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高梁

十一，回到老家。
和姐姐、姐夫、弟弟、老父亲
一同喝酒。
那些酒，流水一样进入肚腑。
喝得太顺，
在水库看风景的时候，睡着啦
鼾声震天，怎么叫也不醒。
把外甥女吓得不轻。喊来我的老母亲
她把我抱在怀里，说家里舒服，回家去睡。
我对此一无所知。
“在哪里不是睡”。母亲告诉我
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不记得，我说过。

黄昏的时候，很多人都走啦。
我留下来，和父母一同收秋。

在夜里，坐在土炕上，看窗外画屏一样的青山
和月光中的柿子树。村庄的夜晚，神秘而又安静
时间象河流一样敞开，我们可以上溯源头
往前却只能随波逐流

有谁能够先期抵达，在未来中，向我们招手？
一切尽在掌握，掀不起波澜。
南山坡的果树林中
我们收获林间的花生。
多年不干农活
父母放任我，休息一样工作。
儿子和他的堂哥在对面的山坡上放牛
远离了课本，他开心极了
坐在高高耸立的石头上
不断地呼喊，和唱歌

简简打来电话，要做一次乡村游
我说参加劳动吧
她联络老白和兰妮。我继续。
拔花生。吃树上的梨。

简简、老白和兰妮坐28路，从市区一直向北
到小高庄，打的。我说在水库边上停车，步行，向左
他们看到左面是长长的山谷
就继续北去。没有看见向左的道路

见面我们不谈写作。
我们的写作和种田差不多
都不是挣钱的工作
他们穿得干净，怎么看，都是游客。
我们都来自农村。在城市生活。
他们拔着花生
间歇中我们吃梨，剥花生。兰妮在花生地里搜到一根老黄瓜。
黄瓜种子。无意中掉在地里。
我们在地里，总想吃些什么。

在农田里，感觉到，离城市足够远了。
简简和兰妮讨论田边野花的名字
甚至不耻下问。
简简在她的散文里，提到那个脸红的孩子，
说他是淳朴的

中午，因为他们的到来
我们早早收工。
母亲做了黄米干饭，加上了白豆馇
我做了一个大酱炒鸡蛋。
屋里太热，我们把饭桌摆在外面
在外面需要轰赶苍蝇

放牛回来的儿子看电视。
简简看出他与农村孩子的不同
他有一双，没有拘束的眼睛

不喝白酒的饭局，气氛总是不浓，
高潮出现在一个电话中
杭州来的电话月亮，我们的大姐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
几个人轮番和她说话

我忘记说了些什么但节日的电话
想起来就是温暖的。

她说她羡慕我们这样的生活
羡慕我们吃着新鲜的花生、自酿的大酱
以及简简吃掉的梨我说那个梨
整个秦皇岛最大
我们邀请她来秦皇岛
她邀我们去杭州
身处网络，理论上我们能够拥有
遍布天下的朋友

母亲抽空和我说
他们高梁、高梁地叫
刚开始还不知道喊谁呢

那是我用另一个名字从事的劳作
用它忙到深更半夜。说出这些
母亲会极力反对我：健康最重要的
不要耗心血。

下午两点多
老白，简简和兰妮就走了
他们没有看看原始森林就走了
他们没有旅游就走了

他们走了我继续留下
走了和留下
都是在苍天下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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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尘土的含义我只要内在的洁白

白水 · 发表于: 星期一十月 09, 2006 5:55 pm 发表主题:

走了和留下
都是在苍天下劳作

frankjiang · 发表于: 星期一十月 09, 2006 7:13 pm 发表主题:

把生活留给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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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在诗里，感觉在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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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 · 发表于: 星期一十月 09, 2006 7:44 pm 发表主题:

平和地看待乡村和城市的异同。欣赏每一种生活方式。不厚此薄彼，不故意悲天悯人。有这样的心态，结庐在人境，可以忽略市声的嘈杂；幽居地僻经过少，不会觉得被现代文明冷落。

高梁 · 发表于: 星期二十月 10, 2006 10:42 am 发表主题:

高梁 · 发表于: 星期二十月 10, 2006 10:43 am 发表主题:

高梁 · 发表于: 星期二十月 10, 2006 10:45 am 发表主题:

高梁 · 发表于: 星期二十月 10, 2006 10:48 am 发表主题:

10日凌晨写的，没有修改就发了上来。删改了一次。
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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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尘土的含义我只要内在的洁白

晓鸣 · 发表于: 星期二十月 10, 2006 11:36 am 发表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