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杨明通

《给蛾子》

时间！
时间！
蛾子，
带着马肚子，
两个。

油条主义(一)

我的幻想里出现了油条，思想荡然无存
吃油条，卖油条的女孩乳房下垂，笑容
盈盈，吃油条的人不愿意被责任压着，
是油条不愿意建立乌托邦，耽搁了绿色
植物生长，耽搁了脸皮增厚的速度，在
可能的时间里只有蛾子的村庄，光阴漫
漫，湖水流荡，岸上，是蛾子在说话，
蛾子的言语里，高原相对较低，与夏天
的情况刚刚相反，蛾子没有毒牙，手长
过膝，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你矗立的
地方长出白薯，如果
有必要的话就在你的眼
内收藏蛾子

油条主义（二）

我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喜欢油条
吃油条的人孤独，怀疑一切
吃油条的人过度忧郁，喜欢握手，在油光之中
油条是一种独特的武器，老子喜欢油条
孔子喜欢油条
孟子和墨子喜欢油条
我这样说，也许有点过分
我也不能肯定他们不爱油条
也不能肯定他们的头颅伸进这个世纪
会不会也喜欢这个陌生的东西
称为油条的东西
可以结束虚幻，计算道家的寿命
也可能产生一种叫诗人的物体
故意把他们痛苦的触角伸进巨大的铜镜
伸进女权主义四肢之间，把武汉打倒在地上
这样，骚乱将持续一个星期，长江会短期缺水

我喜欢吃油条，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吃油条就很容易看见那个不幸的女人
她是凶死的男人的妻子
是丧失喉咙的人群里
其中一个，因为影响市容
被赶上一台垃圾车
从这个城市倒到另一个城市
刚开始的时候衣服还在
官员们大搞文化节的时候
她在街头脱下她的裤子
没吃油条的人认为，这是她最后的拒绝
是她最后的抗争
而现在，她已经暴露无物
一条赤裸的人儿走过这座城市
需要的时候在这里撒尿
或者捡点人们吃剩的肝脏，女权主义
者一路追打，说，这个婊子
败坏了所有女人的尊严，不要让她活了

喜欢吃油条的人可以连同泪水一起吃掉
假的，如果你真的也看见
在打造文化大省的广东
在诗人们认为语言已经丧失能力
深陷入隐喻世界的时候
在宣布攻击语言的时候，我们看见一条条
赤裸的人儿走过这座城市
他们在商量着用他们的天赋创造另一个
隐喻世界的时候，不幸的女人在撒尿
撒在他们的脸上，真正的女权主义者
的脸上，这个与良知无关，与文化无关
只有路边吃着油条的人看着
大概与油条也没有什么关系
三生作证，吃油条的人无能力揭示良知
无能力指正存在之可能
却有能力欣赏着一个油条煎炸的过程
烟火四起，闭上眼睛就是一生的过程

我喜欢吃油条，因为我常常假作真情
莫名其妙的流泪
欣赏着一个油条煎炸
我坚持把我看见的说出来
但可以先告诉你，这是假的，是我在故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