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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是赵[某人是赵] 某人是赵作品集 九品县令 (一不小心,做了官儿了。)
注册时间: 2005-12-30 帖子: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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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十二月 30, 2005 4:38 am 发表主题: 小说 老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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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
一
“喂。”老赵小心翼翼地说。
“偶一月廿号可能回来。到时,还有一个人要来。偶同学。还有几天,你把家里弄得干净些!让人家看了多不像话。好了,我还有事体。挂了哦――你还有别的要讲吗?”
“没。”
“咕,咕,咕。”电话筒里单调地响着。老赵拿着电话筒,看了看,便轻轻放下了。他的黄狗,摇头晃尾巴,在他裤腿上蹭来蹭去感到无聊。天马上就要暗了,西边的霞看起来有些寒冷。
老赵摸出两张脏兮兮的钞票放到柜台上,随手拿了包二块钱的“宁波”(香烟),缩了缩脖子,就转身回屋里走去。开雪眼了,明天要落雪了。老赵想。
黄狗早就不用召唤了,老赵溜达到哪他也会跟到哪,像个影子。“呜,呜”哼着,不晓得在哼些什么。老赵从来不跟他亲昵,但他晓得老赵对他很好。
昨天还落过雨。小弄堂很泥泞,很阴湿。不时,还有些结着冰的猪粪。年久失修的墙壁默默站立在两旁,让人眼睛感到冰冷,阳光是很难顾及到这里的。偶尔有个好几群穿得像毛球一样的孩子打闹着跑过,才暗示这里似乎还住着不少人家。
黄狗已经很老了,懒得跑动与叫唤了。低着头,一步一步跟着老朋友走着。曲折幽深的弄堂像是没有尽头,弯来弯去。
二
推开木门,屋里今天显得特别暗又潮湿。老赵拉着了电灯。的确是够乱够脏的了,昨天夜饭的碗也还没洗过,就孤零零摆在灶头。“呵-”老赵喉咙咕隆一下往门外吐了口痰,又马上想到什么,用秃了的扫帚把痰扫干净。
老赵晓得自己要做很多事情,但脑子似乎塞住了。不晓得该首先做什么。扫地?扫了马上又要弄脏了。晒被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亏你想得出来。捅蜘蛛网。提水。柴也烧光了,对了柴。要不明天吧……...
哎,老太婆走得太早了,她在就好了。
老赵跺来跺去,老在念叨着,嘴巴在动,可听不清是在埋怨还是在盘算。黄狗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主人兼老朋友,真好玩的老头。
天已经全黑了,最后老赵喂好了黄狗,只把桌上,还有灶头的几个缺口的碗洗了下。
夜饭也没有吃,就钻进了被子里了。
阿娟长大了,都有对象了。老太婆,你要是还在,多好啊。唉――老赵靠着床头,龟裂的双手来回抚摸着一张照片。那时,他女人还没有走,阿娟十岁了,这是他们唯一在一起照片,阿娟十岁生日那天特意乘车去镇里照的。幽幽的香烟头。老赵感到自己真的很老了。浑浊的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外面的天有点怪,星很多,幽蓝的。明天真会下雪呢。
黄狗“呜,呜”哼了一夜,他难道也有心事,都这么老了。
三
没有下雪,太阳早早就出来了,但老赵有些失望。应该下雪的啊,天都开雪眼了啊。
“怎么?二叔今天来剃过年头啊,早了点吧。”剃头师傅拍着身上长短不一的头发。
“阿娟,过几天要回来了。”他把烟屁股往阴沟里一扔,那儿冰还没化。烟还在不时的冒出来。
“哦,哈哈。”剃头师傅笑嘻嘻地递了根香烟过去。“还有女婿也要来吧,看您老还专门过来剃头。阿娟该找对象年纪了。人俊,还是大学生,肯定给你带个城里老板的儿子回来。哈哈。”周围几个老头也都跟着开心笑起来。黄狗也跟着年轻起来,在人腿里穿来穿去,摇头又晃尾巴,尽管尾巴不再灵转了。
老赵没有过多去理会,只是陪着笑了下。他觉得今天还是比较暖和的。
“二叔,您来坐下。今天偶给您剃得精精神神的…….”
四
“喂。”老赵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寻谁?”声音很尖很硬。
“喂,能请问一下偶的阿娟,赵文娟她……”
“赵文娟!妈的,死了!”话筒恨恨地被砸进了电话机。
老赵愣了下,忙着再拨一遍号码。没人接,挂了,抖着粗短的手指再拨。
“阿娟她怎么了,啥事体!怎么了――生生好心,告诉我啊。”老赵哆嗦着,棉袄掉了。黄狗吓得站了起来,不停原地打着转。
“这个婊子抢了我男朋友!现在好了,人家玩腻了又有新的了。她总算也尝到被甩的滋味了,她还天真着要把人家带回家里去呢!哼,看见我男朋友家有钱就来抢,活该!现在好了,打胎去了,哈哈——”
今天的太阳落得真晚,微弱的光线把老赵的影子从脚底一直拉到遥远的某个地方。话筒掉了,摔在柜台上。老赵张着深不见底的嘴巴,嘴唇不停抽畜着。
黄狗奇怪地叫着,眼睛惊恐盯着他的老朋友。
老赵紧抓着胸口,直直地倒在了路旁。
不知哪里个角落传来了抄栗子的叫卖声,悠长又模糊,仿佛很久以前就有了,但没有人去理会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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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canadaice[皇甫丽雯] icecanadaice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5-01-05 帖子: 1839 来自: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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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一月 03, 2006 12:10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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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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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东方[青文景武剑] 小赵东方作品集 五品知州 (再努力一把就是四品大员了!)
注册时间: 2004-06-04 帖子: 171 来自: mississau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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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一月 04, 2006 6:14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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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is here:P _________________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
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不积蹞步,无以致千里。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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