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异域枫

纛德与蒗蔓

１．灵魂之舞

　　蒗蔓简直无聊透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做，却又想找到一件事情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这么百无聊奈。她躁动不安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时而坐时而躺。她刚刚在楼下时髦发屋整的爆炸式发型此时已被她的翻来覆去“蹂躏”得像是一堆秋天里的枯草。她的眼睛却一时也不安分，滴溜溜在屋子里游荡。她的视线最开始停留在客厅正北面的那台超大纯屏大贝头彩电上面，那是她与纛德结婚的前两天从神州超市搬回来的尤物。她还记得最初她因拥有这台庞然大物时的兴奋难奈的心情——几近疯狂。这可是个高贵与面子的绝好载体，多么体面，多么富贵。她头脑里清晰的显现当初邻居羡慕而嫉妒的眼神。可是，现在的这个又大又蠢又笨重的大家伙在她眼里是越来越不顺眼，怎么看怎么碍眼。这个贴着“ＳＯＮＹ”招牌的家伙显得一点都不小巧。大，笨重，占地方，碍眼，挡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等等，她简直想挥起玻璃茶几把这蠢东西抡个稀烂！但是，她的视线转移到身前的玻璃茶几上。茶几一尺来高，钳有兰花细边。但至少也有数十来斤，她是绝对抡不起来的。她继续审视茶几上的陈设。茶几中央摆放着一只细腰白瓷花瓶，花瓶中插着一只略焉的百合花。一看到百合，蒗蔓的心情马上又变的躁动起来。多么俗气的花！多么惨白的颜色！而且，最让人不能容忍的却是百合只有唯一的一枝，立于瓶中恍然有点形单影只的调侃味道。

　　俗气的纛德！笨拙的纛德！不可理喻的纛德！

　　蒗蔓把腿翘到茶几上，身体半躺着仰在沙发上，头枕着一只四脚抱枕。她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变的舒服些。眼睛仍然盯着那朵俗气的百合。她继续想纛德的坏处。笨的无可救药的纛德！他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渴望浪漫吗？百合，多么不解风情的花，至少也应该是玫瑰，黑玫瑰就免了，但是至少也要是红玫瑰才对！而且女孩子通常是喜欢多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才叫浪漫。这就像是女孩子渴望男孩子的呵护一样是多多益善甚至是来者不拒的！难道纛德就不知道在女孩子眼里多是直接与真诚挂钩的？可恶的纛德！蒗蔓翻了一个身，改为右腿压住左腿。这简直就要世界大乱了！可怜的女人！可悲的女人世界！蒗蔓咬着自己刚刚修剪过的指甲，玉兰牌指甲油给蒗蔓舌头一股特殊的怪味。哼！纛德简直就是个疯子。我简直无法继续这种无聊的生活，枯燥，无味，暗无天日！这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是对生活恶毒的敷衍。她的眼光不再浪费在百合上面，她决定放弃对百合的研究。目光移到茶几右上角的香烟盒上。烟盒白色，修长，正面写着“５２０”，对着蒗蔓的这一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字样。矛盾，天大的矛盾，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愚蠢之极的蠢物。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还要批量生产，还要花大力气，大资本去开发新产品，拓展新市场，这不等于把顾客往悬崖边推吗？矛盾，简直就跟纛德一样矛盾！蒗蔓钩起上半身，伸出左手摸到烟盒，打开，拿出一只香烟放到嘴的右角，右手丢开烟盒，在沙发上摸索一阵后摸索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打燃，点上烟，然后仍然把火机随便扔回沙发的某个角落。她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每次都可以有个找的过程，就可以不断的给自己以成就感。她把香烟盒扔到茶几上，因用力过猛导致烟盒在茶几上翻了一个身然后摔在地板上。蒗蔓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烟嘴，头向左偏，吐出一个烟圈儿，并没有拾起烟盒的意思。她转过的头使她的视线落在她左手边的纯玻璃大落地窗上。蒗蔓所住的这栋别墅大体属于哥特式建筑，但是最底层却是一色的落地玻璃窗，采光角度和容纳度都达到最大。别墅前面还有游泳池，花园，栅栏等组成的一个不小的院子，略显得有几丝怪异却又不失新异，到也别致。蒗蔓评价纛德时就这样说：这栋房子是我眼里你所做的唯一还过得去的一件事情！落地窗前有大红绒毛的窗帘，因天气转暖而被束与窗两端。更准确的说蒗蔓的视线此时应该是落在窗外花园里的那个假山上面，花园里有几个不大的假山，水池和花圃，远处还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栽种着松柏和白桦，还有法国梧桐。整个花园有点乡下旷野田园的野味。林木小榭到也风雅。蒗蔓的心情变的稍微平静了些。透过窗户直射近来的夕阳照射的蒗蔓懒懒的，蒗蔓恍惚觉得有了点点倦意。窗外，松柏墨绿的底子上多了几点嫩黄，梧桐干枯的枝桠上多出了几点嫩绿。梧桐树下还有几片残缺不全的残叶，风一吹还翩翩然地舞。蒗蔓突然间觉得春天很仓促的就来了！恍惚飘雪的冬季就发生在昨天，她这才觉得自己又糊涂的过了一个冬季。蒗蔓的鼻子变的酸酸的。蒗蔓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又老了一岁。她突然间变的害怕和沮丧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但是她敢肯定，那个时候这个美丽的世界绝对不会再属于自己！那个世界就不再有她了！烟传给蒗蔓指头的焦热暗示她烟烧到了尽头。蒗蔓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脸上有了怏怏的神色。过了不到一分钟，蒗蔓弯腰从地上拾起烟盒，抽出一根烟，仍然把烟盒扔回地上。她准备在吸完这枝烟后小息一会儿。

２．纛德

　　在蒗蔓摸索打火机的时候，纛德推门近来了。纛德穿着并不讲究，甚至和这所建筑很不适宜，古板的头型，古板的着装和古板的表情。黯然的西服，笨重的皮鞋，和颜色灰暗的领带，浑身都出古董般的陈腐气。

　　纛德进门并没有引起蒗蔓太多的注意。蒗蔓只是毫不经意的瞥了纛德一眼，手懒懒的摸索到打火机点燃烟，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假山上那只正梳整着羽毛的鸟的身上。

　　“亲爱的，在想什么呢？”纛德脱去外套，换鞋，然后走到茶几前，纛德的眼光落到蒗蔓蓬乱的发型上，再是蒗蔓的身上，脸上，接着是烟灰缸，地上的烟盒，被弄皱了的沙发，最后他的目光顺着蒗蔓的眼神转移到窗外的鸟的身上。

　　“你又不高兴拉？”蒗蔓觉得自己现在并无先前的浮躁和热血沸腾了。她总是在纛德不在身边的时候把纛德想的一无是处，甚至有拿刀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可是当她真正面对纛德的时候她总是又恨不起来。她一看到纛德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纛德为支撑这个家并不容易。在外跑生意，风吹日晒，挨饥挨饿是家常便饭，回到家里还做家务，任劳任怨。其实，蒗蔓有时候认为，纛德还是个很模范很好的丈夫，可是就是与完美的丈夫还差那么一点点儿东西，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那么一点点儿，也许他们可以成为很完美的一对夫妻。

　　“没什么，就是想了太多的事情。”蒗蔓敷衍的随便说了句。

　　纛德走到蒗蔓右侧坐下，右手环住蒗蔓的腰安慰她道：“不要想太多，要不，到床上躺一下，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也好！”蒗蔓掐灭烟头把烟蒂放进烟灰缸，任由纛德并不健壮的臂膀抱起自己向着卧室走去。在这期间蒗蔓的眼睛一直闭着，或许她真的是很累了。

　　纛德把蒗蔓轻轻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一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然后又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去，出门时纛德不忘轻轻的带上了门。

３．醉歌狂舞

　　蒗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到她的床上，印着树的影子，婆娑灵动。

　　纛德已早早的起了床。起早床是纛德的习惯。

　　蒗蔓穿着睡衣推开卧室通往客厅的门，看见纛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茶几上放着准备好的早餐，一边还热着牛奶。纛德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了蒗蔓。
　
　　“昨晚睡的舒服吗？”

　　蒗蔓瞬间想起了昨天纛德送自己去卧室的那个小片段。

　　其实那时候蒗蔓并没有疲倦到只想闭上睡觉的分上，纛德一离开蒗蔓就睁开眼，回想起纛德抱着自己进入卧室的全过程，她隐约还能感觉的出纛德的心跳和体温，暖暖的，她的心也跟着暖暖的，有了一丝感动和暧昧。她那时候就想，或许，有那么一点缺点也是再所难免的，人无完人嘛！所以她觉得其实自己还是很幸福的，然后她才合上眼睛，并很快进入梦乡。

　　蒗蔓走到桌边，理了理额前的几丝头发，轻松的报之一笑：“就像婴儿一样睡眠。”

　　纛德看出了蒗蔓心情的好转，也高兴的笑了：“你今天心情不错。”］

　　“恩。”蒗蔓开始消灭她的早餐。纛德把牛奶分成两份，一份移到蒗蔓右手角。
　　“谢谢！”蒗蔓的声音里有几丝甜甜的味道，她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她觉得这样才叫做浪漫或是才可以体现夫妻间的举案齐眉或是相敬如宾。

　　当蒗蔓在吃完第二块比萨的时候，蒗蔓开口说话：“纛德。”

　　“恩？”纛德停止吃的动作，眼睛看着蒗蔓等着她继续。
　　“春天马上要来了，我想出去透透气，不如，下个星期我们去欧洲旅行，怎么样？想一想我已经有近两年没出这个门了。”蒗蔓说完颇有兴致的抬起头看着纛德，与纛德四目相对。脸上绽放一朵笑靥。

　　“蒗蔓——”纛德迟疑了几秒钟，正准备继续话题，突然纛德腰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纛德说了声抱歉然后到门厅过道去听电话。很快纛德回到餐桌前对蒗蔓说：对不起，我得马上出去一下，生意问题，抱歉，又不能陪你吃饭了。然后匆匆的出门。“纛德！”在纛德迅速出门的间隙蒗蔓很不满的对着纛德的背影大喊，纛德没听见，关门出去了。蒗蔓的心情顿时变的异常烦躁。一点吃早点的心情都没了，蒗蔓扔下餐具，忿忿地走到沙发上“腾”的一声坐下，拿出一根“５２０”猛吸，丰满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可恶的纛德，千刀完剐的纛德！一瞬间蒗蔓在心里把纛德骂了近一千次一万次。然而最终，蒗蔓还是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眼泪很不争气的顺着消瘦的脸颊流下，打在沙发橙黄的面子上，消失不见。
几枝烟过后，蒗蔓的口里塞满了浓浓的烟草味，空大的房间里面烟雾缭绕。朝阳穿透玻璃投射近来，在蒗蔓双腿之间跳跃。一条条灰尘躁动的狂舞，好象要撞破玻璃逃离而去。窗外的树叶相互摩挲着发出蚕吃桑叶的悉悉碎碎的声响，像是小雨如织。今天的阳光显得异常惨淡刺眼。一只麻雀在高枝上跳上跳下，唧唧喳喳，异常的兴奋。

　　纛德！蒗蔓再次点燃一只香烟，左腿缠绕住右腿，尖头皮鞋头指着天花板上的水晶掉灯，有点桀骜不训的况味。蒗蔓的眼光又开始游离。最近，游离眼神仿佛已经成为了蒗蔓无意识的习惯。粗俗的窗帘！蒗蔓几欲按捺不住急噪难奈的心情想狂奔上去把它撕个粉碎，抛洒到风里，或是掼到地板上并恨恨的揣上重重的几脚，最好还吐上几口唾沫。白痴的松柏，还有梧桐！蒗蔓的视线放远。只会无声的长出粗枝大叶，空有一身臭皮囊，空有一只高大的躯壳。难道树都没有思想？没想到要改变大自然树以万亿年来对自身残酷的束缚和牵绊？奴隶，真是可怜的奴隶，可悲的奴隶！疯子！白痴！笨蛋！蒗蔓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傻傻的树，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无知的树！无知的树！

　　蒗蔓硬生生地收回视线，低下头，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不经意间，她的视线与玻璃茶几右上角的电话打了着照面。灵光瞬间一现，蒗蔓脸上顿时绽放一朵笑靥。蒗蔓三两把擦干眼泪，左手拿起听筒放到耳边，右手开始飞速播号，播完歪着头等待着另一端的回答，右手随手把玩着临近电话机的香烟盒。
“歌！是我，你现在能过来吗？”蒗蔓话语里透出急切。“我在别墅里，恩，我等你！拜拜。”放下电话，蒗蔓便起身走进卧室，出来时已经改头换面，天蓝色的高领毛衣，咖啡色的长裤不见一丝褶皱，皮鞋反射出阳光的影子，脸上还略施粉黛，全无先前的暗淡与灰白。

　　来到门外，看见醉舞狂歌的身影从白桦林前一晃而过，蒗蔓远远便迅疾推门飞奔着迎了上去。“歌——”蒗蔓像一只蝴蝶翩翩地投入歌的怀抱，唇早已寻上歌的唇，激烈而缠绵。眼泪瞬间湿透歌的脸庞。歌温柔的接受了蒗蔓的热烈，手自然的环上蒗蔓的腰，唇从蒗蔓的唇向下滑止耳垂，脖子，二人顺势倒在软软的草地上……

　　风在白桦林里惬意的穿梭，飞奔，缠绕，天地变的明亮起来。

　　“歌！”蒗蔓柔情地躺在歌的怀里，头靠着歌宽大的胸膛，聆听着歌有力的心跳。“恩？”歌低头在蒗蔓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激情后的蒗蔓变的娇艳欲滴，脸上泛着微红。

　　“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一切远走高飞，走的越远越好，天涯海角都行，只要我们两个人，闲时就数数星星看看月亮，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去看海，游泳，放情的歌唱，尽情的奔跑，或是就躺在旷野里吹风，看蓝天白云，读你给我的诗，我们还要生一大堆孩子，儿子帅气的像王子，女儿美丽的像公主，我们就这样永远幸福的生活着，直到天荒地老。”蒗蔓眯着眼说。

　　“会有的！亲爱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以你窗台上的信笺起誓！”歌轻轻揉搓着蒗蔓的头发。

　　“可是……”蒗蔓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小片段。蒗蔓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歌低下头，奇怪的看着蒗蔓。“可是什么？”歌又给蒗蔓一个吻安慰道：“不要想的太多，小心你的小脑袋瓜儿被撑破了！”

　　沉默了近一分钟，蒗蔓突然站了起来，像是下定某个决心：“歌，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我们——我们——就到次为止吧！”蒗蔓说完，理了理杂乱的鬓发，转身向着别墅走去，留下歌一脸错愕地坐在原地。

４．爆发

　　蒗蔓推开半开着的门进去，迎面看到纛德阴郁愤怒的表情。

　　“纛德——”蒗蔓突然有丝不详的预感。她想到了窗台上的诗。“你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蒗蔓本想叉开话题，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感觉到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蒗蔓看到了躺在茶几上的粉红色的信笺。

　　“纛德——”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应该作出适当的解释呢？”纛德用审视犯人的眼神审视着蒗蔓，眼里充满了怒火，整个人像一座待势喷发的火山。

　　“我说——”蒗蔓的声音显得毫无底气。“纛德，你听我说，其实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真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叫我用什么来相信你呢？恩？”纛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情绪变的激动：“你叫我用什么来相信你？”

　　“纛德，我实在是太闷了，你一年都有大半时间在外面，你也知道，我在这房子里一闷就是两年。两年！”蒗蔓的声音变得哽咽。“我都快被逼疯了，我只是想和你轻轻松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要的并不是花不完的钱，我只要你！可是你一直就只有生意，只记得生意和赚钱，我只想出去透透气，别无所求，可是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呢？我每次给你说出去散心你都说生意忙，生意忙，我实在受不住这样无聊生活的煎熬，有时候我期待的并不是用不完的钱，我的要求不高，或许只是一首诗就足够——”

　　一听到“诗”纛德马上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一般发起狂来，粗鲁地打断蒗蔓的说话，大声吼道：“你还敢说诗？你口口声声说我要找时间陪你散步，陪你聊天，陪你玩，你却一点都不理解我在外做生意的苦衷，我在外累的困了只能躺在街道上休息，冷了找个墙角饱暖，而你——而你在家却做了些什么？你还敢说诗？”纛德疯狂地跑进房间拿出一叠粉红色信纸信笺用力砸到蒗蔓脸上，“你还敢说诗？你都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下贱的东西，给我带绿帽子，让我做乌龟，今天，今天我要打死你——”纛德粗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蒗蔓的身上，边打边骂，“看你犯贱！看你犯贱！”

　　蒗蔓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雨点般的拳头，只是死命的绞自己本来就凌乱不堪的头发，上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直致渗出鲜血，却始终一声不吭。头脑却似有百万只蜜蜂在飞旋着绕来绕去。

　　“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别以为我长期在外就是个聋子或是瞎子，你还有什么不能够满足的，他不就是个会写几首寒酸诗的浪子吗？你却和他媾和，勾搭成奸，我辛辛苦苦挣钱养你，你却犯贱，你给我丢人现眼。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打得你不能再找野男人。”纛德完全发了疯，一点也不理会差不多咽气的蒗蔓，仍狂乱地发泄。

　　好一阵子过去了，纛德打累了，终于歇了手，语气败坏的吼道：“如今好了，索性撒开手，个人都方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好聚好散得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离婚！”说完还余怒未消地踢了蒗蔓一脚。然后怒不克制的拿起外套，摔门出去，再次扔下蒗蔓一个人在家里。

５．残缺的结尾

　　蒗蔓依旧呆在这个考究的别墅里，整日打量着空大的房间里无更新的陈设，有时候盯着冰箱发呆，有时候盯着窗外的梧桐一盯就是数个小时。只看得春花凋谢了再生，白雪飘落又去。她目光呆滞，面容消瘦，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木讷痴呆的人。她一个月间就老了许多，像是过了几十年。

　　而这个房子主人的名单里再也没有了纛德的名字，纛德这次去完成了一个对蒗蔓对他自己都重要、也是他成功以来唯一一次亏本的生意——他撰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付出的代价就是损失了三十万元人民币和一栋价值九十万的别墅。而他自己，却永远的消失了，永远不再回来。
_________________
一个浪漫的异域男孩
期待着一个浪漫的邂逅
于北美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