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高岸

作者：水九

替一个农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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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地颤抖了
那块地一直伤寒发热
谁抽走了中间的河
谁的命令让水干涸
我的庄稼还没有种好
别处的荒凉便刺过来，压过来
角度尖锐
让人没法结束，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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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希望筑成的墙
风用失望摧毁了
就为这希望和失望
我奔走呼号
走得脚底发烫
几乎将播种之事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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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催我以农时
而我只忙于辨识下地的路在哪里
我的一只脚正深陷在黑黑白白之中
拔不出来，而另一只
若说悬在空中
怕是会引起你不可思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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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收获粮食
便能继续愉悦别人的宴会
在遥远处，若是城里的灯光聚焦乡村
我就能连夜耕种
果真如此
我撒入在地的种子
也能愉悦我播种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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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无地可种
生活着的我正在失去生活
聆听不到水声
花朵全在火焰中
苦难的色素越来越深
我的俯仰方式也越来越古怪
当我抬头，我看见
天上的云彩，比我
更加不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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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之上搁着脑袋
没有别的收成
今年我只能出售
极易破碎的真实
而我的真实会被别人的幸福念头否定
我是农民，可我的话
我的词语，已被另一种语言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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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生气勃勃的大地
正目睹它自身的死亡
苍天的在上之眼
已少有光芒能察入地心深处
一切就是这样变掉了
一个农民，我，我无立足之地
20004-9-7

、《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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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后我还在山脚下
远去的云在暮色中睡了
而我守着，我的心守着
等着和山岬上的数颗星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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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不在这里
我一个人在这里
黄昏之前我就在这里了
一整夜，我都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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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不会比我的心更清澈
当清夜，风吹开我的心扉
我相信，会有一些星星
愿意来到我的心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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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不会结束
我的站立不会结束
一个时代结束了
寂静，不会结束
2004-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