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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自己的敌人] 晓鸣作品集 Site Admin
注册时间: 2004-05-05 帖子: 9474 来自: 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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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七月 31, 2007 6:14 am 发表主题: [转帖]马兆印: 2004,沈河诗歌:“向下,质朴。冷抒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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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沈河诗歌:“向下,质朴。冷抒情”(评论)
马兆印
我曾在《诗三明诗群漫话随感》中这么描写和评价过沈河的诗歌:沈河是尤溪人,他的城市面对着一条河,河的名字就叫尤溪,尤溪的简称是“沈”,沈河的家面对着青印溪,溪水汇入尤溪,哺育了沈河的诗歌。他的诗歌没有酒的烈火,平静、内敛、“向下,质朴,冷抒情”(沈河自语),就象青印溪,不泡哮,不外泄,他诗歌内在的张力出奇的坚韧。每次读他的诗,我都被他高超的焊接技艺震惊。他把诗歌珠链环环相扣,精心打磨,做工讲究,外美而内实,有时竟感觉不到雕琢的痕迹,与自然融为一体。沈河是诗歌的艺人,也是匠人,他手中的笔正是锋利的刃器,一星暇疵,也会被剔除。沈河诗歌精致的叙述和传统的描写,看似随心所欲、漫不经心,实是他独到深厚的功力所为,那些温婉、明亮的句子在一张张纸的夹缝里找到了落脚点,他在平常事物的内部发现了诗质的可能,用自己的文字为这种可能寻觅突破口,他和他的诗一样,总是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且全身充满着疑问的焦点和审视的目光。
他是《诗三明》网站斑竹。我喜欢读他的诗,在这个网络时代,写诗的人都在游戏诗歌文字时,沈河的诗歌却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颖的诗文本,他的诗歌很好读,但并不意味着浅显和直白,他的诗里有一种很深沉的哲理隐藏在里面。读他的诗歌,与其说是拍案叫绝,不如说是一种美的享受或洁净的洗礼。沈河“青印溪”里的诗歌,已经找到了流向江河的航道,这种流畅的扬帆不是他内心的喜悦,而是来自生命最底层的酣畅歌唱,这就使他的诗质由一个平面而过渡到一个立体,这正如他的诗观表白:向下,是我诗歌内在的走向,与下面的事物结盟,从中获得灵魂的高度。思考、情感和叙述一起流动,选择质朴、简洁的语言和沉静的表达方式,实现“我思着、写着,我快乐着”的诗歌理想。但这不是沈河诗歌的终极目标,他还应该警惕着来自水下的“暗礁”和浮在水面的“冰山”,他更应该找到一种比刨冰机更锋利的语言,从而直指诡异的人生。
2004年,诗坛一样的平静,那些想搅乱水花的人始终还是沉了下去,偶尔一两下的涟漪荡漾也只是自慰罢了。网络多了,写手多了,鸡毛蒜皮、不疼不痒的诗也多了,很多人就在这里面迷失了方向。因为他们找不到诗歌的出口,就拥挤在一起为诗歌“玩命”,他们心力交瘁后的疲态正好烘托出那些沉在“下面”埋头写作的真正诗人,沈河就是其中之一。他抬起头,渴望阳光的照耀,期待灵魂的拯救,他挥撒的诗行像一帘帘的瀑布,清澈,且扬抑着“冷”激情。我在他的诗文本中读到了更广阔的空间,和更深层的话语能指。我不会引用任何一位中外名人的格言或警句来描述,我就用我自己通俗的表达方式,去阐释他诗歌内在的审美意识。
沈河的诗歌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乡土情结”,他在青印溪里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语言风格。我崇尚人文写作与诗歌人性化的质述,一条青印溪是沈河的动脉,从他笔下流淌出的诗,却又象一根静脉,紧紧地串联着他的诗歌。人、物、事、景、念在他意象的空间里与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融会贯通,生活的快乐和工作的劳累隐匿在灵魂的表层,那些能够飞翔的思维如同他全身的筋脉,在青印溪里集体亮相。他的诗歌桃园不是一株的芬芳,而是整个“乡土情结”的梨花带雨。请看他描写的在青印溪上空翩翩起舞的《白鹇》:“ 白鹇出生在青印溪,它鸣叫时,/ 我带来耳朵。/ 然后,再看鱼,有的潜入深潭 / 有的游在浅水中。/ 又高又大的老樟树在水边。/ 枯落的枝叶在地上。/ 我搬来一块石头,坐着。/ 比站着能够呆得更长的时间。//” “白鹇”在沈河的笔下只是一个物象,它的高飞和盘旋,是从空中俯瞰青印溪的全貌。这就为白鹇的飞翔提升了高度和广阔,也为自己对生活透彻的认识提炼了精度和准确性。“坐着”和“站着”,显然是两种姿势,也正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姿势,使白鹇扇动的双翅更澄明,更具感恩的情怀。他把诗意浓缩在隐喻的抒情里,用可感的、具体的语言重新为青印溪命名和肯定,他的才气也就表现在此:“善于从平凡的生活场景中发现独特的意趣。”(引自昌政《这就是飞翔》)。
沈河诗歌另一种表达个体意识的柔韧性,也具有特殊的灵性和变幻莫测的色彩。我总认为,诗歌的表述不能沉醉于自我的天地里,诗歌是一种永远也抵达不到的彼岸,我们只是在中途卸下了自己的语言、思想,包括卸下自己长期伪装的修养。诗歌不是走近光明,而是要将这些光明引领到对岸,用闪耀的光环照亮恐惧的深渊和晦涩的航线。沈河期待着诗歌的拯救,期待着词的温度、结构的稳固、速度的运行、色彩的冷暖。他拒绝那些警句(格言)的诗句,用最传统的语言带着疑问,行走在青印溪的两岸,他又看见了《那边亮,这边暗》:“那边亮 / 一群小偷趟过青印溪 / 来到这边 / 这边暗 / 偷虫鸣,到处都是,不知哪些更好?/ 偷耕牛,耕牛背后跟着一个晚归的农人 / 偷青山,林木幼小,一个马蜂窝越来越大 / 偷夜色,这里夜色最好,如布料 / 没有破洞,也没有补丁 / 倒可以披在身上 / 换个地方继续行窃 //”我不敢说这是沈河的另类创作,但我敢肯定这是沈河有意在和自己的语言结构的转换和词语的喻指,来一次新的推陈出新,迫使读者从两极中间穿梭。“亮”和“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说过,沈河的诗歌缺少的不是意境,也不是精致,他缺少的正是对词语的粗暴和容忍。在这首诗里,我读到了我等待已久的蓄谋,和看似轻描淡写的放纵。亮与暗的鲜明对比,使整首诗的叙述愈加合理,结构的稳定,使诗的外延有了隐隐的躁动。这种不贴切的缘分,成就了沈河诗歌的挺拔和含蓄!
我在前面说过,沈河是诗歌的匠人,但仅仅作为一位匠人是不够的。匠人只能雕塑逼真完美的外型,比如可以将诗歌的句字打造的华美和高尚,还可以将语言打磨的熠熠生辉,有时还能将一些隐蔽很深的裂痕修复,但这只能是匠人谋生的最高手艺。纵观沈河诗歌2004年的一些创作,还是有一些随意性和口语直露的嫌疑飘浮在诗行里,这就冲淡了诗的艺术审美色彩。从某一种角度来说,读诗或写诗都不能使人更聪明,它也只能是丰富我们的内心精神世界而已。从海德格尔人类精神的本原性出发来探讨诗歌存在的形式,到博尔赫斯那些滚烫的诗句刺入现代艺术的反叛,诗歌的本质就是要用粗暴、凝炼的五彩石砸碎和占领语义的能指,这种写作野心,或者写作倾向,就要从诗人的字里行间显露出来。而大师的意义就在于此!大师不仅仅是雕塑外型,他更能用手里的手术刀雕塑人类的心灵和解剖内脏的病变,只有这样,诗歌才能愈发显示内在的张力和能量,才能在母语里自由的穿梭和航行。
“向下,质朴,冷抒情”,沈河已从形式和内容的纷争中走了出来,他已认识到片面的语词延伸写作不是诗歌惟一的表述,这种解构(不是结构)的危险性创作是他诗歌的“第二次革命”。由于篇幅所限,我就从他近两百首的诗歌中解读了两首,可以肯定这不是他最好的,我也只是抛砖引玉,期待更多的诗人和读者能够多角度的认识沈河和他的诗歌。2005年的日历已翻开,沈河,大胆的往前走,这也是另一种飞翔!
2005/1/25——27日写于沙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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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岸[我还没有昵称] 高岸作品集 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注册时间: 2004-06-29 帖子: 4398 来自: 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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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八月 01, 2007 6:57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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