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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实现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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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楠[新狂人感想]
王楠作品集

举人
(中举啦,狂喜中!)
举人<BR>(中举啦,狂喜中!)


注册时间: 2005-10-16
帖子: 5
来自: 中国

帖子发表于: 星期日 十月 16, 2005 4:09 am    发表主题: 我们没有实现了的爱情 引用并回复

我们没有实现了的爱情















那一天的早晨,阳光还像过去那么明媚,可是,我俩已经不是阳光里的元素;我们的血脉已经被我们也搞不懂的事情风干了。”



她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湖石上,我搞不清她为什么选择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别离。难道是我错了?我既然问自己就想认真地回答,其实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来,只能看着阳光一点一点地瘦下去,直到黑暗彻底地淹没了我们。



在我们爱情的经历上,阳光曾经那么充沛地照耀着我们,照耀着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天。我俩喜欢阳光,阳光就是我们俩个人的命,这就象阴雨和潮湿曾经是我俩的命一样。



古老经典的婚姻当然有媒人,我俩的媒人是谁?如果硬要去追问的话,大概就是2000年春节后的那场大雪。那可是一场醉人的大雪啊,北方的烟囱熏黄了天空也没有遮住这场大雪,好些年没有见到这样纯洁而且醉人的大雪了。我从早晨5点就在床上躺不住了,大雪召唤着我去干一些英雄事迹,去忘掉我仅仅是这个不合时宜的人。



我必须亲近白雪,在这个城市,还能有几个人象我对白雪一往情深呢。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业余画家,虽然我的作品连省一级的展览会也没有选上过,但是只要这个城市有白雪,我的画面就不会干枯。



我推着自行车来到郊外经常写生的地方,并不觉着冷,只是感到自己太愚蠢了;为什么骑自行车呢,自行车在平时或许可以威风八面,但现在就象一块老石头一般令人感到累赘。实际上,我并没有怎样骑自行车,而是自行车倚着我走过了老长一段路,车胎上一层一层地贴上了厚厚的雪,把车轱辘与车瓦之间的缝隙填满了,心里对它烦透了,就干脆把它扔到松树林边,就象扔掉了一块破抹布。



由于自行车拖累了我,我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溢出一些细薄的蒸汽混合在雪的空气里,内衣内裤也湿津津的;很快,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很妙的事情,汗珠冰凉后冷意简直冷入人的骨髓,也驱散了盘桓在我脑际的诗情画意。北风也好象故意与我过不去,把我欲抓画笔的手冻得缩回去了袖口。







我孤孤的在雪窝里呆了一整天,没有什么人来光顾这片树林,甚至连鸟儿也没有飞来过,想必他们是被冻傻了吧。谁会来这片树林呢,树林的南面是火化场,是这个城市人们的共同归宿,如果没有特需的原因,谁会提前来光顾这个归宿呢。



公平的说,如果没有送葬的队伍放鞭炮,没有长长的送葬队伍,这个小树林还是一个很美很静的去处。我从小对送葬一往情深,喜欢看那些哭的死去活来的妇人,很醉,这也许是我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的原因。



正午时有了一些暖意,我就能腾出手来画一些写生。速写铅笔在我手中飞快地游动,只可惜只出来一些线条,白雪的效果画不出来,白雪在白纸上是虚的



我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带来颜料,带些油料,水彩颜料也可以嘛,但我这个人丢三落四,尤其是遇到了自己热爱的事情,比如踏雪;我想我是这个城市的另类,这个城市里到处是灰头低脑的人们,谁有心绪去象我一样不顾一切地来踏雪,而且在火化场北边的松林里呆了一个晌午呢。



画是画不成了,首先发出信号的是肚子饿,唧咕唧咕的,画笔就在手中发颤,抖的心里直发慌,就有了打道回家的感觉。正午的太阳象月亮一般温柔,明明净静的挂在天上象一面无精打采的镜子。我在这面镜子的笼罩下像一只小小的蚂蚁,蚂蚁要回家了,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



我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在树林旁边发现了另外两行脚印,比我的脚印小,但不会是老虎的蹄印;何况在高纵的太行山里都不见老虎了。我一边嘲笑这自己太胆小了,一边顺着脚印跟去;我太想了解一下在这个城市是不是真的还有像我一样的人。树林并不大,只需两三分钟就看出了究竟:并不大的一个土包跟前,蹲着一个裹红围巾的姑娘,她蹲在那里象一尊雪雕,以至于我摸了她一下,她才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她的叫声很恐怖,好似遇见了魔鬼;我被她叫得倒退了几步,定住了魂。我们各自揉了揉眼睛,彼此相信了在眼前的并不是魔鬼,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来画画”



“不,我——”她迟疑地打量了我一小会儿,说“我—我是来上坟的。”



“上坟?”



“恩——”她指了一指那个并不高的小土包。



我马上意识到小坟包里有故事,但我是一个轻易不去打听别人隐私的人。我甚至感到正午在小树林和一个陌生的姑娘谈话,真有点太不好意思,就收住了嘴,并且欲指挥自己的腿往回走。



姑娘很聪明,意识到我想吃一点什么,说:“吃吧,我带着面包——”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只绿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天哪,我居然毫不迟疑地接过来,吃掉了;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特别讨厌随便吃别人东西的人。



她看着我大吃小嚼的样子,笑了,好像非常喜欢我的这种吃样。



吃完了面包,就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萧。”



“澳,萧萧,无边落叶萧萧落的‘萧萧’”



“没想到,你还挺有学问的。”



“学问?学问都放在厂里的磨床里磨完了”



“你——” ”











从那个下雪的中午后,我和萧萧就已经成为朋友,进而成为恋人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因为我最见不了那种“闪电式的恋爱”,更何况我是一个结过婚的中年人。



奇迹就是从不容易产生奇迹的地方发生的。我们俩真的爱上了,她没有嫌我年纪大,我也没有嫌她的年纪小,爱得如痴如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俩都十分感谢那场大雪和那个小松树林 。



爱上了半年之后,我才知道松树林里的小坟包里埋葬的是萧萧的三岁的弟弟。萧萧的妈妈生下弟弟后就死了 爸爸和萧萧把弟弟带到两岁多,爸爸“违约”又与一个女人结了婚;婚后不到一年弟弟就病死了,萧萧把弟弟的病死视作爸爸的错误,视作是结婚的产物,在有与我恋爱之前,谈过两个对象,但都在临近结婚前吹了,届时,萧萧已经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对于一个女孩是一个危险年龄,但是萧萧对于恋爱婚嫁还是不紧不慢,着慌的是她的父亲和她的中专同学们。哦,萧萧只是一个中专生,她毕业后托人到第二机械厂上班,还不到半年,就下岗了。



萧萧好象并不在乎我大她二十岁,二十岁啊,这里面能填充多少东西呢。



我也是在与萧萧相爱半年后才向她“坦白”我前妻的情况,说,她是一个好人,可惜太命短。萧萧立即打断我说,我说过你老婆一定是坏人吗。



没有,没有,我急忙说没有;我恐怕她说我对她的爱情有杂质,不单纯,因为她曾用《魂断蓝桥》中的台词说过,我俩是这个肮脏的城市里的最后的牛仔——我总不能让她太失望了不是?



在相爱这半年里,我连她的手都不敢碰一下,恐怕因此而降低了爱情的质量;她对爱情的境界也要求很高,多次说过,如果没有爱情作指引,肉体的爱抚如同禽兽一般,我怎么能轻易把自己纳入禽兽的队伍里呢。



这半年,我俩散步,读书,讨论十九世纪那些文学大师的作品;有时在她的小屋谈到夜深。她的小屋是她妈妈留下的筒子楼,楼里的住户差不多搬走大半。萧萧的爸爸又结婚后,萧萧就搬到这个小屋。小屋虽然仅仅只有十平方米,萧萧却把它收拾和摆设的像一个童话世界,这就像她喜欢诗歌,说她的小屋就是一个会飞翔的绿房子。



在绿房子里,我花的最多时间是教她学画画;我能看出来,萧萧很有画画天赋,可惜起步时间太晚,萧萧说,这都怪那个自私的爸爸,为了她将来好找工作,硬让她去学习并不喜欢的财会,她最讨厌的就是记帐。她说她喜欢潮湿阴郁的天气,潮气迎面碰来,潮潮湿湿的,心儿也觉着滋润,还能想起小时侯非常可爱的往事,可是,人都得长大,人为什么要长大呢,她叹了一口气;她十分怀念她的弟弟,说他有粉都都的小脸,精致的鼻子,完全象一个小女孩,可是他死了,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亲亲我呢?”她突然问我。



我不是一个不善于急拐弯的人,被她突然提出来的问题搞瞢了。



“我难道不可爱吗?”



“不 ”



“那你为什么不吻吻我呢?”



“我是说我俩的爱情是高尚的。”我颞嚅地表白道。



“高尚的爱情就没有吻吗?”



“不 ”我只好笨拙地亲吻了她的嘴,很有弹性,很可爱,而且流溢出一种不同凡响的绝美气息;这种气息使我不敢在她的唇边久留。



我的嘴唇弹回了原来的位置后,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是我与她相爱后的第一次哭泣。











亲吻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第三次 ,自从萧萧哭了那次以后,亲吻已成为我俩之间经常温习的功课。功课演戏久了,就产生进一步亲近的欲望,尽管我尽量躲避这种欲望,它也象魔鬼一样跳跃在我俩之间,我发现,萧萧比我亲吻的更投入更专注一些,也就更加丢魂落魄。



于是,我感到了一种来自远方的莫名其妙的危险,就一再提出想见一见她的父亲,她却说,你又不是与我爸爸谈恋爱,而是与我杨萧萧恋爱,是不是,老大——。我却是一个执拗的人,萧萧只好妥协,带我去见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戴着一副眼镜,印象中并没有她说的那么自私,她的继母没有在家,不知去干什么去了。她的父亲好象对我长萧萧二十岁并没有在意,与我聊了一会儿厂里的事,最后问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并不对他的话感到太吃惊,家中有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儿,总是父亲的一块心病。



萧萧的爸爸才长我三岁,虽然我的身份是准女婿,毕竟是同龄人,谈话很容易沟通。萧萧看插不上什么话,就跑到街上买糖葫芦吃去了;家中无人之际,萧萧的爸爸压低了嗓音对我说,萧萧的心脏不大好,你从从多方面给予照顾。这句话很是令人受感动。



日子过的很快。萧萧的爸爸给萧萧在一家民营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不大忙;我所在的工厂搞减员增效,我所供职的厂工会三个人轮流休息,就有了许多富裕时间。时间有了,我和萧萧就爱的越来越频繁;萧萧的画也大有长进,可以出外写生了。去名川大山,我们缺乏资金,于是就从脚下起步,买了一张月票,经常下午去公园画写生。



公园里有一片湖水,作为这个城市里的老居民,我对这片湖水已经司空见惯了,与前妻谈恋爱时,就常常来公园的湖边散步;不过,那时的门票只有两毛,如今,已经是三元了,真可谓是与日俱增。湖中有小亭子,湖边有垂柳,碧水、古亭、垂柳自然构成一种出世的意境,这正是萧萧所追求的意境。萧萧的水彩写生画进步很快,所以她在写生时,我不用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唠叨,我可以独自胡乱看风景和胡思乱想一些什么;有时就想到上个世纪的名僧李叔同——弘一法师,他那么轻易地告别了俗世间的欢乐,可真是愚啊,人生中有了爱情就拥有了美好,就像我现在和自己心爱的人儿相亲相爱,生活是多么甜蜜和美好。



萧萧是不允许我在湖边太悠闲的,总是让我为她买冰淇淋,买矿泉水什么的,总之是与她保持一致;如果专著地看她画写生,包准没事。我自己才是业余画家,自己教出的学生的“水平”可想而知,但是人生的事儿贵在参与,贵在自乐,所以我看见市里的那些知名画家并不回避,这使萧萧也很惬意。萧萧爱画夕阳,但夕阳一会儿就没了,我让萧萧提前把轮廓打好,把底调子打好,在夕阳落山一刹那时再去强调。



我们有时也在湖面上划一划船。船儿悠悠,湖边的青草怪奇怪的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天空不时飞过一两只会唱歌的鸟儿,使心儿轻松起来,彷若羽毛一般;每逢这时,萧萧就不顾一切地吻我 惹的岸上的行人看我们,这就又助长了她的激情噌噌地往上冒。她说,我就是爱你,爱你这个大我二十岁的浪漫男人。每当我轻轻拥抱她时,她往往更紧地拥抱我,仿佛要陷进我的身体里。当我说,我们要照顾一下四周环境时,她就撒娇说“难道你不爱我吗。”



每划一次船,照例总是要去她的小屋去度过一个消魂的晚上。人都希望有这样一个爱情的小屋,是没有经过污染的小屋。使我永久难于忘记的是第一次与萧萧作爱的晚上,那真是我的天国;如果人们不相信天国,我要说爱的天国还是有的,就在你的心里。那一晚,是萧萧在民营企业第一次开工资,又是我的一幅油画《天国》在“企业杯”或获优秀奖,所以我和萧萧在小屋喝酒喝的很开心,才喝了一小会儿,就朦胧了,萧萧脉脉地说,阿秋(我的乳名),我要给你,我要给你,我不喝酒了,我就是要清清楚楚地给你。



“萧萧,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呢,再等一个月我们开了结婚证再要,行不行?”



“那你就是不爱我。”她趴在床上轻啜着。我的心软了,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她,吻紧了她,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人生最开始的爱,总是那么圣洁。我解开了她的衣服,她也揭开了我的衣服,我们俩就想刚刚降生时裸裸着,在这个时候,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他看到了她的充满弹性的胴体,晶莹剔透,可真是上帝的杰作,我真担心自己并不清爽的肉体污染了她。啊,多么强健新鲜的胴体,在一种沉睡状态中,一种梦幻状态中,她静静的躺着,笨拙的手 十分文雅的、柔媚的、纯遂的温柔,再她体内轻轻颤抖着,像生命的原汁。她完全静默地纯净在人的原始的净洁里。她也更紧地依偎这他,很微妙,很亲切,好象爱会隐遁似的。情欲升腾了出来,把他们带入一个到一个幸福的颠峰,那里是可以回避肮脏和丑恶的。



一只天鹅飞起来了,那是我十六岁的爱的感觉。



飞起来真好,一点也不用担心会从云上掉下来。爱就是一场滔滔流水,从远古流到现在。她说,我听到水涛的声音了,我知道爱情是多么有力量了。



啊,再也没有那种令人血液沸腾、使人全身清爽的性欲了;我和萧萧都把这种深深的爱情燃烧在灵魂深处。















性爱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只要开了这个闸门,以后的事情就不可收拾,所以往后得日子,我一直在恐惧中享受着性爱。



冬天是我画画的最好季节,尤其是下雪,每每使我如痴如醉。从二楼窗户看雪花,像非常可人的棉花糖。走进雪天,啊,多么清澈的空气,多么可爱的漫天大雪啊!我不由地就想到萧萧,你现在怎么样了,小猫咪咪还好吗?



我携上相机欲去拍雪景,走到公园门口,竟然奇迹一般地遇见了萧萧。只见她穿一件红红的羽绒服,头上裹一个红莎巾,一见到她,我就象冲锋似地冲了上去,并且把她揽在怀里,不停吻她被冷风吹红的脸。萧萧看来也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弄昏了,下意识地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去那里?”“去郊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样的话。



郊外的雪更厚,风也更大,但是我们两个人好似象赶路似地,不顾一起地来到了郊外。放目四顾,除了树,还是树;除了雪,还是雪。但我们两个人分外喜爱眼前的这个白色世界,喜欢涌入眼帘能把眼帘撑的酸酸的白雪。太棒了,太棒了,两个人喊叫着,好似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这里是雪的世界,这里又是两人世界,我们两个是两朵会奔跑的雪花,两朵无忧无虑的雪花。



雪花在矮树上形成了一层棉被,悠忽忽的;雪在大地上很柔软,看上去就像漂亮女人的皮肤。远处的山头也白白的,与天上的发灰的云彩形成鲜明的对照;土岗的那边有两棵细细的白桦树,孤独而挺立,她无比天真地扒在我耳边说:“它就是我们两个人”。



“知道吗,雪景是我们两个作爱时我脑海中经常出现的场景”。我直率地贴在她耳边说。她就是劲地捶我的胸脯,说:“你坏,你坏。”可是两个人说透之后,就有了作爱的冲动,啊,在这白白的雪地上作爱时多么情趣和富有诗情画意啊。可是没有带毛毯,两个人不忍让彼此冻伤(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于是,两个人不停地吻着,在对方的嘴唇上寻找作爱的感觉。



突然,他们两人象是逃跑似地跑到公路上,搭车回到了萧萧的那个绿的小屋,又打开了柴可夫斯基的曲子。沉醉于其中不能自拔。



我抱紧了她,觉着是贴住了一块真玉,浅兰色的真玉,这块真玉在我的怀抱中愈来愈热,发出了幸福的呻吟,使我有了索性作爱的冲动。两个人几乎象弓箭似地裸到了一起,我无比爱怜地抚摩她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这些曾经是如数家珍的每一个零件,现在,每一个零件都充满了激情,充满了飞腾的冲动。



哦。这些似乎久违的充满活力的乳房,平坦的小腹,结实有力的大腿,火辣辣的脖颈。一切是把么美好 直到萧萧说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我才醒悟过来 我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深情地吻着,在她的清洁的胴体上印满了吻痕



两个人都接近了我们久违了的天国,飞着飞着,仿佛飞到了时间凝固,天老地黄。有爱可真是好啊,谢谢上帝!



一切结束以后,两个人又坐在了火炉边,烤着火,仿佛经历了一场再生,于是,两个人极为幸福地会心地一笑;俩个人又谈起了文学,谈起了最终关怀和拯救,还谈起了东欧的那个奇才米兰.昆德拉(多么具有反讽色彩的一幕啊)。















经过几乎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冬天,我和萧萧都长大了许多,就连萧萧的小猫眯眯都胖了一圈。萧萧也终于同意开结婚证了,我们达成协议就庸俗它一回。



我从工厂里找来几个工友,把我死气沉沉的一间半的单元房彻底洗心革面一番,老墙皮刮了,窗户刷上了新油漆,仅有的几个门包了,还买了新家具;半个月后,请萧萧来“视察”,没想到萧萧努起小嘴下了一个结论:太俗。



天哪,我在我们那个有三四千人的工厂是以不同凡响而著称的,怎么就在萧萧眼里落了一个俗呢。为了尽量不俗,我翻看了许多家居设计,研究怎样使房间更加诗情画意一些,研究归研究,并不能实行,原因在于资金不足,瞧瞧,又说到钱,人一说金钱就显得俗气;因陋就简吧,我就从花市上买了许多木本的花草,分层次摆在客厅的木架上。萧萧对我的这个创意还算能接受,接着补充道,给咪咪建一个具有童话色彩的小木屋吧,让咪咪监察我们进入婚姻殿堂后还能不能保持浪漫情怀。



我和萧萧的婚礼确实脱俗,不请客,不收礼,俩个人骑着自行车去爬泰山。萧萧年轻体力充沛,骑着自行车很是潇洒,我拼着老命才赶上她的节奏。到了泰安,我坚持休息了两天,才陪萧萧拼命爬上了泰山顶,一片大雾,也没有看成日出,萧萧直埋怨我拖了她的后腿。登泰山前住在泰安旅馆的晚上,住在夫妻房间的萧萧激情满怀,我却无论如何也发挥不好雄风,最爱以失败而该告终,令我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从泰山回来后,萧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爸爸那里抱回咪咪;十天没见面,只见咪咪的黄毛每一根都那么油光铮亮,威风凛凛,又好象胖了一圈,天知道萧萧的爸爸是怎样喂养它的。从泰山归来的萧萧精气神都十分旺盛,晚上又要求作爱,不然对不起蜜月,不料我浑身软绵绵的,又一次已失败而告终,惹的萧萧幽幽的说,你怎么还没有咪咪精神,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没事,你是精神太紧张了,也太劳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信了医生的话,一边休息,一边吃一点补药,萧萧看见了我吃的补药,不让我吃,说,我们在小屋作爱是那样淋漓尽致,如今结了婚,你却吃起了补药,是不是为褪色了的爱情找借口。



我无言以答,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我俩在绿色小屋作爱的细节,以及起自己的情欲,可是还是不行,每当我生机勃勃时,客厅的咪咪总是傻叫,它一叫我就衰弱,真是丧气。我劝萧萧把咪咪送人,萧萧不肯,还振振有词地说,动物是人类的朋友,还要以咪咪为主人公画写生呢。



咪咪送不走,毫无办法,长里的工友说,咪咪是在叫春,你为它找一个对象它就不叫了。工友给我抓来一只大黑帽名叫黑黑,抓来以后,萧萧嫌它长的傻气,不喜欢它,给咪咪喂偏食,眼见得黑黑一天天地瘦下去。更糟糕地是,咪咪也看不上黑黑,宁可妙妙地叫春也不肯和黑黑结成夫妻,它还是一样一夜地叫,把我身上残存地一点雄风都叫散了。我为了重振雄风,曾经找来一盘黄带子来刺激神经,被萧萧发现后一把就扔出窗口,并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低级。



3月15日是萧萧的生日,过去过生日时是我俩地郊游和野餐,天作帐篷,地作餐桌,真是浪漫的很;婚后地第一个生日,萧萧却提出来叫一帮同学来家里过。这使我很为难,一是因为家中太小,中年结婚还住这样小的房子确实让人笑话,二是我不善烹调,烧出来的菜让客人无法下口,总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萧萧不以为然,我行我素地请来了她的同学们。她的同学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把家翻了个底朝天,弄得我这个家庭主男到像是一个局外人。小青年们喝了酒没有正形,抱着咪咪喊老公,黑黑吓得藏进了床下,还是被其中的一个男同学踢了一脚。吃完喝完,又结伙去萧萧过去的小屋去玩,独独把我留在了家中。



不由就想起了与前妻相处的和谐,虽然不太浪漫,但日子却过的结结实实。萧萧和同学们去她的绿屋子玩去了,我在家中独守空房,心里空落落的,就去绿房子里找他们,贴在门上听,里面还是说说笑笑挺热闹,就别打搅他们吧,一个人回到家中,看着墙上的前妻照片发呆。萧萧是一个观念开放的姑娘,结婚的时候,她特意让我保留下了前妻的照片,说要与“姐姐”比赛看谁把丈夫照顾的更好



我的影集里有一集专门是前妻年轻时的照片,不由地就从箱子底翻出来,呆呆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在我感到有谁在哭的时候,已是夜深时分;原来是萧萧在哭,其原因不用说是见我恋恋不舍地看前妻的照片



时光飞翔得好快,冬天又来了,我和萧萧的心比冬天冷得更快。我们无法去预料再逢下雪会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浪漫的感觉只能让人心痛,这真是一种惩罚。没有了想象,没有了激情,每天是事实在在的柴米油盐,这实在让萧萧无法接受,于是她抱怨为什么结婚,说我们俩只能作情人同居,根本不适合正式结婚。我虽然不大同意萧萧的观点,但是一旦想起与萧萧结婚前那些浪漫的日子,心中也着实无限温馨。



萧又好似长大许多,她对许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到底,冷得使人可怕,比如对我俩婚姻的分析,说:“说到底,我不是你得最佳配偶,分则长,和则短,还是以分开为好。”这场婚姻分析到这个程度,再存在下去就没有太大意义;尽管如此,我还是说,萧萧,我们毕竟相爱了两年多了,再给我两个月,让我再好好地爱爱你



勉强存在得东西是对爱情的亵渎,这个过程该结束了;我和萧萧都没有想到我们的爱情竟然是这样迅速走向尾声。我们拼命想许找的想要东西,并不是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或者是那般地烫手以至于捧不住的东西。



趁着雪天还没有到来,我和萧萧一天也无法忍受地决定分开;那天,我俩又来到公园的湖边,没有再画什么风景画,只是在湖边的石头上坐着,似乎是纪念着什么。箭一般飞走的光阴不会拐回来,一切都结束了。



过了这个冬天,湖面上的阳光依然会无限明媚,但我和萧萧之间的爱情却死了,就像被风吹干的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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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二品总督总管<BR>(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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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3287

帖子发表于: 星期一 十月 17, 2005 12:28 pm    发表主题: 引用并回复

很好的故事。

有个小问题:排版距离为什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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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翼[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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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品府丞
(封疆大吏也!)
四品府丞<BR>(封疆大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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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462
来自: 中国

帖子发表于: 星期二 十月 18, 2005 2:16 am    发表主题: 引用并回复

我们没有实现了的爱情 ..
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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