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山城子

酒的故事（二首）

山城子

辽西汉子与酒

辽西汉子豪气在酒上
一日三饮，都用大白碗
其实酒很便宜
一市斤才一元
整！整！打起拼伙整个不完
不过夜半，也要亮天

什么叫假？
若假，工商为什么不打？
不打——就放心地整吧
乙醇混入甲醇——不害怕
不害怕的结果
我侄子的眼睛遭了

遭时正与成熟的玉米打交道
玉米当然比眼睛重要
萝卜白菜也比眼睛值钱
于是就一直拖延

拖延到沈阳一只晚了
另一只没晚，受了牵连
受牵连的这只眼
觉得冤枉就让侄子到处送钱

一盒眼宝贴送五百
两包含硒保健送五百八十元
侄子掏钱毫不犹豫
像毫不犹豫把酒往肚里灌

怕什么！四十四岁才瞎一只
另一只再挺四十四年……
我不敢与侄子碰碗
我用怯懦陪衬他的强悍

大槐树

大槐树指向天空
横横竖竖指向寂寥的天空
指向冬季北方的天空
冷风嗖嗖掠过它的腰身

老姐夫哈着腰、挪着脚
在街上。具体说是大门口
他当年栽的槐树下
正与买树人砍价

一个坚持两百人民币
一个坚持一百七
一百七说树靠电线柱很有风险
两百说树纹密实可制作渔船

我外行地听着
一面想到五月末
年年花嘟噜散发清芬
满院满院地充满所有空隙

老姐夫执意要卖
说两百就是两百斤白酒
一百七就是一百七十斤白酒
（实际上都是酒精兑水）
他哈着腰、挪着脚
——说能喝半年

老姐夫先前腰板很直
说话的声音震荡全屯
曾是生产队的队长
后来又是村的村长

那时喝酒，想喝就喝，喝必有因
原因结果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过程的微妙

口瘾不随“长”字消失
没应酬的日子丢了灵魂
大声咒骂满桌菜肴

买树人不添分文
卖树人咬咬牙不念清芬情份
大槐树终于倒在当街
没谁听见——
枝桠嚎啕的声音……

邮编：561104
通讯：贵州省平坝县红湖学校李德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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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 · 发表于: 星期四三月 16, 2006 10:36 pm 发表主题:

注重叙述，语言上似乎还要加强

山城子 · 发表于: 星期日三月 19, 2006 7:51 am 发表主题:

谢谢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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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上惠 · 发表于: 星期二三月 21, 2006 1:34 am 发表主题:

语言朴素有趣味.

山城子 · 发表于: 星期二三月 21, 2006 2:16 am 发表主题:

[quote="柳上惠"]语言朴素有趣味.[/quote]
——问好柳上惠！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一位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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