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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刀客[刀客] 湘西刀客作品集 九品县令 (一不小心,做了官儿了。)
注册时间: 2006-01-09 帖子: 26 来自: 湖南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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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一月 18, 2006 12:50 am 发表主题: 腊月,踏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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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踏山去
早晨,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或飘雪的样子。我与华见面,她说:“去山上走走。”我说:“天这样冷。”意思是说,现在已是农历大寒之节,这样的天气,山上有什么好走头。我心里虽是这么想,脚却跟华走了上去。
从县城电业所旁走小道,可直接到新城公园的后山上。我与华一前一后,信步走进了山里。慢慢地把车啸人喧抛在了身后。
山中虽然受到了人的影响,但还是掩不住大自然应有的本质来。冬天的山中,多了一份宁静清洌,一份精瘦坦然。在与新城住房搭边处是一些居民开种的菜地,小黄花在微风中自娱自乐,透露着早春的气息。略让人倒胃的是一墓墓坟莹,孝子贤孙们把它团得很大,成为夸张显示其孝敬、富有的招牌。
我的视线越过第一个山坡,在主峰处,塔的下面,燃起了一条非常醒目的红条幅。从这里,传出了阵阵欢快的声音。哦!想不到在这寒冬的山中,早已有人先我们而来,而且是大队人马,像是有组织似的。我与华不约而同地感叹着,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为了不打扰他们,我俩从半山腰上的一条小道绕过去,投向更深更远的山的怀抱。
走在这干净的山道上,没有了我在一篇同是写这里山的散文中描绘的情景:鸟语花香,清风徐徐………现在只有这清瘦的山,枯黄的毛草,轻轻的脚步声。我俩默默地走着,很少说话。走着走着,我忽然闻到了记忆深处的气味。这气味,顿时让我的思维活跃起来。这气味,原来是这黄黄的毛草散发出来的,是这大山里所独有的。它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它有大山的体温,植被的呼吸,泥土的亲情。多么地亲切,多么地醉人啊!我问华闻到了吗?她说没有什么特别啊,我说:“当然,你闻不出来,因为你在青少年时代,没有上山砍柴割草的切身体验。”我边走边对华说道:“小时候在老家,每到冬季,我就跟着大人们进山砍柴,整天在这样的山上与毛草、灌木打交道。虽然有许多年没有回老家了,但这些毛草柴火的气味,却深深地驻留在我记忆的深处。”
华听我这样说,点点头,问道:“你对上山砍柴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停顿了一下,说道:“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讲的事情。那时进山砍柴,路远,挑担柴火回家一般都要到夕阳西下。祖父常对我说,担子一挑上肩,就莫要闲下来。一闲气就更难挑了。几十年的爬摸滚打,我对祖父这句话的理解越来越透彻了。”我加重语气,看着华,一板一眼说道:“我们的人生之路,不就是挑担柴火在崎岖的山道上行走吗?不能轻易就闲下来啊!”。
说着,我俩来到了一个小山坳。华说让我们烤烤火。我与华就分头拾起了柴火,华搂着一捆干柴,一不留神,就被毛草拌了一下,一只脚跪了下去,我对她笑道:“你好懂礼,在向山神致谢吧?”刚讲完这句话,我的手指,被刺划破了。一滴鲜血从手指上冒了出来,像怒放的一朵小山花。我也以我血来敬祀山神了。
在一块不大的空坪闲地上,火生起来了。华像回到了少年,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红红的火焰,映红了她的脸庞。我经常听华讲她小时候,在夏日的乡村,天天跟男孩一起进塘入河洗澡,只知道她很喜欢水。想不到她还这般热爱火。也许是水与火锻造了她的性格。难怪,华对我是这般地柔情似水,热情如火。她张开双掌,对飘落下来的篝火灰瓣大喊道:“我们接灰(结婚)了,我们接灰了!”山谷回响。她笑了,我也笑了,这是我们近段来第一次开心地笑了。我知道华这段日子与我一样,心里苦,承受的压力大。世俗已把我俩压得喘不过气来,逼到了生命的边缘。我被她感染了,发起感叹来,边低头拾柴边自言自语道:“众人拾柴火焰高。莫说众人,就我俩拾柴,火焰也一样地高啊!”华也打开了话匣子,对着篝火堆,道:“人生就像这一炉火,有生有灭,有烈有阴。在它快要阴下来的时候,如果及时地添把柴,又呼呼地燃了起来。”我俩低低地诉说着。说到了我们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最后,华坚定地说:“只要两颗心在一起,比什么都强。”是啊!华的话字字千金。我俩虽一时受到外界的干扰,世俗的打压,但只要自己的心把对方装得满满的,谁又有我们幸福呢?
我与华就这样海阔天空地交谈着。累了,静静地坐在篝火边,肩靠着肩,头枕着头。看炊烟袅袅,云卷云舒。山中除了我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感觉世界真的只剩下我们俩人了。一切都放松起来,荣辱皆忘。我看到了一座魏峨的青山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欢快地唱着谣曲流向远方。一幢茅舍掩映在青柏翠竹之中,男耕女织,鸣犬相闻………
“少带了一样东西,真是美中不足。”华的话打破了我的幻象,我问道:“什么东西?”她说:“忘记买几斤苕或糍粑了。这一炉大火,如果烤它几个苕或糍耙,那该多美啊!”我说:“是啊!我都闻到苕香了。”这句话,是从我的口水中浸出来的。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要不是肚子提意见,我是不会这样早就下山去的。回来的路上,我低头走在华的身后。默默地看她的脚步轻快地吻着山道。我对华说:“我三年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三年前,我经常一个人散步在这山道上。我那时刚从‘家’中出走,人生滑入了低谷,也正是自己解脱之时。我在心中发誓,如果我以后有了女朋友,我一定要带她来这里踏山。把我的故事说给她听。”华灿然地一笑,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天天与你来走走,听你的故事。”
“我常常去城市边缘走走,在没有情人的日子里,脚步是那样的随意。”这是我三年前写的一篇散文开头的一句话。今天,我有了情人,不!华不只是我的情人,她是我正大光明的爱人。与她散步,脚步也一样地这般随意,并多了一份充实与激情,一份灵感与洒脱。 _________________ 行路半尺刀 吟诗一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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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愚[ruoyu] 若愚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5-03-11 帖子: 748 来自: 江西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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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一月 18, 2006 5:10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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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与刀客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不同的是没有和老婆上山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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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qiushi] 秋实作品集 七品按察司 (我开始管这里的事儿了)
注册时间: 2005-11-13 帖子: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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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一月 18, 2006 6:05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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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浪漫,有哲理。
拜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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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刀客[刀客] 湘西刀客作品集 九品县令 (一不小心,做了官儿了。)
注册时间: 2006-01-09 帖子: 26 来自: 湖南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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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三 一月 18, 2006 10:05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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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各位的厚爱了! _________________ 行路半尺刀 吟诗一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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