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哈罗

［悼念老李］

A镇的冬天很少下雪,
但老李死的那年,
雪却下得莫名的壮观.
其实当时本来不算是
特别的冷.
一两根劣质的香烟,
就能把我们提前熏到春天.
在那个早熟的烟雾弥漫的春天里,
开满了无数的女人.
我们把这些花儿,
通通放进嘴巴里捻碎,然后
再温上两杯老白干,把她们一饮而尽.
每当老李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
他就会即兴的吟首诗给我.
我至今还记得其中一首:
"啊!多么的壮观!
来之不易的雪
你坠落得如此的美丽
只是为了迎合这个世界的倾斜."
当然我们偶尔还是会聊到远方,
聊到城市,兜转一大圈之后,
还是会在女人的身上找个落脚点.
老李说以后有了钱,
一定会带我出去见识见识.
我一想到城里的女人,想到她们
那随着飘零的雪花抖动的乳房,
我就无比的兴奋.
然后我们会激动的再喝上两杯,
不约而同的凝视窗外.
窗外正飘着莫名的雪,
那是个迷离的冬季.
外面只有一条路,
一直通向我们向往的远方.
后来老李就莫名的死了,
当深冬的雪把这条路
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时候.
我没去过城市,
老李死了也没谁会带我去
见识那些所谓的远方.
所以我一直都呆在A镇,喝着闷酒,
想着以前和老李的那些陈年旧事.
今年的冬天,A镇比往年冷得更加彻底,
听隔壁的大娘说,老李过年要回来.
突然之间,我觉得在我的印象中
好象并没有姓李的朋友.
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想不清楚.
而此时窗外,又悄悄的飘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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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敏感的察觉到，有一双手正试图蒙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