逃避残酷的现实。二者不同的是,小蛮子把爱情看得太神圣。而袅儿的爱情却是病态的,邪恶的。三个故事互相映衬烘托,相得益彰。
二 雪的隐喻
小蛮子与萨岗在一个大雪天相遇,小蛮子看雪的神态初次吸引了萨岗,后来作者一再提到雪,最后,萨岗葬身于藏北的大雪中。雪是洁白的,美好的,雪也是寒冷的。它隐喻主人公的爱情美好,但却是场悲剧。
三 悲剧的生长
第一条根:爱情搀杂了非爱情的成分。小蛮子生于西藏,8岁到四川,她对西藏怀有与生俱来的眷恋,她对萨岗的爱很大程度上是对西藏的爱。
第二条根:梦想与现实的落差。主人公是一位作家,她只对想象中的事物感兴趣,生活在自己的梦幻里。她分不起清现实和作品。她把对萨岗的爱融进小说《玩了》,并把它献给萨岗,但萨岗却逃避了。萨岗意识到,她的爱不真实,自己只是她创作小说的素材。
第三条根:小蛮子爱的萨岗,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男人。他是一个经历了三场婚姻,并有许多女人的人。这在一定程度上防碍了他们的爱情,让人对其道德性产生质疑。
第四条根:死亡葬送了这段爱情。无论多么美好的爱情也无法战胜死亡。所谓天
长地久,爱你一万年,只是人们的一相情愿。萨岗背负这段沉重的爱情被雪埋葬,临
死时口袋里还装着写给小蛮子的小纸条。死亡终结了爱情,也使它得到了升华。死亡
使这份爱情一下子超凡脱俗,绝尘而去,成为升起在天空的彩虹。这是作家匠心独运
的妙笔所在。
四 存在的悲哀和艺术的安慰
西方美学家乔治.桑塔耶在《美感》一书中说:“假如人间没有死这回事,假如死亡不以痛苦的逼迫烦扰我们的思想,我们就永远不会要求艺术来缓和它,崇敬它,用美丽的形式来表现它。”存在的悲哀一旦进入艺术,就象黑夜拥有了月光。现实的伤痛,在艺术里成为美。让人产生审美的愉悦。正如有人说叶芝,他把愤怒的诅咒变成了葡萄。
还乡纪行
母亲生日,我告别城市,向家乡出发。车出城市,走上绵广高速路。城市远去,透过车窗,我贪婪的看着绿野,这是四川的丘陵。山不高,只略微有些起伏,就像这里人们的生活,没有大的波澜。也符合这里人们的性格,平缓,没有高山的凌厉,也没有平原的单调。我想,这可是自然的造物,是大自然的杰作,最原始的作品,就在我的眼前。而城市,确是人类的造物,是对自然经过加工造出的产品,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在我看来,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城市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人是大自然的儿子。所谓天人合一。人和自然是一体的,从来也没有分离过。在我看来,城市是自然借助人类的手所创造,庄子说,道无处不在。
看见绿野,我的脑袋里想到绿野仙踪一词。有绿野,可惜,没有仙踪。
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接近我所居住过的江油小溪坝镇,老君山横亘在那里,如同一条静静睡着的巨龙,它的身躯是钢蓝色的,上面缭绕着白云,仿佛在画中。也许老君在那里练过丹,也许那里留下过他的足迹。也许是人们仰慕老君的名声,所以给山取了老君的名字。也许,那里还有另一个世界。
在小溪坝下车,转乘到故乡重石庙的车。车过河口,走上山梁,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看见远山,山后面还有山,近山还清晰,看得见绿意,更远处的山,只露出影子,薄薄的,淡蓝,微蓝,再远处,就融入了云烟。
我心里想起了庄子的话,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眼前的景物,就是大美的表现。脑袋里冒出几句古诗:
出城始见绿野原,
车行又逢老君山。
波涛凝固天地阔,
大山深处是故乡。
从出城到故乡,所见的景象一次比一次壮美,绿野;老君山;远山。大自然是美好的。人类应该多亲近自然,洗去尘世的浮华,涤荡心灵的俗气,让自然占据心灵。难怪古人写了那么多山水诗。是自然的美在呼唤诗人,是自然的美在寻求表现。难怪陶渊明写下“得复返自然”的诗句,表达自己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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