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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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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二月 01, 2008 3:26 pm 发表主题: 真实的雷(矮子)锋纪实(尾三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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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友人书说写政论
唐 夫
政论不好写,像人民日报那些连篇累牍的文章,都挂名说是出自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手笔,其呕心沥血,挖空心思,煎护心油,开造诗机之状,甚有“可堪孤馆避春寒”之陪衬,再加一群次要秘书幕僚,摩肩接踵,胁肩谄笑,摇头者推敲,瞪眼人篡改,掐指的修正,然后反反复复咧嘴怂鼻,弄出来的结果还是不伦不类,干瘪乏味,要人头大如斗。能读得进一言半语的都算得上水浒好汉,射雕英雄,就是叫他入了党就立即跳崖都情愿。别看那些挂满头衔的专家教授学者,写文貌似油光水滑那么腥腥夺鼻,其实,还是不落窠臼的味同嚼蜡,岂仅仅是嚼蜡,简直比嚼老木头还损牙巴。如果说文章没有趣味也能挂羊狗卖狗肉的话,我断定:那些用伟哥的王守业们,通通都可以做种牛。
我常想:如果文章写得让人读了有性高潮时的快感,有中乐透样的激动,有吃了吗啡般的疯狂,有范进抱鸡挨了耳光那么神采奕奕,那才叫文章。不然,你就是活脱脱一个充栋汗牛,著作等身,还不是像蛀书虫般的咬文嚼字;愚以为:展露语言的功夫需要迂回曲折,戏耍文字的手段尽可一波三折,非余音缭绕,三日不断者,莫以文论。一如我写过“可有可无的文字”篇章里,期望对文字表达力的效果。
政论文一定要酸辣於幽默,讽刺中挖苦,尽刻薄之能事,就犀利之独有。最温柔的谩骂,使其丧心病狂;最敦厚的匕首,令其痛切肝胆。有波澜的喧哗,雷霆的震撼,电麻的刺激,夹杂细雨微风兼带反意褒奖,以贬低的奉承,施行崇高的践踏:耳光为师,棍棒为友,针刺为伙,鞭苔作计,置廉耻于大庭广众之下;揭疮疤与众目睽睽之中,恢复牛鬼蛇神之本面,魑魅魍魉之原形,剥尽衣冠禽兽之骨髓,锁链猴子脸嘴的手脚,把一个个混蛋,一群群流氓,一汪汪泥虫,一团团蝇蚊,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泥潭沼泽之内,粪池污水之间,蝇营狗苟之列。让人拍手称快,大叫其爽。有此功力者,才基本上勉强能说是可读的文章。
前不久我读到最近学者编撰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排班站队的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实际这本书应该叫做傻瓜点名册,排列人物前后上下和智商正好成反比。不过,反面看就恰如其分,算歪打正着了。
依我说,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遣词造句堪称大家的只有雷锋,而不是鲁迅。因为前者的语言叫螺丝钉,能让国人80%都热衷于被拧在愤青的米田共中思维;后者只晓得棒打落水的人类宠物,那么手毒心黑,谁惹谁要疯。从和谐的角度而言,傻当然比疯好。
现在,我把这些秘诀都给你,配之成方,大概可以医病。请别说是我的发明,因为我写的都很温柔。
2008-1-17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唐夫 on 星期一 二月 25, 2008 6:03 pm, 总计第 1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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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南(禾玄)[细雨吻青山] 东方朔南(禾玄)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7-19 帖子: 1074 来自: 中国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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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二月 02, 2008 4:13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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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哓波文集》1-4卷我真的读过不止几遍(通读),可能同予者不多!
我想说的是——王的笔思就很有特色——不是逆思维,而是跳跃性超常思维。如:他在一片杂文中提及到唱碟的录制时,语言明显激动——“幸好在《祝你平安》歌曲中没有关于”妇科“的内容,否则就要有女人现眼了(大概意思).......”我的理解是:王嘲讽那些低俗的人——《祝你平安》本是一首爱情歌曲,可在它的视频里竟不止一次出现交通警指挥交通的场景......太不可思议。真不知那些制作者是咋想的?!
我读唐的文章与王文章有同感——爱不释屏!尽管我们的好多观点不同,那种“痛快”的感觉却能久久缠绕,不能自拔!
笔安!再会! _________________ 心窗里的烛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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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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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二月 03, 2008 9:53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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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你这话:“我读唐的文章与王文章有同感——爱不释屏!尽管我们的好多观点不同,那种“痛快”的感觉却能久久缠绕,不能自拔! ”令我久久回旋思索,究竟是那根筋没有绷直,让你把我和王小波排在一块来当箭垛。王小波死得不是时候,他比我好像小一岁,也在美国呆过,竟然没有海外的文字。可能不愉快的多。我们是一根虅上的瓜。王小波驾驭文字喜欢柔性曲折,慢慢的催残,有时候甚至不惜罗里罗嗦,为了逗人。而我倒是直来直去,一吐为快。听你这么说,倒催我得出版自己的散文随笔才免得做赵窍儿。好吧!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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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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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二月 03, 2008 4:11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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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友人之议
唐夫
今日见信,说到写作,你自问“为什么独独拜倒在唐文?”令我沾沾自喜之余,有点私心杂念了,不妨对你故弄玄虚:
曾读梁·锺嵘说叙文,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祇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唐·司空图言及雄浑如横绝太空,纤浓似蓬蓬远春,碧桃满树,劲健见行气如虹,神化攸同。典雅如幽鸟相逐。眠琴绿阴,绮丽有画桥碧阴,金尊酒满。
我认为对文字的驾驭,需鬼神不测之机,要天人难得之识,舒展收缩之能,诙谐拙愚之貌。心境要囊括天地,心意要气冲霄汉,心灵要细腻粗狂,心情要升腾反转。寻找自然的精粹,让文字有钻石的硬度,水晶的亮度,萤火的深度,鸳鸟的量度。每个文字所有的粘结性,构成不同的句型,段落,篇章,由此而产生言尽而意不尽,话尽而音不尽,情止而意不止,点到为止,嘎然而止,似止而非止。
有时候得将字磨为刀锋,为矛尖,为锋针;有时候得在字里行间夹杂地雷,安放雷管,以喷泉的力,山岳的量,爆发出灼灼闪烁的光泽;有时候像蚕丝盘绕那么细微,像金刚捣椎那么粗狂,戏耍文字如蛇一般运动,龙一样升腾,写作时提升自己腾云驾雾,居高临下,令人阅读则顿开茅塞,品味必拍案叫绝。
能做到这点,才算达到化境程度。
我常常为之思虑,以不得为其万一而痛苦。这么罗嗦两句心得体会,恐怕还是辞不达意,没有触摸到文字的精灵,让你见笑。休谟说“因为甲,得到乙。”其实,以笛卡尔之论类推,我写故我在。有人说我爱故我在。那当然,不爱就去跳河上吊,结果不很愉快。还记得莫泊桑论舞文弄墨的,既是作家的本领,又是他们的不幸。照他的意思来看要以单纯的真实来感动人心。
所以,我力求写得简单而不乏味,就很满足。因为你,有此文。
08-1-24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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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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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二月 03, 2008 8:02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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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民主比较
唐夫
说到民主,回想到1904年11月清廷大办“万寿庆典”,为70岁的慈禧鬼疯老婆子祝寿,著名的报人林白水写了副绝笔精彩的对联:
今日幸西苑,明日幸颐和,何日再幸圆明园,四百兆骨髓全枯,只剩一人何有幸;
五十失琉球,六十失台海,七十又失东三省!五万里版图弥蹙,每逢万寿必无疆!
此联可谓毒辣之至也,但他居然无事,可见这刻薄寡恩的疯婆子还真懂得民主的奥义:尽管我不同意你的言论,但我绝不封你的嘴巴。一如武则天对骆宾王之美评,那叫:多乎哉,不多也!
一百年过去了,而我们进步为: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必须密封你的嘴巴和屁股,睡你的瞌睡,捏你的乳房,揪你的鼻子,取你的肝肾,剥你的眼珠,揭你的皮肤,挖你的祖坟,绝你的子孙,扎你的子宫,断你的阴茎.....。呵呵,时至今天,谁见到国内对毛祸国腐尸有那么入木三分的破解。
遑论今朝?
台湾倒是很不错,立委选举,由人民定夺才是上上策。当大家都感觉一党独大好的时候,小D就哭不出来了。
遗憾的是,比如广州客运灾难,直到大雪纷纷,车路阻塞,仍然继续卖票,这样坑害民工的行为,广州铁路局局长这个比立委还立伟的东东,为什么不承担责任?唾面自干这话还不懂?
借句老人家活得很滋润的时候,留下那首臭诗字句: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民工未足奇。
嘻嘻、这局长还真成了梅花?嘿嘿!
2008-02-04 凌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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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自己的敌人] 晓鸣作品集 Site Admin
注册时间: 2004-05-05 帖子: 9474 来自: 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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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二月 03, 2008 10:42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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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欣赏唐夫的嘻笑怒骂,皆成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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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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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二月 04, 2008 5:43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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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兄,这些,可能合得上你的胃口,故有此励。我发觉我们与“他们/她们”的文化要断裂了。现在人对这些文字几乎当“UFF”看待。而我写这些莫非是便于自己为非作歹,为正人君子所不屑一顾。可能你还有点喜欢,也算磨刀不误。昨天见北明文写到二战后我们是如何不如老外那么重视生命,曾经我也写过类似随笔,就贴来。
如下:
比较古今中外军人抚恤费
唐夫
被考古学家发现了刻在三块黑色玄武石碑上的――人类历史上第一部完整的――《汉漠拉比法典》,时间为公元前1792――前1750年间,那是巴比伦国王汉穆拉比所定,翻译出来,其中有这样的从军条文:由国家拨给与每个士兵十三公顷土地再加园圃,牲畜。那人类最野蛮奴隶制度时期,算残酷的抚恤费。我算了一下,十三公顷土地相当于农村一个上百人的生产队的面积。
再看日本明治维新前的萨摩藩的藩主怎么公布法令:战死者给予家眷15――30年的禄米,所谓禄米,大概就是当年的薪金,一给就是三十年,另外再加一次性白银70俩,总计有多少,猜测。
三十年前的越战,美军给阵亡将士的配偶每月948美元,有孩子的每个再加237美元,直至死亡或再婚。这笔钱根据每年的通胀率还要另加汇率。
据悉,在朝鲜和中印战战死的,直系亲属(父母或者配偶吧),年底可能有两斤挂面,吃一餐免费存谷子干饭。抗战为国捐躯的,分文没有(我家有两位隔代前辈在抗日中被抓丁,从此以后,再无消息,蒸发吧。这也叫TMD政府,比土匪更匪,毕竟土匪还有义气可言)。中越战死,排长家属有哭兮兮的700元,士兵妻老拿三百元去一次性了断,再撞墙。当年的毛驴和牛的价值为一头一千元,那是四条腿的高级动物。
妙就妙在,中国士兵才两只脚。
上帝都没得法!
2005-11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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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自己的敌人] 晓鸣作品集 Site Admin
注册时间: 2004-05-05 帖子: 9474 来自: 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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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二月 09, 2008 2:32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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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值钱,是我们的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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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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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二月 09, 2008 8:33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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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传统而今还在发扬光大,前些时朱德孙说弄死五亿同胞,和美国打一核战算了。呵呵。这家伙胆子很可以。当我在台湾街头商场批发部有“灵骨塔”专卖店时,不由想到这老弟的狂言。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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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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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二月 11, 2008 12:28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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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写诗,写好诗,你的这问题不好回答,苟且随意说说:
写诗需要灵感,难易自见。不能模仿,也无法效颦。潜移默化之后有醍醐灌顶之觉,算悟空。诗为潜意识的精神积淀,发酵为敏感触点,汹涌爆发而得。如你读别人之品,有并驾齐驱感受,有异曲同工能力,就可以做诗。知己之文,知彼之艺,追句不倦,提炼不烦,耐心至极。这是没有诀窍的苦行,默默劳作,发现“新大陆”,断修葺思路,一字一句不能马虎。养成习惯,得诗可不需七步。
我不写诗多年,年青时当“玩具”,随意得句,过目即忘。好多年忙碌生计,渐渐麻木不仁,不读书,更不读诗,遑论抒情。总觉得那些印象派,意识流,远远不及唐宋人之品。近年上网见诗,交流应答唱和,不知不觉“入赘”,像曹操走华容道那么对路似的,于是,成了“粉笔头”。
至于你提到的五言七言诗,别管那些平仄,写出气韵交加就是好诗。诗歌能押韵,才不脱体,这也不难掌握,适当运用对仗更添花增色。平仄是初唐宫廷诗人沈佺期、宋之问吃饱了找事干,做来愚弄人的勾当,就像清廷发放黄马褂,谁穿谁得意忘形。试问,960万平方公里以内,百里不同声,此地持平,彼处倾仄,它处来入,谁能从里面提炼出贝多芬的乐感,起步荒谬。继五代十国而后,弄混的国语已经不能自圆其说,怎能要求那些古字古韵和现韵风马牛不相及的南腔北调去刻舟求剑,削足适履,只有木头脑袋的哀抠(IQ),才那么一得之见而沾沾自喜。我看多数学究写得一丝不苟的律体绝句,已经没有了灵性。问陈子昂去思考平仄,还能有《登幽州台歌》吗。依我说,现在花时间搞平仄的,智商起码减半。看那些为了咀嚼平仄粘拗,堆皱眼眉,仍然写得味同嚼蜡,那还叫好诗。例如,我曾有诗尾“时”字(注),友建议改“日”以合律仄声。表面看尽善尽美,深思,这颗星球至今还没有出现过整日雷鸣闪电,就此而言,用“时”字则精妙活跃得多。所以,我宁可不合律,但绝不损意。友人的好意,我还是感激。曾经乐府诗就不分平仄,比唐代更早作品,仍然是诗。就是李杜苏不落窠臼的也多。文以气为主,这话我坚持。
你的诗,语言弱于升腾回旋,境界不广,文思不活。可先练习写短诗,力求字句珠玑。学诗既要领会别人,也要提升自己,日久天长,得天独厚。
我这么说,对你很不厚道。也在自吹自擂,惭愧。
2008-2-9
注:
凋残
唐夫
擎天昂首只为雄,拟把江山改旧容。
追逐华光沉默时,再接雷电过苍穹。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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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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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二月 13, 2008 9:2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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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著名女记者,作家法拉奇对伊拉克战争的思考
作者:曹长青
采访:
曹长青:"法拉奇正像您刚才所提到的是意大利著名的女记者。也是国际上著名的女作家。她比较出名的是在六七十年代,曾经采访过世界上很多著名的国家领导人。包括一些独裁者。也采访过中国的领导人邓小平。由于她的采访风格是大胆地提问,尖锐地追问,所以她的采访录集结成书,叫《采访历史》,现在美国的很多新闻院校都是学生的必读书。在过去十多年来她比较沉默,不仅是因为她患了癌症,另外可能因为她在思想认识上有很大的改变。以前她是反战的,现在,(经过)这些年的转变,(她的)很多看法跟美国的西方的保守的、右翼的(观点)比较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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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经年的沉默和思考,法拉奇这篇题为“愤怒、自豪与怀疑”的文章,对伊拉克战争表达了思考和疑问。首先是正义战争的必要和战争本身的残酷性。她写道:
“……意大利人在1945年能够从墨索里尼手下解放出来,是因为盟军已占领了五分之四的意大利;换句话说,是因为有了二战。没有那场战争,我们就一直得承受墨索里尼和希特勒。
在二战中,盟军毫不留情地轰炸了我们;我们像蚊子一样地死亡。但在意大利,在从罗马到佛罗伦萨的道路上,盟军也同样在阵亡。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45,806美军和17,500英军阵亡,还有来自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印度和巴西等国的盟军;还有选择了戴高乐的法国人,还有选择了第五或第八军的意大利人。有谁能猜到在意大利有多少盟军的墓地吗?60多个。最大、最拥挤的是美国军人的,在拿图诺,有10,950个墓碑;在佛罗伦萨附近,有5,811个。每一次我路过那里,看到那潮水般的十字架,我都因悲痛和感激而颤栗。
所以,对这场战争到底该不该打,我仍有两难选择。我试图能够在这里讲明我的理由。首先,和那些从来不怒吼反对萨达姆和拉登,只知道向布什和布莱尔吼叫的反战者们正相反,我对战争十分了解。我知道什么是生活在恐惧中。我知道这些,因为我属于二战那一代人;作为抵抗运动中的一份子,我本人也是个战士。我知道这些,因为我生命中的相当一个部份是战地记者。从越战开始,我就亲身经历了那些只是在电视电影上看到战争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恐怖。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我对战争的痛恨远超过那些认真的、或者玩世不恭的反战者们。我痛恨战争。我写的每一本书里都流露着我对战争的痛恨,我不能忍受见到枪。但是与此同时,我不接受“所有的战争都是非正义、非法的”这种观点或口号。抗击希特勒、墨索里尼、日本天皇的战争是正义、合法的;我的祖先们打的反对侵略者从而使意大利重获新生的战争是正义的、合法的;美国抗击英国的独立战争,和其它为了自由和尊严的战争也同样是正义的、合法的。我不相信那些卑劣的对罪恶的饶恕,那些虚伪的对邪恶的绥靖,和那些轻而易举的宽容。我更蔑视那些对世界和平进行讹诈的人。"
法拉奇在肯定正义战争的合法性之后,尖锐地指出: "当和平的前提是驯服、恐惧、失去尊严和自由,这就不再是和平,而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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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曹长青:“她的很大的一个思想转变就是原来她是反战的,比较支持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阿拉法特的。”
主持人:“据您了解,这个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曹长青:“实地采访,她由于到中东去采访,采访了阿拉法特本人,也去了阿富汗,去了伊朗等等国家,包括采访了霍梅尼,她的实地采访使她发现中东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是巴以冲突的问题,而主要是阿拉伯国家专制的问题。”
主持人:“她最近开始发言,确切地是在什么时候?”
曹长青:“她这次出来讲话主要是在911事件(之后)。据她自己写文章说她在她家里亲眼看到两座世贸大厦倒塌了。所以在世贸倒塌之后两个星期之内,她写出了一篇长文叫“愤怒与自豪”,发表在意大利最大的报纸。后来集结成书,这本书在德国、法国、意大利都成为畅销书。被称为新闻界的震撼事件。那张报纸立刻卖了几百万份。法拉奇认为,目前发生的911以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并不是一小部分,而是冰山上的一角。整个的问题是“伊斯兰宗教和伊斯兰文化都存在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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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奇地对伊拉克战争的思考犹豫的焦点是战争的时间性。她写道:
“这场战争不应该现在打。这场战争如果在一年前就打了,在世贸大厦的浓烟未消、整个文明世界都心向美国的时候就打了,那些从来不反对萨达姆和拉登的‘和平主义者’们今天就不会在广场上诅咒美国。好莱坞的演员们就不会扮演救世主,暧昧的土耳其就不会玩世不恭地拒绝美军通过。虽然那些欧洲人今天用他们的吼叫给阿拉伯世界的反美声增加了分贝,但是一年前,没有人怀疑又一个珍珠港事件发生,美国完全有权利反抗。事实是,这场仗绝对应该早就打了。
……当然不必说,如果老布什在海湾战争时就铲除了萨达姆,911发生的可能性就更小。天啦,在1991年的时候,伊拉克军队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他们溃散得那么快,那么容易,连我都抓住了四个俘虏兵。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没有去巴格达,没有铲除萨达姆。为了感谢美国,萨达姆试图暗杀让他保住了权力的美国总统。所以,有时我猜想,这场战争是不是一场等待已久的复仇?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承诺?
"
听众朋友,在采访中我问曹长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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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3月13号把,《华尔街日报》言论版发表了她的这篇文章。您很快就翻译了,并且被海外的中文媒体广泛地转载。最近听说也传到了信息封锁的中国。您能不能简单地谈一谈您为什么要翻译这篇文章呢?”
曹长青:“我觉得这是一篇很重要的文章。在《华尔街日报》3月13号刊出的时候,用了接近半个版。一般在美国《华尔街日报》这么重要的报纸很少登这么长的评论文章。有影响的大报很少登这么长的文章。据我看可能是开了先例。这篇文章标题是“愤怒、自豪和怀疑”。“愤怒和自豪”
是她原来写的那本书的书名,那么她有加了一个怀疑。法拉奇她一生都是反对战争的。她14岁就参加了意大利的反对纳粹的抵抗组织,而且采访过越战,亲身经历过战场(战争)的,而且上次海湾战争她也参加了,还俘虏了四个伊拉克士兵。她认为战争是非常残酷的。但是她强烈地认为,战争是有非正义战争和非正义战争之分的。现在西方的反战主义者,把正义战争和非正义战争全都混淆起来,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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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奇接着在文章中谈到她对伊拉克战争犹豫的第三个原因,“是一个已经犯下的事实性错误”。她写到:
“令我对这场战争犹豫的第三个原因是一个已经犯下的事实性错误。自从911一直到去年夏天,所有的谴责都集中在拉登、盖达和阿富汗那里,萨达姆和伊拉克完全被忽略了;我们现在才记起萨达姆的存在,才意识到他可不是一个有慈悲胸怀的人。他割掉反对者的舌头和耳朵、他当着孩子父母的面杀儿童、他把杀掉的女性头颅在街头示众、他把囚犯关在像棺材那么大的牢房里、他还用这些人做生化武器的试验;他串通盖达组织、支持恐怖活动,他给每个巴勒斯坦自杀神风敢死队家属两万五千美元;他从来没有放弃武装,从来没有放弃他的大众毁灭性武器,所以,联合国应该派检查团回去。
让我们别开玩笑吧,如果70年前“国联”派检查团去德国,你以为希特勒会带他们去核子武器研制基地,给他们看正在制造的原子弹吗?你以为希特勒会暴露那些杀人的集中营吗?但是,联合国检查团的闹剧恢复了,戏的主角从拉登转向了萨达姆。但布什没有意识到,他的敌人并不仅仅是在巴格达。
他们也在欧洲。他们在巴黎,那里有甜言蜜语的希拉克,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和平不和平,他只是想满足得“诺贝尔奖”的虚荣心;那里没有铲除萨达姆的愿望,因为萨达姆意味着法国可以得到伊拉克的石油;那里仍在追逐拿破仑称霸欧洲的欲望。
他们(布什的敌人也)在柏林,在那里,那个平庸党的施罗德靠把布什和希特勒相比而赢了大选;在那里,他们用纳粹标志来污辱美国国旗;在那里,他们为了实现再成主子的梦想而和法国勾肩搭背。
他们(布什的敌人也)在罗马,在那里共产主义者们好象已经从正门离开了,但其实又从窗户溜回来了;在那里,那个为了基督教能一统全球而谄媚第三世界的罗马教皇,接见了伊拉克外长,好象这位萨达姆的副手是一只和平鸽,或者是一个要被狮子吞噬的殉难者。
在其它欧洲国家,情形大同小异。在欧洲,和平主义是反美主义的同义词。同时,欧洲根本不在乎美国在二战中为它牺牲的22万
1千4百84个美国人。不仅不感激,而且美国人(牺牲)的墓地居然引起他们仇视;其结果就是,在欧洲没有人支持这场战争。在欧洲,先生,你只有一个朋友,一个盟友:布莱尔。”
最后一个令法拉奇对这场战争产生犹豫的原因是这场战争的结果。法拉奇写道:
“布什和布莱尔先生给这场战争的定义是一场解放战争,一场给伊拉克自由和民主的人道战争。
我认为这又错了。自由不是礼物。自由没法用炸弹、用军人硬塞过去。人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赢得自由。……但是,三分之二的伊拉克人是什叶派教徒,他们一直就梦想着建立伊斯兰伊拉克共和国。所以我不禁疑问,如果伊拉克不仅不学习民主,而成为一个塔列班的阿富汗该怎么办?如果美国不仅没有扩展民主,反而使中东这个癌肿扩散了该怎么办?”
然而不论对这场战争有多少犹豫,法拉奇在的结尾坚定地表示:“作为一个自豪的西方文明捍卫者,我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布什和布莱尔的新征战;没有任何不情愿,我会至死和他们一起战斗。这是我唯一丝毫没有疑问的。”
各位朋友,这集节目就到这儿结束。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网站。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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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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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二月 13, 2008 9:4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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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与自豪
作者:法拉奇 翻译:毛喻原
这次,你要我说。你请求我至少这一次打破我选择的沉默。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迫使自己,避免与那些喋喋不休的蚁虫们搅和在一起。但这一次,我想说。因为我听说在意大利有许多狂欢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我另一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的加沙地区巴勒斯坦人的表现一模一样。许多男人、妇女、儿童在大街上狂呼着"胜利!胜利!"你可以设想把那些这样做的人视为一个男人、女人、儿童的情景,我听说一些富人、政治家,或所谓的政治家,知识分子,或所谓的知识分子,更不用提其他那些不配拥有公民资格的人了,他们也丝毫不差地在做同样的事情。他们说:"好,这是美国的罪有应得。"我感到非常非常地愤怒。由于某种愤怒而生气是冷静、清醒和理性的。这是一种排除了超脱姿态和纵容成分的愤怒,是迫使我做出回应,并且首先让我对他们抱以唾弃的愤怒,我鄙视他们。当我愤怒之时,那位美籍的非洲诗人马亚·安杰洛(Maya Angelou)有一天这样大声说道:"愤怒吧,做一个愤怒的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是健康的标志。"对于我来说,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健康。但我知道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健康的,我的意思是那些赞美奥斯玛·本·拉登的人,那些对他表示理解、同情和支持的人是不健康的。你的请求已经引爆了一根雷管,这根雷管一直都在久久地等待,以期引起一场巨大的爆发。你能理解。此外,你要求我谈谈我是怎样看待这次大灾难的。换句话说,要我对这次灾难提出我的看法。好吧,我就从这件事开始。当时,我在我位于曼哈顿中心的家中。九点正,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一种也许不会伤及我、但却肯定与我有关的危险的感觉。是一种你能在战争中,或一次战斗中体会到的感觉,当它临近之时,你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到飞梭的子弹与弥漫的硝烟,你会竖起耳朵,并且对旁边的人大声吼道:"趴下!趴下!"我想排除这种预感,因为这毕竟不像我在越南的情景。也不像我置身在许多次战争中的某一场战争中的情景。自二战以来,这些该死的战争已经给我的生活构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由于上帝的缘故,在2001年某个令人惊奇的早晨,我就呆在纽约。但那种预感仍是莫名其妙地攫住了我。所以,那天早晨我做了一些我从不会去做的事情,把电视打开。电视有画面,但没有声音。我们这儿几乎能收到100个频道,在每一个频道上,你都能看到世贸大厦的一座塔楼像一个巨大的火柴盒燃烧的画面。难道是电视信号短路?一架小飞机偏离了航向?抑或一次计划周密的恐怖主义行动?我看着塔楼,全身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就在我一面凝视着它,一面在心中提出这三个问题时,另一架飞机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架巨大的、银白色的飞机。它飞得非常低。在低空飞行时,它像一枚瞄准目标的炸弹转向了第二座塔楼,随即撞了进去。此刻,我明白了,同时也理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与此同时电视机的音频信号恢复了,并且在播放采自现场的那些嚎叫、嘈杂的声音。现场的叫声不断地重复着:"上帝!啊,上帝!啊,上帝,上帝,上帝!上……上……上……上帝!"那架飞机像一把刀子戳进一块黄油一般冲进了第二座塔楼。
从那时开始算起,一刻钟过去了。请不要问我,在这15分钟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记得。当时,我成了一片冰块,甚至我的头脑就是一块冻冰。我甚至不能记起从第一幢塔楼到第二幢塔楼被撞之间我看见的那些事情是否是真实的。比如,那些为了从大火里逃生从80或90 层的高楼往下跳的人们。他们打碎窗户的玻璃,爬上窗台,像那些身背降落伞的人从飞机上跳出来一般往外跳。他们慢慢地往下掉,游移在空中,挥动着他们的手臂与双腿。真是那样,他们仿佛在空中游动,但绝没有成功的希望。在大约掉到13层的地方,掉落的速度突然加快,我能想象,他们开始做出痛苦、绝望的动作,仿佛他们都发出了求救的呼喊。也许,他们确实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但最终他们还是像石头一样掉下来,撞在地面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响声。你知道,我自认自己在战争中已看见了一切。我认为自己已对战争产生了免疫力,不再惧怕战争,实质上我也是如此。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惊奇。即使在我愤怒之时,在我愤慨之时也不会了。但是在战争中,我总是看见人们死于他人之手。我从没有看见人们自己杀死自己,在没有降落伞的情况下从80、90或100层的高楼上自己往下跳。在战争中,我经常看见爆炸的场面。那炸裂的碎片朝四面八方飞散开去。通常,我总能听到一声爆裂的巨响,但这两座塔楼,并没有发生爆炸。第一座塔楼是内向爆裂,自我坍塌的。第二座熔解,化为灰烬。那情景恰如一块黄油被放在火上烘烤一般。这就是在死亡一样的沉默中所发生的一切,或者对我来说,这一切就是如此发生的。那可能吗?那种沉默难道是真的?抑或它就潜伏在我的心中?
此外,我不得不说,在战争中,我通常看到的总是一种有限人员的伤亡。每一次战斗,死上两三百人,至多死去四百人。就像在越南的达喀图(Dak To)所发生的战斗一样,当战斗结束后,美国人往往会把尸体集中起来,并且清点他们的数量。我无法相信我的眼睛。在墨西哥城的那次大屠杀中,我被好几颗子弹射中,他们至少搜集了800具尸体。当时,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放进了陈尸所,我不久就发现我的四周到处都是尸体,在我看来,那仿佛就是一场巨大的血腥的风暴。天啊,几乎有5千人工作在那两座塔楼里。但只有很少的人有机会得以逃生。电梯再也不能发挥作用,显然,从最高的楼层徒步走下来,那将花去一个永恒的时间。到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花在四处乱窜。我们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这次灾难中丧生(四千?或者五千?)。为了不致突出这次灾难的严重性,美国人绝不会说出死亡的具体人数。这样,也不会给奥斯玛·本·拉登以心理上的满足,不会促使其它灾难再次发生。不管怎么说,那两座吞噬了一万生灵的深渊真是太深太深了。工人们充其量不过只能找到那些失散者的尸骨碎片。这儿一个鼻子,那儿一只耳朵。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现一种看起来像咖啡渣一样的浆糊状的东西,但其实那是人体器官组织的一部分。尸体的残存物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昨天,市长朱利安尼送来了一万个装尸体的袋子。只是它们大多都没有派上用场。
我对那些与他们一道死去的敢死队队员持什么看法呢?没有敬意,没有同情。不,甚至没有怜悯。对他们,我始终拒绝给予同情。我一直蔑视那些敢死队队员,他们是那些实施自杀以便杀死别人的人。这种自杀性的攻击是从二战时期日本那些"神风敢死队"的所作所为开始的。我绝不会把他们看作是彼得罗·麦卡斯(Pietro
Miccas),他点燃炸药,炸毁碉堡,以便阻止在托里诺(Torino)1敌军的进攻。我绝不会把他们看作是战士。甚至不可能把他们看成是1972年给我留下印象的如阿拉法特先生那样的抱怨嚎叫、口吐飞沫的殉难者或英雄。(当我在阿曼采访他的时候,他的指挥官们正在那儿训练那些拜德-迈恩霍夫式(Badder-
Meinhof)的恐怖主义者。)我只会把他们看作是愚蠢的人。愚蠢的人不是通过电影、政治,或体育来获取人生的荣耀,而是以自身的死与他人的死来得到它。一个拥有奥斯卡金奖,或部长级职位,或体育金牌的死者也许会赢得他们的赞美。但对那些祷告安拉的人而言,真正的荣耀之地是在天国。这天国是《古兰经》所说的英雄们可以与天国美女性交的地方。我敢打赌,即使就肉体方面,他们也是愚蠢的。在我的面前是一幅我在我的小说《印沙安拉》中谈到过的两个自杀性攻击者的照片。这本小说是以在贝鲁特的美国军营和法国军营被摧毁(当时美国军营死了400多人,法国军营死了350多人)的情节开始的。他们在赴死之前留下了这张照片。从照片上看,显然他们临死之前去过理发店,找理发师专门为他们理过发。看,多么可爱的头式,多么油亮的八字胡,那络腮胡梳理得多么整洁,连鬓胡也显得多么诱人啊!
我可以想象得到,要是阿拉法特先生听见我说这番话,他准会气得暴跳如雷。你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绝不会原谅我,这倒不是因为在我们会见期间我们各自拥有的观点的明显不同,也不是因为我在《风云人物采访记》那本书中对他所作的那些评论。至于我,我也决不会原谅他。原因之一是一个曾经不慎把他称为"我的朋友"的意大利记者却在他的心中发现了一把始终瞄准着你的左轮手枪。所以,我们自然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那真是太糟糕了。要是我会再见到他,或更有甚者,要是我乐意把他看作是一名听众,我就会冲着他那张殉难者与英雄的脸狂笑不已。我会放声大笑:"了不起的阿拉法特先生,殉难者是那四架飞机上的乘客,这些飞机被劫持,并且变成了人体炸弹。在他们当中就有一位在第二座塔楼中被炸成碎片的四岁小姑娘。了不起的阿拉法特,那些工作在两座塔楼和五角大楼的雇员才是真正的殉难者。了不起的阿拉法特先生,殉难者是那些试图去拯救他们的消防队员。你真的知道谁是英雄吗?那架原本要撞向白宫的飞机上的乘客,正是由于他们的反抗才使得飞机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树林里!了不起的阿拉法特先生,对他们来说,那儿才是一个真正的天堂。真正的问题是你现在是一个始终在位的国家首领。你扮演的是一个君王的角色。你拜访罗马天主教皇,声称反对恐怖主义,并且向布什发去慰问的吊唁。"即使他反复无常的性格与他自身很不协调,但他还是有能力来告诉我我是正确的。我们最好还是改变话题吧,就像你知道的,我非常恶心,谈到像阿拉法特这样的人真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宁愿谈谈大多数存在于欧洲,起源于美国的关于无懈可击的说法。无懈可击?何为无懈可击?一个社会愈是开放民主,它就愈容易受到恐怖主义的伤害。一个国家愈是自由,愈不被警察制度所控制,它就愈是要冒被劫持、被毁灭的危险,就像多年来在意大利、德国和欧洲其他地区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样。现在,它们正日益严重地发生在美国。以下的现象绝不是偶然,那些非民主的国家,那些由警察制度控制的国家,它们一直都在给恐怖主义以金融方面的援助和其他方面的支持。比如,苏联、苏联的卫星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有卡扎菲的利比亚、伊拉克、伊朗、叙利亚、阿拉法特的黎巴嫩、埃及。此外还有奥斯玛·本·拉登是其公民的沙特阿拉伯、巴基斯坦、阿富汗。当然,所有信仰伊斯兰教的非洲地区也属此列。在这些国家的机场或飞机上,我总会有一种安全感,宁静如一个熟睡中的婴儿。我唯一担心的是被他们抓起来,因为我经常写文章来抨击那些恐怖分子。另一方面,在欧洲的机场和飞机上,我总感到紧张。在美国的机场和飞机上,我实际上有一种神经质的感觉。在纽约我就发生过两次这种神经质的过敏反应。(尽管不是在华盛顿特区,但出现在五角大楼的那架飞机,还是令我非常吃惊。)在我看来,恐怖事件的发生从根本上说并不是"如果"的问题,而是"何时"的问题。对星期二早晨出现在我下意识里的那种焦虑,那种危险将至的感觉,你作何解释?你怎么理解我一反常态去打开电视机?为什么当第一座塔楼在熊熊燃烧、电视画面没有声音的情况下,我在心中自问的三个问题之一是,难道这是一次恐怖袭击?你怎么理解为什么当第二架飞机出现时,我立刻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富有、最有实力、最现代的国家,几乎每个人都掉进了这个陷阱。与此同时,连美国人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美国的易被攻击性恰好来自它的强大、它的财富、它的力量和它的现代化。这是一个老掉牙的关于狗逐自己尾巴的故事。
这种易受攻击的危险来自美国多种族的存在,来自它的自由,以及对它的公民与客人的尊重。比如,在美国大约有两千四百万美国公民属于穆斯林的阿拉伯人。当一个人说他是来自阿富汗的穆斯林或穆罕默德信徒到美国来看他的叔叔时,没有人会对他说,他不能参加飞行员训练学校学习如何驾驶一架波音757飞机。没有人能阻挠他进入某所大学学习化学和生物。这两门学科是开展细菌战所必需的。没有人能。即使政府担心这位真主的儿子可能会劫持波音757,或担心他会把装满细菌的瓶子扔进蓄水池,引发祸患,它也不能阻止。(我说"即使"是因为这次政府完全处于无知状态,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蒙辱得离谱。要是我是美国总统,我就会由于他们的愚蠢表现通过解职让他们收拾行装走人。)因为我们已经谈到过那个话题,还是让我们回到原先的想法上来吧。美国人强大、富有、力量和现代化的象征是什么?当然不是爵士乐和摇摆舞。不是口香糖或拳击,也不是百老汇或好莱坞。而是他们的摩天大楼,他们的科学,他们的技术。这些摩天大楼是如此高拔,如此美丽,以致当你抬头仰望它们时,你几乎会忘掉那些金字塔,忘掉我们过去时代的那些神圣的建筑物。由于在美国几乎每一样东西都靠飞机来运输,他们现在使用的那些特大的巨型飞机就相当于他们曾经使用过的油轮或火车。每一样东西:邮件、鲜鱼和我们自己都是靠飞机来运送。(不要忘了,正是他们发明了空战。或者至少可以说,他们是把空战发展到荒谬顶点的那么一群人。)阴森的五角大楼那座堡垒式的建筑,要是你突然看到它,它定会让你惊恐万分。这是完全现代、无所不能的科学的力量。正是那种冷冰冰的技术在一个非常短的时期内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日常生活,改变了我们传统的交往、饮食和生存方式,请问那位尊敬的奥斯玛·本·拉登是在什么地方袭击了他们?在摩天大楼和五角大楼。是怎样袭击的?用的是飞机、科学和技术。顺便问一句,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使我对这位卑鄙的百万富翁,这位爱开小差的花花公子最感兴趣吗?此人在夜总会里举止野蛮,从不向那些白肤金发碧眼的公主们献殷勤(就像他20岁时在贝鲁特经常的所作所为),他通过以穆罕默德与真主的名义杀人来寻开心。实际上,他源源不断的财富来自他专门经营爆破器材的公司的赢利,他本人就是一个精通爆破的专家。而爆破是美国的一项专长。
当我们见面时,我发现你几乎对美国人那种英雄般的效率和值得赞美的团结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惊异,正是通过它们,美国人才度过了这次灾难。确实是这样。尽管有所有的毛病,这些毛病总是写在他们的脸上--我自己的毛病也总是写在他们的脸上(虽然一般说来,欧洲人和意大利人的那些毛病甚至显得更为严重)--但美国仍是一个教会了我们许多重要事情的国家。既然谈到了英雄般的效率,那就让我们为纽约市的市长唱一首赞歌吧。对鲁道夫·朱利安尼(Rudolph
Giuani)我们意大利人应该屈膝跪拜,心存感激。因为他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姓是意大利语,他有意大利人的血统。是他让我们在世人的面前脸上有光。鲁道夫·朱利安尼(Rudolph
Giuani)是一个伟大的市长,是最伟大的市长中的一员。假如这一切是出自某一个对任何事和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满意的人,我会感到非常惊奇。他是一个有资格与另一位具有最后一个意大利姓的伟大市长菲奥雷洛·瓜迪亚(Fiorello
La
Guardia)享有同等荣耀的市长。我们的许多市长理应拜在他门下虚心求教。他们应该低头走向他,最好一脸土灰,向他请教:"朱利安尼先生,请告诉我们怎样才能做到这一切。"他不会把他的责任推诿给其他人,绝不会。他不会为那些废话和贪婪的想法浪费他的时间。他没有把一个市长和一个部长或副部长的职责截然分开。(我弄不清楚是否大家都在那不勒斯、佛罗伦萨和罗马这三座城市收听广播。)事情刚一发生,他立刻就跑到那里,迅速进入到第二座塔楼,冒着被烧伤的危险,浑身灰土,与所有的其他人呆在一起。他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决定,并且只能当机立断。仅用了四天的时间,就让他的城市重新站了起来。应该提醒你,这是一座拥有950万人口的城市,并且仅仅穆斯林教徒就几乎有200万之多。他是怎样做到的,我不知道。像我一样,他也是一个病重可怜的人。癌症的病痛一直都在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像我一样,他假装自己是一个健康的人:总是拼命工作。但天啊,我是在桌子前工作,并且坐着。而他却像一个亲临战场的将军。像一个端着刺刀向前冲锋的士兵:"人们,赶快!快!让我们卷起袖子,赶快行动!"他之所以能够这样做是因为那些人曾经和现在做的也如他一样。我的父亲曾经说过,那些没有矫情,没有做作,没有倦怠的人肯定是雷厉风行,行动果断的。至于那种值得赞美的近乎军事性质的团结品质,美国人正是用它来对灾难和敌人做出回应,毫无疑问,我不得不承认,在很久以前我就感到非常吃惊。是的,我知道早在珀尔·哈伯时代这种品质就表现了出来。其时,美国人民在罗斯福的领导下,开始了反对希特勒德国、墨索里尼意大利和裕仁天皇日本的战争。在肯尼迪总统遇刺之后,我就感受到了它的气息。但之后发生了越南战争,美国人那种感情的不和与断裂就是由这一场战争引起的,在某种意义上,它使我想起了150年前他们的南北战争。所以,当我看见白人和黑人相互搀扶而泣时--我的意思是他们伸出了各自的手臂--当我看见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手挽着手高唱"上帝保佑美国"时,当我看见他们放弃各自的偏见时,我震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我当时听到比尔·克林顿(这是一个我从来就没有抱有过什么好感的人)说那句话的感受一样。他说:"我们一定站在布什一边,我必须信任我们的总统。"当他的妻子希拉里,现在是纽约的州议员用剀切的语气说这句话时,我也有同感。这些话也被前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利伯曼(Lieberman)不断重复。(仅仅由于在大选中被击败,戈尔才可怜地保持了沉默。)当国会一致通过接受战争并惩罚那些负有责任的恐怖分子的议案时,我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唉,仅仅这个方面就该让意大利好好学习!意大利是一个充满分裂的国家。由于种族的偏见,它是如此党派林立,如此败坏!在意大利即使在他们自己的党派内他们也彼此充满了怨恨。天呀,甚至当他们拥有相同的旗帜、相同的标志时,他们也不能团结一致,共同战斗。嫉妒、暴躁、自负,他们想到的仅仅是他们个人的利益。想到的仅仅是他们自己的职业、他们可怜的体面,以及他们小城镇的居民们。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他们彼此怀恨,彼此背叛,相互谴责,相互告密……我绝对相信要是奥斯玛·本·拉登去炸毁乔托尖塔,或比萨斜塔,那些反对派们肯定会去羞辱自己的政府。政府也会去羞辱那些反对派。政府首脑和反对派头目也同样会去羞辱他们各自的党员、同志。既然谈到这一点,那就让我解释一下,那种能代表美国人性格特征的团结品质,它究竟来自何处呢?
来自他们的爱国主义。我不知道在意大利,你能否看到并理解在纽约发生的一切:当时布什去感谢现场的营救人员(包括妇女),这些营救人员正在两座塔楼的废墟里进行挖掘,试图救出部分幸存者的生命,但他们找到的仅仅是残缺不全的一个鼻子或一根手指。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失去信心。他们没有自我放弃。要是你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多半会说:"我能允许自己心力交瘁,但不能允许自己被击败。"我看见所有的人,年轻人、青少年、老人、中年人、白人、黑人、黄种人、棕色皮肤的人、紫红色肤色的人……你看他们,你看见他们了吗?当布什感谢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都晃动着手中的小国旗,举起他们紧握的拳头高呼:"美国!美国!"我一直在想,在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只有通过当局绝对的权力才可能看到组织得如此好的场面。但在美国却不是这样。在美国,你不可能组织这样的场面。你不可能去安排他们,命令他们。尤其是在像纽约这样一个非常务实的大都市,拥有像纽约工人一样的劳动大军。纽约工人是真正的计件工。比风自由。他们甚至不服从他们的团体。但只要你一提到他们的国旗,他们的Patria……那又是另一回事。英语中不存在"Patria"这个词。如果你要说"Patria"就必须把另外两个词放在一起。把它说成"父亲的土地"(Father
Land)、"母亲的土地"(Mother Land)、"出生地的土地"(Native
Land),或者干脆说成"我的国家"。但他们有"爱国主义"(Patriotism)这个名词。有"爱国的"(Patriotic)这个形容词。除了法国,我想象不出还有哪一个国家比美国更富有爱国性。上帝啊,看见那些紧握拳头、挥舞旗子、高呼"美国……美国……美国"的工人,我是如此的感动,因为并没有任何人要求他们这么做。与此同时,我也感到了一种羞辱。因为我无法想象在相同的情况下,意大利的工人会挥舞三色旗,高呼"意大利!意大利!"唉,我看到他们在游行和集会中挥舞着无数多的红旗。一片红旗的湖泊,一条红旗的河流。只是他们绝不会挥舞许多的三色旗。实际上,完全没有人会。由于被一个忠诚于苏联的傲慢左派所专制与暴政,他们总是把三角旗留给了他们的对手。我说过,即使是那些对手,也没有非常好地使用它们。感谢上帝,至少他们还没有糟蹋它们。那些深入到群众中的人,其做法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至于那位穿绿衬衫、打领带的雅虎成员,他甚至不知道三色旗是由什么颜色构成的。他只知道喊:"我是伦巴第人,是伦巴族人的后裔。"这小子想把我们带回到佛罗伦萨与锡耶纳2间征战的岁月。所以,结果就是今天看到的,意大利的国旗仅仅会出现在奥运会上,如果碰巧你们赢得了一块奖牌的话,更糟的是,只能在体育馆里看到它,条件是有一场国际足球比赛。顺便说一句,即使在这唯一的场合,你也绝不会听到一声"意大利!意大利!"式的呼喊。
好了,让我来告诉你。在一个其国旗只在体育场由小流氓来挥舞的国家和其国旗被全体人民挥舞的国家之间,它们的差别是非常巨大的。比如,由不屈不挠的工人们来挥舞
,他们在废墟中挖掘想找到被那些真主的儿子所杀的死难者的一个鼻子,或一只耳朵。或者去收拾那些撒在地上的"咖啡渣"。
我的朋友,真实的情况是,美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我们知道,一个嫉恨,并且充满嫉妒的国家,它是不可能富有的。说美国特殊,因为它诞生于一种灵魂的需要,那种想拥有一个祖国的需要,它诞生于那种人类一直都坚信的最崇高的理想:这是一种有关自由的理想,或更进一步说,是一种想让自由与平等的观念结缡的理想。它是特殊的,因为这种自由的理想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种时髦的说辞。平等的观念也复如此。除了几位所谓的启蒙运动的哲学家,没人在谈这些观念。除非在一些连载发行的被称为百科全书的大部头著作中,你不会在其他地方找到这些观念。除了那些作家或其他知识分子,除了那些有钱购买那本大书或购买那些被收进那本大书各部分的君主和贵族,请问,谁知道什么是启蒙运动?启蒙运动不是你可以吃下去的某种东西。即使那些法国大革命的革命者也不曾谈到过它,怎么看,法国大革命都不是在1776年美国革命13年之后的1789年开始的。(这是另一个被那些认为美国罪有应得的学术界反美人士们所忽视和有意忘却的细节!一帮伪君子!)
美国是一个特殊的国家,当然,更重要的是,它也是一个更易遭嫉妒的国家,因为它的那种理想连通常不识字、确实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农场工人都能理解。也包括美国殖民地的那些农场工人。它是由一小群非常杰出的人创建的。这些人品质高尚、文化深厚。是美国的开国之父。你肯定听说过他们是谁,难道不就是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杰斐逊、托马斯·潘恩、约翰·亚当斯和乔治·华盛顿等这些人吗?这些人不是法国大革命时期那帮无足轻重的小律师(阿尔菲耶里3准确地把他们叫做"avvocaticchi")!他们不是那些嗜血成性、歇斯底里的实行恐怖主义政策的刽子手,比如那些马拉派、丹东分子、圣o尤斯图斯信徒和罗伯斯庇尔的追随者。他们是人,这些开国之父们如同我们意大利的希腊语和拉丁语教师(假设那儿还有一小部分这样的教师)一样精通希腊语和拉丁语,可他们并不知道马拉、丹东、罗伯斯庇尔们。他们用希腊文读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用拉丁文读塞内加4西塞罗,他们探讨的是希腊民主的精髓原则,而不像我同时代的那些马克思主义者研究的是剩余价值学说(设想他们的确对它作过研究)。杰斐逊甚至还懂意大利语。(他称意大利语是"Toscano"。)他能非常流利地用意大利文来交谈与阅读。实际上,1774年连同那些在弗吉尼亚很稀有的两千棵葡萄树、一千棵橄榄树和空白五线谱纸,佛罗伦萨的马泽伊5一家还给他带来了一部多卷本的一个名叫贝卡里亚6的人写的《犯罪与刑罚》。至于自学成才的富兰克林,他是一个天才,同时又是科学家、印刷工、编辑、作家、记者、政治家、发明家。1752年,他发现了光电效应,并且发明了避雷针。难道这一切对你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正是由于美国拥有这些杰出的领导人,这些品质高尚的人,才使得那些目不识丁、根本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农场工人能够起来反抗英国。他们进行了独立战争,爆发了美国革命。
的确,尽管使用了老式步枪,尽管伤亡人数是每一次战争必须付出的代价,但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后来的法国革命者所做的事,让生命涂炭,血流成河。他们没有以发生在旺代地区的断头台和大屠杀的方式来进行这场革命。他们从事这场革命是出于一种灵魂的需要,出于一种想拥有祖国的需要,用的是一分意在实现崇高的自由理想--或者说自由与平等联姻之理想的文件。这就是《独立宣言》。它写道:"我们坚信那些不证自明的真理:所有的人生而平等。他们被上帝赋予了某些不可让渡的权利,这就是生命的权利、自由的权利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护这些权利,政府应产生于人民之中……"这份自法国大革命以来,我们一直都在或好或坏地模仿,并从它获得灵感的文件,现在仍然是美国社会的基石。是这个国家最具生命活力的元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把贱民变成了人民,因为它鼓励他们,甚至要求他们去管理自己,表达自己的个性,追求自己的幸福。它和共产主义的那些做法完全相反,后者禁止人们去反抗,禁止他们去管理自己,表达自己,不准他们变得富有,并企图通过缔造一个神圣的尘世之国以取代传统的国王。我父亲常常说,"共产主义是一种君主制统治,是一种守旧派的君主制度。因为它抹去了人身上那种分明的轮廓。当你抹去一个人的轮廓时,它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还经常说,共产主义没有让庶民们自由,相反,它让每一个人都变成贱民。它使每一个人都由于饥饿而死亡。
不错,依我看,是美国让庶民百姓获得了自由。在那儿,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白人、黑人、黄种人、棕色皮肤的人、紫红色肤色人、愚蠢的人、聪明的人、穷人、富人。实际上,富人在所有人当中是最具平民色彩的。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看起来更像乡巴老!原始,举止粗鲁。你可能立刻就会说,他们肯定从来没有读过加拉蒂(Jalateo),他们肯定与精致的事物、美味和世故很深的人无关。比如,尽管他们不惜在穿着上浪费很多的钱,但当他们想把英国女王的画像弄得相对更好看一点时,又是显得那么粗俗。但老天作证,他们是自由的。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自由的人民更强大,更有力量的东西了。一旦你打算去反对自由的人民,你必然会碰得头破血流。所有那些人都会被美国碰得头破血流。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墨西哥人、苏联人、纳粹、法西斯、共产党人。即使是越南人,最后也被碰得头破血流,当时,他们胜利之后不得不达成协议,以致现在当美国的一位前总统去那儿访问时,他们就像置身在极乐之地。一股劲儿高喊:"热烈欢迎总统先生,热烈欢迎!"关键的问题是越南人并不祈祷真主。与真主的儿子们打交道愈来愈变得困难了。愈是渴望,愈是艰难。除非西方世界的死亡平息了他们满腔的怒火。所以,我们开始时应该理智一点,然后才向他们伸出一只手来。
很显然,对那些可笑的乐意看到恐怖画面并窃笑美国人罪有应得的残酷的人,我不想说什么。我想对那些尽管不愚蠢也不邪恶、但却过分谨慎和怀疑的人说:"醒来吧,人们,是该清醒的时候了!"当你由于害怕与那些流行的观念相抵触,即看起来好像一个种族主义者(当我们谈论的不是种族,而是宗教时,这是一个极不准确的词),而内心充满恐惧时,你肯定不会理解,或者也不想去理解,一种反对宗教的战争实际是一种进步。当你习惯了欺骗,由于缺乏远见而被迷惑,你也不会理解,或不想去理解,一场针对宗教的战争实际上它是一种进步的表现。然而,一种宗教的哗众取宠所激起和宣告的,仅仅不过是一场宗教的战争。他们把这种战争称为"Jihad",也叫做圣战。这是一场其用意不一定在征服我们的恐惧,但肯定想征服我们灵魂的战争。它企图让我们的自由、我们的文明消亡。企图摧毁我们生存与死亡、祈祷或不祈祷的方式,摧毁我们吃喝、穿着、娱乐和让我们自己充满活力的方式。如果我们不反对他们,如果我们不保护我们自己,如果我们不去斗争,你就不会理解,或不想去理解,这场圣战将会赢得胜利。它会摧毁这个世界,而这是一个我们或好或坏总是在想方设法去建设,去改变,去改进,去赋予它更多理智,即是说更少偏执,甚至完全没有偏执的世界。如果这样,它将毁灭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科学、我们的道德、我们的价值、我们的欢乐……天啊,难道你不认为仅仅由于你喝红酒或啤酒,仅仅由于你没有蓄长须或披披风,仅仅由于你听音乐或唱流行歌曲,仅仅由于你在迪斯科舞厅或家中跳舞,仅仅由于你看电视,穿超短裙或穿得太少,仅仅由于你在海滩或游泳池裸露,仅仅由于你想在何时、在哪里,你想和谁做爱,这就是奥斯玛·本·拉登想杀死你和你孩子的理由吗?难道你从没有考虑过这些,你是不是太愚蠢了?感谢上帝,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并不想由于这个理由而被人杀死。
20年来,我一直都在这么说,整整20年。20年前,带着某种温和,而不是这种激情,我就这一主题为《邮报》写过一篇社论。那是一篇由一个习惯与所有种族、所有信仰相处的人,一个经常与各种形式的法西斯主义和不宽容作斗争的公民,一个没有清规戒律的凡夫俗子写的文章。但它同时也是一篇由一个对那些人表示义愤的人写的文章。这些人不能嗅出一场正在来临的圣战的恶臭,他们的纵容让那些真主的儿子们走得愈来愈远。20年前,我提出了一个多少与下面的看法相同的观点:"如果我们尊敬的那些人,他们并不尊敬我们,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当他们蔑视我们的文化,而我们却在保护或尽量理解他们的文化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想保护我们的文化,并正告你们我宁愿要但丁而不要奥玛尔·喀哈亚(Omar
Khayan)。"此言一出,仿佛天马上就塌了下来。他们想把我钉在十字架上,冲着我喊:"种族主义者!种族主义者!"甚至那些所谓的进步人士(他们自称为共产主义者)其所作所为也一模一样,也想把我置于死地。当苏联人入侵阿富汗时,我也遭到了相同的恶骂。你还记得那些披长袍、戴头巾、蓄长须的男人吗?他们在点燃他们的迫击炮之前,甚至在每一次扣动扳机之前都会祈求神的帮助。高呼"真主保佑!真主保佑!"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们。因为我经常在战栗中反复听到总是与迫击炮的发射联系在一起的"神"这个词。我想我好像回到了中世纪,我说过:"苏联人仍然是苏联人。"但由于那场没完没了的战争,我们不得不承认,实际上他们同时也保护了我们自己。为了这一点,我要感谢他们。天又一次塌了下来。他们冲着我喊"种族主义者!种族主义者!"由于他们的昏庸。他们甚至不想让我谈论那些可怕的事情,真主的儿子们正在他们的战俘营干着罪恶的勾当(记得吗?他们可能会砍掉那些战俘的双腿和手臂。在黎巴嫩一个最大的淫秽场所,他们已经在用那些基督教、犹太教囚徒来寻欢作乐)。他们不愿我说到它,一点也不愿意。仅仅为了成为进步人士,他们就为那些武装英勇的阿富汗人民的美国人喝彩,以为这样会卸去他们心中那块对苏联人感到恐惧的石头。他们训练那些蓄长须的人,在他们当中,就有胡须蓄得最长的奥斯玛·本·拉登。
但在阿富汗的苏联人离开了!
苏联人肯定要从阿富汗撤军!不错,苏联人的确离开了阿富汗。幸运吗?从阿富汗出发,那位胡须留得最长的奥斯玛·本·拉登的那些蓄须的人与那些没有蓄须的叙利亚人、伊拉克人、黎巴嫩人、巴基斯坦人和沙特人一起到达了纽约,并组织了一个已被证明由19人参加的神风敢死队。幸运吗?太糟了:现在,这儿人们谈论的是将对我们造成伤害的下一轮化学武器、生物武器、放射性武器,或核武器的恐怖袭击。人们正在议论,接下来的一次灾难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伊拉克向他们提供了发动这些袭击的关键性材料。人们谈得最多的是疫苗、防毒面罩和瘟疫。人们担心的是,这种袭击将在何时发生。难道这是幸事?
有些人既非幸福,也非不幸福。他们极少关心这方面的事。不管怎么说,美国是太远了,在美国与欧洲之间横亘着一个大洋……啊,不,我亲爱的朋友。那仅仅是一水之隔。因为当西方的命运,我们幸存的文明危若累卵之时,实际上,我们就是纽约,我们就是美国。我们就是意大利人、法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澳大利亚人、匈牙利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斯堪的纳维亚人、比利时人、西班牙人、希腊人、葡萄牙人。如果美国被摧毁,欧洲也会被毁灭,我们也将被毁灭。我所说的毁灭并不是仅仅发生在财政金融的层面,这似乎是让你们最关心的事情。(我曾经非常年轻,非常天真,我对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这样说过:"美国人用金钱来衡量一切,他们只想金钱。"可阿瑟·米勒反问我:"难道你不想吗?")我的朋友,我们的毁灭是全方位的。如果那样,我们得到的就只能是穆斯林祷告的嗡嗡声,而不是教堂的钟声,是长袍,而不是超短裙;是骆驼的奶汁,而不是陈香的法国白兰地。你真的不理解吗?难道你甚至想拒绝去理解?!?布莱尔能理解。他来到这儿,带来了英国人民的团结,更准确地说,是他让这种团结的精神得以复活。一种坚定的团结,它不可能用唠唠叨叨、牢骚满腹的方式来表达。这种团结建立在一种追捕恐怖主义者和强大的军事联盟的基础之上。从另一方面说,希拉克却不理解。如你所知,上个星期,他才在这儿作过一次国事访问。
这次访问很久以前就作出了安排,并非由偶发事件促成。他参观了两座塔楼的废墟,了解到这次死亡的人数非常巨大,并且根本说不清楚究竟死了多少人,但他确实没有使自己承担什么义务。在访问CNN期间,我的朋友克里斯蒂娜o阿尔曼玻(Crstiana
Amanpour)先后四次问他,他打算以何种方式、何种规模,采取坚定的行动来反对这场圣战。四次他都避而不答。他像一条鳗鱼一样溜之大吉。有一个人想当面刺激他:"总统先生,你还记得诺曼底登陆吗?你知道为了把纳粹赶出法国在诺曼底有多少美国人伤亡吗?"除了布莱尔,在其他一些欧洲人中,我再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类似英王理查一世的人物。在意大利,确实没有,那儿的政府到现在仍然在寻找某一位没有被逮起来的单身的帮凶,或者被怀疑是奥斯玛·本·拉登的一个同谋。看在上帝的份上,劳动骑士团的先生们,看在上帝的份上。尽管他们也害怕战争,但欧洲的每一个国家都已经找到并逮捕了奥斯玛·本·拉登的一些同谋。比如,法国、德国、西班牙。可是在意大利,在米兰、都灵和罗马的那些清真寺(这些地方,充满了为奥斯玛·本·拉登唱赞美诗的坏蛋和正伺机想摧毁圣·彼得教堂圆顶的恐怖主义者)却连一个都没有抓。零,无,一个也没有。骑士先生,请解释一下:难道你们的那些警察和卡宾枪手全是饭桶?你们的秘密机构人员全是白痴?你们的公务员全是笨蛋?难道我们款待的那些真主的儿子全都是圣徒,对那些已经发生了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你们真的毫无知觉?要是你们做出认真的调查,要是你们找出并逮捕那些你们至今为止仍没有找出和逮捕的人,你们是不是害怕被别人贴上传统的种族主义者的标签?正如你能想到的,我并不这么认为。
老天作证!我不会去否定人们恐惧的权利。因为不对战争产生恐惧感的人肯定是傻瓜。就像以前我无数次写到过的,那些在战争中也不会表现出恐惧的人既是白痴,又是说谎者。但是在生活和历史中,总有那么一些不允许一个人去恐惧的时刻,这就是我们担心道德会消失、文明会沉沦的时候。那些出于软弱逃避这场悲剧的人,那些由于缺乏勇气或习惯于坐在墙头观望的人,在我看来,他们就像十足的受虐狂。
受虐狂,不错,就是受虐狂。为什么不是这样呢?你想谈谈被你称为两种文化之冲突的话题吗?假设你肯定已经知道,即使是谈论两种文化:试图把它们放在同一个水平上,就仿佛它们具有半斤八两的对等关系、具有相同的分量和维度似的,这种做法我非常厌烦。谢天谢地,因为在我们文明的背后,我们有荷马、苏格拉底、柏拉图,有亚里斯多德、有斐德斯(Phydias)。我们有建造了帕台农神庙、创建了民主政治的古希腊。我们有创造了它辉煌、法律和法制观念的古罗马。还有它的雕刻、文学、建筑艺术、房屋、露天剧场、广场、道路与桥梁。我们有一位革命家耶稣基督,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是他教给了我们(如果我们不了解这一点,那真是太糟糕了)爱与公正的观念。当然,我知道,我们同时也有一个对我进行宗教审判的教会。这个教会在危机的时刻,无数次地折磨我,伤害我。数个世纪以来,它都处于我的对立面。数个世纪以来,它总是迫使我只能雕刻耶稣基督,只能描绘圣母马利亚。正是它几乎差一点就杀死了伽利略。羞辱他,囚禁他。但它同时又对人类的思想史作出过伟大的贡献。难道不是这样?此外,在我们文明的背后,我们还有文艺复兴运动。我们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的绘画,有巴哈、莫扎特、贝多芬的音乐。还有一长串像罗西尼7、多尼采蒂8、威尔第等这样的人物。离开了这些音乐,我们无法生活,可在他们的文化或他们所认定的文化中,这些音乐是被禁止的。他们的神禁止你吹奏某首曲子,不准你哼唱纳布柯(Nabucco)的合唱曲。谢天谢地,最后,我们还有科学。这种科学已经对许多疾病作出了诊断,并且能根治它们。比如现在,我仍然活着,这应归于科学的功劳。可穆罕默德的世界却不是这样。这种科学已经创造了许多神奇的机器。比如,火车、汽车、飞机、太空船。我们已经用太空船抵达了月球,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将到达人们都想知道的火星。科学通过电力、无线电、电话、电视彻底改变了我们这颗星球的面貌。顺便说一句,那些左派的领袖们并不想去谈论我刚才谈到的一切。上帝,这是多么愚蠢啊!他们绝不想改变自己。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想弄清楚,在另一种文化的背后,它究竟隐藏着什么?
要是我知道,真该被诅咒。我研究、探讨,最终只发现了穆罕默德的《古兰经》和阿维罗伊9的学术成就(比如,注释亚里士多德的学说)。此外,阿拉法特还发现了数字与数学。他不止一次冲我喊叫,不止一次口沫四溅,1972年他对我说,他所属的文化比我所属的文化优越,而且高出许多许多,因为他的祖先发明了数字和数学。但阿拉法特只有一种狭隘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他每五分钟就要改变主意并且自相矛盾的原因。他的祖先并没有发明数字和数学。他们发现的不过是我们这些不信教者也在使用的数字的阿拉伯符号。数学实际上几乎是被所有的古代文明同时孕育出来的。在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印度、中国、埃及,其中还有马亚人……我伟大的阿拉法特先生,你的祖先,除了几个漂亮的假面具和一本他们一直都在摧毁我鲜明个性的书,他们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但在过去一千四百年的岁月中,与《圣经》同在的基督徒和与《法律书》联系在一起的犹太教徒,他们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现在,让我们看一看,究竟什么东西构成了使这本《古兰经》得以凸现出来的那些正面特征?所谓正面的特征,究竟是什么呢?自从真主的儿子们重创了纽约以来,伊斯兰教的学者们除了唱穆罕默德的赞美歌,去解释《古兰经》是如何倡导和平、兄弟情义和公正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布什,可怜的布什也被卷入其中。很明显,布什必须和美国二千五百万穆斯林保持良好的关系,劝说他们说出他们那些可能效忠于奥斯玛o本o拉登的亲戚、朋友和熟人们的情况。)那么,我们对这整个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事件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对长袍、对面纱能做什么?这些面纱蒙住穆斯林妇女的脸,以致为了看一眼她们身旁的一个人,这些非常不幸的人就不得不通过与她们的眼睛处于同一水平的狭窄网孔看出去。我们对一夫多妻制,对那种宣称妇女的价值还不如骆驼的教义能做什么?这种教义规定,女人不能上学,不能去医院看病,不能拍照,还有许多其它的不能。我们对那种对酒精的禁忌,对那种对饮酒者施行的死刑能做什么?这禁忌就写在《古兰经》中。所以,《古兰经》并不像人们看上去的那样,全然是公正,全然是和平。
所以,这就是我对你有关两种文化冲突问题的回答: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应有一个属于他(她)的空间。在你自己的家中,你可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如果在某些国家,女人们是如此地愚蠢以致要去接受长袍,甚至接受必须通过与眼睛处于同一水平的紧密网孔看出去的面纱,那是她们的问题。要是她们是如此地木讷,要去接受不得上学、不得看病、不得拍照的事实,那是她们的问题。要是她们如此地痴呆,要与某个想娶四个妻子的家伙结婚,那是她们的问题。要是她们的男人是那样愚蠢,以致不喝红酒和啤酒,同样,那也是他们的问题。我绝不会采取他们的生活方式。我是由自由的观念哺育长大的。我伴随着自由而成长,我母亲常常说:"差异是使世界美丽的东西。"但如果他们在我家中把那些相同的东西强加于我……他们的确在这么做。奥斯玛o本o拉登说,整个地球上的人类必须变成穆斯林。如果这样,那我们就必须改信伊斯兰教,他将用花言巧语的手段和卑鄙的方式来改变我们的信仰。而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屠杀我们,并且将继续这么干的原因。这当然是我们无法接受的。这不得不使我们扭转局势,转败为胜,并置他于死地。只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因为关于奥斯玛o本o拉登的死还在争议之中。因为到目前为止,仍有数万名拉登分子存在,他们不仅在阿富汗活动,同时也在其它阿拉伯国家制造事端。他们无处不在,并且最强硬的那一部分无疑就在西方世界,在我们的城市,我们的道路,我们的大学,我们的技术要害部门。这种技术任何一个傻瓜都能掌握。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这场宗教战争一直都在升级。像一只瑞士手表一样在精确地运行,并通过一种信仰和仇恨来得以维持。这种信仰和仇恨完全可以和以前那位任总裁判官时的托尔克马达10的那种信仰和仇恨相媲美。事实上,与他们打交道是不可能的。和他们讲道理,更是不可思议。用纵容、宽恕或幻想的方式对待他们,无异于自杀。无论是谁,只要你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他们都会认为你是在欺骗。
在伊朗、巴基斯坦、孟加拉国、沙特阿拉伯,在科威特、利比亚、约旦、黎巴嫩。在家里,即在意大利,这样的例子也许会通过某一位对这种狂热有相当了解的人说出来。只有对它有所了解,你才会通过一系列琐碎的事情,甚至荒诞的插曲来客观地证明它的顽固和强硬。我绝不会忘记在罗马的伊朗大使馆所发生的一切。当时,我去申请一个到德黑兰采访霍梅尼的入境签证,我露出了涂得很光亮的红指甲。对他们来说,这是不道德的象征。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应该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的妓女。要求我立刻擦掉。要是我没有对他们进行争辩,甚至对他们尖叫,我真的感觉他们会把它们擦掉,甚至会砍掉我的手指……我也不会忘记发生在库姆(霍梅尼的重城)的那件事。在那儿,我作为一个女人,被所有的旅馆拒绝。为了采访霍梅尼,我不得不披上长袍。为了穿上长袍,我必须脱掉我的牛仔裤。为了脱掉牛仔裤,我又不得不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很自然,我本应该在汽车里完成那些工作,从德黑兰开始,我就是在里面把它们做完的。但那位翻译阻止了我。他说:"你疯了,要知道在库姆做这样的事,是要挨枪子的。"他更愿意把我带到以前的皇宫,那儿,一个看守人领我们进去,并且让我们使用以前的一个觐见室。我真的感觉到我仿佛就是那位处女马利亚,她不得不把约瑟夫隐藏在谷仓里,用那头驴和公牛来升高谷仓的温度,以便生下圣婴耶稣。但《古兰经》却禁止一个男人和没有结婚的女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哎呀,根本冷不防,那房门就被突然撞开了。那位负责道德管制的穆斯林毛拉冲进来直冲着我们喊:羞耻,羞耻,罪孽,罪孽。看来,只有一个避免被杀的方法,那就是结婚。那位毛拉一直在劝说我们,要我们签署那份临时结婚(大约四个月)证书,问题是这位翻译有一个西班牙妻子,她是一个带有卡索罗……姓的女人,而这个卡索罗根本就不接受一夫多妻制,并且我也不想和任何人结婚。当然,同时,我也不想吃枪子,即失去我这次对霍梅尼的采访。当我在这种进退两难之中考虑该怎么办时……
我相信你在笑。这些对你来说似乎是一个玩笑。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想告诉你这一插曲中其他的内容。为了让你哭泣,我要向你讲述那场孟加拉内战结束时,我在达卡亲自目睹的12个不良少年被处死的情景。他们用刺刀捅他们的躯干和腹部,在达卡体育场的运动场地上处死了他们。在场的有两万名以神的名义狂呼的信徒,"真主保佑,真主保佑",那声音如雷鸣般从露天体育场的座位上传出来。是的,我知道:古代的罗马人(那些使我的文化如此辉煌的古罗马人)也曾经在罗马圆形剧场以观看基督徒被狮子吃掉的情景来取乐。我知道,我知道:在欧洲的每一个国家,那些基督徒们(尽管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还是能认识到,这些基督徒对思想史做出过巨大贡献)也曾经用观看异教徒被烧死的场面来愉悦自己。但自那以后,一个漫长的岁月过去了,现在我们已经变得相当文明,即使是真主的儿子,现在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去做。在杀死了那12个不良少年之后,他们又杀死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冲进刑场想去救他已经被判处死刑的兄弟。他们用自己的军用靴敲破他的头。要是你不相信,你可再读一遍我写的纪实报道和那些法国、德国记者写的现场报道。当时,他们也正好也在那儿,与我一样,感到惊恐万分。当然,最好去看看他们当中的一位拍摄的那些照片。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是我想去强调的。我想强调的是,在杀戮结束后,两万信徒(其中许多是妇女)离开了座位,走到场地上,他们绝不像一伙缺乏组织的暴民,一点不像。再次以神的名义欢呼,以轻蔑的目光看着那些尸体。在整个过程中,雷鸣般"真主保佑,真主保佑"的呼声响彻在体育场上方。就像在纽约双子塔楼发生的屠杀一样,他们杀死了他们。他们把他们挤压成一条夹带碎骨的流血的地毯。
唉,这样的故事,我能无穷无尽地讲下去。但我要对你讲一些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情,这些事情肯定会使你头发竖立,毛骨悚然。比如,关于那位老年昏聩的霍梅尼。他在我们的采访结束后,在库姆主持了一个大型集会。在集会上,他声称我由于他砍掉女人的乳房指控了他。通过这次集会,他制作了一个电视录像,并且在德黑兰的电视台连续播放了数个月之久,以便当我下一年返回德黑兰,一下飞机时,就把我逮起来。你知道,这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况非常糟糕。此时正值美国人质危机时期……我想告诉你关于穆吉伯·拉哈曼的事,在达卡,他再次命令他的游击战士把我作为一个危险的欧洲人给干掉。这次我非常幸运,一个英国军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还有那个叫哈伯斯的巴勒斯坦人,在20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用一挺机关枪对着我的头,对我进行威胁。我的上帝,这是什么人啊!在那些不多的与我有良好关系的人中,我仍记得那位可怜的巴基斯坦第一任最优秀的部长阿里·哈布托,仅仅因为他对西方太友善就被人活活吊死。另外,还有最优秀的约旦国王:侯赛因国王。但就像我是天主教徒一样,这两个人都是穆斯林教徒。不管怎么说,我都想提出我的观点。这是一个不会让大多数满意的观点。在意大利,只要你提出保护自己文化的主张,就会被认为是一种道德上的犯罪。一旦提出,立即就会被人贴上"种族主义者"的标签,就会被像兔子一样关起来。
在麦加,我没有去过那些搭帐篷的地方。没有在穆罕默德的陵墓前吟唱我们的天父和圣母玛利亚。我没有在他们清真寺的大理石上撒过尿,没有在他们的光塔脚下拉过屎。当我进入他们的国家(有些事情,你从中绝对得不到快乐),我肯定不会忘记我是一位客人,一个外国人。我会在穿着、手势、举止方面十分小心(尽管有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极其正常的),尽量不去冒犯他们,但对他们来说,有很多事情还是不被允许。我用一种应有的尊敬、恭顺的礼貌来对待他们,当由于一个错误,或出于无知我冒犯了他们的某些戒律和迷信时,我会请求原谅。在我写下这种痛苦和愤怒嚎叫的同时,我眼前已经呈现出来的那个景象也就不再全然充满世界末日的意味了,这种感觉,我开始时确实有过。但有时,我又会看到另一种景象,这是一幅具有象征意味的画面(因此令人气愤):去年夏天,在佛罗伦萨,我出生的城市,那些索马里的穆斯林教徒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中,用他们巨大的帐篷把市中心大教堂前的广场弄得满地狼藉,肮脏不堪,臭气冲天。
这个帐篷的搭建是为了乞求、谴责、侮辱意大利政府,因为政府作为主人虽然款待了他们,但没有发给他们可以让其在欧洲自由逗留的必需签证,并且不让他们把他们那帮亲戚带到意大利。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叔叔、婶婶、表兄、表妹。要是他们有自己的路子,同时也会弄来他们亲戚的亲戚。帐篷安置在美丽的大主教教堂广场的旁边,但同样是这帮人,要是在他们的国家,他们就会把他们的布鞋或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清真寺外面的人行道上。和布鞋和拖鞋放在一起的,还有他们在祈祷之前用来洗脚的水已用完的空瓶子。帐篷搭在装饰有布鲁内莱斯基11设计的穹顶小阁的大教堂前方,在配有吉贝尔蒂12雕刻的金色门扉的洗礼堂旁边。这个帐篷后来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个破败邋遢的小公寓:椅子、桌子、轻便躺椅、用于睡觉和做爱的床垫、用于烹调的炉子。这些东西使广场成了一个乌烟瘴气、藏污纳垢的地方。应该感谢ENEL那种历来就有的不负责,它关心的是我们的艺术品,其关心的程度恰如关心我们那些配有灯光效果的场地。感谢磁带录放机,因为它放大了那个穆安津13意在强化其信仰,不让异教者说话的粗鲁的尖啸,并使这种放大的噪音吞没了教堂的钟声。除了这一切,还有一条黄色的尿硷斑痕在玷污着洗礼堂的大理石。(我那些真主的儿子们确实拥有一个广阔的活动空间!设想一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拥有一条离他们的破设备只有两米远的掩护线路,难道他们在袭击他们的目标时还会犹豫吗?)除了那条黄色的尿斑,还有那堆堵塞在圣索维托礼拜堂大门口的粪便所散发出来的恶臭。这是座具有千年历史的耸立在大主教教堂附近的建造精致的罗马式教堂,可那些真主的儿子们已把它变成了大粪坑。这件事,你应该非常清楚。另外,就这件事,我还对那位市长发出了请求。我承认,他很有礼貌地到我家来了一趟。听我说,并且同意我的看法:"你是对的,非常正确。"但他并没有把帐篷搬走。他忘记了,或者,是一个无能的人。同时,我还给外交部长打了电话,他是佛罗伦萨人,说话时的确带有一种非常明显的佛罗伦萨口音,他没有提到要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我承认,他也在听我说,也同意我的观点:"啊,是的,你是正确的,确实是这样。"但他仍然没有伸出一根指头来动一下那个帐篷。对于真主那些在洗礼堂撒尿、完全毁坏了圣索维托教堂的儿子,他反倒迅速跑去安抚他们。(我明白了,那些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叔叔、婶婶、表兄、表妹们现在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是佛罗伦萨和欧洲的其它城市。)所以,我改变了策略。给一个负责安全部门的正派警察官去了电话:"我亲爱的警官,我不是一名警察。但当我说我打算去做某件事时,我肯定会做它。此外,我对战争有一定的了解,并且具有某些与之相关的技能。如果在明天之内,你不把那该死的帐篷从这里搬走,我会把它烧掉。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会烧掉它,即使是一群卡宾枪手也不能阻止我,我愿意为此被抓起来,戴着手铐进监狱。我告诉你,这就是我成为所有报纸头版头条的方式。"这下好了,他显得比其他人聪明,几个小时之内,他就把帐篷给弄走了。在原来帐棚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大堆污秽不堪的垃圾。当然,这只是一个皮洛士(Pyrrnic)14似的胜利。因为它并没有对其它充满暴行的城市产生什么影响。多年以来,这些城市都在遭到伤害,蒙受耻辱,并且就发生在它们的艺术、文化和美的中心。它并没有挫败这个城市其他那些傲慢客人的斗志:那些阿拉伯人、苏丹人、孟加拉人、突尼斯人、阿尔及利亚人、巴基斯坦人、尼日利亚人。这些人热衷于毒品走私和色情交易。看来,这些东西,《古兰经》是没有去禁止的。啊,不错,在我那位警察清除帐篷之前,他们在所在的那些地方完全拥有一切权利。在大楼的院子里,在乔托尖塔的塔脚下,在奥卡格拉的前方,在伯斯里诺拉的四周,在国家图书馆的正对面,在博物馆的入口处。在庞德维齐诺,他们经常用刀子或左轮手枪相互残杀,可以说是茶水饮料,家常便饭。在那位阿诺(Arno)开办的银行,他们申请并得到国内的资金。(不错,女士们,先生们,是国内的资金。)他们在圣劳伦佐教堂墓地喝红酒、啤酒和饮料。一帮伪君子,并且在那儿冲着妇女们说淫秽下流的话。(去年夏天,在那个墓地,他们甚至企图强暴我这个老太婆。不用说,他们有生之年应该去忏悔。啊,必须去忏悔!就是直到现在,他们中仍有一个人在那儿为他的生殖器抽泣悲嗥。)在那些历史悠久的大街上,他们以推销商品为借口聚集在一起,安营扎寨。所谓商品,我指的是那些粗制滥造、假冒伪劣的手提袋、小钱包、照片、壁饰、铅笔,还有那些愚昧的旅游者以为是贝尔尼尼15作品的非洲小雕像,以及用于鼻吸的海洛因。(在庞德维齐诺,他们中的一个人用嘘声对我说:"我知道我的权利。"而这个人,我看见他正在出售海洛因。)神不允许一个公民抗议,神不允许某人告诉他,你可以拥有你的这些权利,但你只能在你的家中行使它们。"种族主义者,种族主义者!"神不允许一个过路的人在他试图穿过那条被这些商品堵塞的街道时去整理一下那些假冒的贝尔尼尼作品。"种族主义者!
种族主义者!"神不允许一个近在咫尺的警察走过去,并勇敢地对他说:"真主之子先生,你是好样的,你能不能挪开一点空间让人们走过呢?"要是这样,他们会活活把他吃掉。他们会用刀子去追他。最起码,他们会口吐秽语侮辱他的母亲和子女。"种族主义者,种族主义者!"凡是这么做了的人,都会被贴上这样的标签。他们不会有任何反应,即使你用法西斯时期我们老一辈人经常爱说的那些话去冲着他们喊:"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人的尊严?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点自豪,你只大绵羊?"
我知道,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它城市。比如都灵。尽管都灵创造了意大利,但现在它看上去已不像一座意大利城市。看上去更像达卡、内罗毕、大马士革、贝鲁特。比如威尼斯。在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广场上的那些鸽子一直由于摆满"商品"的小地摊而被迫迁移,我想即使是奥赛罗也会轻易感觉到一种病态的气息。比如热那亚。这座具有鲁本斯曾经热情赞美过的神奇大教堂的城市,一直被他们占领。如今,它看上去恰如一个已被强奸的美妇人日益使人厌烦。比如罗马。这是一座每一个充满了谎言、伪装的犬儒主义政治派别经常都在为它们赢得未来的选票而算计的城市,是那位教皇为他们提供其庇护的城市。(教皇大人,为什么即使以那位上帝的名义,你仍然不会把他们带进梵蒂冈?显然,要是那样,他们就必须应该做到不要在西斯廷教堂和拉斐尔的油画上撒尿。)这儿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理解。在意大利,他们不称他们是真主的儿子,而称他们是"外国劳工"。或者称其为"从事某种职业的手工劳动者"。我并不怀疑他们中的某部分人在从事工作。一些意大利人确实已经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了小财主。他们在舌尔群岛休假,去纽约的繁华商业区买床单。他们羞于成为体力劳工和农场工人,决不把自己与无产阶级联系在一起。但对于那些我谈到过的人,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人呢?他们究竟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呢?如果意大利的彻底无产者不再愿意提供手工劳动,那他们又以何种方式来谋生呢?在城市以兜售商品为借口安营扎寨?游荡?并破坏我们那些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一天祷告五次?然而,有些东西,我还是不理解。如果他们真的很穷,那么是谁给他们提供钱让他们乘船航行或划小舢板来意大利的呢?是谁给他们一千万里拉(因为买这样的护照至少要一千万里拉)让他们购买假护照的呢?看来,奥斯玛·本·拉登确实不仅在用灵魂,而且也用不动产在实施一种征服。
很好,即使他不是那个给他们钱的人,这种形势也仍使我烦恼。即使我们的客人是绝对清白的,即使他们中没有一个想去摧毁比萨斜塔和乔托尖塔,想让我穿上长袍,想让我在一个新的宗教审判的火刑柱上被烧死,他们的存在还是会让我感到惊恐。它使我不舒服。无论是谁轻松或乐观地接受这种形势都是一个错误。如果有人将冲击意大利和欧洲的移民浪潮比做发生在19世纪后半叶,或更有甚者,比作发生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涌入美国的移民潮,那将是一个更为严重的错误。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不久前,我才突然明白了那无数个优秀部长们(这些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在意大利一直享有极高的声誉)中的某一个所说出的那句话。"是的,我叔叔也是一个移民!我仍能记得他当时拎着他的小纸板箱去美国的情景。"或其他一些与此思路相近和相同的话。不对,我的朋友。不,这完全是两回事。基于两个十分明显的理由,这种说法并不成立。首先,发生在19世纪后半叶的美国移民潮不是在暗中进行的,也不是靠由那帮能够对它施加影响的人所表现出的威胁手段来实现的。是美国人自己需要它,通过一项特殊的国会议案来推进了它。"来吧,来,我们需要你。如果你来,我们将给你一片美好的土地。"美国人甚至还拍了一部关于它的电影。这部电影由汤姆·克鲁斯、尼科尔·基德曼担纲,最使我震撼的是影片的结尾。有这样一个镜头:两个贫穷的主人公进行比赛,看谁先跑到那一片他们都想宣称为属于自己的土地,在上面插上一只小白旗。自然,只有最年轻、最强壮的人才能得到它。有人被作弊的马鞍缠住,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这个过程中丧了命。就我所知,意大利绝不可能通过任何国会法案来邀请,甚至推动我们现在的客人离开他们的国家。绝不会说什么"来吧,来,我们真的需要你。如果你来,我们将在切安提(Chianti)送你一个小农场"。他们到我们这里来,完全出于主动,靠的是可怜的橡皮筏和对那些想把他们遣送回去的海口官员的百般抵赖。在我看来,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像是在移民,更像是一种由神秘的力量导演的入侵。这种神秘的力量令人担忧,因为它除了傲慢,既不温柔也不忧伤,并且还受到玩世不恭的政治家们的保护。这些政治家睁只眼,闭只眼,也许闭上了两只眼。我绝不会忘记去年那些偷渡者聚集在意大利大教堂为签证而滋事的情景。不会忘记那些被扭曲的野蛮的面孔,那些高举的拳头,那些恐吓与威胁。不会忘记那些邪恶的尖啸,这些尖啸又一次把我带回到霍梅尼的德黑兰。我绝不会忘记,因为我即使在我的家中也能感觉到被他们的野蛮所冒犯,因为我感觉到已被那些部长们戏弄,他们对我说:"我们也想驱逐他们,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坏种!他们就在大教堂、中心广场,并且成千上万,他们的确是坏蛋,但不是东躲西藏的坏蛋。要驱逐他们,他们必须要做的是,让他们排成队,"先生,请走右边这条道",然后把他们护送到港口或机场。
第二个理由,我亲爱的那位拎着小纸箱的叔叔的侄儿,即使是一个学龄儿童,我想都会明白。这儿有两个因素需要说明。第一个因素,美国是一个大陆国家。在19世纪后半叶,当美国国会对移民大开绿灯时,这片大陆实际上人口严重不足。人口的大多数集中在东部的州。换句话说,这些州更靠近太平洋,中西部居住的人很少。加利福尼亚实际上没有人居住。显然,意大利不是一个这样的大陆性国家。它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根本不存在人口匮乏的问题。第二个因素,美国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国家。如果你没有忘记独立战争发生在18世纪末,你就能推算出,它仅仅不过才200年的历史,你也能理解为什么它的文化特性仍然不能被很好地定义。另一方面,意大利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3000年以前。它的文化特征非常明显,我们就直说吧,这种特征主要与一种被称为基督教的宗教和一个被称为天主教会的教会联系在一起。平时,像我这样的人都爱说一句口头禅:天主教会与我无关。但儿时所发生的一切肯定与我有关。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它肯定和我的生活有一种密切的联系。怎么会不是这样呢?我出生在一个充满了教堂
、女修道院、基督、圣母、圣人的环境里。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首音乐是教堂的钟声,就是帐篷事件期间被那位穆安津尖历的叫声所吞没的佛罗伦萨大教堂的钟声。我是在这种音乐、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通过这种音乐和环境,我知道了什么是建筑,什么是雕刻,什么是绘画,什么是艺术。通过教会(后来,我脱离了它),我开始拷问自己,何为善,何为邪恶,并且根据上帝……
你看出来了?在此,我又写道"根据上帝"。尽管我完全是一个世俗主义者,一个无神论者,但我还是被天主教文化所浸染,它仍然是我用来表达我自己的某种方式。啊!上帝,我的上帝,感谢上帝,听从上帝,可爱的耶稣,善良的上帝,圣母马利亚,这儿一个基督,那儿一个基督。对我来说,这些词出现得如此自然,几乎出自一种本能,以至我并不认为我是在说它们和写它们。你真想让我把它们搁置一旁?尽管我绝不会原谅天主教,数个世纪以来,它的那些丑闻令我痛心,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曾经把我祖母(我可怜的祖母)烧死的宗教审判。我从来不曾和牧师们融洽相处过,也不喜欢他们的祈祷,但我真的喜欢教堂的钟声。这钟声抚慰我的心灵。此外,我还喜欢那些有关基督、圣母、圣徒的雕刻和绘画。事实上,我有一个收集圣像的嗜好。我还喜欢修道院和女修道院。它们给我一种宁静的感觉,有时候我甚至会嫉妒住在里面的人。那么,还是让我们承认吧:我们的大教堂比清真寺和犹太教堂更美丽。你同意吗?它们同时也比耶稣教堂更漂亮。请注意,我家族的墓地是新教样式的。它接受所有宗教的死者,但它是一个新教墓地。我的一位曾祖母是威尔斯圣公会教徒。我的一位姨婆是福音传教士。我对我那位圣公会教徒的曾祖母一无所知。但我却知道我那位福音传教士的姨婆。当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她常带我到佛罗伦萨的瓦本齐(Via
de
Benci),她所属教会的集会上去,并且……啊,上帝,对此,我是感到多么厌烦啊!和这些信徒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孤单,他们除了唱赞美诗什么也不做。牧师看起来也不像是牧师,除了读《圣经》,再也没见过做别的。那教堂看上去也不像座教堂,除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布教坛、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什么也没有。没有天使,没有圣母,没有香火。我甚至没有闻到香火的气息,但这气息却弥漫在我们经常去的附近的十字架教堂(Basilica
di Santa
Croce),那儿拥有这些东西。我非常熟悉这些东西。我愿意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在托斯卡纳我意大利的家中,现在都还留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祈祷室。祈祷室的门总是关着。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只是我偶尔去一趟,去打扫灰尘,去看看老鼠是否在那儿做了窝。尽管我有一种非宗教的教养,但我在那儿仍然能感受到一种心灵的安适。尽管我有一种仇视教士的倾向,但我仍是会被那儿的一种漫不经心的悠闲自在所感动。我相信,绝大多数意大利人都应该为这同一件事情忏悔。(即使意大利共产党的头目贝林格也应该像我一样地忏悔。)
善良的上帝!(这儿,我们又提到它。)我想告诉你,我们意大利人的情况与美国人不同。在美国:少数民族和宗教团体相嵌交错,近百种文化融合在一起,曾经对每一个进入者开放,但同时又有能力来阻止这种进入。我想告诉你,基于非常明显的原因,我们的文化特征是如此确定,并且又通过好几百年的时间来塑造成型,它无法承受由那些想以各种途径改变我们生活方式的人构成的移民浪潮。这些人试图改变我们的价值观念。我想告诉你,我们没有空间来容纳那些穆安津、伊斯兰寺院的尖塔、虚伪的绝对戒酒主义者,没有空间来容纳他们该死的中世纪、该死的长袍。即使我们有空间,我也不愿意给他们。因为这就相当于抛弃但丁、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抛弃文艺复兴、复兴运动,抛弃那种无论好坏我们都曾经为之奋斗并且已经赢得了的自由,抛弃我们出生的土地。那将意味着把意大利给他们。我不想给他们意大利。
我是意大利人。那些时下把自己当成美国人的傻子是错误的。我决不会申请成为美国公民。几年以前,一个美国大使根据名人惯例主动提出要我加入美国籍,在谢过他之后,我对他说:"先生,我非常依恋美国。我总是和它争论,总是责备它,但我仍然深深地依恋着它。对我来说,美国就是一个情人,不,是丈夫。对他,我总是充满忠诚,即使他没有睡在我身边。
我关心我的这个丈夫。我不会忘记,要是他当初没有麻烦自己卷入那场与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战争,我想,我今天就得说德语。我不会忘记,如果他不曾对苏联保持警惕的眼睛,今天,我恐怕就得讲俄语。我关心他,并且喜欢他。比如,我喜欢当我返回纽约,把护照和绿卡递过去时,那些海关人员对我满脸笑意,并且说'欢迎回家'的情景。那态度看上去多么大方,多么充满感情。我还记得美国一直就是那些没有祖国的人们的庇护所、容身地。但我已经有一个祖国,先生,意大利是我的出生之地,意大利是我的母亲。我热爱意大利,先生,如果接受美国国籍,这无异于放弃我的母亲。"我还告诉他,我的母语是意大利语,我用意大利语来写作,鉴于此,我只是用英语来翻译我的作品。恰如我用法语来翻译一样,感觉它仍是一种外语。接下来,我告诉他,当我听见马梅利16写的《国歌》时,我的心情是多么难以平静。当我听到"啊,意大利,我的兄弟,醒来吧,醒来马梅利……"时,我的喉咙会哽塞。我甚至不会注意到,当歌声走调时,它是多么难听。我只想;那是我出生地的国歌。当我看见白、红、绿三色旗飘扬时,我也会有一种心潮起伏、喉头哽咽的感觉。当然,不是体育馆--那些小流氓挥动的三角旗。我有一面用有100多年历史的白、红、绿三色旗。它布满了污班、血迹和老鼠啃出的孔洞。尽管它中间有一些萨伏依王朝17的盾形纹章(虽然没有加富尔18,没有维克多·
伊曼纽尔二世19,没有效忠于盾形纹章的加里波第20,我们就不可能统一意大利),但我还是把它看作黄金,视为珍宝。天啊,我们为这面旗出生入死!被吊、被射、被斩、被那些奥地利人、那位教皇、摩德纳的那位君主、那位极端反动的保守派分子所杀。这面旗伴随着我们共同经历了复兴运动、意大利的统一、卡索的战争和抵抗运动。我外曾祖父的父亲乔巴托(Giobatta)就曾经在科特顿和蒙太罗为这面旗战斗过,并且被一颗奥地利人的子弹射穿了身体。我父亲的叔叔们在卡索的战壕里为这面旗承受了各种痛苦。为了这面旗,我父亲在特斯特镇被法西斯纳粹分子抓捕并折磨。在抵抗运动期间,我全家都在为这面旗战斗,我也如此。为了公正和自由,加入了名为艾米利亚的战斗,当时我14岁。第二年,当他们叫我离开自愿者意大利自由军团时,我感到非常自豪。耶稣、马利亚,我从来都是意大利的战士!当我发现由于这次离开可以得到14450里拉时,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它。就我对我祖国应尽的义务而言,接受它,似乎是不妥的。然而,我还是接受了它。因为在家中,我们谁都没有一双完好的鞋。我用这些钱为我和我的妹妹们各买了一双。
很明显,我的祖国,我的意大利并不是今天的意大利。不是那些富于心计的、粗俗、肥胖、聋哑、得意忘形之人的意大利,这些在50岁时只关心他们的退休金,唯一的热情是国外度假和足球赛事。不是那些腐朽、愚蠢、懦弱、贪婪小人的意大利,这些人把他们的女儿送到贝鲁特的某个妓院为的是能够和好莱坞的某位明星和名歌手握握手,但如果奥斯玛·本·拉登的敢死队队员把几千名纽约人化作一座看上去像咖啡渣一样的灰山,他们又会窃笑不止地说:这是美国的罪有应得,活该。我的意大利不是那些肮脏、虚弱、缺乏灵魂、专横与无能之政党的意大利,这些政党只知道怎样让他们的候选人坐上议员、部长或市长的交椅,而不知道何为真正的得到和失去。不是那些黑色和赤色法西斯主义者的依然是墨索里尼风格的意大利,这些法西斯主义者总是让你想起伊诺
o弗拉罗的那个恐怖的笑话:"在意大利,有两种法西斯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和反法西斯的法西斯主义者。"不是那些地方行政官和政治家们的意大利,这些行政官和政治家由于对正确动词时态的无知经常在他们的任职期间在电视屏幕上犯些极其荒唐的句法错误。(比如,你不会说:"If
it was",这样你真是头蠢驴,你会说"If it
were。")也不是那些年轻人的意大利,这些年轻人,由于受着相同的教育,沉浸在一种最可耻的无知和最令人痛心的浅薄之中,沉浸在虚无之中。所以,他们也会闹出许多拼写错误和句法错误,如果你问他们,谁是烧炭党人21?谁是佩利科22?谁是马志尼?谁是阿泽利奥23?谁是加富尔?谁是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他们会愣着眼睛,伸出舌头看着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或最多知道如何在一个和平和民主的时代去扮演一个令人惬意的有抱负的恐怖主义者的角色,知道如何把脸藏在滑雪面罩后面去挥舞黑旗,一群小傻瓜。低能的蠢货。我的意大利甚至不是那些夸夸其谈的蚁虫们的意大利,这些人在读到这些后,肯定会由于我写出了事实的真相而嫉恨我。在吃饱喝足之后,他们会诅咒我,并希望我被他们保护的人中的一个人,即奥斯玛·本·拉登杀死。不,不是这样:我的意大利是一个理想的意大利。它是我从少女时代就开始梦想的意大利,当时我被开除出意大利自愿者军团,心中充满幻想。它是理智、高贵、勇敢的意大利,所以,也是值得人去尊重的意大利。这是一个即使被沉默、被嘲弄、被侮辱,也会让每一个想冒犯它的人必遭大难的意大利。让那些从我这儿把它夺走的人,那些侵犯它的人见鬼去。因为这些侵犯者无论是拿破仑的法国人,还是弗朗西斯·约瑟夫的奥地利人,无论是希特勒的德国人,还是奥斯玛·本·拉登的同志们,对我来说全都一样。不管他们侵犯它,用的是大炮,还是橡皮筏,都一样。为此,我祝愿你有一个充满感情的告别,通过亲爱的佛雷科,我已经预先告诉过你:不要再问我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卷入到无用的争论和乏味的争吵之中,我已经说了我必须说出的一切。愤怒和自豪让我这样做。年龄和一种清醒的认识允许我这样做。但现在,我必须回去接着做我的工作了。我不想被打扰。叙述结束了。
注释:
1. 托里诺(Torino):即都灵(Turin),意大利一城市的名字。--译注
2.
锡耶纳(Siena):意大利在中世纪重要的商业城市,地处意大利中部。因位于南向通往罗马的路线上,所以,在伦巴第王统治时期曾出现繁荣。--译注
3. 阿尔菲耶里(Vittorio
Alfieri):意大利悲剧诗人,生于1749年,死于1803年,他的作品大多是写自由战士与暴君之间的斗争。--译注
4. 塞内加(Seneca):古罗马雄辩家、悲剧作家、哲学家、政治家。公元1世纪中叶罗马学术界的泰斗人物。--译注
5. 马泽伊(Philip Mazzei
1730-1816):意大利医师、商人和作家,杰斐逊的朋友。美国独立战争的积极支持者。--译注
6. 贝卡里亚(Cesare Beccaria 1738-1794):意大利学者,因提倡刑法改革及经济分析而著名。-译注
7. 罗西尼(Rossini
1792-2868):意大利作曲家,以其歌剧著称。主要作品有歌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威廉o退尔》等--译注
8. 多尼采蒂(Denizetti
1797-1848):意大利作曲家,一生创作歌剧60余部,较著名的有《拉美摩尔的露西亚》、《帕斯考莱先生》等。--译注
9. 阿维罗伊(Averrees 1126-1198):伊斯兰哲学家,将伊斯兰传统学说与希腊哲学融为一体的著名学者。
10. 托尔克马达(Torquemado
1420-1498):西班牙第一任宗教总裁判官。在他任职期间受火刑而死的人达2000人之多。--译注
11. 布鲁内莱斯基(Brunelleshi
1377-1446):意大利文艺复兴时著名的建筑师。其最大的建筑成就表现在佛罗伦萨大教堂的穹窿顶上。--译注
12. 吉贝尔蒂(Ghiberti
约1378-1455):15世纪前期佛罗伦萨主要青铜雕刻家。作品独具特色,既优雅生动,又制工精细。---译注
13. 穆安津(Muezzin):指在穆斯林清真寺尖塔上报祷告时间的僧人--译注
14. 皮洛士(Pyrrnic):古希腊伊庇鲁斯国王。--译注。
15. 贝尔尼尼(Bernini
1598-1680):意大利建筑家、雕塑家和画家,是17世纪意大利巴洛克艺术风格的代表人物。--译注
16. 马梅利(Mameli
1827-1849):意大利爱国志士、诗人、国歌作者。学生时代就开始写爱国诗歌。1847年写成《意大利兄弟们》(国歌)。--译注
17. 萨伏依王朝(house of Savoy):欧洲历史上著名的王朝,1862-1946年统治意大利的宗室。--译注
18. 加富尔(Count Cavour 1810-1816):皮埃蒙特政治家,使萨伏依王朝统一意大利的主要人物。--译注
19. 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Victor Emmanuei
Ⅱ.1820-1878)撒丁-皮埃蒙特国王,意大利统一后的第一个国王。--译注
20. 加里波第(Garibaldi 1807-1882):意大利民族统一运动著名领袖,杰出的游击战专家。--译注
21.
烧炭党人(Carbonaro):指19世纪初期意大利倡导自由、爱国思想的秘密团体烧炭党的成员。他们的活动为意大利统一(1861)的复兴运动铺平了道路。--译注
22. 佩利科(Pellico
1789-1854):意大利爱国者、戏剧家。他的戏剧、诗歌与散文,尤其是《我的狱中生活》一书,至今仍拥有众多的读者。--译注
23. 阿泽利奥(Azeglio 1794-1866):意大利贵族、画家、作家和政治家,民族复兴运动中的温和派领袖。--译注
--原载:《世纪中国》http://www.cc.org.cn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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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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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二月 14, 2008 12:4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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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叔叔的小屋》
前言
以我现在的年龄,写这样的文字,奢望于同龄者之趣,无疑是钻了牛角尖。倚老卖老之称,是寄望于读者越来越年少。至于书中说到的小屋的确不虚,不得随意进出而已。
当我身在天涯海角,走过大半地球,心境总离不开曾接受改造的圣地,断断续续写出这些篇章时,总想取个合适的书名。曾以“神曲”招摇,挂上“当代”过世,是指二十世纪的中国人,普遍意义来看,寄望有但丁时代的思想文化程度。他的地狱炼狱和天堂,和我说的好像有点脱轨。名为《唐夫在狱》,成了白话。以《白日》来对映妖言惑众的《红日》说谎多多,与溥仪《我的前半生》名作同属一丘之貉。我怕弄得不好,又是政治郎中的江湖打药,死蛇皮类。
曾经林肯在白宫里接见斯托夫人时向大家介绍:“这位小妇人写了一部导致一场伟大战争的书。” 那是他肯定《汤姆叔叔的小屋》这部引发南北战争的作品,改变美国历史,影响了人类的文明进程。话说回来,中国不会为解放他人而战,只有为自己捞得奋不顾身的窝里斗,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满门抄斩。所以,我炎黄子孙岂能为一本书去化玉帛为干戈。老子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是黄土地上顶礼膜拜的头等大事。
有朝可换以来,就我耳闻目睹之怪现状,中国还在酋长和奴隶制间徘徊。虽然肤色外貌相近,基因也然,五官八脉同种,九窍十二经等量 两百零六块骨骸齐观,十万根毛囊并驾,一千亿脑细胞齐驱,还是脱不了对面善心恶的酋长竭尽夸耀之能事。沾沾自喜的礼仪之邦,动不动下跪便是路路通的驾照。上下级关系实为主仆间勾心斗角。既然如此,免不了点头哈腰,胁肩谄笑,请客送礼,恭奉圣意,终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好戏。俗话说官高一级犹如泰山压顶,作为同胞,不但压顶,还戴着紧箍咒溜秧歌。其实,说奴隶酋长制还很阿弥佗佛呢。看文革中发生的广西大量吃人事件(作家郑义有专著揭露)到前不久广东开发出婴儿汤等“名特小吃”,我真不知道站在怀仁堂迎客松下的红光满脸者,有多少衣冠禽兽能知羞耻。如果说是酋长或奴隶主,那些华丽的公款西装足以美化骷髅般身材和猪样的鼻子嘴巴,也当为文明标志。
与《汤姆叔叔的小屋》的斯托夫人的初衷相反,我不奢望中国那五胡乱华之后的北方可以解救老实巴交的南方汉族,更不信他们消化了麦粉才长成帝王之料。吃斋稻米的南方近百年夺了此冠,干得也不称职。现在是南方用金钱诱饵引来北方投奔,比奴役更为残酷。所以,《唐夫叔叔的小屋》仅指货真价实的陋室,这与美国无关,我也不是斯托夫人。
2008-02-14 于台湾家中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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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6-02-13 帖子: 1686 来自: 赫尔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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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二月 21, 2008 6:13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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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捐款假案(1)
穆正新 (2008年2月16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前沈阳军区工兵十团及其上级机关在1960年9月策划了一起“雷锋捐款”骗案。雷锋在该案中充当了忠实的执行者。
在官方版本的宣传材料中,雷锋有两次100元的捐款行为。第一笔据称捐给抚顺市的一个人民公社,第二笔是为救助辽阳水灾而汇给中共辽阳市委的捐款。在那个大多数干部职工月收入少于50元的年代里,100元是当之无愧的大额捐款。当它们出自一个每月只有6元津贴费的士兵时,更是震撼了普通民众的心。
雷锋的大额捐款举动,引起了部队当局的重视。前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干部,雷锋剧照主要拍摄者之一张峻回忆说:“1960年,我在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宣传处当宣传助理员,主要搞摄影报道工作。……一天,我们接到工兵第10团转来的两封地方来信,一封是抚顺望花区和平人民公社寄来的,说一个叫雷锋的新战士向公社捐助了100 元钱;另一封信是中共辽阳市委寄来的,说一位叫雷锋的战士向辽阳受洪灾的群众捐助了100元钱。这两封信引起了我们对雷锋的关注。”( 《军事历史》2003年第二期)
部队上级关注的结果,是雷锋的政治“起飞”。从1960年9月开始,部队安排他到各处做报告,记者也来采访。雷锋事迹的制作编写、雷锋系列剧照的设计和拍摄等活动从此开始。雷锋形象冉冉升起。可以说,没有百元捐款,就没有今天的雷锋。
有关这两笔捐款的历史资料,首先是1960年8月20日的雷锋日记。该日记说:“望花区成立了一个人民公社,我把平时节约下来的一百元钱,支援了他们;辽阳市遭受了洪水的灾害,我把省吃俭用积存的一百元钱寄给了辽阳灾区人民。” 1960年9月以后,雷锋在多次演讲报告中提及这两次捐款。部分保存下来讲话文稿和录音被收入《雷锋全集》。抚顺雷锋纪念馆里保存着当年望花区和平人民公社和中共辽阳市委对雷锋捐款行为的表扬信。此外还有一些当事人也发表回忆文章,谈及与这两次捐款有关的情况。
审视核对这些历史资料,可以肯定地说:雷锋的这两次捐款, 第一次是全假,第二次也只有半真。在全假捐款一案中,雷锋所在部队机关有指示雷锋说谎的严重嫌疑。而雷锋本人忠实地执行了指示,多次对公众说谎。在“半真”的第二笔捐款中,雷锋也表现出明显的沽名钓誉的虚荣动机。雷锋在这两起捐款事件中的不光彩表现说明他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而是一个虚荣不诚实的政治投机者。
一、全假捐款
在据称是“支援人民公社”的捐款事件中,雷锋对公众谎称该公社“收下了100元”。
但当年受捐单位抚顺市和平人民公社明确否认收过雷锋捐款。收入《雷锋全集》的“和平人民公社致部队首长的信”原文是这样的:“为照顾到雷锋同志的日常生活用费和对家庭的照顾,我们没有接受这些钱,只是对这位优秀战士表示了我们的谢意。”
至今未见部队方面对该公社的否认提出异议,也未见部队方面向该公社进一步查询。看来部队方面接受了公社方面的否认。而雷锋本人从未提供该公社开具的收款收据,也没有任何其他文字凭据。该公社没有收受雷锋捐款,肯定是事实。但雷锋却在1960年9月后多次报告讲话谎称该公社收下他的100元。以下是雷锋在1960年9月到1961年1月间的三次讲话摘录:
1960年9月,在题为“解放后我有了家 我的母亲就是党”的讲话中,雷锋说:“两个月前的一个星期天,我上街去理发,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热烈庆祝望花区人民公社的成立。我想:一个新成立的人民公社,一定会有很多困难,我是一个人民解放军战士,一定要以实际行动去支援。我想到了这些,就到储蓄所取了200元钱。我到了望花区公社说明了来意,公社干部只说收下我的心意,但是不收钱。我说这钱是人民给我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人民,支援人民公社发展生产,你们一定要收下这笔钱,就像做父母的收下自己儿子的钱一样,是不必客气的。说了半天,公社只收下100元。”。
1960年11月8日雷锋在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工作会议上的发言提纲中写道:“支援望花区人民公社100元;”。
1961年1月5日雷锋在辽宁省实验学校的讲话中说:“我把这些钱都从银行里取出来,亲自送到了和平人民公社。当时,那个社主任不要。我说这些钱是党和毛主席给我的,过去我不但是看不着钱,连饭也吃不上。我说这200元钱是支援你们的,我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就把这200元钱给你们作礼物。我再三地央求,最后,人民公社收下了100元。”。
(以上各次讲话摘录均出自《雷锋全集》。共青团中央等主办的雷锋纪念馆网站上有文件副本。网址是:http://leifeng.chinaspirit.net.cn/)
公社明确否认收款,而自己又拿不出收据,雷锋怎么能凭空说人家收了自己100块钱?
除了受捐单位信函的否认外,还有其他证据证明雷锋这次捐款的虚假。雷锋本人关于这次“捐款”的叙述就提供了很有力旁证。他在多场报告会上所讲的“捐款”故事,在时间、地点、人物场景等所有事件要素上没有一处不出错。一个谎言的破绽能多到这个程度,还真是少见。由此也证明这是一次有组织的作案。如果没有该部队领导机关的指使和参与,入伍还不到一年的雷锋不敢这样胆大包天地当着几百上千的听众的面说假话。这种现象,与当年的“亩产万斤”一类造假活动相同,属于一种“公事公办”理直气壮的造假。它也是共产党领导下常见的事物。
二、所有事件要素上没有一处不出错
如果把雷锋的两笔大额捐款的资料进行对比,很容易看出差别来。雷锋后来给辽阳灾区的这一笔捐款事实相当清楚:有汇款单据,有收款方的确认信,有退款过程,甚至还有退款后转存的储蓄单据。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但他“支援人民公社的”的这一笔“捐款”,漏洞多到不可收拾。以下列举数处:
1、捐款时间出错。雷锋声称他在1960年7月该公社成立的那天去捐款。但和平人民公社致部队首长的信里却说是“在今年5月下旬的一天里”。两者相差近两个月。产生不一致的关键点是雷锋声称他捐款那一天是公社成立的日子。事实上抚顺市城市公社化运动是在5月而不在7月。雷锋在1960年9月份作报告谈到此次“捐款”时说:“两个月前的一个星期天,我上街去理发,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热烈庆祝望花区人民公社的成立”。9月份里讲“两个月前”,那就是7月。但和平人民公社致部队首长的信里关于抚顺市人民公社兴办时间是这样说的:“在今年5月下旬的一天里,正当全市人民轰轰烈烈兴高采烈地迎接城市人民公社化的时候”。
中国城市人民公社化是一次政治运动。中共中央1960年3月9日发出《中共中央关于城市人民公社问题的批示》。组建城市人民公社的风潮席卷全国。据目前所得资料看,同属辽宁省大连、朝阳等市的人民公社基本在5月里完成筹建,这与和平人民公社的信里指出抚顺市在5月下旬“迎接城市人民公社化”的进度相一致,与雷锋所说的7月不一致。雷锋显然说错了时间。
2、场景不对。雷锋描绘该公社成立时街上有“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热烈庆祝”的场景。但是这场景由于中共中央文件明文规定“不要组织群众性的庆祝游行”而不可能出现。
1960年,毛泽东倡导的公社化运动开始显现恶果,大饥荒吞噬着成千上万中国人的生命。中共中央对城市公社化运动采取了低调态度。在上述文件中,中共中央明确指示各地不要举行庆祝游行活动:“今年一年内,城市人民公社还在试办阶段,…关于组织城市人民公社的消息都不要登报,也不要组织群众性的庆祝游行”。中央既有明文指示,各地各级党委当然会照办。难以想象某个党委胆敢违抗中央指示,公然组织群众上街,搞出雷锋所说的“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热烈庆祝”的景象。
雷锋描绘出虚假场面,恰证明他没有到过现场,只能凭着自己的主观想象编造场景。雷锋在编造时可能觉得,农村人民公社成立时出现了很多庆祝的景象,城市人民公社成立时也会同样地庆祝。大跃进期间中国各地的确经常举行热闹非凡的街头庆祝游行。雷锋这样推想场景99%不会推错。纯粹因为运气不好,才让他这次高度有把握的推想一头撞上了中央禁令。
3、公社的名称搞错。雷锋用了一个错误的、并不存在的公社名称,几个月后才改过来。雷锋在1960年9月和11月的报告中,都声称他的100元捐款给了“望花区公社”或“望花区人民公社”。而实际上抚顺市并不存在这个公社名称。抚顺市望花区当年是县级行政单位。望花区属下有和平、工农、田屯等等多个人民公社。但望花区自身不是“公社”。抚顺市没有一个“望花区人民公社”。雷锋使用错误公社名称数月之后才在1961年1月5日的报告文稿中改称“和平人民公社”(见前面的引文)。这个过程说明他开始时使用的公社名称是瞎编的,几个月后才落实到一个真实存在的公社名称。
雷锋自称亲自上门捐款。但他却在此后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在多场报告会上说错公社名称,这绝不是口误。雷锋描绘“捐款”过程的一些情节是很具体的。什么成千上万人上街热烈庆祝,他见状到储蓄所领出200元,然后送到公社驻地,而对方怎么推让不肯收,最后被他央求不过终于收下100元等等,讲得有鼻子有眼。怎么偏偏就不知道该公社叫什么?就算他记忆力不佳想不起来,也应该能从捐款收据上看到该公社的正确名称吧?如果他手中有收据,还会出这种错误吗?
雷锋把一笔“捐款”给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公社”,恰说明这笔“捐款”从来就不存在。
4、“捐款”没有资金来源。1960年8月28日,雷锋在给辽阳市委的信中这样说明他当时的存款状况:“现在部队每月发给我们6元钱津贴,我每月除了理发花5角钱外,余下的钱我都存到储蓄所。入伍后我把在工厂时候攒的40多元,都带到部队存到了储蓄所。我在部队短短的7个月里,又节约了津贴费30多元,到现在为止,我已储存了100元钱。”(按:40多加30多怎么也到不了100。雷锋的算术有点问题)。
即便忽略算术法则,直接引用雷锋的合计数,他到1960年8月28日总共也才有100元存款,并不足以支付两笔共200元的“捐款”。这100元存款只能实现其中的一笔。如果他在8月前把钱给了公社的话,到8月里就没有钱可以捐给辽阳灾区了。而现在我们知道他在8月28日确实捐出100元给辽阳灾区。由此证明他在此之前并没有给人民公社捐过款,除非他那时能把空气变成100元“捐”出去。
有关资金来源,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即雷锋“到储蓄所取了200元钱”这个情节,从未得到储蓄所方面的证实。而这本来是很容易做到的。如果雷锋开户的储蓄所能够提供雷锋在1960年7月的一个星期天从该所支取200元的纪录,无疑是对雷锋“捐款支援人民公社”说法强有力的支持。如果有这种纪录的话,当局早就公布出来大肆宣传了。至今未见这样的纪录,也证明雷锋自称什么“到储蓄所取了200元钱”是凭空捏造的情节。
5、更神的是,雷锋还能在公社党委提笔写信的两个月前就收到公社的感谢信。雷锋在1960年9月份题为“解放后我有了家 我的母亲就是党”的报告中,先介绍了自己的捐款行为。然后说:“做这种事——自己应该做的事,本不想叫领导和同志们知道,因为党的恩情我永远也报答不完。谁知事后公社党委和辽阳市委都给部队来信表扬我,使我很不安……”
和平人民公社致部队首长的信落款日期是1960年11月11日,而雷锋居然在9月份就看到了信知道了公社党委“来信表扬我”,并且超前两个月就觉得“很不安”了。很特异的功能啊。这个情节让人见识到雷锋说假话的胆子奇大。他那时连假设的受捐单位都还没搞定,就敢声称连感谢信都已经收到了。此情节也证明本案的当事人先编造故事,然后再设法补充资料的恶劣行为。虽然毛主席的好战士们勇气通常比较非凡,但从当时雷锋所处情况判断,这个案件明显属于集体努力的结果。雷锋个人即便胆大包天,也没有完成骗局的能力。雷锋所在部队,才有这样的能力。
(之一完)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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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唐夫] 唐夫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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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二月 23, 2008 2:57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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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台湾结症
唐夫
刚才睡了一会,谁知喝了点茶,竟然迷糊片刻后愈来愈清醒。思绪联翩,想到台湾问题又忍不住,起来说说:
从最近的历史看,台湾的问题源于国民党执政时期,蒋介石的目光太过于聚焦在大陆方面,台湾的局面由主动走向被动,而后则为反动。这是五六十年代的国际环境因素造成。再说,美国不愿意也不许蒋介石“别开生面”,惹火了老毛子,大家都不愉快,弄不好就得改写人类历史,血腥事码。当年蒋介石倒是念念不忘与此,终身不渝只想反攻,救同胞于倒悬。因此,却害苦了台湾。最后,蒋经国才退了火气,冷静下来,开始踏踏实实建设,打造美丽岛。十年辉煌成绩,遥居四小龙首,拿今天的民进党的执政成绩来比较,小巫是不敢见大巫的。
因为李登辉,让反对党获得政权,也使台湾民主机制还不完全成熟的时候,使暴发户的民进党仓促上台演戏。本来,抓紧这良机,如果陈水扁洁身自好,不去纠缠历史旧帐,专营群组分裂矛盾,叮咬历史疮疤,狭隘于内斗,当960万平方公里生灵为世仇;而是独具慧眼,足踏实地,循序渐进,抓经济,抓国力,抓廉政,提高生活品质,教育体制,管理好治安,环保等等大事要事。那样一来,国民党的结局是慢慢萎靡和永远遭受批判,最后走向消亡,自不待言。谁知,山民到底是山民,草寇的确是草寇,狐狸尾巴藏不进裤裆,民进党人高兴过早,原形也毕露太快,一个闹事团伙,毫无治国经验,狂妄自大,“暴殄天物”,把政权当乐透,享其乐之无穷,贪其腐之犹尽,以大话,空话,假话,漂亮话,恶毒话充斥政坛,八年治国,民众叫苦连天,国家面目全非,四面楚歌,众叛亲离,钻进“统独”死胡同,无理取闹的重蹈覆辙于国民党情有可原之路,主动变为被动,而后滑向反动。隐恶扬善的两副面孔,最后绝大多数掌握民主契机的人民像踩踏苍蝇那么“优待俘虏”而抛弃。
俗话说,知识务者为英豪,通机变者为俊杰。蒋介石不识时务,也勉为其难,毕竟有治国十年(1927--1337年)功勋成效,而国难当头之际,又殚精竭虑苦打八年,最后因为一些不可转逆的历史困竣和未见端倪的失误而输于内战,失去大陆,眼见得好端端一个落地桃子硬是被夺去,他当然吞不下这口气。要不是毛泽东蠢到极点,要偏向苏联和美国交战,而后一错再错把国家搞得风雨飘摇,台湾今天能不能叫台湾都是问题,更莫说有机会向联合国哭诉。蒋介石到头来成了孤家寡人,含羞忍痛屈居小岛。而陈水扁则不然,逆流而动,不识时务,以小岛心态,小家子作风加流氓习气,更添口无遮拦蛮样,总统做得来和流氓差不多,岂能自圆其说,真是世无英雄,遂是竖子成名。真是深负众望。
台湾要求独立,获得联合国席位,有国际空间,有正当的外交,才可能阻扰对手磨刀霍霍,虎视眈眈,随时言战的威胁,这本无可非议,但长远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想,旁观者也能理解。如果单就对中共的仇恨发出这样的呼声,大陆同胞不会反感。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乐观其成。但陈水扁挑起群组内斗情节,以排斥,打压,谩骂,中伤等不登大雅手段,动则以出卖和投靠中共为藉口,甚至扬言“爱大陆就游过海峡,太平洋没有盖盖”来攻击国民党和异议者,为了发泄仇恨,连自己的血源基因都宁可不认,凡与中国有染的词汇街名机场景点,要通通换名,哪怕毫无巨资也不计后果。数典忘祖的独幕剧被陈水扁等人演得尽善尽美。无时无刻不加恨于十几亿同胞,通通置于敌对角色,甚至将台商视为一丘之貉(昨天说对他们要全体大赦。谢天谢地,还没有当枪决要犯论处)。作为政治家,这么做既不策略,也不道德。
我从来不反对以台湾人民的志愿:选择国家走向独立;我从来认为台湾根本就是独立的国家,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但我更希望:台湾应是宽容的台湾,坦荡的台湾,不以伤害,杜绝同胞,不以居心叵测的动作为伎,不要成为令人鄙视的台湾。台湾应该是欣欣向荣的,繁荣的台湾,而非是委靡不振,前途绝望的台湾。台湾可以面对中共的打压争抗,也能够正常的,健康的发展自己,获得更多的民主空间和具有高风亮节的作风,这样既可以影响和带动大陆同胞,获得知识分子的认同,支持并帮助台湾,尽可能的制约中共;又可以获得国际认同,道义的援助,潜移默化出巨大影响,其功不可没。这些,作为民进党的执政人,不但没有看清除问题的结症所在,反而急于求成,煽风点火,惹是生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树欲静而风不止,不闹没有的问题,越闹越大。民进党人看不到大陆人民思想的进步,民主呼声的四起,这是对台湾直接和间接的援助。他们短视,色盲,青光眼。
看少数人非要去中国化,从历史,思想,文化,文明等层面着手,目的与所有中国人斩断一切关系。他们只想将来的后代只认仙山琼角的台湾,太平洋的台湾,不知福建何方,大陆何处的台湾。高层围绕陈水扁周围的贪腐官员,以漂亮洒脱的民主词汇掩盖肮脏事实,黑金政治是民进党人普遍惯用的伎俩。八年的执政当耍把戏,走马灯,官员东撤西换,政局一团乱麻,使台湾经济退步到六十年来最差境地,人心浮动,生活品质下降,物价上涨,国家财产被挖空,危机四伏,不成熟的执政,只有败家子作风加瘪三伎俩习气。对这样的党派,谁支持谁倒霉?不倒霉就缺德。这些年来,陈水扁极其党羽挥舞着一把看不见的三尖叉,中间挑刺中共,两边割伤两岸人民。这样玩火自焚,不该去唾面自干,革面洗心,滚下台来,好好的忏悔么?像谢志伟,杜正胜,荘国荣这样的台湾高干,蝇营狗苟,胡作非为,信口雌黄,不负责任瞎搞乱说,不珍重历史,使意气,图报复,到头来,作茧自缚。上月的立委选举,选民用选票给了这三位素质低下,为陈水扁卖命的心腹,以响亮的耳光。让他们向隅而泣,如丧考妣。
现在,扁哥儿灰溜溜的不敢露面了,作为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做官做到这样的地步,真不知道该说丢人呢,还是说无耻。至少,他是个不称职的总统,一个将在历史上背满骂名的总统,一个依赖国民党统治从贫穷走向富裕,获得良好教育的所谓后起之秀,就旋踵转身敌视造就了他的这个政府和人民。八年所作所为,除了羞愧--还有可说的话--就是滚蛋和接受审判。那是最圆的句号。
反之,我认为每一个大陆人要支持台湾民主事业,就支持国民党,一如我曾经说过,国民党无论怎么坏,她毕竟是放下屠刀的立佛,她到底还是心悦诚服,拱手送出自己掌控了几十年的政权。她有坦克没有开出来压人,有枪炮没有同室操戈,国民党再坏再贪再腐,她也有改过自新的力量和有口皆碑的风尚。这点,从蒋经国时期到陈水扁执政比较而言,泾清渨浊,有目共睹。至少,国民党执政的走向是愈来愈清廉,愈来愈自信,愈来愈造福于台湾,也更不会排斥大陆同胞。国民党是一个由专制走向民主,由戒严而开放的政党,可以深信,她过去还政于民没有弄虚作假,她将来不会尽挑拨离间引发内斗。可以这么说,在她重新执政以后,台湾绝不是目前险象环生的台湾,八年吊儿郎当的台湾,打起民进招牌而实行民退倒悬的台湾。她有蒋经国的例证,有孙运璇的榜样,就有乐观其成的明天。
这些,对民进党人而言,还是天方夜谭!
2008-2-20 23日再 _________________ 语言是电,诗歌是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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