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西原 · 发表于: 星期四八月 30, 2007 12:45 am 发表主题: 质询（外一首）

质询

仍要携风一起退回低谷

秋天的树阴下，黑夜之歌被谁反复唱出？

我暗询：风有多高？谁一生都在逃匿？

那人并不作答。转身走进自己的阴影里

陌生人，你必定看见

星光挂满树梢，鸟雀落荒而逃

你必定看见，风暴擦掠厅堂

天鹅在山颠负伤，低低哀鸣

我于是继续询问：你一生穿过多少潮湿的树林，送走多少远去的友人？

你发出多少饱含深意的邀请，收到多少虚无的回音？

你对自己隐藏了多少秘密，那秘密和你的死讯有什么关系？

你一生飞过多少破碎的黄昏？陌生人

为什么你对所有的质询者都已作出回答，又浪费一生的时光去询问?

梅庵纪事

昨夜东窗雨骤。废园之侧一池秋水映照我山野陋室

有娇羞女子正池边理容

她口中念叨：晚来风急。晚来风急。

——腔调美极

某日邀三五酒友赴马市赏马，途经闹市

见有轻狂之徒于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

侧耳闻得他言出蛮横：我心中藏有千军万马。

——欲走又止。见他冲对街酒家粗声吆喝：尚有酒乎？

遂临街舞剑，与驻足看客笑谈。后佯醉而弃酒肆远逸

我断定他怀有古意：心中念及美酒，便顿有醉意，及至怡然自得。

近日心中屡现幻景。口中屡发怀古之语

每有怀古之语，友人即笑我生不逢时

这可是恶疾之先兆？心中暗自思忖：我心并无怀古之意。

无非惊惧于险境，喟叹世间万象瞬息百般更迭而已

追思未果。欲起身卷帘，倚窗伫望

忽觉窗外已是绿树红花

悬崖即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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