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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南风] 南风作品集 秀才 (恭喜您迈出害羞的第一步!)
注册时间: 2005-12-13 帖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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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十二月 13, 2005 8:19 am 发表主题: 南风携部分诗歌前来拜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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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里升起的影子>>
黑夜下垂,隔断安静和喧嚣,被灯光劈开,
草原从后面出现,草原凶猛,一望无边。
草原上,许多猛犸的影子静静站立,
像许多神秘的城堡。
瞬间又黑夜,身穿黑衣的九个少女,
九个公主甩动水一样的头发,
随着木鱼的鼻音尖叫,如梦如幻
诚实的猛犸,水一样奔跑的猛犸
从海底的珊瑚里升起的影子,虚幻的影子
遮盖着大地。
那些,那些在我们梦里奔跑的猛犸,摔掉露水
摔掉整个草原的影子,那些荒凉的影子
九大行星一样旋转的黑少女,甩动头发
吹拂猛犸和草原
草原渐渐明亮,风声紧贴着耳朵生长
没有尽头。
四个轮子的马车走过,车上空无一人
四个轮子是四个季节,深入水火,发出呻吟
猛犸安静,猛犸互相繁殖影子
影子互相繁殖,遮住天空
天空上依次走过九个黑少女,同样安静
木鱼声声。
月光照耀整个草原,草原像一只发亮的布
向四个方向奔跑,月光照耀,无限宽广
<<两个天使>>
[背景:春秋一斗室,一人抚琴而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面如孔子;
另一人坐在他对面,戴着面具,亦如孔子]
两个天使,孔子和他的影子
在水之湄
在水之湄产下六艺
光明的六艺临水而歌,歌声凄迷模糊耳朵
两个天使,一黑一白
互相繁殖,产下更多的孔子
挂在树上,随风飘扬
鼎一样的孔子,容纳着自己的影子
开辟着自己的影子如开辟广大疆土
两个天使鼓瑟而歌:
载德载道
载行载止
迷物以乱
迷情以迟
泱泱之水
如之远逝
孔子悲伤,那么多孔子坐在自己的影子里
水声激荡,不绝于耳
一个孔子遁水而去,骑鱼而去
水声激荡,如鸣钟罄
更多的孔子,纷纷落水
水声忧郁,水花簇簇
谜一样的歌声闪闪发亮,歌声里
一个面容消瘦的老者,正专心地削一根巨木
巨木斜躺在水上,缠绕藤萝和鸟
从漆黑的水里升上一颗头颅,恰似孔子
黑色的孔子,大声哭泣
如整个鲁国的牙齿互相撞击,迸出火光
从水里升起更多的头颅。恰似更多的孔子
黑白相间的水域上,哭声连成一片
哀悼那一个远去的孔子,摔打着身体里的水和悲伤
渐渐干瘪如败叶。
两个天使满含泪水,击缶而歌:
载德载道
载行载止
迷物以乱
迷情以迟
泱泱之水
如之远逝
两个天使,一个年老,一个年轻
一个沉默,一个哭泣
一个骑在鲲的脊背上
一个骑着鲲的影子,掠过广大水域
进入安静
钟鸣三声,渔鼓阵阵
<<遥 远>>
远方牵引的力,长大成人,一如缠绕的绳索
遥远而神秘,不见首尾
遥远簇簇堆积,闪烁着芳香的麦堆
在遥远麦堆上跳跃的少年,质朴似水
水和古朴的陶,刻着野牛和麋鹿
刻着鱼和火,少女和后,曲线美妙
草原广阔无边,草原美丽寂静无边
弯腰割下青草的父亲,站在无边天空下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很多父亲站在草原上,彼此遥远又鸡犬相闻
默默劳作辛苦一生。
<<夕 落>>
这一刻如此疼痛,木匠劈开杉树的根部
如劈开时间。
每一声都清脆,疼痛真实
如此真实,不容忽视。
那些弯曲的山的脊背,如响亮的鞭子
挥向夕阳,啼声很响,鼓面上颤抖着血色云朵
飞扬、崩溃。
一切也无法阻止,光的下沉。
牺牲壮丽,夜上升。
疲乏了,那些金光的弯曲,睡静黑夜
直到东方,东方,重新被光涂满
哦,那些瞬间长大的力,普照四方
<<农 村>>
农村栖息在蓝色里,处处兰花
早晨清冽,鸣叫的早晨流淌温柔
沙砾一样温柔,打磨着时光
母亲一样温柔,布满创伤
亲爱的农村,贫困依旧,善良依旧
一个牵牛人在树叶上走
一个小仙女在露水里阅读诗经,散发芳香
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
你是这样小的一片树叶,叶脉清晰
叶脉上的路浅浅的绿,等待你重新走在上面
踏歌而行
爬或飞,如橙色的小瓢虫,如小小的美丽火焰
燃烧。
<<落 烟>>
我渴望,死去。
渴望死后生长叶芝,茂盛的叶芝
梵高一样高大,一样光辉
白天鹅和乌鸦滚过麦地
像雪和煤滚过麦地,麦地被打扫干净。
我渴望,贫瘠。比现在更贫瘠
坐在破旧的北屋下,津津有味地喝下影子
黄昏的影子,水的影子,你的影子
我如此幸福。
我年轻的母亲,在田野尽头劳作
风吹起她的发丝,无尽温柔
美丽的母亲,和清风一样
吹拂静静土地
炊烟三次升起又落下,灯火通明
那么多明亮的小格子,栖息着风透明的羽翼
铝壶在火上唱歌,椅子的角落静默
一家人坐在土炕上,盘算今天和明天
像童年吃饭前细心地挑选碗上的彩色花纹
一样兴奋。
<<鱼 后 >>
存在是谜,我的存在的存在
我的宇宙和血。
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一个掌控着天空、陆和海,以及命运的人
现在被命运掌控,被天空、陆和海空旷
你看这些姐妹,这些影子和虚妄
她们赞美、唤醒、虚设海水
疼痛和别离,我的心和呼吸
在早晨到来之前,我该离去,孤身一人
从这里到那里,丈量命运和土地
穿越黑暗,如群星。
<<灯>>
顺风生长的光亮,悬挂着狩猎的长夜
人类的第一盏灯。
幸福的灯,母亲和母亲静静坐着
李二婶和王大妈静静坐着
缝补着兽皮。缝补着兽皮上的雪
哭泣的灯,母亲和母亲静静坐着
老虎妈妈和老虎奶奶雨打葵花一样
低声哭泣,互相埋怨又相互安慰
此时,在遥远的草原的草原
风声挂在广大的雪上,雪如鳞片飞舞
眼睛、耳朵、嘴唇在雪中脱落
长出黑夜、另一灯盏和马匹
<<小铁匠>>
小铁匠坐在铁铺里,双手托腮,沉思
从唐朝到宋,过民国到今天
小铁匠坐在那里,坐在隐约的敲打声里
火花四射。
其间,锄、耙、铣、镐和更多或威猛或小巧的农具
走进田野,奋斗一生。
小铁匠坐在那儿,一只盛满灰烬的碗
那么安静。
小铁匠,是你也是我,是前辈也是后代
默默坐在那里,坐在头脑中想破脑袋
时间和水一起晃动,小小铁匠铺火舌温柔吞吐
风箱连续不断的喘息声,仍然生动
外面更加平静,静谧无以言说
火山口上坐落的湖泊清澈,下面是奔涌和燃烧
<<醉>>
端起白瓷大碗,互相碰撞,叮叮当当一路滚过来滚过去
铁匠们心情郁闷,借酒浇愁。
父亲的父亲,儿子的儿子,握过铁器的粗糙之手抓起一大碗酒
大口大口吞咽,那些没头没尾的日子顺着喉咙烧过去
引起胃痉挛。
还是不愿停下,从黄昏到午夜
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摇晃和睡
黎明前起身的人,第一个戴上皮围裙,拉响风箱
有节奏的时光里,心事淬火,被打得很薄。
<<.望乡>>
远在异乡的人,在深夜拿起铁锤
敲打着烧红的庞大思绪,锻造故乡的石桥和树
粗糙笑话和呆滞眼神,以及流淌夕阳的河水
痛哭失声。
丢失了故乡的影子,在雨中
一片无尽的泥泞,浑身都冷。
从此到彼,到更远的地方,风声像孤独一样
沉重的铁锤高高举起来,落下却听不到回声
深陷在自己外面,被金属包裹的蜡质翅膀
不能飞举,也不能落下。
<<一把不能打开自己的钥匙>>
打开房间的一把钥匙,银色的钥匙,会唱歌的钥匙
消失了光泽,潜入黑夜。
绝望的钥匙,因不能开启自己而绝望
在通往太阳的路上,撒满悲痛歌词。
从童话书中撕下一页情节
钥匙一样的锁,紧紧关闭
白天或夜晚,嘴巴或手指,过去或未来
我或者你
反复阅读的人,被反复感动
既猜不到开始,也想不出结局
<<和自己恋爱的椅子>>
这是悲壮的,那把热爱自己的椅子
把自己交给影子,教堂的钟声悠扬,连续敲打
爱上自己的人,被自己亲吻、拥抱、祝贺、流下热泪
在以后的日子里和自己繁殖
生下更多的热爱。
爱上自己的椅子,坐在空房间里继续空旷
落满尘土。
人间如此冰冷,只有孤独旋转不息
只有,跪在地上,才能表达自己沉痛的幸福
只有哭,才像歌声。
<<欺骗>>
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彼此欺骗。
其实,那些话只在夜晚才闪烁火焰
今天什么也不想说,一开口就会伤人或受伤
伤害爱我的鸽子和心
伤害自己的肝脏
在自己的内部,那些矛盾的花朵长开不败
催我死亡,死亡不容错过。
愚蠢的命运,风一样走过二十八个星座
抵达天鹅
雪开始下降,降下泛白的黑夜。
2005-1-16
<<我已经不会开口>>
我已经不会开口,马也不会开口
我们这一对哑巴,一对木头
昨天,丢失了太多,口袋总是空着
等待充满。
我已经不会开口,剪掉许多夜晚和白天
剪下毕业照上的我,那个微笑的青年
让自己空白着,张望着从前的
树、校舍、老师、几个捣蛋的同志
或者,看到更远处
水上漂着歌声,土地里长出练习题
我们唱着,有点头疼。
<<海上风大>>
海上风大,鸽子投海自杀
和书信一起。
这是平常事,平常得像砖头
又硬又方正
没有什么想法。
该死的都死了,不管善恶
该活的都活着,也不管善恶
海上风大。
抓住自己的七窍,使劲吹吧
<<摸 着>>
摸着自己的尾巴
惶恐一生
摸着自己的嘴巴
捂住词语和冲动
摸着自己的身体
想着卖馒头的姑娘
摸着生活的刺
唱出歌声,歌声悲怆
摸,不如摸不着
事实就是这样。
<<还 乡>>
是遥远的,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天涯之牙
是伤感的,文明着稀疏着堕落着
柳上之鸟,鸣叫温柔
遇到村东那个得性病的人(儿时伙伴)
我低着头走过
他没有喊我
还乡,因为最近病了
因为想起自己的母亲,同样在病中
其实,整个村子都病了
而我的归来,增加了她的病情
<<病 中>>
病中,饮下黑夜,饮下冷玻璃封住的江河
围着炉火下几个无聊的蛋
坐在上面,坐足三七之数
过够黄昏和黎明
唱谁也听不到的歌,如此饥饿,如此疼痛
如此空明啊。
<<冬天的树>>
冬天,让人不知所措
需要把煤堆成山
需要藏好过年的食物
需要好好回想一年
需要感叹几声
柳树稀疏,麻雀吵着
矮胖冷杉里藏着许多跳跃的小绒球
日头在上面
一组光线直逼眼睛
2005.1.24
<<式 微>>
词语消沉,嘴唇
倾向于褒义、贬义、中性,或三者的混合体。
生活,一只装满水的桶
不能化蝶。
说的话都成过去式,
退化成草履虫、苔藓或沙砾。
时间一直在唱京剧——
红脸,蓝脸,白脸,
黑脸……包公的一声怒吼,字正腔圆
起死回生。
式微,向下散开发辫,
低于慌乱的脚趾,不可救药。
明月之下,我扶风而立
和松声一起喝酒,烂醉如泥。
2005-2-18
<<十年一剑>>
村庄在岁月的磨石上越磨越钝
鸟喙、麦田、虫语、黄昏越磨越钝
洗衣女的指甲、农夫的眼睛、牧童的笛韵
越磨越钝。
屋檐下,还有多少燕子在小窠里停留
细声细气地鸣叫,声声温暖
骑黑漆的二八自行车,背墨绿书包
在上学路上,在雨中飞行
追捕东风的发丝,丈量着泥路和柳,
田野如此空旷如此清澈啊
一切都闪烁不定,明灭地抽打着小小山水
嶙峋紧绷着光的河面
十年以后,剑客归来,容颜消瘦
像一匹斑马沉静,风中散发,整晚失眠。
2005.2.1
<<我想你>>
我想,我会爱上自己的影子,像微风爱上一池春水
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想,我会在某一刻解开纷乱和劫难,解开石头和海
饱满帆和航向,而事实远非想象。
我想,在黑暗中写诗,为你,如光行于水上
而事实亦非所想。
我想,就这样吧,当一切过去而不再回转
当黑夜加深,提着宁静和冬寒
一切,一切,如此模糊,不含糖,不像盐。
远远,我看到你,提一只旧灯笼,
漏着风雪,走近,走近我的瞳孔——
那小小的火焰啊,瘦弱不堪,摇曳不定
却照不出你的容颜。
2005.2.1
<<苹果田>>
“我的源泉在你里面,我的虹和鸟,明净高悬”
当一切在蓊郁中泛红,发亮
当一切走开,从雾和流水里,从潮湿的清鲜中
生命像死一样安静。
那么大一片肥胖的苹果田,树木健硕而凶猛
遥视那无边的繁密,枝桠间虫声渗进月光
每一片叶子都颤抖,抖落珍珠、明媚、正午
抖落丰收和贫寒,燃烧和熄灭
其实,目光能摸到的每一棵果树都羞涩,如年轻母亲的
眼睛,闪烁温暖灯火。其实,每一只苹果都戴着
银丝眼镜,三百度以上近视,四面八方的朦胧
似乎一切都隔着水色,无法确定。
你取走了,我的心。北方的苹果田啊,
取走了白马、鹭鸶、柳。你烧着秋天,裸露灰烬
关闭桃花和鸟。
是的,背叛了盟约的人,必早夭于野。
如现在,如这冬天的,苹果田,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除了雪,还是雪。
2005.2.2
<<失 忆症>>
会飞的盲女子,坐拥黑夜
像容器的边缘一样倾斜,打翻梦的汁液
清洗手指和耳朵,清洗昨天和今天
那样纤细,一缕一缕。
多像我的前生,瘦小的孤独啊
藏匿在水藻间,藏在稀疏和摇摆里
闪烁鳞片。多像一场病,持续着发颤,
尾音绕梁,三日不绝。
2005.2.
.
<<忽 略>>
我忽略了山水,忽略了喜马拉雅的风雪和河床的贝
我忽略了飞鸟的爪子和喙
一如忽略了自己的手,那双写出令我生厌的汉字的手
灵巧地使用筷子的手,三十七度的手
我忽略了耳朵和眼睛,看不到听不到那一切
我忽略了嘴唇,既不歌唱,也不诉说
我忽略了外界和内界,独守一瓣黑夜
黑夜如此安宁,针如水滴四面漏着
我忽略着白天鹅、星、音乐
忽略着墙,一面一面,一圈一圈的竖立的墙
以及铆钉、鸽子和血
我忽略着男人、女人、村庄、孩子,美丽的孩子莫名哭泣
我忽略着风和海,那些细节和广博带来的,吹落和熄灭的感觉
我忽略着灯和黄昏,一盏一盏地哭出光芒
我忽略着纽扣、衰败、柳和拴在柳树上的黄牛和蝉
我忽略着,又被一切忽略,就是这样。
2005.2
<<别 姬>>
这一刻,我不是霸王,你不是虞姬
我们得了绝症
在一片喊杀声中
我们是一个故事的两瓣嘴唇
说瘦了戏文和史书
像一双红翅膀蝴蝶
碰碰触角,掸落灰尘。
<<多风>>
风无故多起来,楚音凄凄
乌锥马站在阴影里,垂下铁一样的四蹄
乌江边,我可以改行做渔夫
如果,有她在茅屋下织着鱼网
有她守着灯火等我,心惊胆战地听大浪淘沙。
当我用喉咙吹响自己,吹响那只叫霸王的埙
我又看到了她
站在风上,深情款款。
风把一切吹得更远
风中到处都是她的影子,长袖带水。
2005-2-26
<<雨雪霏霏>>
1.
隔着玻璃和尖锐,梦被挤压得很薄,很疼
穿着风一样单薄的鞋子,在荆棘里逃。
装纳生命的高和重,无懈可击的肉体啊
春天、鸽子、编钟、瓦砾全都破碎,无法补缀
谁能把挤在钢琴缝隙里的音色,用喉咙唱出
唱成那一片湖水,随着原始的节奏,晃动
一个清澈的雨季,一场宁静和雪。
2.
恒河,菩提树下,只有虚空。
虚空里,我只选择一根绳索,阳光凝结的麻绳
缠绕着颈项。
像谁家的狗一样,甘愿被绑缚
绑缚于生命之外,生命之内,收回怨恨的指甲和牙
如果,打开,就要发光,像一阵献媚的善良
在雪中穿梭,在雨中奏响。
3.
花朵可以,鱼可以,嘴唇和手可以,修辞可以
惟独风和月不可以。
当秋天老迈,冬天逐渐暴露,整整一个人间的荒芜
如此粗暴,不解风情。
谣言四起,东西南北,雨雪蜿蜒着爬满我的全身
和梦魇,压灭微弱的火光,长夜无言寒彻。
4.
三月、四月,乃埋人之地。初识荆棘的人
必伤于荆棘;初入森林者,必迷失于斯。
葛藤缠绕的地方,荒无人迹
站在风中被风吹灭的,不是火焰,而是伤痕:
刻在青松之上,那些庞大的过去的伤口
暴露着清晰的脉络,流淌汇聚着沉重的夜色
5.
或者,本没有人间,没有一阵高于一阵的呐喊
传递。由此及彼,有人背负巨石和鸟语
上山,下山,终老田园
如那些乡村,凄凉而温暖,如一些马,站在
杨柳依依的河岸,摇耳朵,打响鼻,静默和交谈
关于草叶的讯息和经验。
或者,只是幻觉,被谁无意中猜到,放大成诅咒
握在黑夜的手中,晦暗一生。
6.
当石头在深处行走,叫坏了一双耳朵
过去发亮的形容词,毒性凶猛:
痉挛着目光,麻痹着双唇,关闭着白天和门窗
其实,石头深处,还是石头,层叠着上升
贴满旧信,镀着黄昏、冬天、饥饿的树
站在树下,无比荒凉,像一只丢失了道和路的糜
空着子宫和腹部,不知所待,不知何往。
2005-2-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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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FFFFFF] 白水作品集 一品翰林院大学士 (酷我!I made it!)
注册时间: 2004-05-16 帖子: 9025 来自: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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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十二月 13, 2005 8:4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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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南风, 太长, 下班回来慢慢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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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FAFAFA] 白水作品集 一品翰林院大学士 (酷我!I made it!)
注册时间: 2004-05-16 帖子: 9025 来自: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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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二 十二月 13, 2005 8:43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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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几首好诗歌, 建议以后分开发, 太多, 会影响阅读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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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南风] 南风作品集 秀才 (恭喜您迈出害羞的第一步!)
注册时间: 2005-12-13 帖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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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十二月 14, 2005 9:44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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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水阅读.问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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