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蔡利华 · 发表于: 星期二五月 08, 2007 12:34 am 发表主题: 野山关

野山关

一
所有的路都带着贪婪朝奇寒的山峰走来
所有的树都含泪对汽车丢下怨恨的目光
如果你也来，树林就会低下头对你的智慧膜拜
只是高山的寒流高张起彻骨的仇恨
向你抛出冷清的姿态

这是你的季节，在秋天的红叶上
奇异的峰峦起伏，引诱你的心思
随无雾的晨光看到遥远的天际
那么深邃的展示神的意志
不由你信仰什么，耻辱的灵魂也迷恋生命的蓝天
你穿越的迷宫是眼前的千沟万壑
就是这无尽的路辗转在风雪中的高原

去么？奇寒的山峰是丑恶的结晶
当所有的路都已中断
唯有奇寒的山峰在白雪皑皑的微笑里
把你召入洁白的童话中来，一个假象
被热烈的灵魂预言成时代的伟言
这獠牙般的山峰切割你
你眼中滚动的是一片迷离的云雾

就从这里噬咬自己的灵魂
大路上陌生的面孔是冷漠的冰霜
或者不可言状的疑惑
跟随陡峭的山路蹒跚
把手从胸前取下在秋天的阴霾里
看树结满的果实被动物一一摘去
留下空洞的树枝摇曳在萧瑟的风中

然而，路的尽头燃起烈火
在森林的末端逼退梁山水泊
所有的希望都为失望而破灭
悲苦的人生都是路途所为，你
高高的立于奇峰之首，在孤独的前后
都是贪婪的眼神
都在在意你的辉煌

二

这是无始无踪的图案
人群在失去真理的迷宫中翻起罪恶的硝烟
善良的人们从迷惘里走上这条道路
在死亡的不同方式中选择自己的方式
而炎热的六月是它自己的毛病
池塘中刺眼的光芒最为孤寂的刻划童年的哭泣
初春晨霜微白的菜园里暗绿的植物瑟瑟
竹篱外一片广袤的原野晃荡无垠的心事

所以，你来了，在无始无终的图案中
看一群冬闲的水牛走过冷清的稻田
一列冰柱在它们头顶的岩峰上闪烁
往日苍翠的峰峦在雾中消失，只是山路
迷迷濛濛的在你脚下延伸
你欲去不能，在冬天的冷静里
头脑理智，为奴役放歌
与牛不同的是你在自己的房内冬眠

你构思离开冬天的日子，在初春的季节里
欲脱棉袄而又惧怕寒潮挟着春雪来临
这去也艰难留也困惑的时光被山巅的积雪凝成借口
你没有目的而时时被目的折磨
你跪在祖上留下的香笼前惶惑的祈祷
那叫男人性格的沙漠被绿色搅混了形象
你匍匐着没有抬起头来
这是冬天，即便你幻想
也都是房前老岩上积淀了很久的树叶
那片片乌黑模糊的腐臭味与祖上的棉袄
将你哆嗦的双脚裹住

你强烈的感受使自己有了离去的欲念，沿着迷朦的路
也就是你来时的路。你恍恍惚惚，也仔细留意
你发现路和来时一样在一个关键处
就折回头来到了你初始的位置
那里仍然被山、被野蛮包围
许多树木倒下了，动物躲进学者的问题
在秃秃的山岗上你怀念儿时的单纯
你不知道为何走到了这条路上
在无始无终的图案里
你这个人如古道旁的孤石
经受时日风霜的煎熬却不能如燕翻飞

三

当冬天过去群牛踩着火焰舞蹈起来
一个声音滑进了今天的季节

你意识到一片甘蔗里有一片城市
有一片沙漠就有一片海洋
你从山里出发到了海边又折回到山里
一路上浮动的雨雾声势浩荡
一丝笛音越出晚餐在苍山里优扬
这是祖上的遗物啊，你惊叹的发现
在思路猛然洞开时一片落叶也诗意起来

这些遗留的美德在丛林里生长，有点土气的骄傲
虽然在来时所有丛生的秀丽被摧毁
你索然无味的看汽车把病菌送进人群
从世界各处来，又到世界各处去
现在是你象一株老竹立在江边锁住满江烟雨
你忘却迂腐的滋味，在轮船巨大的鳍上
呼吸的都是乡中古老的毛病，暴力的美德
在威严的军帽上成了民族的自尊
当你回头看历史，你消失了
这时你发现自己渺小
超人的渴望成了山头上孤立的棕梠树

你何时有过背叛
你忠实自己的选择
当傍晚以它千年不变的姿态掩卷麦田的时侯
丛林中跳出一只黑虎吞下一天星斗
因而下雨了，在地上淅淅沥沥
自己也在雨声中冥想自己生根发芽
山坳上那一眼清泉也随雨声长大起来
这是自然精心策划的圈套，或者时光的走廊上
必须用水说明问题，用热情
鬼鬼祟祟的欺骗直到我们匍匐在火焰中
看见超越肉体的灵魂不再恐惧
随着雨声洒脱的冲出山坳

四

季节是时间的标志，在弯弯的小径
洒满明媚的阳光，走出樊笼的人途经这片阳光
你从小径出来，背离奇异的山峰
你相信自己的罪孽来自人的优越
包括我们的愚昧都在自身的狂妄中繁衍
弯弯的山路就这样延伸
在阳光下指示你，要你从阡陌中走出一个正大的你

你有些微的惊喜，纵然你无法割去自己的肿瘤
你因坠入深渊而知山水的灵气
你在一次错误中满足于自己的收获
你沉重的握紧阳光，在疯狂的麦秸上
飘舞昨日的梦魇
你否定赤诚脆弱的一面
和残阳如血的悲哀

你认为有一个季节适合自己生长
在最长的一个气候里，土地的循环
把你从一个民族的疲软中发现
土地的神圣，以及在冬雪飞旋的时候
寄予一个希望，使自己也无始无终的转动
在一个僻静的场所刻划心灵的图案
而后超越自己的错误
使没落的情绪进入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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