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了因大兄]

《野鸭与天鹅》 ——张庆超

在南方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里，有一个天鹅大酒店。全城的富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因为他们常在这里聚会，这个大酒家的饭菜很好，他们提到它时，总是赞不绝口，这里的女服务员，也个个温柔白嫩，修长甜美。这个大酒店的名气，确实很大很响，它不光是占有了爱享受的富人的心，它连平民的心，也占有了。那些平民，许多不曾进去过，他们对天鹅大酒店的内部设施，格局，服务，等等……，虽说知道的一些，但那只不过是从那些爱炫耀的本市富人吐着酒气的口中获得，他们不仅仅惊叹它外表的豪华和美丽，还有内心不断膨胀的对它内部的向往，这些朝夕相处的诱惑不是每个大酒店都能做到的。它处在这个城市的最繁华路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这个城市的标志和骄傲。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游人，都能找到它，对于全市的人来说，它是最好找的地方，因为的士，人力车，导游，市民都知道到它。它是这个城市额头上的明珠，谁能视而不见呢。

然而，事情也有例外，这个大酒店后门不远处，有一个雁鸣湖，水是那么清，在阳光下，水中宝石的光芒，闪烁着，连成一片。连岸边的黄沙，也用黄金般的光泽和柔软，连成湿润浪漫的一片，水浪冲来，漫上脚背，凉爽舒适，让人久久不想离开湖边，这凉爽仿佛能从脚背，沿着血液漫上心间。这感觉对久在喧哗浮燥中的心来说，太美妙了。在湖中的一片广阔的芦苇里，居住的一大群野鸭，大约有多少只，谁也数不清楚，有一次，一个市的国税局组织人员到这旅游，当野鸭从他们眼中飞奔而过时，其中的一个说：“哇，这么多，和我们市国税和地税的人加在一起差不多。”其实他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很少的一部分，而更多野鸭，还在芦苇丛中午睡。芦苇丛中，有一个小岛，四面环水，人称鸟岛。这不仅是雁，白鹭，谈情说爱之地，也是野鸭的聚会，嬉耍，晾翅，择偶之地。每年偶尔也会来几只渡假的天鹅，它们多是在空中为生活和梦想奔波时，在空中结伴，然后又在含情脉脉中，呢喃低语时，渐渐相恋的，但它们多是原配的夫妻，而不是一夜情似的露水夫妻。

可是，这天然的清静自由之地，近来也不清静了，天鹅大酒店近来又在这鸟岛之上，建了一个天鹅渡假村。这不仅坏了许多雁，白鹭的好事，也妨碍野鸭在此聚会、嬉耍、晾翅时的那种传承已久，已形成传统的无忧无虑眉飞色舞的选偶，那些天真的无拘无束的野鸭，它们现在有许多时候要被迫接受那些散落在鸟岛之上偷情男女的放肆欢笑，以及那些载着他们来往的几个快艇的霸道和惊吓，它们的活动开始受到限制，甚至有一些胆小的野鸭只能在水中言情，不敢在鸟岛上恋爱了。那些雁，白鹭，天鹅也有同样的感受，不过好在它们还可在空中，这更宽敞的地方，减少些干扰，可它们从内心深处和野鸭一样，对这天鹅渡假村是不满的抵触的，不过它们的处境还是比野鸭好一些，因为野鸭还要时刻提防那些胆大妄为的既爱偷情又爱偷猎者的捕获，因为它们在他们的法律上是不被保护的，因为还有许多人，虽然很富有，可他们并不知野鸭的味道，别说野鸭了，有的人还想尝尝天鹅。不过这些人多是有权或有钱者，他们有这些想法，有的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是畜谋已久了，他们谁也不认为自己是想吃天鹅肉的懒蛤蟆，他们被尊重和恭敬惯了，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仿佛从没做错过什么。

不过天上的天鹅是不易获得的，而且是违法的，这些他们应该知道，可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平衡心态的方法。他们在这鸟岛之上，搂着比他们年轻貌美小许多的姑娘或少妇，往往各找各的僻静处，先在僻静处望着洁白的天鹅，然后，会很煽情对怀中年轻貌美的姑娘或少妇说：“天鹅，谁说我吃不到天鹅肉，我这天鹅嫩着呢。”说完这句，往往接下来的就是在那白嫩的脸上，贴上一个带着酒味的吻，那神情仿佛真的吃到了天鹅，而这时，那怀中的天鹅，往往会说：“天鹅，谁知道你想的是那只天鹅。”

湖中的那一片广阔芦苇的东南角，是最靠近鸟岛的地方，那儿的芦苇高大茂密，是那群爱争论的野鸭栖居之处，在这群野鸭之中，那只羽毛最美，爱遥望天空的小丽，在野鸭黄豆的心中是最美的，比天鹅更美。野鸭黄豆，它的眼睛，比别的野鸭要稍大一些，因此它获得了这个绰号，它也很乐意大家这样叫它。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当它把头探进清澈的水中时，大家都认为它仿佛也比别的野鸭看的更清更远，因为它发现鱼虾，和捕获鱼虾次数总比这儿别的野鸭多。野鸭老右是这群野鸭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它的见识很广，知道的事，也比别的野鸭多，甚至它连“右派”这个生癖的词的来历，也能了如指掌，说的很清楚，所以野鸭们都叫它老右，不过它对“右派”这个词的解释，和人的解释，是有很大的出入的。这个我们不需和它较真，只要它们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有一天上午，别的野鸭都出去了，只剩下野鸭甲和野鸭乙在家中，它们是哥俩，野鸭甲是哥哥，野鸭乙是弟弟，因为野鸭乙得了重感冒，所以野鸭甲只好留下来照顾它。在温暖的阳光下，野鸭乙睡觉了，野鸭甲在梳理羽毛，就在这时，它听见有两个说着话，朝这走来，最后他们俩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到了水边，不能在往前走了。野鸭甲知道这对它们俩来说没的什么太大的危险，可它还是有些好奇，有些警惕，它轻轻朝他们游去，一直到芦苇的边缘，只见那两人，从包里拿出鱼杆，支起小马扎坐了下来。

这两人年龄大小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只是一个胖，一个廋。他们把钩下到水里之后，就开始抽烟，闲聊起来，好像是来聊天的，不是来钓鱼的。
廋子说：“毛总，你这的生意我看近来不错，比我那赌场好的多。”
胖子说：“我这可是正经生意哟”
廋子说：“我看都一样，你这天鹅渡假村不光有赌场，还有不良的，比我那还邪。
胖子说：“我这可是天鹅渡假村，没有几只天鹅能行吗。”
廋子说：“可你这并没有天鹅，只有野鸡。”说完他看着胖子，一脸坏笑。
胖子说：“不瞒你说，我真的准备，养两只天鹅，来招揽顾客。网都下了。可是半个月了，只捉了几只野鸭，还没见天鹅。”

傍晚，这群野鸭回到栖居之处时，比平晚了许多，羽毛凌乱不齐，有些垂头丧气，有几只野鸭眼角还挂着泪，野鸭小丽，就是其中的一位。野鸭甲上前一问，原来是失踪了一个伙伴。那个野鸭不爱和别的野鸭多说话，有些洁癖，爱一个人玩，它和这湖中的青蛙，十分友好，它喜欢唐诗，它经常爱去参加青蛙的诗歌朗诵会，近来它和青蛙们常在一起讨论诗，可是不管它当时和这些青蛙们，讨论的多么热烈，多么投入，只要这群归来的野鸭一在空中鸣叫，它总能按时归队，它是野鸭，它必需要遵守野鸭的纪律。野鸭们纪律是：“湖阔任鸭飞，鱼虾任鸭追，精神皆自由，归时需归队。”在这一点上，这只野鸭一直做的很好，它喜欢诗，别的野鸭认为，只要它喜欢，这没什么坏处。可这只野鸭，现在寻找不见了，它们能不沮丧吗？

野鸭甲，突然想起什么，像中电般叫了起来：“是不是让粘天鹅的网粘住了。”别的野鸭都疑惑不解的看着它，它就把上午听到的同它们说了一遍。
野鸭老右说：“大意了，太大意，这几天我也听到别的野鸭群有野鸭失踪，可这并没有引起我的警惕，同时也忘了提醒大家。”
湖水越来越暗了，在这群野鸭的沉寂中，天渐渐黑了下来。湖中只剩些细微的涛声了。

没过多久，天鹅渡假村，就在这鸟岛南边盖了一个高大的拱形的门，很有气魄，上面挂了一块匾，上书“天鹅之家”四个字。来渡假的人，进了这门，沿着一条用碎石铺成的小路，一直朝前走，很快就到了水边，在水中，天鹅渡假村的人，用尼龙网围了一个圆柱，这圆柱有五米高，用钢筋做骨架，这其中水的面积大约有100平方米左右，它的顶部也是一个半圆的伞状的钢筋骨架，上面也罩着网，这水中还真有一只天鹅，一只真的不折不扣的天鹅。
天鹅渡假村，又沿着这网的四周，在水中钉了许多木桩，然后又在木桩上铺上木板，又在木板的两边，修了一米三高的护栏，目的是防止人落进水里。现在这儿也就成了鸟岛上的又一个景点了。
负责看护和喂养这只天鹅的是天鹅渡假村的清洁工小明，他是一个十七八岁小伙子，在一个技术学校学了近半年的厨师手艺，原来是想来做厨师的，可那手艺，并不被看好，因为这的高手太多，他也只能在中餐厅的厨房里，洗洗菜，别的没他的事。近来，他被调到这来，负责这只天鹅，别的一概不需要他了。

现在那只天鹅，每天生活在这个固定的小圈子，被人们观望欣赏，长久这样，它很担心自己，如果到时自己真的飞不起来了，不就成了一只呆鹅，而没有天了呀。刚开始，它常常振翅往天上飞，可它无法冲出那网，现在它仍然是这样，它知道这一切是徒劳，可它仍然每天这样坚持锻炼身体，它已没有了蓝天，如果又忘了如何飞，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有几次它甚至急燥的把自己撞伤了，因为它的翅膀，无法战胜网，别说是一个天鹅了，就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如果不幸陷入一张无形的网，也只有徒劳，郁闷，忧伤。

它也曾试过从水下潜逃，可这样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和在水面一样，那水很深，那水下也是网，它能想到的，人也想到了，到此时，它才明白人是多么擅长结网。

“长期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得给它寻个伴，对，就这样，给它寻个伴。”

现在正是午餐的时间，这儿只有小明一个人，端着饭盒，在这自言自语。他的好朋友，那个中餐厅煲高汤的小翔，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辞了，近一段，他有些独单，心里有些话，有时也找不到人说。近来，他常常望着那只天鹅自言自语，他知道它是无法听懂的，不过他总觉得，这样也不错，多少减轻了一些莫名的压抑，他甚至觉得，那只天鹅在心里上，有时可能和他也是一样的，过于寂寞和独单。他认为他的这个想法不错，于是，在晚上，他就写了一个建议，内容如下：
《一个员工的建议》
总经理：因为一只天鹅长期一个独单的生活，有些寂寞，这样不太利于它的健康成长，一个天鹅长期在一个郁闷的环境里，会有些目光呆滞，羽毛不整，胡想成疾，如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影响游人观赏的情绪，也影响天鹅渡假村的生意，因为有一部分，就是冲着天鹅来的。所以，我建议给这只天鹅寻个伴，让游人们来后，能看到美丽健康的天鹅。望能引起重视。
员工：小明。
XXXX年X月X日

第二天，小明把这个交给了部门经理，部门经理看过后，笑着对小明说：“小伙子，你这说的是你自己吧。”然后哈哈大笑，挥挥说：“你去吧。我们研究研究，不过给天鹅寻个伴，不如给人寻个伴那么容易。”
不久，这“天鹅之家”又多了一只野鸭。而天鹅仍是一只，小明除了摇摇头，说了句“也只有这样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野鸭小丽现在每天和那只天鹅生活在一起，它十分想念那群野鸭，可它现在也和那只天鹅一样，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出去。这真是它无法想象的事，它做梦也没想到，它会在这湖中，和一只天鹅，现在天天生活在一起。
那只天鹅，高贵美丽，羽毛如雪，浑身上下透着书卷气，它在水中游动，沉思时，多么像一个人间与世无争的古代学者，两眼清澈如水，仿佛能洞穿这尘世，这茫茫然的湖水。
野鸭小丽刚进来时，有些惊慌和恐惧，因为那只天鹅，不仅比它大许多，而且多少有些远古的严肃和正统，它的眼光，看起来也没有那群野鸭那样的野性，沉迷和陶醉。
渐渐，野鸭小丽发现那只天鹅，其实是十分和蔼的，它不仅体贴细心，而且还十分友好，而且它也始终表现的比自己坚强，沉着，镇定。刚开始，野鸭小丽离它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野鸭小丽认为这样才有安全感，因为它毕竟是头一次和一只天鹅单独在一起。
那只天鹅，仿佛知道野鸭小丽的心思，虽然它并不太了解野鸭，但它认为我只要把它当成一只天鹅来相处，应该是不会错的，它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它对野鸭小丽说：“小妹不要怕，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只当我也是一只野鸭，就行了。”过了一会，它又说：“你看我们是多么的像，我们都会飞，我们都喜欢水，最重的一点是我们都是自由惯了的，现在我的心和你的心也是一样，也想尽快离开这里，谁没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呢，谁也不想生活在这样一个狭隘的小圈子里。”
野鸭小丽十分感动，它没想到天鹅也能像那群野鸭一样，能用野鸭的心态来开导安慰自己。现在野鸭小丽，比刚进来时，心安了许多，也坦然了许多，它和那只天鹅已成了好朋友，既使是风雨交加的雨夜，它也不再心慌，恐惧。因为有那只天鹅在，它可以像野鸭黄豆，野鸭老右它们一样保护自己。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那群爱争论的野鸭吧，看看它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野鸭甲说：“小丽姐已离开我们有半个月了，我从那群青蛙那得到消息，它就在天鹅之家，像一只天鹅一样，和那只天鹅生活在一起，我们得想些办法，救它出来。”
野鸭乙说：“还有那只天鹅，我们也要救，它和小丽姐一样，也是受害者，也是渴望自由的。”
别的野鸭也都坚定的说：“一定会一起救的，我们不会抛下它的。”
你们听听，这是多么善良而又富有人情味的一群野鸭啊，我们应该为世上有这样一群野鸭感到高兴和欣慰。

野鸭黄豆说：“我也知道，小丽在那里，生活上还说的过去，只是没有了自由，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一想到这事，我就夜不能寐，心欲碎。”
野鸭老右说：“我听我爷爷说，这湖底有一个神龟，它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祖先，就是那个渡唐僧过通天河的神龟。只有找到它，才有希望，可这湖水太深，我们下不去。”
野鸭黄豆说：“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请那群青蛙帮忙，它们可潜入湖底，我现在就去。”
野鸭老右说：“那也只有这样了。”

野鸭黄豆，头顶着月亮，游在湖中的月光之上，来到了那片荷花之中，这儿是那群青蛙的领地，它们的夜生活，是比较丰富的，它们经常聚在一起开月光歌唱大会，或月光诗歌朗诵会，它们十分喜欢月光，因为有月光的夜，湖面显得更洁净，宽广，丰富，宁静，更耐人寻味，更富有诗意。
今晚，它们又邀请了许多别的离这较远的几群青蛙，在这开“月光与荷花”诗歌朗诵会。
“你也是来参加诗会的。”一个青蛙问。它是这儿维持次序的保安。
“是的，我是来参加诗会的。” 野鸭黄豆说。
“那好，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去通报一声。”

听说有一只野鸭也来参加诗会，从别的较远地方来的青蛙们有些好奇兴奋，有些骚动，可这儿的青蛙，却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儿的野鸭，有时会经常来参加诗会，它们的诗，不比我们的差，你以为野鸭都不懂诗和生活吗？这你就错了，你们等着瞧好了。”

月光下，那片最大的荷叶，紧贴着湖面，碧绿如翡翠，十分宽敞，现在它被做为朗诵的场地。那荷叶的前面还有许多较小一些的荷叶，形成一个半圆，那些青蛙就坐在上面，谁朗诵谁就自己跃上那最大的荷叶。一只白色的含苞待放的白荷，远远的看，好像一滴聚集了月光的水滴，很好看，但却不会流下来，它紧挨着那片最大的荷叶，它的梦刚刚挣脱那湖面的水，是那么纯洁，耀眼。那就是话筒了，青蛙们喜爱用的扬声器。

在野鸭们讨论如何营救小丽的那天夜里，小明的心中，也是心急如焚。那一天，小明正在看那只天鹅和野鸭小丽在那打闹戏水时，在中餐厅以前和他一起洗菜的吴波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小子，你悠闲不了多久了，听说了吗？那只天鹅，被人定购了，不久将成一道菜了。”
小明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因为他们俩以前在一起洗菜时，小明的菜总是比他洗的干净，因为这事，小明总是被表扬，他确没少挨训，所以他对小明多少有些成见，后来小明被调到这，它更是嫉妒。
小明仍旧是看着天鹅和野鸭，并不回过脸来看他。他又说：“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
小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波说：“我们中餐厅的人都知道这事，今天一天，大家都在讨论如何来做天鹅这道菜，因为他们这些大厨虽然很牛，可他们谁也没做过天鹅这道菜。”
小明仍是不信，说：“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吴波说：“现在是什么年头了，你还这么死脑筋。”
“这到底是为什么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明仍有些疑惑不解。
吴波说：“为了钱。”然后他又上前半步，小声的说：“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有个大款的小孩来这看天鹅，边看边问他爸爸，天鹅的肉是不是很好吃，他爸爸就说，当然好吃，那孩子就说，我也想吃。他爸爸说，那可不成，这可不是随便吃的。谁知事就是这么凑巧，这时又来了一个孩子和他的爸爸，也是来看天鹅，他的孩子听说这个小孩想吃天鹅肉，就随口接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个想吃天鹅肉小孩子就不原意了，于是两个小孩子就吵了起来，接着两个大人也吵了起来，谁不护自己的孩子呢。”
小明说：“这不过小孩子们随便说说罢了。”
吴波说：“我还话没说完啦。”他顿了顿，见小明不在说了。
又说：“事情过了不就算了，谁知那个孩子的爸爸觉得自己和孩子都受了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晚上他找到总经理，要用五万元买下这只天鹅给孩子吃，总经理说，这可不行，这是违法的，那孩子的爸爸说，他再加五万。总经理说，你们若真的想吃，也得给我两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小明气愤的说；“十万元就想吃一只天鹅。”
吴波说：“可惜，他们吃不成了，因为这消息，被另一个耳长的大款听到了，他是一个长期承包高速公路的大老板，他出了二十万元，定下了这只天鹅，并说就在最近几天，在这，用那只天鹅宴请他的贵客。”
晚饭时，小明又小声的问中餐厅的几个工友，他们小声的说：“确有其事。”

晚上，小明躺在床上，像被烙的煎饼，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无事时，也是爱看些书的，他知道天鹅是珍贵，比世上的大款少的太多了，如果，只是用一只天鹅供游人观赏，这还让人多少能够忍受，如果，有人要吃一只天鹅，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小明他也想好，这个工他不做了，他要向有关部门举报，他要救这只美丽可爱的天鹅。
湖中的那些青蛙，不仅内心富有诗意，而且很有同情心和正义感，在这一点上，它们和我们人是一样，没什么区别，当它们听了野鸭小丽和那只天鹅的遭遇以后，十分气愤。
有个小个子青蛙说：“有些人天天讲人权，人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野鸭和天鹅，这太不公平了。”
“是啊，这样可不行。”
“我们不开诗会，先去救它们。”
“让一只野鸭和天鹅生活在一起，某些人也太有想象力了。”
……

现在这儿，顿时热闹了起来，青蛙正义感，让野鸭黄豆甚感心慰，眼也有些发热。
这时，那个很有威信和魄力的青蛙一跃跳上那片最大的荷叶，青蛙们都认识它，它是居住在这里的那群青蛙的首领，它在那片荷叶上，大声的说：“请大家先静一静，让我们想想办法，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和你们是一样，可那网我们是无法破解的，现在我要去这湖底，去找野鸭黄豆所说的那个神龟，这儿也只有我知道那个地方，而你们要做的是和野鸭黄豆一起到那‘天鹅之家’，在那网的四周，唱些歌，安慰安慰野鸭小丽和那只天鹅。我们天亮之前一定要救出它们。”
在这雁鸣湖的湖底，真的有一个神龟，它和它的子孙们，就生活在那个很大很亮，外形很象一个大龟壳似的玻璃屋里，屋里很亮，屋里的那些灯，全是那些展开的蚌，体内所藏的大大小小的珍珠。
那只青蛙，现在离这个明亮的房屋越来越近了，它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房屋四面游动的鱼群，那些好看的鱼儿，鳞上闪着银光，在水里是那么悠闲，浪漫，无忧无虚。
那只青蛙，被门旁的几个小龟迎进屋里，看见那只神龟正在上网，这太有意思了，这湖底也有宽带。那只神龟，那只青蛙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它比别的龟大的多，奇怪的是它的龟壳摆放在旁边，乌黑明亮，那神龟并没把龟壳穿在身上。
那只神龟，它看见那只青蛙有些惊讶，就笑着说：“青蛙，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经常是这样的，我上网时，是从不穿马甲的，因为网上爱穿马甲的人太多。你现在可以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了，你们的谈话，已被你那里的鱼儿从网上传了过来，你们是对的，你们是那么有爱心，有正义感，这让我感动，我已在网上通知了这湖里的螃蟹和湖虾，它们都去了，它们会有办法的。”
那只青蛙，有些激动，它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很快就被那只神龟办好了，它连声说：“谢谢，太谢谢你了。”

那只神龟，微笑着说：“不用谢了，这是应该的，你不是也正在为这件事在忙着吗？这事完了以后，转告那些野鸭和青蛙，没事也上上网，别只在小圈子里乐，相互吹捧，要面向世面，这样不仅有什么事大家好互相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那些人们在网上能更多的了解我们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惯和所思所想，我们不为别的，我们只求这地球，这湖，能长久的维持这美好的原生态，你可能还不清楚许多江河已被污染，这多让我们心痛啊。”

那只青蛙，现有已从湖底来到湖面，它快速的往那个地方游，渐渐的它看到了那动人的场面，那些集中在那的螃蟹和湖虾正在用它们手中的钳子，破解那结实的网。

现在，天亮了，东方已呈现了无限的迷人的曙光。小明把自己收拾的格外干净，漂亮，他走出宿舍，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要去看看那只天鹅和那只野鸭，他要去告诉它们不要怕，它们就要被解放了。可当他到那以后，他就傻了。那只天鹅和那只野鸭，已经不见了，那网上有一个中餐厅里洗菜盆那么大的一个洞，那个洞一半在湖里一半在湖上。

他抬头向空中望去，那只天鹅正在湖的上空中盘旋，它鸣叫着，正在向湖中的野鸭，青蛙，螃蟹和湖虾，鱼儿，告别，最后它又到小明的头顶，低低的盘旋了几圈，然后飞走，小明清楚的看见，那只天鹅，它两眼含着泪水。

当天上午，小明被辞退，理由是严重失职，使渡假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小明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很高兴，他没有理由难过，因为那只天鹅它自由，现在他也一样，他现在要去的是一个新建的工厂，那儿要招很多人，他要去做一个工人，他还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2006/7/31---2006/8/6

关于《野鸭与天鹅》
——张庆超

我以前从没写过小说，诗写的多一些。偶尔也写些杂感，是为了梳理心得。小说我一直没敢问津。如果细算起来，开始想在小说上有些尝试，并动手写，是在 2005年12月24日在河南报业网的“诗歌家园”上的灌水贴子《诗歌家园》，不过只写了四回，就停下了，不了了之了。
今年夏天，在女儿放暑假期间，我有时没事可干时，也会给她讲讲《三国演义》，不过那多是照本宣读，有时也会在读时加些自己当时对某些篇幅和对话的理解，甚至有时就直接把书中她不易理解的地方，变换成我的语言，读出来，不过这都是既兴的，并无深思，目的是为了让她理解，既使是这样，她仍许多不解，这时我才认为，给她讲这些还有些早，有些出力不讨好，于是我就把《三国演义》停了，不讲了。没两天，我又把目光移向《安徒生童话》（这是1986年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的。叶君健译。）
这本书，其实女儿已能自己读了，有的篇章她读了多遍，对有些情节，她还很熟悉，可是当我给她再重读安徒生的这些文章时，她仍听的很专心，听得津津有味，我的心有时也在读的时候，完全进入了安徒生童话。他的语言是那么流畅，通俗，充满魅力，他的心也如黄金那么纯，那么耀眼，在他的童话中，他心对动物和植物的了解，和那些动物和植物是那么接近，仿佛它们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在读的同时，我对他出奇的情节和构思，充满爱和敬意。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把童话写的比他更好。
受他的影响。我写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三个银币》，不久我写了这个《野鸭与天鹅》。我试着又在重新建构我的内心世界。说实话，那野鸭与天鹅它们并不需要我，我算什么，可我需要它们。
如果文学是只天鹅，我想它定少不了，那些散落在大地的众人，以及湖泊里的野鸭，鱼儿，青蛙……等等，对它的感动和帮助。如果，世上没有这些对它的感动的帮助，那么那只天鹅只不过是牵在手中的一个风筝。
走野鸭的路，让天鹅去说吧。

200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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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片草地，属于我
能存在银行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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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鸭与天鹅》 ——张庆超

在南方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里，有一个天鹅大酒店。全城的富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因为他们常在这里聚会，这个大酒家的饭菜很好，他们提到它时，总是赞不绝口，这里的女服务员，也个个温柔白嫩，修长甜美。这个大酒店的名气，确实很大很响，它不光是占有了爱享受的富人的心，它连平民的心，也占有了。那些平民，许多不曾进去过，他们对天鹅大酒店的内部设施，格局，服务，等等……，虽说知道的一些，但那只不过是从那些爱炫耀的本市富人吐着酒气的口中获得，他们不仅仅惊叹它外表的豪华和美丽，还有内心不断膨胀的对它内部的向往，这些朝夕相处的诱惑不是每个大酒店都能做到的。它处在这个城市的最繁华路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这个城市的标志和骄傲。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游人，都能找到它，对于全市的人来说，它是最好找的地方，因为的士，人力车，导游，市民都知道到它。它是这个城市额头上的明珠，谁能视而不见呢。

然而，事情也有例外，这个大酒店后门不远处，有一个雁鸣湖，水是那么清，在阳光下，水中宝石的光芒，闪烁着，连成一片。连岸边的黄沙，也用黄金般的光泽和柔软，连成湿润浪漫的一片，水浪冲来，漫上脚背，凉爽舒适，让人久久不想离开湖边，这凉爽仿佛能从脚背，沿着血液漫上心间。这感觉对久在喧哗浮燥中的心来说，太美妙了。在湖中的一片广阔的芦苇里，居住的一大群野鸭，大约有多少只，谁也数不清楚，有一次，一个市的国税局组织人员到这旅游，当野鸭从他们眼中飞奔而过时，其中的一个说：“哇，这么多，和我们市国税和地税的人加在一起差不多。”其实他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很少的一部分，而更多野鸭，还在芦苇丛中午睡。芦苇丛中，有一个小岛，四面环水，人称鸟岛。这不仅是雁，白鹭，谈情说爱之地，也是野鸭的聚会，嬉耍，晾翅，择偶之地。每年偶尔也会来几只渡假的天鹅，它们多是在空中为生活和梦想奔波时，在空中结伴，然后又在含情脉脉中，呢喃低语时，渐渐相恋的，但它们多是原配的夫妻，而不是一夜情似的露水夫妻。

可是，这天然的清静自由之地，近来也不清静了，天鹅大酒店近来又在这鸟岛之上，建了一个天鹅渡假村。这不仅坏了许多雁，白鹭的好事，也妨碍野鸭在此聚会、嬉耍、晾翅时的那种传承已久，已形成传统的无忧无虑眉飞色舞的选偶，那些天真的无拘无束的野鸭，它们现在有许多时候要被迫接受那些散落在鸟岛之上偷情男女的放肆欢笑，以及那些载着他们来往的几个快艇的霸道和惊吓，它们的活动开始受到限制，甚至有一些胆小的野鸭只能在水中言情，不敢在鸟岛上恋爱了。那些雁，白鹭，天鹅也有同样的感受，不过好在它们还可在空中，这更宽敞的地方，减少些干扰，可它们从内心深处和野鸭一样，对这天鹅渡假村是不满的抵触的，不过它们的处境还是比野鸭好一些，因为野鸭还要时刻提防那些胆大妄为的既爱偷情又爱偷猎者的捕获，因为它们在他们的法律上是不被保护的，因为还有许多人，虽然很富有，可他们并不知野鸭的味道，别说野鸭了，有的人还想尝尝天鹅。不过这些人多是有权或有钱者，他们有这些想法，有的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是畜谋已久了，他们谁也不认为自己是想吃天鹅肉的懒蛤蟆，他们被尊重和恭敬惯了，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仿佛从没做错过什么。

不过天上的天鹅是不易获得的，而且是违法的，这些他们应该知道，可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平衡心态的方法。他们在这鸟岛之上，搂着比他们年轻貌美小许多的姑娘或少妇，往往各找各的僻静处，先在僻静处望着洁白的天鹅，然后，会很煽情对怀中年轻貌美的姑娘或少妇说：“天鹅，谁说我吃不到天鹅肉，我这天鹅嫩着呢。”说完这句，往往接下来的就是在那白嫩的脸上，贴上一个带着酒味的吻，那神情仿佛真的吃到了天鹅，而这时，那怀中的天鹅，往往会说：“天鹅，谁知道你想的是那只天鹅。”

湖中的那一片广阔芦苇的东南角，是最靠近鸟岛的地方，那儿的芦苇高大茂密，是那群爱争论的野鸭栖居之处，在这群野鸭之中，那只羽毛最美，爱遥望天空的小丽，在野鸭黄豆的心中是最美的，比天鹅更美。野鸭黄豆，它的眼睛，比别的野鸭要稍大一些，因此它获得了这个绰号，它也很乐意大家这样叫它。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当它把头探进清澈的水中时，大家都认为它仿佛也比别的野鸭看的更清更远，因为它发现鱼虾，和捕获鱼虾次数总比这儿别的野鸭多。野鸭老右是这群野鸭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它的见识很广，知道的事，也比别的野鸭多，甚至它连“右派”这个生癖的词的来历，也能了如指掌，说的很清楚，所以野鸭们都叫它老右，不过它对“右派”这个词的解释，和人的解释，是有很大的出入的。这个我们不需和它较真，只要它们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有一天上午，别的野鸭都出去了，只剩下野鸭甲和野鸭乙在家中，它们是哥俩，野鸭甲是哥哥，野鸭乙是弟弟，因为野鸭乙得了重感冒，所以野鸭甲只好留下来照顾它。在温暖的阳光下，野鸭乙睡觉了，野鸭甲在梳理羽毛，就在这时，它听见有两个说着话，朝这走来，最后他们俩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到了水边，不能在往前走了。野鸭甲知道这对它们俩来说没的什么太大的危险，可它还是有些好奇，有些警惕，它轻轻朝他们游去，一直到芦苇的边缘，只见那两人，从包里拿出鱼杆，支起小马扎坐了下来。

这两人年龄大小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只是一个胖，一个廋。他们把钩下到水里之后，就开始抽烟，闲聊起来，好像是来聊天的，不是来钓鱼的。
廋子说：“毛总，你这的生意我看近来不错，比我那赌场好的多。”
胖子说：“我这可是正经生意哟”
廋子说：“我看都一样，你这天鹅渡假村不光有赌场，还有不良的，比我那还邪。
胖子说：“我这可是天鹅渡假村，没有几只天鹅能行吗。”
廋子说：“可你这并没有天鹅，只有野鸡。”说完他看着胖子，一脸坏笑。
胖子说：“不瞒你说，我真的准备，养两只天鹅，来招揽顾客。网都下了。可是半个月了，只捉了几只野鸭，还没见天鹅。”

傍晚，这群野鸭回到栖居之处时，比平晚了许多，羽毛凌乱不齐，有些垂头丧气，有几只野鸭眼角还挂着泪，野鸭小丽，就是其中的一位。野鸭甲上前一问，原来是失踪了一个伙伴。那个野鸭不爱和别的野鸭多说话，有些洁癖，爱一个人玩，它和这湖中的青蛙，十分友好，它喜欢唐诗，它经常爱去参加青蛙的诗歌朗诵会，近来它和青蛙们常在一起讨论诗，可是不管它当时和这些青蛙们，讨论的多么热烈，多么投入，只要这群归来的野鸭一在空中鸣叫，它总能按时归队，它是野鸭，它必需要遵守野鸭的纪律。野鸭们纪律是：“湖阔任鸭飞，鱼虾任鸭追，精神皆自由，归时需归队。”在这一点上，这只野鸭一直做的很好，它喜欢诗，别的野鸭认为，只要它喜欢，这没什么坏处。可这只野鸭，现在寻找不见了，它们能不沮丧吗？

野鸭甲，突然想起什么，像中电般叫了起来：“是不是让粘天鹅的网粘住了。”别的野鸭都疑惑不解的看着它，它就把上午听到的同它们说了一遍。
野鸭老右说：“大意了，太大意，这几天我也听到别的野鸭群有野鸭失踪，可这并没有引起我的警惕，同时也忘了提醒大家。”
湖水越来越暗了，在这群野鸭的沉寂中，天渐渐黑了下来。湖中只剩些细微的涛声了。

没过多久，天鹅渡假村，就在这鸟岛南边盖了一个高大的拱形的门，很有气魄，上面挂了一块匾，上书“天鹅之家”四个字。来渡假的人，进了这门，沿着一条用碎石铺成的小路，一直朝前走，很快就到了水边，在水中，天鹅渡假村的人，用尼龙网围了一个圆柱，这圆柱有五米高，用钢筋做骨架，这其中水的面积大约有100平方米左右，它的顶部也是一个半圆的伞状的钢筋骨架，上面也罩着网，这水中还真有一只天鹅，一只真的不折不扣的天鹅。
天鹅渡假村，又沿着这网的四周，在水中钉了许多木桩，然后又在木桩上铺上木板，又在木板的两边，修了一米三高的护栏，目的是防止人落进水里。现在这儿也就成了鸟岛上的又一个景点了。
负责看护和喂养这只天鹅的是天鹅渡假村的清洁工小明，他是一个十七八岁小伙子，在一个技术学校学了近半年的厨师手艺，原来是想来做厨师的，可那手艺，并不被看好，因为这的高手太多，他也只能在中餐厅的厨房里，洗洗菜，别的没他的事。近来，他被调到这来，负责这只天鹅，别的一概不需要他了。

现在那只天鹅，每天生活在这个固定的小圈子，被人们观望欣赏，长久这样，它很担心自己，如果到时自己真的飞不起来了，不就成了一只呆鹅，而没有天了呀。刚开始，它常常振翅往天上飞，可它无法冲出那网，现在它仍然是这样，它知道这一切是徒劳，可它仍然每天这样坚持锻炼身体，它已没有了蓝天，如果又忘了如何飞，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有几次它甚至急燥的把自己撞伤了，因为它的翅膀，无法战胜网，别说是一个天鹅了，就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如果不幸陷入一张无形的网，也只有徒劳，郁闷，忧伤。

它也曾试过从水下潜逃，可这样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和在水面一样，那水很深，那水下也是网，它能想到的，人也想到了，到此时，它才明白人是多么擅长结网。

“长期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得给它寻个伴，对，就这样，给它寻个伴。”

现在正是午餐的时间，这儿只有小明一个人，端着饭盒，在这自言自语。他的好朋友，那个中餐厅煲高汤的小翔，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辞了，近一段，他有些独单，心里有些话，有时也找不到人说。近来，他常常望着那只天鹅自言自语，他知道它是无法听懂的，不过他总觉得，这样也不错，多少减轻了一些莫名的压抑，他甚至觉得，那只天鹅在心里上，有时可能和他也是一样的，过于寂寞和独单。他认为他的这个想法不错，于是，在晚上，他就写了一个建议，内容如下：
《一个员工的建议》
总经理：因为一只天鹅长期一个独单的生活，有些寂寞，这样不太利于它的健康成长，一个天鹅长期在一个郁闷的环境里，会有些目光呆滞，羽毛不整，胡想成疾，如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影响游人观赏的情绪，也影响天鹅渡假村的生意，因为有一部分，就是冲着天鹅来的。所以，我建议给这只天鹅寻个伴，让游人们来后，能看到美丽健康的天鹅。望能引起重视。
员工：小明。
XXXX年X月X日

第二天，小明把这个交给了部门经理，部门经理看过后，笑着对小明说：“小伙子，你这说的是你自己吧。”然后哈哈大笑，挥挥说：“你去吧。我们研究研究，不过给天鹅寻个伴，不如给人寻个伴那么容易。”
不久，这“天鹅之家”又多了一只野鸭。而天鹅仍是一只，小明除了摇摇头，说了句“也只有这样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野鸭小丽现在每天和那只天鹅生活在一起，它十分想念那群野鸭，可它现在也和那只天鹅一样，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出去。这真是它无法想象的事，它做梦也没想到，它会在这湖中，和一只天鹅，现在天天生活在一起。
那只天鹅，高贵美丽，羽毛如雪，浑身上下透着书卷气，它在水中游动，沉思时，多么像一个人间与世无争的古代学者，两眼清澈如水，仿佛能洞穿这尘世，这茫茫然的湖水。
野鸭小丽刚进来时，有些惊慌和恐惧，因为那只天鹅，不仅比它大许多，而且多少有些远古的严肃和正统，它的眼光，看起来也没有那群野鸭那样的野性，沉迷和陶醉。
渐渐，野鸭小丽发现那只天鹅，其实是十分和蔼的，它不仅体贴细心，而且还十分友好，而且它也始终表现的比自己坚强，沉着，镇定。刚开始，野鸭小丽离它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野鸭小丽认为这样才有安全感，因为它毕竟是头一次和一只天鹅单独在一起。
那只天鹅，仿佛知道野鸭小丽的心思，虽然它并不太了解野鸭，但它认为我只要把它当成一只天鹅来相处，应该是不会错的，它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它对野鸭小丽说：“小妹不要怕，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只当我也是一只野鸭，就行了。”过了一会，它又说：“你看我们是多么的像，我们都会飞，我们都喜欢水，最重的一点是我们都是自由惯了的，现在我的心和你的心也是一样，也想尽快离开这里，谁没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呢，谁也不想生活在这样一个狭隘的小圈子里。”
野鸭小丽十分感动，它没想到天鹅也能像那群野鸭一样，能用野鸭的心态来开导安慰自己。现在野鸭小丽，比刚进来时，心安了许多，也坦然了许多，它和那只天鹅已成了好朋友，既使是风雨交加的雨夜，它也不再心慌，恐惧。因为有那只天鹅在，它可以像野鸭黄豆，野鸭老右它们一样保护自己。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那群爱争论的野鸭吧，看看它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野鸭甲说：“小丽姐已离开我们有半个月了，我从那群青蛙那得到消息，它就在天鹅之家，像一只天鹅一样，和那只天鹅生活在一起，我们得想些办法，救它出来。”
野鸭乙说：“还有那只天鹅，我们也要救，它和小丽姐一样，也是受害者，也是渴望自由的。”
别的野鸭也都坚定的说：“一定会一起救的，我们不会抛下它的。”
你们听听，这是多么善良而又富有人情味的一群野鸭啊，我们应该为世上有这样一群野鸭感到高兴和欣慰。

野鸭黄豆说：“我也知道，小丽在那里，生活上还说的过去，只是没有了自由，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一想到这事，我就夜不能寐，心欲碎。”
野鸭老右说：“我听我爷爷说，这湖底有一个神龟，它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祖先，就是那个渡唐僧过通天河的神龟。只有找到它，才有希望，可这湖水太深，我们下不去。”
野鸭黄豆说：“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请那群青蛙帮忙，它们可潜入湖底，我现在就去。”
野鸭老右说：“那也只有这样了。”

野鸭黄豆，头顶着月亮，游在湖中的月光之上，来到了那片荷花之中，这儿是那群青蛙的领地，它们的夜生活，是比较丰富的，它们经常聚在一起开月光歌唱大会，或月光诗歌朗诵会，它们十分喜欢月光，因为有月光的夜，湖面显得更洁净，宽广，丰富，宁静，更耐人寻味，更富有诗意。
今晚，它们又邀请了许多别的离这较远的几群青蛙，在这开“月光与荷花”诗歌朗诵会。
“你也是来参加诗会的。”一个青蛙问。它是这儿维持次序的保安。
“是的，我是来参加诗会的。” 野鸭黄豆说。
“那好，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去通报一声。”

听说有一只野鸭也来参加诗会，从别的较远地方来的青蛙们有些好奇兴奋，有些骚动，可这儿的青蛙，却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儿的野鸭，有时会经常来参加诗会，它们的诗，不比我们的差，你以为野鸭都不懂诗和生活吗？这你就错了，你们等着瞧好了。”

月光下，那片最大的荷叶，紧贴着湖面，碧绿如翡翠，十分宽敞，现在它被做为朗诵的场地。那荷叶的前面还有许多较小一些的荷叶，形成一个半圆，那些青蛙就坐在上面，谁朗诵谁就自己跃上那最大的荷叶。一只白色的含苞待放的白荷，远远的看，好像一滴聚集了月光的水滴，很好看，但却不会流下来，它紧挨着那片最大的荷叶，它的梦刚刚挣脱那湖面的水，是那么纯洁，耀眼。那就是话筒了，青蛙们喜爱用的扬声器。

在野鸭们讨论如何营救小丽的那天夜里，小明的心中，也是心急如焚。那一天，小明正在看那只天鹅和野鸭小丽在那打闹戏水时，在中餐厅以前和他一起洗菜的吴波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小子，你悠闲不了多久了，听说了吗？那只天鹅，被人定购了，不久将成一道菜了。”
小明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因为他们俩以前在一起洗菜时，小明的菜总是比他洗的干净，因为这事，小明总是被表扬，他确没少挨训，所以他对小明多少有些成见，后来小明被调到这，它更是嫉妒。
小明仍旧是看着天鹅和野鸭，并不回过脸来看他。他又说：“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
小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波说：“我们中餐厅的人都知道这事，今天一天，大家都在讨论如何来做天鹅这道菜，因为他们这些大厨虽然很牛，可他们谁也没做过天鹅这道菜。”
小明仍是不信，说：“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吴波说：“现在是什么年头了，你还这么死脑筋。”
“这到底是为什么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明仍有些疑惑不解。
吴波说：“为了钱。”然后他又上前半步，小声的说：“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有个大款的小孩来这看天鹅，边看边问他爸爸，天鹅的肉是不是很好吃，他爸爸就说，当然好吃，那孩子就说，我也想吃。他爸爸说，那可不成，这可不是随便吃的。谁知事就是这么凑巧，这时又来了一个孩子和他的爸爸，也是来看天鹅，他的孩子听说这个小孩想吃天鹅肉，就随口接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个想吃天鹅肉小孩子就不原意了，于是两个小孩子就吵了起来，接着两个大人也吵了起来，谁不护自己的孩子呢。”
小明说：“这不过小孩子们随便说说罢了。”
吴波说：“我还话没说完啦。”他顿了顿，见小明不在说了。
又说：“事情过了不就算了，谁知那个孩子的爸爸觉得自己和孩子都受了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晚上他找到总经理，要用五万元买下这只天鹅给孩子吃，总经理说，这可不行，这是违法的，那孩子的爸爸说，他再加五万。总经理说，你们若真的想吃，也得给我两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小明气愤的说；“十万元就想吃一只天鹅。”
吴波说：“可惜，他们吃不成了，因为这消息，被另一个耳长的大款听到了，他是一个长期承包高速公路的大老板，他出了二十万元，定下了这只天鹅，并说就在最近几天，在这，用那只天鹅宴请他的贵客。”
晚饭时，小明又小声的问中餐厅的几个工友，他们小声的说：“确有其事。”

晚上，小明躺在床上，像被烙的煎饼，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无事时，也是爱看些书的，他知道天鹅是珍贵，比世上的大款少的太多了，如果，只是用一只天鹅供游人观赏，这还让人多少能够忍受，如果，有人要吃一只天鹅，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小明他也想好，这个工他不做了，他要向有关部门举报，他要救这只美丽可爱的天鹅。
湖中的那些青蛙，不仅内心富有诗意，而且很有同情心和正义感，在这一点上，它们和我们人是一样，没什么区别，当它们听了野鸭小丽和那只天鹅的遭遇以后，十分气愤。
有个小个子青蛙说：“有些人天天讲人权，人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野鸭和天鹅，这太不公平了。”
“是啊，这样可不行。”
“我们不开诗会，先去救它们。”
“让一只野鸭和天鹅生活在一起，某些人也太有想象力了。”
……

现在这儿，顿时热闹了起来，青蛙正义感，让野鸭黄豆甚感心慰，眼也有些发热。
这时，那个很有威信和魄力的青蛙一跃跳上那片最大的荷叶，青蛙们都认识它，它是居住在这里的那群青蛙的首领，它在那片荷叶上，大声的说：“请大家先静一静，让我们想想办法，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和你们是一样，可那网我们是无法破解的，现在我要去这湖底，去找野鸭黄豆所说的那个神龟，这儿也只有我知道那个地方，而你们要做的是和野鸭黄豆一起到那‘天鹅之家’，在那网的四周，唱些歌，安慰安慰野鸭小丽和那只天鹅。我们天亮之前一定要救出它们。”
在这雁鸣湖的湖底，真的有一个神龟，它和它的子孙们，就生活在那个很大很亮，外形很象一个大龟壳似的玻璃屋里，屋里很亮，屋里的那些灯，全是那些展开的蚌，体内所藏的大大小小的珍珠。
那只青蛙，现在离这个明亮的房屋越来越近了，它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房屋四面游动的鱼群，那些好看的鱼儿，鳞上闪着银光，在水里是那么悠闲，浪漫，无忧无虚。
那只青蛙，被门旁的几个小龟迎进屋里，看见那只神龟正在上网，这太有意思了，这湖底也有宽带。那只神龟，那只青蛙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它比别的龟大的多，奇怪的是它的龟壳摆放在旁边，乌黑明亮，那神龟并没把龟壳穿在身上。
那只神龟，它看见那只青蛙有些惊讶，就笑着说：“青蛙，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经常是这样的，我上网时，是从不穿马甲的，因为网上爱穿马甲的人太多。你现在可以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了，你们的谈话，已被你那里的鱼儿从网上传了过来，你们是对的，你们是那么有爱心，有正义感，这让我感动，我已在网上通知了这湖里的螃蟹和湖虾，它们都去了，它们会有办法的。”
那只青蛙，有些激动，它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很快就被那只神龟办好了，它连声说：“谢谢，太谢谢你了。”

那只神龟，微笑着说：“不用谢了，这是应该的，你不是也正在为这件事在忙着吗？这事完了以后，转告那些野鸭和青蛙，没事也上上网，别只在小圈子里乐，相互吹捧，要面向世面，这样不仅有什么事大家好互相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那些人们在网上能更多的了解我们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惯和所思所想，我们不为别的，我们只求这地球，这湖，能长久的维持这美好的原生态，你可能还不清楚许多江河已被污染，这多让我们心痛啊。”

那只青蛙，现有已从湖底来到湖面，它快速的往那个地方游，渐渐的它看到了那动人的场面，那些集中在那的螃蟹和湖虾正在用它们手中的钳子，破解那结实的网。

现在，天亮了，东方已呈现了无限的迷人的曙光。小明把自己收拾的格外干净，漂亮，他走出宿舍，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要去看看那只天鹅和那只野鸭，他要去告诉它们不要怕，它们就要被解放了。可当他到那以后，他就傻了。那只天鹅和那只野鸭，已经不见了，那网上有一个中餐厅里洗菜盆那么大的一个洞，那个洞一半在湖里一半在湖上。

他抬头向空中望去，那只天鹅正在湖的上空中盘旋，它鸣叫着，正在向湖中的野鸭，青蛙，螃蟹和湖虾，鱼儿，告别，最后它又到小明的头顶，低低的盘旋了几圈，然后飞走，小明清楚的看见，那只天鹅，它两眼含着泪水。

当天上午，小明被辞退，理由是严重失职，使渡假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小明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很高兴，他没有理由难过，因为那只天鹅它自由，现在他也一样，他现在要去的是一个新建的工厂，那儿要招很多人，他要去做一个工人，他还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2006/7/31---2006/8/6

关于《野鸭与天鹅》
——张庆超

我以前从没写过小说，诗写的多一些。偶尔也写些杂感，是为了梳理心得。小说我一直没敢问津。如果细算起来，开始想在小说上有些尝试，并动手写，是在 2005年12月24日在河南报业网的“诗歌家园”上的灌水贴子《诗歌家园》，不过只写了四回，就停下了，不了了之了。
今年夏天，在女儿放暑假期间，我有时没事可干时，也会给她讲讲《三国演义》，不过那多是照本宣读，有时也会在读时加些自己当时对某些篇幅和对话的理解，甚至有时就直接把书中她不易理解的地方，变换成我的语言，读出来，不过这都是既兴的，并无深思，目的是为了让她理解，既使是这样，她仍许多不解，这时我才认为，给她讲这些还有些早，有些出力不讨好，于是我就把《三国演义》停了，不讲了。没两天，我又把目光移向《安徒生童话》（这是1986年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的。叶君健译。）
这本书，其实女儿已能自己读了，有的篇章她读了多遍，对有些情节，她还很熟悉，可是当我给她再重读安徒生的这些文章时，她仍听的很专心，听得津津有味，我的心有时也在读的时候，完全进入了安徒生童话。他的语言是那么流畅，通俗，充满魅力，他的心也如黄金那么纯，那么耀眼，在他的童话中，他心对动物和植物的了解，和那些动物和植物是那么接近，仿佛它们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在读的同时，我对他出奇的情节和构思，充满爱和敬意。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把童话写的比他更好。
受他的影响。我写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三个银币》，不久我写了这个《野鸭与天鹅》。我试着又在重新建构我的内心世界。说实话，那野鸭与天鹅它们并不需要我，我算什么，可我需要它们。
如果文学是只天鹅，我想它定少不了，那些散落在大地的众人，以及湖泊里的野鸭，鱼儿，青蛙……等等，对它的感动和帮助。如果，世上没有这些对它的感动的帮助，那么那只天鹅只不过是牵在手中的一个风筝。
走野鸭的路，让天鹅去说吧。

200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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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片草地，属于我
能存在银行多好

http://blog.sina.com.cn/u/1236932795

[酒味火狐狸]

走野鸭的路，让天鹅去说吧。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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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就是糊涂

[[狐狸糊涂]]

走野鸭的路，让天鹅去说吧。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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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就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